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是你躲不掉的
洪四的死让王奕柏犯了难，情急之下，他只好马上赶去胡玦府上。这一次的事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听到洪四的死，胡玦表现得比王奕柏更加惊诧，更加头疼。
“舅舅，这个洪四是您的人，是我一时大意，让他出了事，请舅舅见谅”。王奕柏愧色满面地说道。
胡玦摇了摇头，额头上的皱纹相互交叉，错落有致地横在眉心，他幽幽叹息道：“他倒没什么，重要的是如果让宫中的那位知晓了洪四的死，恐怕会怪责我们”。
王奕柏一脸很惶惑的表情，眉头微蹙，狐疑道：“宫中？洪四与宫里有什么关系？他不是舅舅身边的人吗？”。
胡玦晦暗的目光在王奕柏眼前闪过，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看了一眼王奕柏的脸庞，又及时停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眯眼细思片刻，连忙摆手道：“无碍，这事我会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了，倒是楚立，你不得不防啊”。
“您也觉得洪四死得极其蹊跷？”。
胡玦冷哼一声，嘴角暗藏阴笑，一双乌溜溜眼珠左右一转，露出狡黠的目光，仿佛对楚立更感兴趣了。
雨后的天空一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入秋后的清凉卷走了夏日的激狂炎热，天上的云朵忽聚忽散，一派暗流涌动的光景。
王奕柏走到窗边凝视前方的一派空濛，将洪四的死暂且放下，转身走到胡玦的身边，一脸不满地质问道：“舅舅，为何要告诉母妃？”。
听此一问，胡玦皱纹密布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望着王奕柏，胡玦眼中的愧色更甚。
“柏儿，你母妃她迟早会知道的，而且我这是想让你明白，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不能成功，就绝不会再有机会全身而退”。
听着胡玦苦口婆心辩解的语气，王奕柏心里也明白，他也是为了自己好，给自己更多的压力和责任，自己将来考虑事情的时候自然就不会那么冲动。
“可是，我不想让母妃为我担心，自从七皇兄走了以后，母妃的身体每况日下，每一次见到她，她的面容都更显憔悴，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她劳心费力”。王奕柏愁容满面地说道。
胡玦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可是除了她，还有谁能让你在最紧要的关头狠下心来呢？想到这儿，胡玦心知不禁叹道：她还是没有告诉你真相。
他突然走到窗边，将两扇窗关严实了，随后走到王奕柏身边，摆手示意他坐下，一派肃严地说道：“柏儿，关于你母妃和......和我以及你外公还有......还有你父皇，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胡玦这句话停顿了两次，脸上一派平静却无法掩饰他要说的内容将会带给王奕柏的震惊。
王奕柏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咽了咽口水，没来由地觉得口渴异常。
“外公？”。王奕柏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声，实在是他对这个称呼既觉得陌生又似乎熟悉得每天都叫唤过一般。
“你外公是前朝桓楚王朝的最后一任宰相，也是本朝的开国宰相”。胡玦淡然介绍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我好像都没见过外公”。王奕柏言语间不免带有一丝怨恨不满。
胡玦停顿片刻，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讲得太详细，于是坦言道：“柏儿，是舅舅和外公对不起你母妃”。
听到这句话，王奕柏整个内心都翻腾着极其糟糕的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王奕柏着急地问道，他猜测胡玦接下来所说的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舅舅与母妃之间总是存在着一层隔阂。
“我和你外公因一己私欲毁了你母妃的幸福。当时前朝还仍旧在苟延残喘，父亲和我都预感到一场兵变一触即发，桓楚已是强弩之末，于是我们都选择了当时国内兵力最为雄厚的王泽，也就是你父皇，当今圣上”。
说到皇上的时候，王奕柏猛然察觉到胡玦的眼中有一团愤怒不已的火焰在燃烧。
“而王泽为了谋朝篡位，自然也需要父亲在朝中的支持，于是......”。胡玦一时语塞，没有再说下去。
“于是你们就选择了联姻的办法，让母妃嫁给了父皇？”。
“没错，也正是这样，你母妃恨了我们十几年”。
王奕柏面目峥嵘地低下了头，就是晴天霹雳也不及这一猝不及防的打击。
他情不自禁地哽咽道：“难怪无论怎么看，母妃和父皇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感，别说是他们，连我都感觉到了”。
胡玦一脸愧色地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王奕柏的肩膀，安慰道：“柏儿，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重提你母妃当年的旧事，而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你怎么做，在你父皇的心里永远都横着一道阻碍”。
“就算母妃与父皇之间没有感情，父皇也不会将这一切都迁怒到我的头上吧？”。王奕柏心存侥幸地说道。
“不，因为前朝献王的原因，你父皇不可能对你毫无芥蒂，他不会将皇位交到你的手上的”。胡玦理智地分析道。
“这关献王什么事？”。
当王奕柏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一二，再看一眼胡玦脸上的为难之色，王奕柏瞬间便明白了。
王奕柏心伤许久，尔后问道：“那舅舅为什么还要帮我争储君之位？”。
“他不愿意给，你不可以自己拿吗？就像他当年那样”。胡玦信然说道。
“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奕柏显得有些震惊，他似乎听出了胡玦的话外之音。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之前还以为陛下真的会将皇位传给你，现在看来，你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你得为自己的未来做好准备”。胡玦悠然说道。
王奕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和怨恨。
胡玦冷笑一声，嘲讽道：“太子和陵王也不是听之任之的主儿，这京城迟早变天的”。
因为青州的事，胡玦更加确定，一场酝酿许久的暴风雨将至，他必须让王奕柏消除所有的杂念与不忍，接下来的战斗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舅舅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奕柏颤颤巍巍地提醒道。
这时，胡玦的脑海中陡然想起了楚立，于是询问道：“柏儿，难道你那谋臣楚立就没和你分析过这些吗？”。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楚立哪敢胡言？”。王奕柏厉色道。
“柏儿，你要明白，这本就是一场残酷无情的斗争，你不狠心点就会被别人吞没，而这种情况，我绝不允许发生”。
“舅舅，您有些胡言乱语，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与您议事”。王奕柏仓皇不安地请辞道。
“这是你躲不掉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奕柏赶紧快步离开，虽然嘴上维护着皇权的威严，但是他的内心已经渐渐涌起了一股翻江倒海的浪潮，无法阻挡。
听到洪四的死，胡玦表现得比王奕柏更加惊诧，更加头疼。
“舅舅，这个洪四是您的人，是我一时大意，让他出了事，请舅舅见谅”。王奕柏愧色满面地说道。
胡玦摇了摇头，额头上的皱纹相互交叉，错落有致地横在眉心，他幽幽叹息道：“他倒没什么，重要的是如果让宫中的那位知晓了洪四的死，恐怕会怪责我们”。
王奕柏一脸很惶惑的表情，眉头微蹙，狐疑道：“宫中？洪四与宫里有什么关系？他不是舅舅身边的人吗？”。
胡玦晦暗的目光在王奕柏眼前闪过，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看了一眼王奕柏的脸庞，又及时停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眯眼细思片刻，连忙摆手道：“无碍，这事我会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了，倒是楚立，你不得不防啊”。
“您也觉得洪四死得极其蹊跷？”。
胡玦冷哼一声，嘴角暗藏阴笑，一双乌溜溜眼珠左右一转，露出狡黠的目光，仿佛对楚立更感兴趣了。
雨后的天空一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入秋后的清凉卷走了夏日的激狂炎热，天上的云朵忽聚忽散，一派暗流涌动的光景。
王奕柏走到窗边凝视前方的一派空濛，将洪四的死暂且放下，转身走到胡玦的身边，一脸不满地质问道：“舅舅，为何要告诉母妃？”。
听此一问，胡玦皱纹密布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望着王奕柏，胡玦眼中的愧色更甚。
“柏儿，你母妃她迟早会知道的，而且我这是想让你明白，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不能成功，就绝不会再有机会全身而退”。
听着胡玦苦口婆心辩解的语气，王奕柏心里也明白，他也是为了自己好，给自己更多的压力和责任，自己将来考虑事情的时候自然就不会那么冲动。
“可是，我不想让母妃为我担心，自从七皇兄走了以后，母妃的身体每况日下，每一次见到她，她的面容都更显憔悴，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她劳心费力”。王奕柏愁容满面地说道。
胡玦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可是除了她，还有谁能让你在最紧要的关头狠下心来呢？想到这儿，胡玦心知不禁叹道：她还是没有告诉你真相。
他突然走到窗边，将两扇窗关严实了，随后走到王奕柏身边，摆手示意他坐下，一派肃严地说道：“柏儿，关于你母妃和......和我以及你外公还有......还有你父皇，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胡玦这句话停顿了两次，脸上一派平静却无法掩饰他要说的内容将会带给王奕柏的震惊。
王奕柏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咽了咽口水，没来由地觉得口渴异常。
“外公？”。王奕柏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声，实在是他对这个称呼既觉得陌生又似乎熟悉得每天都叫唤过一般。
“你外公是前朝桓楚王朝的最后一任宰相，也是本朝的开国宰相”。胡玦淡然介绍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我好像都没见过外公”。王奕柏言语间不免带有一丝怨恨不满。
胡玦停顿片刻，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讲得太详细，于是坦言道：“柏儿，是舅舅和外公对不起你母妃”。
听到这句话，王奕柏整个内心都翻腾着极其糟糕的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王奕柏着急地问道，他猜测胡玦接下来所说的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舅舅与母妃之间总是存在着一层隔阂。
“我和你外公因一己私欲毁了你母妃的幸福。当时前朝还仍旧在苟延残喘，父亲和我都预感到一场兵变一触即发，桓楚已是强弩之末，于是我们都选择了当时国内兵力最为雄厚的王泽，也就是你父皇，当今圣上”。
说到皇上的时候，王奕柏猛然察觉到胡玦的眼中有一团愤怒不已的火焰在燃烧。
“而王泽为了谋朝篡位，自然也需要父亲在朝中的支持，于是......”。胡玦一时语塞，没有再说下去。
“于是你们就选择了联姻的办法，让母妃嫁给了父皇？”。
“没错，也正是这样，你母妃恨了我们十几年”。
王奕柏面目峥嵘地低下了头，就是晴天霹雳也不及这一猝不及防的打击。
他情不自禁地哽咽道：“难怪无论怎么看，母妃和父皇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感，别说是他们，连我都感觉到了”。
胡玦一脸愧色地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王奕柏的肩膀，安慰道：“柏儿，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重提你母妃当年的旧事，而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你怎么做，在你父皇的心里永远都横着一道阻碍”。
“就算母妃与父皇之间没有感情，父皇也不会将这一切都迁怒到我的头上吧？”。王奕柏心存侥幸地说道。
“不，因为前朝献王的原因，你父皇不可能对你毫无芥蒂，他不会将皇位交到你的手上的”。胡玦理智地分析道。
“这关献王什么事？”。
当王奕柏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一二，再看一眼胡玦脸上的为难之色，王奕柏瞬间便明白了。
王奕柏心伤许久，尔后问道：“那舅舅为什么还要帮我争储君之位？”。
“他不愿意给，你不可以自己拿吗？就像他当年那样”。胡玦信然说道。
“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奕柏显得有些震惊，他似乎听出了胡玦的话外之音。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之前还以为陛下真的会将皇位传给你，现在看来，你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你得为自己的未来做好准备”。胡玦悠然说道。
王奕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和怨恨。
胡玦冷笑一声，嘲讽道：“太子和陵王也不是听之任之的主儿，这京城迟早变天的”。
因为青州的事，胡玦更加确定，一场酝酿许久的暴风雨将至，他必须让王奕柏消除所有的杂念与不忍，接下来的战斗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舅舅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奕柏颤颤巍巍地提醒道。
这时，胡玦的脑海中陡然想起了楚立，于是询问道：“柏儿，难道你那谋臣楚立就没和你分析过这些吗？”。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楚立哪敢胡言？”。王奕柏厉色道。
“柏儿，你要明白，这本就是一场残酷无情的斗争，你不狠心点就会被别人吞没，而这种情况，我绝不允许发生”。
“舅舅，您有些胡言乱语，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与您议事”。王奕柏仓皇不安地请辞道。
“这是你躲不掉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奕柏赶紧快步离开，虽然嘴上维护着皇权的威严，但是他的内心已经渐渐涌起了一股翻江倒海的浪潮，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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