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我反省
慕容诗晨与司若伊坐在马车里，楚立与王奕柏策马在旁，此情此景，让楚立猛然想起了当日从末州回京时的情形。
他们也是像现在这样在马背上进行了一番楚立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的谈话。
“殿下，李默默很快便会抵京”。楚立禀告道。
“哦！是吗？那就要看他在青州有何收获了”。王奕柏难掩心中之喜，脸上却是古井不波，表现得一派平静。
“收获颇丰”。
楚立提前预言一句。
王奕柏浅淡地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
“他尚未回京，如何告诉你？”。
“呵呵......”。
楚立不再言语，只浅浅一笑。
静默片刻过后，楚立又突然问道：“不知道殿下是否还记得当日一同出征东末的并州守军都统罗忠？”。
“罗忠？”。
王奕柏脸一黑，眼中带有一丝恐慌地看了一眼楚立，颤颤诺诺道：“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殿下不是说我们离开末州的时候，他前来与微臣辞过行吗？微臣对这件事已经记不清了，所以这心里头总是耿耿于怀，总想再找他好好辞行一次”。
“这点小事，你为何要揪着不放？”。王奕柏脸上慌色更浓，急忙问道。
“殿下可能不知道，微臣有一个坏习惯，哦不，是有很多的坏习惯，怕是改不了喽”。楚立佯笑几声。
王奕柏脸色惨白，双目失神，怔住不语，只是一味地望着前方的路。
然而前路一片漆黑，除了火光底下一点地方，其它地方都湮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虽然对王奕柏已经彻底感到绝望，但是在楚立的眼中，他仍旧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于是，随着队伍前进了好一会儿之后，楚立又问道：“殿下觉得今夜是谁派谢贵来的？”。
对于谢贵揭露的王奕柏对谢临的所作所为，楚立即使对谢临不存丝毫同情，但是对王奕柏的做法也不敢苟同。谢贵要找他报仇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小小的谢贵在楚立眼中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换句话说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带人公然行刺当朝皇子，虽然他刚刚的确表现出了一副杀身成仁的架势。
楚立的问题让王奕柏暂时从一种恐惧不安中解脱出来，因为听楚立的语气，他似乎又要替自己谋划些什么，而这也正是王奕柏所需要楚立为自己做的。
“太子？”。
王奕柏的语气中携带着一丝疑问，却又像是有据可依。
“殿下认出了刚刚那帮人？”。楚立好奇问道。
王奕柏轻叹一声，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之意。
那个挥刀砍向诗晨被你一箭射死的家伙我好像在太子府见过。
楚立奋力回忆王奕柏所描述的那个人，脑海里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下倒令楚立百思不解了，谢贵明明已经倒向了陵王，他为何还会和太子的人前来行刺呢？
直觉告诉楚立，这背后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思索了半晌，楚立又换个话题问道：“殿下之前为何要出手对付谢临？”。
王奕柏这时仿佛被两人身下的马儿发出的马蹄声给吸引住，他微伏身子，侧着耳朵，一副细心聆听的姿态。
听到楚立问题，他又马上挺直了背，若有所思地瞥了楚立一眼，悠悠答道：“因为他得罪过诗晨”。
楚立皱眉想了想，这才回忆起那次在暗巷之中救了慕容诗晨的情景，想到这儿，他不禁喟叹一声，心里埋怨老天既然安排了他与慕容诗晨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又为何画蛇添足般给他们各自的生命里添加了一些让人纠结的小插曲。
片刻过后，楚立瞄了一眼前方的马车，车里面微弱的淡黄火光将两个不那么和谐的影子映在车厢后面。
“谢临死了，如果不是殿下又会是谁对他下的毒手呢？”。楚立不解嘀咕道。
“哼，想必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向谢贵栽赃我的人”。王奕柏冷言道，语气里藏着一股愤怒与蔑视。
末了，楚立又提醒道：“殿下，青州之事非同小可，处置不当，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微臣建议殿下派人好好盯住陵王府”。
楚立这么说是有目的的，这样一来，王奕柏就有很大的机会发现隐藏在陵王府的宗固南。
当师傅将这个消息告诉楚立的时候，楚立还不敢相信，他起初以为京城与宗固南接头的人应该是太子，毕竟当初透过季王，太子应该与北燕那边有点联系。陵王与北燕勾结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幽暗之中，王奕柏聚精凝视前方，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与杀意。
......
车厢之中，两位姑娘因为山路崎岖，摇晃的身子让彼此间的距离时远时近。
慕容诗晨不时斜睨一眼司若伊，瞧见她泛白干涸的双唇，心中不免生出同情之意。
踌躇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姑娘，我这里有点水，你要喝吗？”。
说着，慕容诗晨将一个水袋递到司若伊身前。
司若伊凌厉地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剑，将眼前之人的善意无情摧毁，她抿紧干裂的嘴唇，心存敌意地往后缩了一下。
仔细端详了慕容诗晨一会儿，她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与楚立之间有深仇大恨，因为这样的话她就只能杀了慕容诗晨来确保楚立的安全。
“你就是慕容诗晨？”。
虽然有点明知故问的感觉，但是司若伊还是想要确认一遍。
慕容诗晨徐徐点头，对于眼前女子无端的敌意，她既没有察觉到，更没想到过。
“如果你要对楚立不利，我只能杀了你”。司若伊凛声警告道。
她并不想掩饰什么，实则是她希望通过这样唬住慕容诗晨，只要她放弃找楚立寻仇，司若伊还是愿意放过她的。
慕容诗晨一脸吃惊的样子，这应该是第二个为楚立出头的女子了，第一个是陆嫣儿。
她皱紧了眉头，反过来打量了司若伊很长一段时间，方才柔声问道：“你和楚立是什么关系？”。
司若伊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好言相劝道：“如果你知道慕容铁当年对楚立的家人所犯下的罪行，即使你不感到惭愧，你至少也不应该再找楚立寻仇”。
“可是他杀了我的父亲，疼我爱我的父亲，难道我就应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原谅了他么？”。
慕容诗晨渐渐地变得有些激动。
“冤冤相报何时了？”。司若伊感慨一句，她仍寄希望于慕容诗晨自己放弃报仇。
其实慕容诗晨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至少现在，即使有机会了结楚立的生命，她也会犹豫不决，下不去手，可是让她就这么原谅了楚立，灰溜溜地回到北燕，对她来说也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她只好一直待在京城，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是一个狠心报仇的借口，还是一个彻底原谅楚立的借口，总之，她必须待在这儿。
自从父亲死后，替父报仇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她的生命随着仇恨的降临而彻底失去了色彩。
“如果你想要保护楚立的话，或许你可以现在一剑刺死我，这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慕容诗晨一副万念俱灰的姿态。
听到她这话，司若伊心里对她的戒备又松了不少，至少她没有马上要置楚立于死地的想法，从她刚刚没有从楚立手上接过乌刀就可以看出。
他们也是像现在这样在马背上进行了一番楚立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的谈话。
“殿下，李默默很快便会抵京”。楚立禀告道。
“哦！是吗？那就要看他在青州有何收获了”。王奕柏难掩心中之喜，脸上却是古井不波，表现得一派平静。
“收获颇丰”。
楚立提前预言一句。
王奕柏浅淡地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
“他尚未回京，如何告诉你？”。
“呵呵......”。
楚立不再言语，只浅浅一笑。
静默片刻过后，楚立又突然问道：“不知道殿下是否还记得当日一同出征东末的并州守军都统罗忠？”。
“罗忠？”。
王奕柏脸一黑，眼中带有一丝恐慌地看了一眼楚立，颤颤诺诺道：“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殿下不是说我们离开末州的时候，他前来与微臣辞过行吗？微臣对这件事已经记不清了，所以这心里头总是耿耿于怀，总想再找他好好辞行一次”。
“这点小事，你为何要揪着不放？”。王奕柏脸上慌色更浓，急忙问道。
“殿下可能不知道，微臣有一个坏习惯，哦不，是有很多的坏习惯，怕是改不了喽”。楚立佯笑几声。
王奕柏脸色惨白，双目失神，怔住不语，只是一味地望着前方的路。
然而前路一片漆黑，除了火光底下一点地方，其它地方都湮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虽然对王奕柏已经彻底感到绝望，但是在楚立的眼中，他仍旧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于是，随着队伍前进了好一会儿之后，楚立又问道：“殿下觉得今夜是谁派谢贵来的？”。
对于谢贵揭露的王奕柏对谢临的所作所为，楚立即使对谢临不存丝毫同情，但是对王奕柏的做法也不敢苟同。谢贵要找他报仇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小小的谢贵在楚立眼中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换句话说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带人公然行刺当朝皇子，虽然他刚刚的确表现出了一副杀身成仁的架势。
楚立的问题让王奕柏暂时从一种恐惧不安中解脱出来，因为听楚立的语气，他似乎又要替自己谋划些什么，而这也正是王奕柏所需要楚立为自己做的。
“太子？”。
王奕柏的语气中携带着一丝疑问，却又像是有据可依。
“殿下认出了刚刚那帮人？”。楚立好奇问道。
王奕柏轻叹一声，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之意。
那个挥刀砍向诗晨被你一箭射死的家伙我好像在太子府见过。
楚立奋力回忆王奕柏所描述的那个人，脑海里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下倒令楚立百思不解了，谢贵明明已经倒向了陵王，他为何还会和太子的人前来行刺呢？
直觉告诉楚立，这背后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思索了半晌，楚立又换个话题问道：“殿下之前为何要出手对付谢临？”。
王奕柏这时仿佛被两人身下的马儿发出的马蹄声给吸引住，他微伏身子，侧着耳朵，一副细心聆听的姿态。
听到楚立问题，他又马上挺直了背，若有所思地瞥了楚立一眼，悠悠答道：“因为他得罪过诗晨”。
楚立皱眉想了想，这才回忆起那次在暗巷之中救了慕容诗晨的情景，想到这儿，他不禁喟叹一声，心里埋怨老天既然安排了他与慕容诗晨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又为何画蛇添足般给他们各自的生命里添加了一些让人纠结的小插曲。
片刻过后，楚立瞄了一眼前方的马车，车里面微弱的淡黄火光将两个不那么和谐的影子映在车厢后面。
“谢临死了，如果不是殿下又会是谁对他下的毒手呢？”。楚立不解嘀咕道。
“哼，想必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向谢贵栽赃我的人”。王奕柏冷言道，语气里藏着一股愤怒与蔑视。
末了，楚立又提醒道：“殿下，青州之事非同小可，处置不当，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微臣建议殿下派人好好盯住陵王府”。
楚立这么说是有目的的，这样一来，王奕柏就有很大的机会发现隐藏在陵王府的宗固南。
当师傅将这个消息告诉楚立的时候，楚立还不敢相信，他起初以为京城与宗固南接头的人应该是太子，毕竟当初透过季王，太子应该与北燕那边有点联系。陵王与北燕勾结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幽暗之中，王奕柏聚精凝视前方，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与杀意。
......
车厢之中，两位姑娘因为山路崎岖，摇晃的身子让彼此间的距离时远时近。
慕容诗晨不时斜睨一眼司若伊，瞧见她泛白干涸的双唇，心中不免生出同情之意。
踌躇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姑娘，我这里有点水，你要喝吗？”。
说着，慕容诗晨将一个水袋递到司若伊身前。
司若伊凌厉地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剑，将眼前之人的善意无情摧毁，她抿紧干裂的嘴唇，心存敌意地往后缩了一下。
仔细端详了慕容诗晨一会儿，她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与楚立之间有深仇大恨，因为这样的话她就只能杀了慕容诗晨来确保楚立的安全。
“你就是慕容诗晨？”。
虽然有点明知故问的感觉，但是司若伊还是想要确认一遍。
慕容诗晨徐徐点头，对于眼前女子无端的敌意，她既没有察觉到，更没想到过。
“如果你要对楚立不利，我只能杀了你”。司若伊凛声警告道。
她并不想掩饰什么，实则是她希望通过这样唬住慕容诗晨，只要她放弃找楚立寻仇，司若伊还是愿意放过她的。
慕容诗晨一脸吃惊的样子，这应该是第二个为楚立出头的女子了，第一个是陆嫣儿。
她皱紧了眉头，反过来打量了司若伊很长一段时间，方才柔声问道：“你和楚立是什么关系？”。
司若伊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好言相劝道：“如果你知道慕容铁当年对楚立的家人所犯下的罪行，即使你不感到惭愧，你至少也不应该再找楚立寻仇”。
“可是他杀了我的父亲，疼我爱我的父亲，难道我就应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原谅了他么？”。
慕容诗晨渐渐地变得有些激动。
“冤冤相报何时了？”。司若伊感慨一句，她仍寄希望于慕容诗晨自己放弃报仇。
其实慕容诗晨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至少现在，即使有机会了结楚立的生命，她也会犹豫不决，下不去手，可是让她就这么原谅了楚立，灰溜溜地回到北燕，对她来说也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她只好一直待在京城，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是一个狠心报仇的借口，还是一个彻底原谅楚立的借口，总之，她必须待在这儿。
自从父亲死后，替父报仇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她的生命随着仇恨的降临而彻底失去了色彩。
“如果你想要保护楚立的话，或许你可以现在一剑刺死我，这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慕容诗晨一副万念俱灰的姿态。
听到她这话，司若伊心里对她的戒备又松了不少，至少她没有马上要置楚立于死地的想法，从她刚刚没有从楚立手上接过乌刀就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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