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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京中大变

    回到京城的时候,城内的一切都被收拾干净,这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任何打斗厮杀的痕迹。

    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是不是很郁闷,为何你策划好的一切最后都成了我的胜利果实?”。

    王奕柏十分得意的样子,他心知肚明楚立乃是天纵英才,心思百转,聪明过人,可是自己的行事也有他看不穿的时候,这或许是他最应该得意的地方。

    “我一直觉得洪公公不简单,可是与你数次一同面色并没有瞧出你与他之间有任何接触交流,甚至是眼神上的。所以如果不是你伪装得太好,那他就应该是你身旁的舅舅替你在皇上身边摆下的棋”。

    楚立悠悠然地说道,眼睛却连看一眼王奕柏都觉得恶心。

    居高临下的王奕柏扭转脑袋瞥了一眼楚立,心中都是很是不忿。

    “聪明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本王的阶下囚?”。

    楚立轻叹一声,惋惜道:“我们什么时候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你杀了我父皇,难道我们之间还不是有你没我的仇敌吗?”。

    “你为何对你父亲如此决绝?真的只为了皇位吗?”。楚立疑问道。

    这是令他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一个人真的可以突然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吗?

    “这是你教我的,争储之路,危险重重,只有敌人没有亲人,兄弟如此,那父子也该是如此”。

    楚立仰天长叹一声,后悔自己当时选了王奕柏,或许正如他所说的,没有自己的鼓动,他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筱琳在哪儿?”。楚立质问一声。

    此时,他们已经入城来到皇宫门前。

    王奕柏翻身下马,阴冷的目光与楚立四目相接,他咧嘴冷笑一声,从他身边经过,前去牵住装着皇上遗体的马车缓缓入宫去。

    身旁有人语带悲伤地大声喊道:“皇上驾崩”。

    声音一路传进宫去,闻声之人皆跪伏在地,掩面痛苦,哭声细小,身子却颤动不止。

    马车穿过了偌大的校场之后,停在了宣武殿前。

    一众大臣皆以泪洗面从殿内涌出,哭哭啼啼地围到马车旁边,啼喊着一些悼念追思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胡玦一脸悲色,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正色道:“吾皇驾崩,举国哀丧,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尽快立新君主持大局,操办先皇丧事,惩罚奸凶,以平天下”。

    这时,上官权和宁阳都站了起来。

    “胡大人打算拥护谁为新皇?”。

    众人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到在场唯一的一位皇子身上。此时的王奕柏痛哭流涕地摆了摆手,抱在马车旁边,只顾哭喊,也不言语。

    “自然是深受陛下宠爱,日表英奇,袭圣生德,仁厚孝恭的十三皇子,哲王殿下”。胡玦威声赫赫地说道。

    “荒唐,陛下生前早已立储,太子犹在,岂能轮到十三皇子”。宁阳怒斥胡玦道。

    “太子下落不明,难不成,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大荣国就不要君主了吗?”。胡玦上前一步,怒视宁阳,厉色道。

    “就算太子不在,还有四皇子呢,陵王从哪方面看不比......比哲王更适合?”。

    言语间,宁阳看了一眼哲王,被他眼中的怒火杀气所摄,心虚地低下了头。

    “那敢问陵王殿下在哪?”。胡玦朗声质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如今只有哲王殿下王奕柏在这皇城深宫之中,事实已成定局,上官权与一种大臣都心知肚明,只好悻悻地低下头,跪伏在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阳见状万分惊恐地跪倒在地,他恶狠狠地斜睨了一眼上官权,心中怨道又被他摆了一道。

    这个时候,王奕柏方才徐徐起身,走到宣武殿门前,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抬手道:“平身”。

    众人应声起身后,他又沉声道:“先皇驾崩,举国同哀,然城内有乱,禁军已经全面接管,众位大人放心。朕收到消息,太子与陵王分别私自出城赶往地方军营,意图调兵造反,朕已经调动末州的守军前来平叛。先皇骤薨,朕首先要做的就是令天下稳定,先发丧,后办丧”。

    众大臣面面相觑之后,虽心有异议,也不敢多言,毕竟现在整个皇城已经在王奕柏的掌控之下。

    末了,他缓步走到楚立面前,指着楚立言道:“此贼便是杀害父皇的真凶,朕要将他在斩于皇城门前,以儆效尤”。

    看到楚立,朝中大臣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皆是难以置信的样子,唯有上官权的脸上,除了幸灾乐祸之外,还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意。

    安排好一切之后,王奕柏让禁军将每一位大臣送回府中,严密监视起来,只留下上官权和宁阳。

    想必他们二人也明白王奕柏的用意,所以待众人离去之后,两人应声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地求饶起来。

    “王奕川是不是去徐州了?”。

    两人争先恐后地抢答道:“是是是”。

    “你们为何不随他一同前往?”。王奕柏拔出手中的利剑,左右晃悠,随意把玩起来。

    两人见状一惊,忙不迭地在地上猛地磕头。

    “你们俩是陵王的人,朕还能留你们性命吗?”。

    王奕柏挥动手中的剑,抵在上官权的脖子上。

    “陛下饶命”。

    宁阳在一旁竟嚎啕大哭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住王奕柏的脚,除了这样,资质平庸的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可以活命的办法。

    王奕柏冷冷地看了上官权一眼,唇角藏笑,俄尔,手中的利剑一挥,宁阳的脖子上即刻飙出一道热乎的鲜血来。

    血液浸染了上官权的整张脸,他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手脚不听使唤地打起摆子来,两排牙齿猛烈碰撞,发出咯咯响声。

    “宰相大人,如果你要是一样没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那就追随宁大人一同去了吧”。王奕柏冷冷言道。

    上官权被两名禁军拖入宫中密室,楚立也猜不到王奕柏为何留着上官权,不知他心里又有什么打算。

    论阴谋诡计,跟随楚立入门的王奕柏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用一张白布擦拭着手中的利剑,缓步走到楚立的身边。

    “多亏了你,朕现在才能登上这至尊之位”。

    楚立冷哼一声,警告一句:“别得意,你在那个位置上待不了多久?”。

    “是吗?”。

    王奕柏笑嘻嘻地绕着楚立走了一圈,他将手中的利剑回鞘,把剑扔给一旁的侍卫,情不自禁地又得意欢笑起来。

    楚立抬头看了一眼愈发明亮的天空,心中不禁感慨:这天下又落到了一个新的暴君手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