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中前行
身后燃起的大火在这寂静的夜晚光芒四射，仿佛烧红了半边天。
心有余悸的慕容诗晨与陆嫣儿搂在一起，快步走着，心里面的忧愁像雨后疯长的水草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路边的马车旁，楚立让她们上了马车，自己则手持火把御马赶路。
借着楚立手中的火把微光，陆嫣儿瞧见慕容诗晨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脸色惨白，很是憔悴，于是心怀关切地问：“慕容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在为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呢？”。
在陆嫣儿的眼中，慕容诗晨不像这么弱不禁风，遇到一点儿事就会怕成这样，尽管刚刚遇到的已是生死边缘的事。
慕容诗晨摇了摇头，挤出了一丝微笑，徐徐道：“叫我诗晨吧，我没事，刚刚谢谢你救了我”。
“救你的是师兄，嘿嘿......我也是他救的呢！”。陆嫣儿玩笑道。
车厢的车帘被掀开铺在车顶上，慕容诗晨可以清楚地看见楚立的背影，那背影熟悉之中还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安稳感。
“像我们说好的，只要你帮我保住慕容家，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楚立回头看了一眼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这是对令她丧失了一位好父亲的惭愧，并非对杀了慕容铁的惭愧。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竭尽全力”。
楚立再一次承诺慕容诗晨。
“是啊，你就放心吧，师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陆嫣儿在一旁帮言道。
她挪了挪身子，紧靠慕容诗晨坐着，伸手握住慕容诗晨依然微微颤抖的手，安抚道：“再说了，惩恶扬善这种事情，师兄是义不容辞的，那个北燕王听着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楚立朗声笑了笑，对于陆嫣儿给他戴的这高帽子有些愧不敢当。
“要我帮你，总得把所有的情况都跟我说清楚吧”。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进，除了楚立手中的火光，周围尽是漆黑一片，仿佛一条细小的长龙在夜空蹿梭着，除了一缕随风即散的青烟，再不留下任何痕迹。
夜晚的寂静让人沉静，让人睿智，让人思考。
“你想知道什么？”。
“有关慕容府所有的事”。
“你......你之前谋划时不都查清楚了吗？慕容府现在的情况相比那时是只坏不好”。
“我想了解的是慕容府上的人，毕竟，我和小七是要住到你府上去的，而我又是你们慕容家的大仇人，有些关系还是需要把握好分寸的”。
“母亲和弟弟只知道杀害父亲的仇人是西楚世子，只要我不说，没人会当你仇人”。
“那你会说吗？”。
楚立突然岔开话题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这就取决于你了，之前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如果你还的债不够，自然还是需要用命去偿还的”。
慕容诗晨冷冷地应答一句，她希望用这样的威胁来向楚立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只有他真的尽心竭力，这仇恨才能化解。间接的，她也把化解仇恨的主动权交到楚立手上。
听到慕容诗晨这句话的时候，陆嫣儿紧握住她的手忽地松开，身子也挪开了一个身位，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让每个人都感到无所适从。
楚立这次之所以会答应去北燕，不光是慕容诗晨的原因，他自然还有其它的考虑。
如今荣国局势混乱，争权大战在所难免，既然他让柳承宏伪装了自己的死，那在这个时候消失一段时间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离京城愈发的远，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路，虽然除了无尽的黑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还会回来的，等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能这么孑然一身了。
“萧挺已经回到慕容府了吗？”。楚立又问道。
慕容诗晨嗯了一声，她猜到了楚立的顾虑，于是忙解释道：“这个你也可以放心，他知道该怎么做”。
“我有什么担心的，慕容君傲不过是个没长大的纨绔子弟，即使我到了北燕，要是我有什么别的打算，你们又能奈我何？”。楚立得意戚戚地说道。
慕容诗晨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这句话不多加置喙，只是心里面的忧愁又多了几分。
见两人渐趋沉默，陆嫣儿也变得忧虑起来。
“师兄，我们就这么直接去北燕了吗？”。
楚立十分悠闲地挥动手中的长鞭，在他的心里，去北燕渐渐变成了他躲避一切的另外一种方式，一种似乎可以缓解他内心悲伤的方式。
“怎么？难道你不想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即刻绕道送你......”。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陆嫣儿赶忙打断了楚立。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楚立在这里还有没交代好的事情。
“那其他的师兄们怎么办？他们可不知道我们去北燕，他们会担心的”。
“我都安排好了”。楚立幽幽答道。
“安排好了？”。
陆嫣儿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已经传信给墨师兄，告诉了他在京城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如今师傅已经走了，没有理由再让他为我烦心；四师兄也一样，他在幽州恐怕也不好过；至于五师兄，我已经失去他的消息了”。
听到这些，陆嫣儿不禁感伤起来，眨了两下眼睛，眼中已布满血丝，她吸了吸鼻子，感怀道：“师傅走了之后，师兄们就都散了吗？”。
更令她难过的大概是她又想到了顾华轩，她甚至回到京城都没有去看他一眼，想起他先前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照顾，一股愧疚感无法抵挡地从心底猛然涌上心头。
她突然听见长鞭策马的啪啪声变得急促起来，心知楚立这会儿心里也不好受。
慕容诗晨这才意识到，在这马车上，每个人的内心都被忧愁悲伤填满，就像是这暗无微光的夜晚一样，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沉郁之下，陆嫣儿和慕容诗晨因为疲惫渐渐眯上了眼睛。马车行进的速度跟着慢了下来，楚立扭头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两人，轻叹一声，然后将车帘放下，继续目视前方赶路。
漆黑之中，他看不见路的前方，心里却有明灯指路。
......
林越领兵向京城进发，大军驻扎在城外，围而不攻。林筱琳的死已然让他崩溃，再听到楚立的死讯，他心中的痛苦通通转化成了悲伤，一时间视王奕柏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王奕柏刚把城中的二十万末州军调往徐州去剿灭叛军，这边林越就兵临城下，朝廷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谁也不知道王奕柏的心思打算，人人自危。
王奕柏下令关闭城门，城中百姓逃不出去，只好为即将降临的兵祸战火祈祷。他们只希望能在这无情的战火中保住一条命，别的再不敢多做奢侈。
乱世之中，手无寸铁的百姓只有祈祷的悲惨命运。
心有余悸的慕容诗晨与陆嫣儿搂在一起，快步走着，心里面的忧愁像雨后疯长的水草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路边的马车旁，楚立让她们上了马车，自己则手持火把御马赶路。
借着楚立手中的火把微光，陆嫣儿瞧见慕容诗晨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脸色惨白，很是憔悴，于是心怀关切地问：“慕容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在为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呢？”。
在陆嫣儿的眼中，慕容诗晨不像这么弱不禁风，遇到一点儿事就会怕成这样，尽管刚刚遇到的已是生死边缘的事。
慕容诗晨摇了摇头，挤出了一丝微笑，徐徐道：“叫我诗晨吧，我没事，刚刚谢谢你救了我”。
“救你的是师兄，嘿嘿......我也是他救的呢！”。陆嫣儿玩笑道。
车厢的车帘被掀开铺在车顶上，慕容诗晨可以清楚地看见楚立的背影，那背影熟悉之中还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安稳感。
“像我们说好的，只要你帮我保住慕容家，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楚立回头看了一眼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这是对令她丧失了一位好父亲的惭愧，并非对杀了慕容铁的惭愧。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竭尽全力”。
楚立再一次承诺慕容诗晨。
“是啊，你就放心吧，师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陆嫣儿在一旁帮言道。
她挪了挪身子，紧靠慕容诗晨坐着，伸手握住慕容诗晨依然微微颤抖的手，安抚道：“再说了，惩恶扬善这种事情，师兄是义不容辞的，那个北燕王听着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楚立朗声笑了笑，对于陆嫣儿给他戴的这高帽子有些愧不敢当。
“要我帮你，总得把所有的情况都跟我说清楚吧”。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进，除了楚立手中的火光，周围尽是漆黑一片，仿佛一条细小的长龙在夜空蹿梭着，除了一缕随风即散的青烟，再不留下任何痕迹。
夜晚的寂静让人沉静，让人睿智，让人思考。
“你想知道什么？”。
“有关慕容府所有的事”。
“你......你之前谋划时不都查清楚了吗？慕容府现在的情况相比那时是只坏不好”。
“我想了解的是慕容府上的人，毕竟，我和小七是要住到你府上去的，而我又是你们慕容家的大仇人，有些关系还是需要把握好分寸的”。
“母亲和弟弟只知道杀害父亲的仇人是西楚世子，只要我不说，没人会当你仇人”。
“那你会说吗？”。
楚立突然岔开话题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这就取决于你了，之前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如果你还的债不够，自然还是需要用命去偿还的”。
慕容诗晨冷冷地应答一句，她希望用这样的威胁来向楚立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只有他真的尽心竭力，这仇恨才能化解。间接的，她也把化解仇恨的主动权交到楚立手上。
听到慕容诗晨这句话的时候，陆嫣儿紧握住她的手忽地松开，身子也挪开了一个身位，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让每个人都感到无所适从。
楚立这次之所以会答应去北燕，不光是慕容诗晨的原因，他自然还有其它的考虑。
如今荣国局势混乱，争权大战在所难免，既然他让柳承宏伪装了自己的死，那在这个时候消失一段时间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离京城愈发的远，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路，虽然除了无尽的黑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还会回来的，等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能这么孑然一身了。
“萧挺已经回到慕容府了吗？”。楚立又问道。
慕容诗晨嗯了一声，她猜到了楚立的顾虑，于是忙解释道：“这个你也可以放心，他知道该怎么做”。
“我有什么担心的，慕容君傲不过是个没长大的纨绔子弟，即使我到了北燕，要是我有什么别的打算，你们又能奈我何？”。楚立得意戚戚地说道。
慕容诗晨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这句话不多加置喙，只是心里面的忧愁又多了几分。
见两人渐趋沉默，陆嫣儿也变得忧虑起来。
“师兄，我们就这么直接去北燕了吗？”。
楚立十分悠闲地挥动手中的长鞭，在他的心里，去北燕渐渐变成了他躲避一切的另外一种方式，一种似乎可以缓解他内心悲伤的方式。
“怎么？难道你不想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即刻绕道送你......”。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陆嫣儿赶忙打断了楚立。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楚立在这里还有没交代好的事情。
“那其他的师兄们怎么办？他们可不知道我们去北燕，他们会担心的”。
“我都安排好了”。楚立幽幽答道。
“安排好了？”。
陆嫣儿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已经传信给墨师兄，告诉了他在京城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如今师傅已经走了，没有理由再让他为我烦心；四师兄也一样，他在幽州恐怕也不好过；至于五师兄，我已经失去他的消息了”。
听到这些，陆嫣儿不禁感伤起来，眨了两下眼睛，眼中已布满血丝，她吸了吸鼻子，感怀道：“师傅走了之后，师兄们就都散了吗？”。
更令她难过的大概是她又想到了顾华轩，她甚至回到京城都没有去看他一眼，想起他先前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照顾，一股愧疚感无法抵挡地从心底猛然涌上心头。
她突然听见长鞭策马的啪啪声变得急促起来，心知楚立这会儿心里也不好受。
慕容诗晨这才意识到，在这马车上，每个人的内心都被忧愁悲伤填满，就像是这暗无微光的夜晚一样，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沉郁之下，陆嫣儿和慕容诗晨因为疲惫渐渐眯上了眼睛。马车行进的速度跟着慢了下来，楚立扭头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两人，轻叹一声，然后将车帘放下，继续目视前方赶路。
漆黑之中，他看不见路的前方，心里却有明灯指路。
......
林越领兵向京城进发，大军驻扎在城外，围而不攻。林筱琳的死已然让他崩溃，再听到楚立的死讯，他心中的痛苦通通转化成了悲伤，一时间视王奕柏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王奕柏刚把城中的二十万末州军调往徐州去剿灭叛军，这边林越就兵临城下，朝廷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谁也不知道王奕柏的心思打算，人人自危。
王奕柏下令关闭城门，城中百姓逃不出去，只好为即将降临的兵祸战火祈祷。他们只希望能在这无情的战火中保住一条命，别的再不敢多做奢侈。
乱世之中，手无寸铁的百姓只有祈祷的悲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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