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魔动
墨云看着云溪湖上的孤舟，他理了理衣袍，躬身向老叟拜了一礼，然后向着楚国方向走去。
当墨云走后，渔舟上的老叟，睁开了懒散的双眼，看着墨云的背影。
老叟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神光：“这小家伙的身上，为何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意？山上那群家伙，也不知是怎么教导弟子的。”
老叟看了一眼远去的墨云，打了一声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古道旁，树荫遍地，初夏的时节，古道两旁，已是夏花绽放，蝶儿纷飞。
墨云从远处走来，看似一步一步的走着，实则他的每一步，都有丈许之远。
墨云现在的修为，腾不得云，驭不起器，但他此刻的速度，就算是一匹矫健的骏马，也未必能赶得上他。
踏虚步——是墨云从授业阁中，找到的一本身法秘术，权当行步之用，而且还是一位宗门长老，以武学为蓝本，专门为炼气初期弟子所创。
山林中，墨云腾转挪移，踽踽疾行，清风弄舞中，那一抹转瞬消逝的身影，扬起些许劲草与羞花。
家，墨云从未遗忘自己的家，他在齐云宗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期盼着，思念着，回家。
可是，那里还剩下什么呢？
恐惧与孤独，也如同他的期盼与思念，每往家的方向踏出一步，便多一分缠绕着他，他害怕回家，害怕自己一人，独自去面对。
面对空洞虚无的一切。
唯有在爹爹娘亲祭日的，这一天，他才会鼓起勇气，来到他们的面前，回到心目中的家。
墨云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仿佛再一次，被利刃洞穿，齐云宗的一切欢声笑语，在这一刻都已离他而去，心中的痛，已开始慢慢爬满他的心扉。
这痛，是如此的冰凉而熟悉，这一刻的他，才是真正的墨云，他才能叫墨云。
泪，早已挂满脸颊。
“我，依然没有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
墨玉山庄，早已不复存在，连一片瓦砾都没有留下，墨云看着眼前的荒芜，陌生的场景，心中的痛越来越浓。
但是，墨云内心中，却有一丝惧怕，他怕有一天，他心中的痛会淡忘，那一刻的他，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已将爹爹娘亲遗忘？
他们存在的痕迹，会随着自己的淡忘，而消失吗？
夜，星空凄凄，冷星点点。
星空下，墨云蜷缩在，无垠大地上，躺在曾经属于，墨玉山庄的大地上。
他似已熟睡，他眼角的泪早已干涸，他的唇角带着浅浅笑意，他一定是在做着，一个美丽而快乐的梦。
梦中，墨玉山庄依旧四季如春，百花烂漫。
爹爹仍然是在，花园中吐纳炼气，年幼的墨云，拉着娘亲的手，追逐着庭院中的彩蝶。
“娘亲，娘亲，云儿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呢？可以像爹爹一样，飞向星空呢？”幼小的墨云，满怀希翼的看着他的娘亲。
柔素素捏了捏墨云的，脸颊笑道：“你这个小鬼头，你不怕万一，从天上掉下来，坏疼屁股了吗？”
小墨云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疑惑的想了想，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他委屈的，抱着柔素素的手臂摇头道：“云儿不学了，云儿不学了，云儿怕屁股疼。”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忽从院中深处传来，墨峰身形一闪，来到墨云的身旁。
他揉了揉，墨云乌黑的长发说道：“我儿乃是人中龙凤，将来定然翱翔于九天之上，怎能害怕那种，羞人的疼痛呢。”
小墨云高兴的说道：“娘亲，娘亲，是真的吗？娘亲。”
柔素素怜爱的，看着墨云微笑不语。
“咦，爹爹娘亲，你们看那边有个人，怎么会在我们花园里呢？他是谁呢？”
“他是你伯父，你爹爹的哥哥，你忘了吗？”飘渺清冷的声音，从虚无天际处，悠悠传来。
“伯父？我有伯父吗？为什么云儿，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爹爹，云儿有伯父吗？”
小墨云抬起头看向墨峰，但四周那里还有，墨峰的身影，就连柔素素也消失不见，周遭的一切，全都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天空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小墨云胆怯的张望四周，惊恐的喊道：“爹爹，娘亲，你们在哪，你们快出来啊，云儿好怕，呜…..云儿好怕。”
“你想起你伯父是谁了吗？”清冷的声音，再一次从虚无中传来。
“伯父？云儿不记得有伯父，不记得……”
“你想起了吗？”这道声音，如同拘魂魔咒般，不断的在墨云四周回荡。
“啊……”
小墨云一声痛苦的尖叫：“你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我的头好痛，我明明没有伯父，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去想？你又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谁？嘿嘿……”阴沉的笑声，回荡在他的四周。
小墨云感到他的头好痛，天空在他眼中，似乎也旋转了起来，等他稳住心神时，他发现，他已来到了一间屋子里，一间熟悉的屋子里。
而他，则被一个人紧紧的搂着，护着。
这怀抱是如此的熟悉，即使他沉沦千载，他依然会，记得这股温柔，那是娘亲的气息。
“娘亲！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小墨云惊喜的叫了起来。
突然，一道剑光，擦着他的脸颊，向他身后刺了过去，刺入柔素素的心房。
“不……”
当惨白的剑刃，缓缓抽出时，殷红的鲜血，慢慢的浸透了，墨云的发髻，划过他的脸颊，没入他的嘴角，烙印心间。
颤抖、彷徨、冰冷……
柔素素紧紧的抱着墨云，温柔的说道：“云儿乖，别怕，你以后定要，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你能答应娘亲吗？”
小墨云怔怔的听着，怔怔的看着前方，直到滚烫的鲜血，染满他的全身，渗透他的灵魂。
记忆如同轮回般，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他的身躯，他的面貌，亦是诡异的变化着，直到他从一个烂漫幼童，再次成为了一个青葱少年。
下一刻，墨云醒了过来，于梦幻的空间中，睁开双眼，他死死的盯着前方，他想看清前方，那人到底是谁，是谁杀了他的娘亲。
但是他始终都无法，看清那人的脸，那人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哪怕是看清一眼。
轰！
墨云山庄上空，一声霹雳乍响，滚滚黑云如墨海翻涌，雷霆如蛟龙夭矫，雷声如妖魔诡笑。
电光下的墨云，依旧蜷缩在大地上，只是他的面孔，却是扭曲的可怕，如同噬人的恶魔。
突然，墨云睁开了双眼，在漫天雷霆下，睁开了赤红的双目，他的目中杀意滔天，他仰天怒啸：“不，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就看清他是谁了。”
“我不能忘记，不能忘记，他到底是谁，只差最后一点，为什么每次，都是差，这最后一点，我不要醒来，不要醒来，不要醒来……”墨云形似疯癫，自言自语。
怒，恨，忿，在墨云的心间环绕。
突然，一缕若有若无的剑意，出现在神志不清的，墨云身上。
那是两年前，在墨云身上昙花一现的，诡异剑气，在此刻竟再次出现。
轰！
又是一道惊天雷鸣。
“啊……”
无尽的雷声，如魔音般不断的，在他的双耳萦绕。
墨云抱头痛哼，似是被方才的雷声，伤了神，惊了魂。
墨云一声咆哮，仰天怒目而视，眸中尽是暴戾之色，他身上的剑意，在此刻，更是突然暴增起来。
冥冥中似有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桓，在催促他斩出这一剑。
斩！斩！斩！
“啊……”癫狂的嘶吼中，墨云霍地抬起右手，向天一指怒喝道：“滚！”
时间，在刹那间静止。
整个大地，突然间震动起来。
“铮”一声铿锵剑鸣，霍然爆发而出，淹没了雷鸣，响彻黑夜。
一道黑色剑气，从墨云的指尖迸发而出，剑破苍穹般，一瞬没入了，如海的雷云中。
漆黑的无尽虚无深处，似有人在狂笑，在欢舞。
斩，斩出这一剑，斩除你的迷雾，斩掉吾的枷锁，哈哈哈。
轰！
下一刻，轰鸣震天，风卷残云中，无数道黑色剑气，在厚厚的雷云中炸开。
电芒四射，剑气堆云，天际处的雷云，竟然被墨云指尖处的黑色剑气，轰出了一个，约百丈大小的黑洞。
黑洞四壁电光闪烁，雷云翻滚，恰似一道诡异的，苍穹之瞳。
静，诡异的静，墨云似一座石像般，伫立着动也不动，但他的识海，却如同天际处的，黑云般，震荡不休，摇摇欲坠。
“咔！”窸窣碎裂声，在墨云识海中响起，那始终遮掩在他，眼前的迷雾，破碎了，剥离了。
他看到了，看到了迷雾后的真实。
可是，自己的心为何会，如此的空洞，如此的冷。
轰鸣中，一道月光，在这道苍穹之瞳中，投了下来，落在了他身上，印在了，他满是泪水的眸中。
他终于看清了，那道人影：“我为什么会忘了，怎么能忘了，那一天就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娘亲，我敬爱的伯父——断梦，伯父…嘿嘿嘿，哈哈哈……”
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墨云口中流出，他只是默默的笑着，低沉的笑着，直到他眼前的世界，再次破碎，直到黑暗，再次将他彻底吞没。
当墨云走后，渔舟上的老叟，睁开了懒散的双眼，看着墨云的背影。
老叟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神光：“这小家伙的身上，为何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意？山上那群家伙，也不知是怎么教导弟子的。”
老叟看了一眼远去的墨云，打了一声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古道旁，树荫遍地，初夏的时节，古道两旁，已是夏花绽放，蝶儿纷飞。
墨云从远处走来，看似一步一步的走着，实则他的每一步，都有丈许之远。
墨云现在的修为，腾不得云，驭不起器，但他此刻的速度，就算是一匹矫健的骏马，也未必能赶得上他。
踏虚步——是墨云从授业阁中，找到的一本身法秘术，权当行步之用，而且还是一位宗门长老，以武学为蓝本，专门为炼气初期弟子所创。
山林中，墨云腾转挪移，踽踽疾行，清风弄舞中，那一抹转瞬消逝的身影，扬起些许劲草与羞花。
家，墨云从未遗忘自己的家，他在齐云宗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期盼着，思念着，回家。
可是，那里还剩下什么呢？
恐惧与孤独，也如同他的期盼与思念，每往家的方向踏出一步，便多一分缠绕着他，他害怕回家，害怕自己一人，独自去面对。
面对空洞虚无的一切。
唯有在爹爹娘亲祭日的，这一天，他才会鼓起勇气，来到他们的面前，回到心目中的家。
墨云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仿佛再一次，被利刃洞穿，齐云宗的一切欢声笑语，在这一刻都已离他而去，心中的痛，已开始慢慢爬满他的心扉。
这痛，是如此的冰凉而熟悉，这一刻的他，才是真正的墨云，他才能叫墨云。
泪，早已挂满脸颊。
“我，依然没有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
墨玉山庄，早已不复存在，连一片瓦砾都没有留下，墨云看着眼前的荒芜，陌生的场景，心中的痛越来越浓。
但是，墨云内心中，却有一丝惧怕，他怕有一天，他心中的痛会淡忘，那一刻的他，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已将爹爹娘亲遗忘？
他们存在的痕迹，会随着自己的淡忘，而消失吗？
夜，星空凄凄，冷星点点。
星空下，墨云蜷缩在，无垠大地上，躺在曾经属于，墨玉山庄的大地上。
他似已熟睡，他眼角的泪早已干涸，他的唇角带着浅浅笑意，他一定是在做着，一个美丽而快乐的梦。
梦中，墨玉山庄依旧四季如春，百花烂漫。
爹爹仍然是在，花园中吐纳炼气，年幼的墨云，拉着娘亲的手，追逐着庭院中的彩蝶。
“娘亲，娘亲，云儿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呢？可以像爹爹一样，飞向星空呢？”幼小的墨云，满怀希翼的看着他的娘亲。
柔素素捏了捏墨云的，脸颊笑道：“你这个小鬼头，你不怕万一，从天上掉下来，坏疼屁股了吗？”
小墨云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疑惑的想了想，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他委屈的，抱着柔素素的手臂摇头道：“云儿不学了，云儿不学了，云儿怕屁股疼。”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忽从院中深处传来，墨峰身形一闪，来到墨云的身旁。
他揉了揉，墨云乌黑的长发说道：“我儿乃是人中龙凤，将来定然翱翔于九天之上，怎能害怕那种，羞人的疼痛呢。”
小墨云高兴的说道：“娘亲，娘亲，是真的吗？娘亲。”
柔素素怜爱的，看着墨云微笑不语。
“咦，爹爹娘亲，你们看那边有个人，怎么会在我们花园里呢？他是谁呢？”
“他是你伯父，你爹爹的哥哥，你忘了吗？”飘渺清冷的声音，从虚无天际处，悠悠传来。
“伯父？我有伯父吗？为什么云儿，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爹爹，云儿有伯父吗？”
小墨云抬起头看向墨峰，但四周那里还有，墨峰的身影，就连柔素素也消失不见，周遭的一切，全都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天空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小墨云胆怯的张望四周，惊恐的喊道：“爹爹，娘亲，你们在哪，你们快出来啊，云儿好怕，呜…..云儿好怕。”
“你想起你伯父是谁了吗？”清冷的声音，再一次从虚无中传来。
“伯父？云儿不记得有伯父，不记得……”
“你想起了吗？”这道声音，如同拘魂魔咒般，不断的在墨云四周回荡。
“啊……”
小墨云一声痛苦的尖叫：“你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我的头好痛，我明明没有伯父，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去想？你又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谁？嘿嘿……”阴沉的笑声，回荡在他的四周。
小墨云感到他的头好痛，天空在他眼中，似乎也旋转了起来，等他稳住心神时，他发现，他已来到了一间屋子里，一间熟悉的屋子里。
而他，则被一个人紧紧的搂着，护着。
这怀抱是如此的熟悉，即使他沉沦千载，他依然会，记得这股温柔，那是娘亲的气息。
“娘亲！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小墨云惊喜的叫了起来。
突然，一道剑光，擦着他的脸颊，向他身后刺了过去，刺入柔素素的心房。
“不……”
当惨白的剑刃，缓缓抽出时，殷红的鲜血，慢慢的浸透了，墨云的发髻，划过他的脸颊，没入他的嘴角，烙印心间。
颤抖、彷徨、冰冷……
柔素素紧紧的抱着墨云，温柔的说道：“云儿乖，别怕，你以后定要，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你能答应娘亲吗？”
小墨云怔怔的听着，怔怔的看着前方，直到滚烫的鲜血，染满他的全身，渗透他的灵魂。
记忆如同轮回般，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他的身躯，他的面貌，亦是诡异的变化着，直到他从一个烂漫幼童，再次成为了一个青葱少年。
下一刻，墨云醒了过来，于梦幻的空间中，睁开双眼，他死死的盯着前方，他想看清前方，那人到底是谁，是谁杀了他的娘亲。
但是他始终都无法，看清那人的脸，那人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哪怕是看清一眼。
轰！
墨云山庄上空，一声霹雳乍响，滚滚黑云如墨海翻涌，雷霆如蛟龙夭矫，雷声如妖魔诡笑。
电光下的墨云，依旧蜷缩在大地上，只是他的面孔，却是扭曲的可怕，如同噬人的恶魔。
突然，墨云睁开了双眼，在漫天雷霆下，睁开了赤红的双目，他的目中杀意滔天，他仰天怒啸：“不，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就看清他是谁了。”
“我不能忘记，不能忘记，他到底是谁，只差最后一点，为什么每次，都是差，这最后一点，我不要醒来，不要醒来，不要醒来……”墨云形似疯癫，自言自语。
怒，恨，忿，在墨云的心间环绕。
突然，一缕若有若无的剑意，出现在神志不清的，墨云身上。
那是两年前，在墨云身上昙花一现的，诡异剑气，在此刻竟再次出现。
轰！
又是一道惊天雷鸣。
“啊……”
无尽的雷声，如魔音般不断的，在他的双耳萦绕。
墨云抱头痛哼，似是被方才的雷声，伤了神，惊了魂。
墨云一声咆哮，仰天怒目而视，眸中尽是暴戾之色，他身上的剑意，在此刻，更是突然暴增起来。
冥冥中似有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桓，在催促他斩出这一剑。
斩！斩！斩！
“啊……”癫狂的嘶吼中，墨云霍地抬起右手，向天一指怒喝道：“滚！”
时间，在刹那间静止。
整个大地，突然间震动起来。
“铮”一声铿锵剑鸣，霍然爆发而出，淹没了雷鸣，响彻黑夜。
一道黑色剑气，从墨云的指尖迸发而出，剑破苍穹般，一瞬没入了，如海的雷云中。
漆黑的无尽虚无深处，似有人在狂笑，在欢舞。
斩，斩出这一剑，斩除你的迷雾，斩掉吾的枷锁，哈哈哈。
轰！
下一刻，轰鸣震天，风卷残云中，无数道黑色剑气，在厚厚的雷云中炸开。
电芒四射，剑气堆云，天际处的雷云，竟然被墨云指尖处的黑色剑气，轰出了一个，约百丈大小的黑洞。
黑洞四壁电光闪烁，雷云翻滚，恰似一道诡异的，苍穹之瞳。
静，诡异的静，墨云似一座石像般，伫立着动也不动，但他的识海，却如同天际处的，黑云般，震荡不休，摇摇欲坠。
“咔！”窸窣碎裂声，在墨云识海中响起，那始终遮掩在他，眼前的迷雾，破碎了，剥离了。
他看到了，看到了迷雾后的真实。
可是，自己的心为何会，如此的空洞，如此的冷。
轰鸣中，一道月光，在这道苍穹之瞳中，投了下来，落在了他身上，印在了，他满是泪水的眸中。
他终于看清了，那道人影：“我为什么会忘了，怎么能忘了，那一天就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娘亲，我敬爱的伯父——断梦，伯父…嘿嘿嘿，哈哈哈……”
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墨云口中流出，他只是默默的笑着，低沉的笑着，直到他眼前的世界，再次破碎，直到黑暗，再次将他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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