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惊艳
“三点二五秒，比预想中好不少。”龙文华目光扫过分屏：“难得潜意识尤为稳定，居然没出现任何波动，光这一点，已经超过之前试镜的演员了。”
主编叶虹对宋铭显然更加认可：“我们准备的试镜剧本，没有规定台词和行为，存在很高自由度，当面临事件，我非常好奇他的选择。”
“影视天堂出现也有二十多年了，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什么样的人最适合当演员，只确定潜意识强度并非评判的唯一标准，否则让意志坚定的军人或者特定人士加入，哪还需要成立学校从广大群众中挑选培养。”
“不说这些，剧情开始了。”
演播厅安静下来。
……
……
破败的出租房，老式的家具，灯光昏暗，散发出一股陈旧气息，唯一称得上喜庆的东西，就是电视机地方台正播放着一档文艺晚会。
几位主持人欢声笑语，穿着艳丽，一个个节目表演乐的现场观众哈哈大笑。
可惜这样的欢快只属于别人。
厨房传来剁肉的声音，若是仔细聆听，一定会惊讶发现，每次菜刀落下的间隔，绝不超过零点五秒，似乎挥刀的人有什么强迫症，相比做菜，他更在乎保持声音的频率。
镜头从电视机慢慢转移，给出特写，映入眼帘是一双白皙的手，稳稳拿着刀，看起来非常有力，刀工精准，排骨被切砍成大小完全相同的方块。
“你最好别有什么其它想法。”语气沙哑，镜头出现全景。
站在厨房门边的男人，手中也握着一把尖刀，刀身还残留着血迹，眼眶赤红，全身紧绷，目光死死盯着房屋主人，或许意识到这样可能会激起屋主舍命反抗，他努力让情绪稳定下来，语气尽可能平和：“放心，只要你老实点，我不会伤害你，叫什么名字？过年为什么不回家？”
“宋铭。”房屋主人背过身，将排骨放在水中仔细清洗，一点也没有被挟持的自觉，冷静的不可思议：“过年还不回家的，有三种人。”
“哦，哪三种？”男人被勾起了兴趣，但目光一直盯着宋铭一举一动，似乎一旦发现不对，就会毫不犹豫将手中尖刀刺入对方后心。
“第一种是没有家，自然无家可回；第二种混得不好，没钱回家；第三种压力大，不敢回家。”宋铭无视男人的存在，将排骨倒入高压锅，放入调料，打开燃气，然后走出厨房，与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是如此坦然，坐在沙发上，平静看着电视。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两小时前余阳街发生一起灭门惨案，凶手逃入附近小区，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抓捕，请广大市民锁好门窗，保护好生命财产安全，一旦发现嫌疑人，立刻报警！】
宋铭不仅没害怕，反而安慰起男人：“你不用紧张，我不想死，所以不会找死，等等吧，十分钟就能吃了，与一个杀人犯跨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外界！
演播厅。
“这是什么潜意识？”龙文华瞪大眼睛。
主编叶虹转动手中钢笔：“通常情况，演员是导演的牵线木偶，剧本规定了台词和行为，用不同运镜手法呈现出来，角色只能遵从。”
她望着屏幕中的宋铭，眼中闪过异芒：“然而潜意识不会这么听话，本能会反抗，剧本的权柄并非绝对，一旦潜意识反过来压制角色，剧情必然走向未知，不可能一直打补丁，结果就是影片无法拍摄成功，所以选角的时候，演员的人格必须契合角色，好比让一个铁血硬汉去演娘炮，就演不了。”
都是从业多年的内行，自然明白叶虹的话，一位副导演问：“叶主编不妨分析一下，从杀人犯躲进屋主家中，并且挟持宋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之前的试镜演员基本都快结束了，剧本安排了三种自救办法，宋铭似乎都不打算使用，反而与杀人犯聊的火热，这是什么行为逻辑？”
叶虹蹙眉：“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希望通过讨好，让杀人犯大发慈悲放一马，若是这样，这场试镜就失败了，杀人犯不会留活口，连这点都意识不到，肯定无法胜任这个角色。”
“还有第二种可能。”叶虹目光灼灼，仔细观察宋铭的举动：“他所试镜的角色，是《心魔》这部影片中，反派的自救人格，不同于代表良知的善人格，也与代表邪恶的恶人格有着本质区别，它情感薄弱，绝对理智，没有喜好，没有欲望，可以善如佛，也能恶如魔，平时不显，只有当遇到危机的时候，自救人格为了活命，能毫不犹豫做任何事。”
“不知各位有没有留意到，宋铭的种种行为，完全匹配角色的定位，被杀人犯挟持，不见害怕恐惧，是情感薄弱的体现，没有喜好欲望，所以才能如此平静，他的每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都含有深意，淡然的做饭，淡定的看电视，稳定的交谈，理智到让杀人犯都不敢冒然下杀手，简直绝了，这家伙……莫非现实中经历过这种事？”叶虹开始好奇宋铭的过往，她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应届毕业生，连初级演员都不是新人，能有如此表现。
“确实惊艳！”总导演龙文华表示认可：“我给满分，这个角色算是被他演活了，他似乎很懂镜头语言，走位、台词、语气，挑不出半点毛病，短短几分钟，让人印象深刻，每一处细节都在释放表演魅力，却又如此自然，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龙导，你认真的？”叶虹手中的钢笔都掉了：“这种演员万中无一，是所有导演的心头肉，我们国家不超过二十人，全球不到两百，堪比国宝的神级演员，他们参演影视提供的情感价值，远超过其他演员，被戏称为真实扮演的旧日支配者，每出现一个都能引发轰动，顶级娱乐公司跪着求加入。”
“只是一种可能，这么激动干什么。”龙文华目光不离屏幕：“现在也看不出什么，等他真正完成几部影视作品，是与不是，一目了然，回到正题。”
“目前为止给满分，真正难的是后面，杀人犯绝对会杀人灭口，这是虚拟角色，完全由剧本支配，任宋铭说破天，也感动不了，所以如何应对才是关键，处理不好就虎头蛇尾了，效果大打折扣，甚至起到反作用。”
叶虹点头：“剧本给出了三种逃生办法，都植入到了角色记忆中，宋铭肯定知道，抽屉的迷药可以迷晕杀人犯，床头柜的旧手机偷偷报警，或者推开防护网直接跳窗，他清楚防护网是坏的，跳下去就能捡回条命，但会摔断腿，之前试镜，就有演员选择这种办法，可惜断腿后的表现太差，不符合角色设定。”
这个时候，剧本世界中，宋铭已经开始与杀人犯吃年夜饭。
主编叶虹对宋铭显然更加认可：“我们准备的试镜剧本，没有规定台词和行为，存在很高自由度，当面临事件，我非常好奇他的选择。”
“影视天堂出现也有二十多年了，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什么样的人最适合当演员，只确定潜意识强度并非评判的唯一标准，否则让意志坚定的军人或者特定人士加入，哪还需要成立学校从广大群众中挑选培养。”
“不说这些，剧情开始了。”
演播厅安静下来。
……
……
破败的出租房，老式的家具，灯光昏暗，散发出一股陈旧气息，唯一称得上喜庆的东西，就是电视机地方台正播放着一档文艺晚会。
几位主持人欢声笑语，穿着艳丽，一个个节目表演乐的现场观众哈哈大笑。
可惜这样的欢快只属于别人。
厨房传来剁肉的声音，若是仔细聆听，一定会惊讶发现，每次菜刀落下的间隔，绝不超过零点五秒，似乎挥刀的人有什么强迫症，相比做菜，他更在乎保持声音的频率。
镜头从电视机慢慢转移，给出特写，映入眼帘是一双白皙的手，稳稳拿着刀，看起来非常有力，刀工精准，排骨被切砍成大小完全相同的方块。
“你最好别有什么其它想法。”语气沙哑，镜头出现全景。
站在厨房门边的男人，手中也握着一把尖刀，刀身还残留着血迹，眼眶赤红，全身紧绷，目光死死盯着房屋主人，或许意识到这样可能会激起屋主舍命反抗，他努力让情绪稳定下来，语气尽可能平和：“放心，只要你老实点，我不会伤害你，叫什么名字？过年为什么不回家？”
“宋铭。”房屋主人背过身，将排骨放在水中仔细清洗，一点也没有被挟持的自觉，冷静的不可思议：“过年还不回家的，有三种人。”
“哦，哪三种？”男人被勾起了兴趣，但目光一直盯着宋铭一举一动，似乎一旦发现不对，就会毫不犹豫将手中尖刀刺入对方后心。
“第一种是没有家，自然无家可回；第二种混得不好，没钱回家；第三种压力大，不敢回家。”宋铭无视男人的存在，将排骨倒入高压锅，放入调料，打开燃气，然后走出厨房，与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是如此坦然，坐在沙发上，平静看着电视。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两小时前余阳街发生一起灭门惨案，凶手逃入附近小区，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抓捕，请广大市民锁好门窗，保护好生命财产安全，一旦发现嫌疑人，立刻报警！】
宋铭不仅没害怕，反而安慰起男人：“你不用紧张，我不想死，所以不会找死，等等吧，十分钟就能吃了，与一个杀人犯跨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外界！
演播厅。
“这是什么潜意识？”龙文华瞪大眼睛。
主编叶虹转动手中钢笔：“通常情况，演员是导演的牵线木偶，剧本规定了台词和行为，用不同运镜手法呈现出来，角色只能遵从。”
她望着屏幕中的宋铭，眼中闪过异芒：“然而潜意识不会这么听话，本能会反抗，剧本的权柄并非绝对，一旦潜意识反过来压制角色，剧情必然走向未知，不可能一直打补丁，结果就是影片无法拍摄成功，所以选角的时候，演员的人格必须契合角色，好比让一个铁血硬汉去演娘炮，就演不了。”
都是从业多年的内行，自然明白叶虹的话，一位副导演问：“叶主编不妨分析一下，从杀人犯躲进屋主家中，并且挟持宋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之前的试镜演员基本都快结束了，剧本安排了三种自救办法，宋铭似乎都不打算使用，反而与杀人犯聊的火热，这是什么行为逻辑？”
叶虹蹙眉：“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希望通过讨好，让杀人犯大发慈悲放一马，若是这样，这场试镜就失败了，杀人犯不会留活口，连这点都意识不到，肯定无法胜任这个角色。”
“还有第二种可能。”叶虹目光灼灼，仔细观察宋铭的举动：“他所试镜的角色，是《心魔》这部影片中，反派的自救人格，不同于代表良知的善人格，也与代表邪恶的恶人格有着本质区别，它情感薄弱，绝对理智，没有喜好，没有欲望，可以善如佛，也能恶如魔，平时不显，只有当遇到危机的时候，自救人格为了活命，能毫不犹豫做任何事。”
“不知各位有没有留意到，宋铭的种种行为，完全匹配角色的定位，被杀人犯挟持，不见害怕恐惧，是情感薄弱的体现，没有喜好欲望，所以才能如此平静，他的每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都含有深意，淡然的做饭，淡定的看电视，稳定的交谈，理智到让杀人犯都不敢冒然下杀手，简直绝了，这家伙……莫非现实中经历过这种事？”叶虹开始好奇宋铭的过往，她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应届毕业生，连初级演员都不是新人，能有如此表现。
“确实惊艳！”总导演龙文华表示认可：“我给满分，这个角色算是被他演活了，他似乎很懂镜头语言，走位、台词、语气，挑不出半点毛病，短短几分钟，让人印象深刻，每一处细节都在释放表演魅力，却又如此自然，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龙导，你认真的？”叶虹手中的钢笔都掉了：“这种演员万中无一，是所有导演的心头肉，我们国家不超过二十人，全球不到两百，堪比国宝的神级演员，他们参演影视提供的情感价值，远超过其他演员，被戏称为真实扮演的旧日支配者，每出现一个都能引发轰动，顶级娱乐公司跪着求加入。”
“只是一种可能，这么激动干什么。”龙文华目光不离屏幕：“现在也看不出什么，等他真正完成几部影视作品，是与不是，一目了然，回到正题。”
“目前为止给满分，真正难的是后面，杀人犯绝对会杀人灭口，这是虚拟角色，完全由剧本支配，任宋铭说破天，也感动不了，所以如何应对才是关键，处理不好就虎头蛇尾了，效果大打折扣，甚至起到反作用。”
叶虹点头：“剧本给出了三种逃生办法，都植入到了角色记忆中，宋铭肯定知道，抽屉的迷药可以迷晕杀人犯，床头柜的旧手机偷偷报警，或者推开防护网直接跳窗，他清楚防护网是坏的，跳下去就能捡回条命，但会摔断腿，之前试镜，就有演员选择这种办法，可惜断腿后的表现太差，不符合角色设定。”
这个时候，剧本世界中，宋铭已经开始与杀人犯吃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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