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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雷全羊

    纵马飞落封水潭的壮举没有让科恩成为草原之鹰,反而成了牧区的幽灵。

    他回到牧区。草原变了,不见了生机勃勃的场景。马头琴声消失了。科恩走在牧区里,平日里要好的亲邻也绕道而行,就连骡马因为见到他都会惊的扬起前蹄。封水潭被老陈拉起的警戒带包围,几个帐篷也在封土山上支了起来。牧区被恐慌笼罩着。

    爷爷比以前更加衰老,落寂地坐在蒙古包前,终日看着云发呆。科恩一连数日在人们的指责中等着亚克隆兑现他的诺言。可是,除了蝎子酒馆的那几个闲人,牧区没有人再谈论他的婚事。

    一日下午,他忍不住了,径直来到蝎子酒馆。他想起了那个生死赌局,而现在他必须让他们帮忙做一件事来打破僵局。

    走进贴满灵符的酒馆,那几个人都在。看科恩进来,个个面露恐惧之色。科恩把赌局契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有向幺女要了一杯酒,就坐在马凳上,“是想鹰葬还是支持我的婚事?”

    大肚机赶忙开了手机视频。

    屋里人全都默不作声。

    纸牌女深沟低头用纸牌占卜着啥,胸部被挤压的鼓胀起来,“深沟”隐约可见。这是个因为有一个马里亚纳海沟般深的乳沟和精准的纸牌占卜术而骚名远扬的人。三十来岁。她精准推算出了自己的男人会在某一天和她的表姐干那种事儿后,就在男人正在牧草垛里苟合起伏的时候,放出了她的狼狗。

    纸牌在深沟灵巧的长手指上翻飞,她突然就抽出了一张红桃“9”。她走到科恩身边,暗光下深沟越发显的迷幻。她举起红桃9,说:“拿灵的话就跟急支糖浆一样可笑,根本没什么巫婆的子宫。只是潭里有暗流,像高压水枪,水像绞肉机一样剔光野马的血肉。”她又对科恩耳语了几句。科恩脸色煞白,又强装镇定,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要你们炸了封水潭。”科恩说。

    “那你怎么什么事也没有?”拿灵质疑。

    “我落入浅水区,野马进的是深水区。”科恩把酒干了,装出一副教皇般的威仪,尽管表情显得幼稚可笑,“暗流恰好是在深水区。”

    屠夫:“那得弄一个超级炸弹。看来我炸鱼的本事又有用了。”

    几个人争吵起来,看着赌命契约又看着深沟无可置疑的眼神只得同意。科恩很感激深沟,她准确地推算出了他在潭里看到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有银蛇一样的皮肤,长着鸭脚。科恩摸了摸藏在他口袋里的长指甲,那是他在水底和蛇鸭女搏斗时的战利品。他向深沟投去感谢的目光。

    夜里,在这个酒馆的最深的一间屋子里,大肚机、巫师拿灵、屠夫胡一刀、深沟齐聚于此。把锯末子、硝石和硫磺。按照配比调制好,在炒菜用的大铁锅里炮制出了炸弹。用屠夫的话说,这个大水雷,足以能炸沉一座岛屿。

    小沙粒确定了老陈和断臂老K已经酒醉在亚克隆的蒙古包里。给科恩打来电话,几个抬着水雷走向封水潭。

    这一夜,科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天正是他爸爸的科研人员把分离出的仓鼠奇特基因植入到一条老狗身上的日子。那条老狗转瞬间就精壮如牛。也正是这一夜,科恩的水雷炸响在封水潭水底五百米深处。

    为防止泄密,大肚机破天荒地贡献了一只羊,他们把大水雷藏在羊腹里。几个人没有骑马,抬着羊避开夜游的人,走了一个多小时。至凌晨三点多来到了封水潭。

    把羊扔到爷爷曾经居住的小木屋前,几个人累的几乎散架。大肚机说:“科恩,这只羊得值两千多,我没啥要求,把怪物炸上来后,我第一个发视频,肉归我,我安排炖了,别让我亏钱。”

    “你好好拍视频,不但给你钱,我还会送你一只更肥的。”

    科恩独自到潭边查看怎么把羊投入到水里。他只想炸出那个鸭舌老巫。他吸取了跃马封水潭的教训,慢慢成熟起来,视频、人证都在。他必须炸出来它,给草原带来安宁。草原安宁了,他才能娶萨兰。

    一切准备就绪。

    一道光突然射了过来,死死地把他们定在潭水边。

    “羊很肥嘛。”是那个断臂老K。

    不知道他从那里鬼一样得突然冒了出来。

    几个人慌忙站起来掩饰住那只腹里装着水雷的羊。科恩也忙从水潭边跑到帐篷前。几个人吓坏了,谁都知道,这个已经立案的事件的重要性。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断臂老K精瘦如鹰,硕大的鼻子把五官拉扯的像被烟熏火燎过,面部肌肉都汇集到鼻子上。头发凌乱似乎还住过鸟。

    大肚机赶紧迎上去,说:“老K,听老陈说你们为了草原天天在这里守着封水潭,我们感谢你,来看看你。”

    断臂老K:“算你们几个家伙有孝心,我一辈子不爱别的,就爱酒肉。可我还信佛”他哈哈大笑,看到了羊,吩咐他们去点火。

    科恩向屠夫递眼色。屠夫会意忙说:“老K,你先休息,我来把羊卸了。”

    断臂老K:“不,烤全羊!”他说着就从头发里取出一只小鸟,“看见了不,金刚鹦鹉。当年越战时,我们就靠喝它的血烤它的肉活命。我说过,我信佛。我养了一只,我在赎罪。”

    大肚机吓的立刻逃窜。断臂老K把他喊了回来,警告他们几个不要耍滑头,否则上报公安。他把几个人聚拢到火堆前,又画了一个圈,把几个人圈在里面。警官谁也不能出圈。

    几个人看着火苗舔着白白的全羊,细汗淌了下来。大肚机想用酒把他灌醉后伺机逃离。他们几个人已经微醉,老K却还大口喝着草原白,不停地讲他的越战经历。讲他是全军最有名的炮兵,如果不是因为酒醉误把女俘虏的**当成了馒头啃了一口,他早就成了巴顿。

    火越烧越旺,捆绑羊的铁丝已经灼红。那枚水雷正在羊腹里在火舌上翻滚。

    大肚机哆嗦着,抹去额头的汗,“老K,这羊我们没收拾干净,里面还有下水,我得取出来。”

    断臂老K:“你说的屁话。下水都嫌不好?金刚鹦鹉的血是蓝色的,喝起来都有股硫酸味儿。”

    老头把炭火挑旺,一股硝烟味儿就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