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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谈笑渴饮匈奴血(二)

    这瞬间的突变并不能阻挡匈奴铁骑的冲锋,以匈奴战士凶悍的作风,不要说是将领被刺杀,就算是自己被射中,只要不死,也能跨马作战,直到战死的那一刻!

    转眼间,匈奴与秦军的第二次冲锋猛烈的碰撞在一起。不过这次秦军是以一个类似长剑的尖端状突破了匈奴的正面。而匈奴则以为秦军要和刚才那次冲锋一样,宽正面的集体突破呢。变成散兵线的匈奴骑兵怎么也没有料到,秦军居然在转眼间边了阵型。

    “这群狡猾的秦军!”匈奴士兵在心里咒骂着。可是咒骂并不能杀死大秦的骑兵。只是一个激烈的交锋,秦军便和匈奴擦身而过。这次小正面的交锋并没有给双方带来多少伤亡,而秦军的目的则在穿越匈奴之后!

    果然,在双方刚刚分开之后,十几支长箭就呼啸而来,向还在减速中的匈奴刺去,刚刚穿越过的秦军也迅速将阵型变为散兵线。以脚蹬弩之后迅速回身射击,战马速度不减。

    虽然匈奴在第一时间被射杀大量士兵,而且将领也被秦军射杀,但他们可以说是在战马上长大的草原战士,这样的情况也并非第一次遇到。所有骑兵立刻自觉的分散开,呈单兵状向四周散去,反正秦军战马耐力远不如他们,跑远了他们根本追不上!

    边射箭边四处转移的匈奴骑兵跑出去没有多久就开始郁闷了,为什么秦军不追上来?就算人手不够,也可以追击几路啊,像今天这样原地集合,不象秦军的风格。

    其实如果匈奴此时知道了秦军状况,肯定不会逃走,不仅不会逃走是,说不定还会重新集结,转头杀回来——秦军队长朝杰被匈奴刚才仓促射出的羽箭射中,身负重伤。见匈奴人四散逃开后,秦军聚拢在他们的队长身边,看着奄奄一息的队长,沉默起来。

    现在他们至少深入匈奴境内五百里,根本不可能转回去救治朝杰,身上有没有足够的草药可以医治这种洞穿前胸的箭伤,而大家身上都只有一条毯子,粮食更不够用。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重赏的队长存活下去?

    “哎,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干什么?”朝杰一只手按着胸口的伤处,大口喘着气对聚在身边的兄弟们说:“咱们当兵的,哪个想过,上了战场还能活着回去的?刚才我亲手劈了三个匈奴兵,够本了。咱们大秦人多,硬耗也能耗死他们!我出生入死,在战场上这么多年,活到今天,死也不算什么了,都他妈的给我振作起来,别像个娘们似的丢我们大秦骑兵的人!”

    “朝杰,你就少说两句吧。”曾溢阳强忍着眼泪,把毯子紧紧裹在朝杰身上。他们是一起参军的兄弟,这么多年在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拼杀过来,兄弟之情让他如何割舍?

    “你小子就不用劝我了,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再多说废话就不是我兄弟了。”朝杰嘴里不断泛出血沫,从嘴角流下,染红了胸前的黑色军装:“都听好了,我死以后,曾溢阳就是你们的队长,你们跟着他把这一仗打完,不能害怕,咱们大秦军人,就没有怕过啥!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这才是我大秦男儿最好的归宿,,归宿。。。。。。”说着说着,朝杰的头慢慢垂了下去,软倒在曾溢阳的怀中。

    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草原上猎猎之风,吹拂着这群大秦军人的衣角,为这战场上的死别,带来了一阵凝重与悲伤。

    掩埋下战友的尸体,重新举起大秦的黑龙旗,战马上的大秦骑兵再次围绕在队长的坟墓旁,沉默良久,转身慢慢离去。远处,传来的大秦那豪放苍凉军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其实当他们走出长城后的那一刻,他们就必须面对这世上最严酷的考验了。

    大秦士兵,尤其是长城沿线的大秦边防军骑兵们,都是和匈奴血战过无数次的老兵。但他们在匈奴手下吃过太多的亏了。以前作战,因为处于河套地区,相对狭小的区域可以充分发挥出步兵的优势,而现在他们将面临的整个帝国北方长达万里的漫长战线,以前的步兵方阵推进的战术根本不适应现在的作战。

    匈奴人擅长围三阙一的战术,进攻时必定先以佯攻军队进行正面之敌,然后以主力迂回,三面夹击的战术来进攻,无论是主攻还是佯攻,其次数、兵力配制都是无际可寻,随情况而定的,而且一旦自己在战场处于高处,则必然策马强攻,使人无法琢磨其真实意图。更为可耻的,匈奴人极端擅长骑马,他们突袭时,很多时候是人藏在马腹下进行突击,“射人先射马”的说法就来源于此。就曾经有次匈奴就用这种办法连续九次击退秦军的大规模进攻。

    一旦展开作战,匈奴的弓箭射程并不比大秦军队装备的弩箭射程近多少,而且匈奴战马远比大秦的强壮,可以边跑边射,硬生生拖垮秦军进攻的队列。而且匈奴以狼为图腾,擅长学习狼的战术,他们极有耐心,常常是等到深夜,然后乘对方疲乏之时,猛然突击。匈奴人的夜袭,是北方流传最广的噩梦。

    当然,还有更让这次远途奔袭的大秦骑兵头痛的是,他们根本不能在傍晚之后点任何带火的东西,甚至连反光的盔甲都不能穿,因为匈奴的眼实在太锐利了,距离很远就能发现非常微弱的反光。

    进行了一整天的行军和作战后,这支不足五百人的秦军小队选择了一处背风的小山丘之后作为宿营的地点,按照星辰的指示,他们并没有迷失方向。在临时队长曾溢阳的带领下,秦军把所有的战马和辎重留在最中间,分一百人守护,然后左右离开两百步的距离,呈三角形的开始扎营。只是他的扎营方法却让没远出过长城的新兵们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