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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天台谈心

    梁永之被“哐当”一声拖拽起来,下一秒扔进莫雷手下的身上。

    “梁哥!!”几位弟兄纷纷上前扶住梁永之。

    莫雷表情复杂,此时每一个呼吸声都很详细。

    地板上染上了梁永之的血,他看起来奄奄一息。林拯擦过莫雷的肩膀,刚刚洋洋得意的笑容已然消失。他侧过身来用一股子阴狠的语气和莫雷说:“我说过,别把你的脏手伸到我这来。这是第一次,下一次,回礼就没这么简单了。”说完就和贺韶远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莫雷身后的弟兄气冲冲跟上前想要拦住林拯的去路,下一秒却被莫雷一脚踹到在地。那位手下不明白,慌忙从地上站起来弯着腰说:“莫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您在担心啥?”

    莫雷不予理睬,只是思前顾后想不通所以:“林拯怎么会了解集团内部情况。”

    莫康安站在后边像是不存在一般,他的思绪立马从刚刚那个男人那收回来。莫康安直步向前,和莫雷说:“集团内有林拯的人。”

    莫雷气得站不稳脚跟,他撑着沙发,一下子把眼镜摔在地上:“原来是林拯这个小狐狸的人,这个内鬼不找出来,后患无穷。”

    寒夜尽头,会有人点燃暖炉等候已久。

    江挽岩在下班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陆煦洲来到别处。

    天台上寒风凛冽,二人望着天台下的万家灯火阑珊。

    江挽岩惊喜地发现,天上竟然还有星星。她笑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你看,有星星。”

    陆煦洲手插口袋,顺着她的话说:“嗯,挺好看的。”

    “……”

    即使是敷衍寥寥一句话,江挽岩也觉得很安心。江挽岩说:“我外婆说,如果昨夜晚上能看见星星,明天就一定会是晴天。”

    陆煦洲侧过脸看着她:“你……从小和外婆一起生活吗?”

    江挽岩不是很想回答这些问题:“嗯。”她东张西望,这黑夜里被城市灯光衬托的繁盛让人感到迷茫:“为什么带我来这啊?”

    知道江挽岩转移话题,陆煦洲也不多问:“一个人闲下来没事,我就喜欢来这,俯瞰众片城市的感觉,容易让我静下心来。”

    江挽岩说:“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啊。”

    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啊……

    的确,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可是每当想到这,陆煦洲会觉得胸闷慌张。

    纵然是陪伴,亦是多了一份要守护的。

    江挽岩垂着脑袋,说:“你呢?你在南沙多久了,或者说,你做这个多久了?”

    陆煦洲没有急着回答,他思考了一下,说:“三年多一点。”城市建筑高高低低,陆煦洲的心脏仿佛被寒风吹凉:“其实,我喜欢来天台还有一个原因。”

    江挽岩的眼眸被灯光映照愈发明亮。

    陆煦洲说:“这个原因比较傻,总觉得……能看到自己的家乡。”陆煦洲口袋里的手捏紧:“这座城市已经开始腐败了,想想鹤祁和南沙以前的风光……挺遥远虚幻的。感觉……像是换了整个宇宙。”

    江挽岩问:“你和你的家人感情一定很浓烈,否则……”

    陆煦洲果断回答:“不。”陆煦洲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从小是被家里的保姆带大的,父母不常回国,事业上忙的不可开交,导致我的性格不太好和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那时候……才八、九、十岁吧,偶尔书书来我家闹腾一番。”

    江挽岩的脑海中,重新刷新了陆煦洲的人设。江挽岩问:“那你会怪他们吗?”

    “怪过!”陆煦洲淡淡回答,“小屁孩时期,离家出走,考试拿零分和他们赌气,我都干过。”

    江挽岩被逗笑了,陆煦洲继续说:“后来高中,认识林拯,每天一块上学放学,又想着跟他一较高下。到最后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江挽岩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去军营啊?”

    一听到这,陆煦洲和江挽岩四目相视。

    以为能听到的是长话连篇的答案。不想陆煦洲下一秒轻轻地抓着江挽岩的脑袋,说:“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又想着听我的故事,哪来那么好的事啊?”

    江挽岩伸手把陆煦洲的手拿下来。

    其实,她不仅仅是想近一步了解这个男人,而是想要得到充满他声音的空气,只要陆煦洲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反复循环,她也能从绝望麻木的黑洞爬出来。

    江挽岩再次垂下脑袋说:“送我回家吧,回我自己的家。”

    陆煦洲当然明白江挽岩所指的“家”,他更是不敢再把她送入虎口。

    回家后的江挽岩依然睡不着。

    看不见的明天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回忆起流逝过的时光,总是让人徒增伤感。

    十二点,江挽岩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却无一丝睡意。

    暴风雨后就会是彩虹吧。

    第二天,丁辞拖着两只黑眼圈环绕在莫家别院的花园内,经过的莫康安不禁嘲笑起来:“丁辞,你什么时候让只熊猫替你上班了?”

    丁辞轻轻拍打一下丁辞说:“你给我滚蛋,拜你所赐,吴真真也太难哄了。”

    莫康安说:“忍忍就过去了,谁让你非要跟过去,帮人帮到底,顾秋琴出院就没事了。”

    “嘁!”丁辞左看右看确定没人之后和莫康安说,“诶,我跟你说。这段时间我看见停车库那边有情况,你说……咱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瞧瞧。”

    莫康安陷入沉思,也已经猜到了。他忽然大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玩你的草吧。”

    丁辞见莫康安变脸也很是无语:“????你有病啊莫康安。”

    莫康安凑近丁辞的脑袋,这让丁辞猝不及防,莫康安说:“你好好看着孩子,这个别管。”

    一晚上没休息好的江挽岩还非要求陆煦洲送她去公司。

    谁知一进电梯,就遇到了半熟不熟的人……张为邱。

    想起上次的事,江挽岩尴尬不已,更何况身后还跟上一个陆煦洲。

    张为邱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和江挽岩说:“挽岩,又见面了。”

    陆煦洲的脚步还停在电梯外,他一把把江挽岩从电梯内拉出来,毫不留情地说:“电梯太挤了,江江,等下一趟。”

    江挽岩的手再次被蛮狠的力度包裹着,抬眼看电梯内也只有张为邱一个人。江挽岩和张为邱面对面笑了笑,张为邱朝她伸手道别,随后电梯门关上。

    电梯门一关,陆煦洲不知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一把将江挽岩推到电梯外的墙壁。陆煦洲俯视着江挽岩,眼睛里有说不尽的不耐烦。

    他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陆煦洲一字一顿,低着嗓音和江挽岩说:“江挽岩,你在笑什么?”

    “……?”江挽岩莫名恐慌,“笑不犯法吧。”

    陆煦洲恼怒忘词,只是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江挽岩,直到第二趟电梯下来。

    到了莫氏集团,江挽岩还没出电梯,陆煦洲顺手把江挽岩绑在头发上的皮筋给滑下来,她的低马尾本就没有扎的很牢固。

    陆煦洲的手上捏着一根黑色皮筋,江挽岩愣住,转过头去问:“你干嘛?”

    “没干嘛。”陆煦洲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的这些小玩意,那小皮筋搁在手里显得格格不入。

    陆煦洲板着脸走出电梯。江挽岩还是没缓过神来,她跟在陆煦洲身后说:“把皮筋还我。”

    “……”陆煦洲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头也不回地前行着。

    “你还不还?”

    “……”

    “你……”

    陆煦洲忽的停下脚步,江挽岩差点没刹住车,他不耐烦地说:“下班给你。”

    没等江挽岩回答,陆煦洲继续往前走去。

    江挽岩扎头发是因为已经有几天没洗头了……

    陆煦洲的背景映入眼帘,从前在万千人群内偷看的人,如今像是属于自己,又像不是。

    江挽岩愣在原地,直到陆煦洲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身后又走来另一道身影……

    张为邱从口袋掏出一个白色小皮筋:“挽岩!”

    江挽岩转身,只见张为邱那副温柔绅士的面孔和现在的陆煦洲形成对比。

    张为邱伸手,手掌中是一根小皮筋。江挽岩疑惑:“张老板你还随身带这个?”

    张为邱耸耸肩回答:“是我侄女的,前几天她妈妈把她放在我家住了几天。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的这位男朋友脾气不是很好。”

    “……”

    江挽岩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他从前貌似并没有把自己真正的脾性展现出来。

    “还好吧。”江挽岩委婉地拒绝,“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了。”

    张为邱的表情无法表达,他走近江挽岩把小皮筋塞进她的手里:“拿着吧,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莫总谈谈生意上的事情,你确定要拒绝我?”

    江挽岩尴尬地笑了笑,收起那个小皮筋:“那您先忙,谢谢!”

    江挽岩离去的背影出现在张为邱的眼中,他忽然收起那副令自己恶心的表情,直径走到莫雷的办公室里。

    而另一边,陆煦洲一边把小皮筋收自己的口袋,一边盯着自己办公室落地窗外的马路。

    身后走来一个女人,是田茗。她手里拿着一杯粉色的水杯递到陆煦洲的办公桌前:“魏经理,我给你冲了咖啡,早上冷,暖暖。”

    陆煦洲立马回过神来,田茗已经连续好几天不断给他送这个送那个了,他本来会委婉拒绝,但现在不知为什么心里堵得慌。他走出办公室前和田茗说:“不用,以后不必了。”

    莫雷的办公室门并没有闭好,田茗身穿白色软糯糯毛衣,他跟在陆煦洲身后,陆煦洲皱着眉头往后看,田茗挤出一丝笑容露出可爱的梨涡:“魏经理,你每天这么早来公司,吃早餐了吗?”

    “……”陆煦洲没心情去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吃过了。”

    陆煦洲本来是想查看莫雷的隔壁是否有什么隐蔽的地方能够窥听到一些线索。身后的田茗穷追不舍:“你应该是和江小姐一块吃的吧?可是,我刚刚看见江小姐订了外卖诶,你没吃对不对,要不,以后每天早晨的早餐我给你带。”

    陆煦洲舒缓一口气,谨记不能对女人发脾气:“不用。”

    田茗看着陆煦洲严厉的眼神更是作出一副受伤后的小宠物一般:“你……是担心江小姐会吃醋吗?”

    话音未落,陆煦洲果断说:“明知故问。”

    田茗抿抿嘴,踮起脚一步步走到陆煦洲面前:“没关系呀,我可以多做两份,我不怕累。我工作经验不多,年龄尚小,江小姐应该不会和我这个小孩子计较……”

    “说完了吗?你很闲啊?”

    陆煦洲不再理会这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屁孩,走到半路后,田茗又说:“你们只是玩玩,都没有当真。我刚刚亲眼看见,来我们集团谈生意的张老板帮江小姐扎头发。”听到这,陆煦洲的脸色明显显得黝黑,他双眼散发着极致的不耐烦,田茗微笑着走到陆煦洲跟前,田茗的身高要比江挽岩矮了半个头,站在陆煦洲的身边更是显得小巧可人。田茗说:“你们这个年龄,要不认真谈婚论嫁,要不……都是成年人互相交换玩伴的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