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机密
会议厅中央，摆着一张金属制的长桌，除了首位，长桌左右各摆了六张椅子。然而此时长桌边，只坐了四个人。
坐在首位的男子，看上去年纪已不轻，有着宽腰、长脸、灰发。正慢吞吞地翻阅桌上的文件。
坐在他左右侧的三人，一个是额角已有几条皱纹、外表四五十岁年纪的粗眉女子，另外两名男子，看上去便年轻许多，一个鼻眼立体，长发披肩，一个肤色苍白，长得颇为俊秀斯文。
不论是灰发男子，或着坐在他身侧的三人，穿的清一色，都是外式相近的赤色长袍，昭示了他们作为凝丹境官员的身分，不同的是，灰发男子与粗眉女子的赤袍镶着金边，而另两名年轻男子的赤袍镶的是银边。
而坐在长桌左右两侧的三人，都神情肃穆，挺直的坐着，静等那名灰发男子发话。
“尽管钱世瑞的倒台，对我等颇为有利，但想不到，上头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直接便把他免职了。”灰发男子开口，像是在喃喃自语地道。
“真正触怒上殿的，只怕是钱世瑞没有第一时间向上禀报，妄想私自调查，独揽功劳。此事我等也该引以为戒。”粗眉女子淡淡的道。
“毕竟这种涉及冻结骨龄老化的案子，何等重大，甚至可能干系到灵君级别的隐密，连上殿都不敢隐瞒，立刻把此事上报给宗门本部了，哪由得钱世瑞独自揽下。也是那姓钱的老儿，上了年纪昏了头，做出这种蠢不可及的事来。”批发男子寒声道。
“只是关于此案的调查，上殿竟然交给了二课，也是出人意表。毕竟，是我四课把此事禀报给上头，也是我们四课，找出钱老儿想私下杀死关系人，以独自调查的证据。此案于情于理，都应该交给我们四课来负责的。”批发男子又有些不甘地说道。
“不过关于那山洞的事，倒是二课那边，率先查出了点具体的眉目。他们从龙云拓荒地调来的数据中，提及这一带洪荒之中，可能藏了一个未开发出来的中古遗址，推测出那个山洞，便是与该遗址有关。也难怪上殿信任二课，把此案交给他们了。”粗眉女子有些无奈地道。
“哼，如果我们也能从龙云那边调数据，关于遗址的事，我们也能查出来。还不是从以前开始，上殿便偏爱他们，让二课独占了与龙云沟通的管道。”批发男子忿忿不平地道。
“现在讲这个也没用，木以成舟，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了。倒是那四个人，我们该怎么处置?”那粗眉女子话题一转，问道。
“我昨日前去参加了，机密司监事官之间的会议，二课不要他们，叫我们自行处理。”灰发男子开口道。
“二课竟然不要他们，真有点让人意外。不过我课已经调查了那四人，有两个多月了，能调查的，都调查了，大概二课也觉得他们查不到新东西吧。毕竟还是直接对山洞调查，更利落一点，我们已经派人找到山洞，确认是山洞的问题。找到山洞后，那四人也已没多少用处了。”灰发男子冷哼一声，道。
“上殿可有指示，该怎么处理那四人?”粗眉女子问道。
“上殿没有提到这件事，只是提醒我们，此案需保持绝对机密，绝对不许外传出去罢了。”灰发男子道。
“既是如此，直接将他们灭口，倒是最方便的做法了。”粗眉女子提议道。
“这倒有点不妥当。”却见批发男子露出古怪的神情道。”我倒是想到另一个方法，可以更妥善的处理他们。”
“有什么不妥当的?万辅，我知道你一向诡计多端，不过你可别弄巧成拙，此事关系重大，经不起一点闪失的。”灰发男子皱眉道。
批发男子道:“您不必担心，况且我这么提议，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二课虽然现在说不要那个四人，但也难保他们未来反悔，所以我们不妨留下那四人，万一哪天二课真的有需求，我们还能把人给他们，卖他们一个人情。”
灰发男子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不能让那四人，一直待在情报司的大楼里，时间一长，难保不走漏机密。毕竟，可是有不少人，专门盯着我们情报司看，想从这里挖掘出机密的。”
批发男子微微一笑，道:“您可听说，最近外巡司辟荒课又发起了一个新计划?他们打算再建立一个始垦地，最近准备送第二波人过去了。”
灰发男子问道:“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
“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们大可把那四人也一起送过去。还有什么地方，比起新的始垦地，更能让他们与世隔绝?让他们去在洪荒深处的一小块灵地上开垦，远离龙武拓荒地内的人众，他们既能活，机密也不会泄漏出去。”批发男子信心满满的道。
批发男子言毕，突然转过头，望向坐在他隔壁，一直沉默寡言的俊秀男子，露出诡异的微笑道:”想必林师弟也支持我的计划吧?师兄我如此费尽心机的替大家着想，师弟可得记得领情啊。”
俊秀男子眉头抽动了一下，不带感情地道:“于师兄替我们第四课费心，大伙都是知道的。师兄的计划，我觉得很合适，便是不知陈大人怎么看?”
灰发男子稍一呻吟，道:“这计划虽古怪了点，但也没什么破绽，那万辅，这事便交给你去办吧。”
灰发男子离开会议室后，又过了一阵子，批发男子才起身，与粗眉女子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沿路上，却见粗眉女子露出奇怪的表情，对批发男子道:“你放走那四人，应该别的理由吧，毕竟这可不像你的个性。”
“哦，我在会议室内讲的理由，不够逼真么?”批发男子似笑非笑的道。
粗眉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讲的理由，也就够唬弄陈老头罢了，想唬弄过我，还差了点火侯，毕竟，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二课了，想卖他们人情?真是好笑。”
“哼，那虽然不是我放走那四人的主要理由，但也不是全然空穴来风的，毕竟我虽不在乎二课的人，但也难保上头的人，又突然对他们感兴趣，后悔叫我们处理掉那些人。”批发男子冷冷地道。
“那你放走那四人，主要理由是什么?”粗眉女子一挑眉，问道。
“嘿嘿，你可听过林凌月么?龙武殿的人。”批发男子笑了笑，问道。
“林凌月?你可是说，那个被上殿大长老亲自指点，被认为是龙武殿中，最有希望突破元婴境的天才修士?”粗眉女子失声道。
“不错，就是她，她跟被我们拘留住的四人，可有不小的干系。”
“四个筑基灵士，能跟她有什么关系?何况那四人不是一百多年前就失踪了吗，怎么会认识上殿里的天才修士?”粗眉女子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嘿嘿，我一开始也感到诧异，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不过那是错不了的。而且不只如此，这位龙武殿的天骄，与我们的林师弟，关系可也不小。”
“林师弟?林师弟认识林凌月?”
“嘿嘿，不只认识而已，那个林凌月，便是我们林师弟的同胞亲妹。”
“那怎么可能，若这是真的，林师弟怎么会从来不提?”
“林凌月虽是林师弟的妹妹，但听说他们兄妹不睦已久，早早就断绝关系，互不往来。林师弟又从不提他家里的事，我们一直以来，对此才会一无所知的。”批发男子，也就是于万辅解释道。
“那倒是可惜了，有上殿的人做靠山，林师弟的仕途可会顺遂许多。尤其林凌月，还是龙武殿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未来有五六成机会，成为元婴境的长老。我要是有个长老做靠山，大概作梦都会笑醒吧，林师弟怎么会如此胡涂，跟他的天才妹妹，关系搞得那么差呢?”粗眉女子叹了口气道。
“此事的原因，我知道的不多，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与我们干系也不大。只要知道林师弟不会因此，成为我们更上一层的阻碍，那就够了。”于万辅语气冷淡地说道。
“你说的也是，不过幸而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以前，还真以为林师弟是孤家寡人一个，全无靠山呢。以后面对林师弟，倒得谨慎一点了，毕竟难以预测，林凌月对她兄长还有多少情分。”
“这你倒不必担心，我瞧他们兄妹的关系是断的彻底，一点情分也没了。如果以后林师弟成为我们升官的障碍，只要别闹出人命，让他丢个乌纱帽，龙武殿的那位，是绝对不会表示什么的。我派人调查林师弟很久了，我的人还特别接触了林师弟的几个亲戚，查到的数据十分周全，不会有问题的。”于万辅颇为自负的道。
“希望如此。”粗眉女子摇头道。”话说回来，万辅，你刚才提到不杀那四人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坐在首位的男子，看上去年纪已不轻，有着宽腰、长脸、灰发。正慢吞吞地翻阅桌上的文件。
坐在他左右侧的三人，一个是额角已有几条皱纹、外表四五十岁年纪的粗眉女子，另外两名男子，看上去便年轻许多，一个鼻眼立体，长发披肩，一个肤色苍白，长得颇为俊秀斯文。
不论是灰发男子，或着坐在他身侧的三人，穿的清一色，都是外式相近的赤色长袍，昭示了他们作为凝丹境官员的身分，不同的是，灰发男子与粗眉女子的赤袍镶着金边，而另两名年轻男子的赤袍镶的是银边。
而坐在长桌左右两侧的三人，都神情肃穆，挺直的坐着，静等那名灰发男子发话。
“尽管钱世瑞的倒台，对我等颇为有利，但想不到，上头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直接便把他免职了。”灰发男子开口，像是在喃喃自语地道。
“真正触怒上殿的，只怕是钱世瑞没有第一时间向上禀报，妄想私自调查，独揽功劳。此事我等也该引以为戒。”粗眉女子淡淡的道。
“毕竟这种涉及冻结骨龄老化的案子，何等重大，甚至可能干系到灵君级别的隐密，连上殿都不敢隐瞒，立刻把此事上报给宗门本部了，哪由得钱世瑞独自揽下。也是那姓钱的老儿，上了年纪昏了头，做出这种蠢不可及的事来。”批发男子寒声道。
“只是关于此案的调查，上殿竟然交给了二课，也是出人意表。毕竟，是我四课把此事禀报给上头，也是我们四课，找出钱老儿想私下杀死关系人，以独自调查的证据。此案于情于理，都应该交给我们四课来负责的。”批发男子又有些不甘地说道。
“不过关于那山洞的事，倒是二课那边，率先查出了点具体的眉目。他们从龙云拓荒地调来的数据中，提及这一带洪荒之中，可能藏了一个未开发出来的中古遗址，推测出那个山洞，便是与该遗址有关。也难怪上殿信任二课，把此案交给他们了。”粗眉女子有些无奈地道。
“哼，如果我们也能从龙云那边调数据，关于遗址的事，我们也能查出来。还不是从以前开始，上殿便偏爱他们，让二课独占了与龙云沟通的管道。”批发男子忿忿不平地道。
“现在讲这个也没用，木以成舟，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了。倒是那四个人，我们该怎么处置?”那粗眉女子话题一转，问道。
“我昨日前去参加了，机密司监事官之间的会议，二课不要他们，叫我们自行处理。”灰发男子开口道。
“二课竟然不要他们，真有点让人意外。不过我课已经调查了那四人，有两个多月了，能调查的，都调查了，大概二课也觉得他们查不到新东西吧。毕竟还是直接对山洞调查，更利落一点，我们已经派人找到山洞，确认是山洞的问题。找到山洞后，那四人也已没多少用处了。”灰发男子冷哼一声，道。
“上殿可有指示，该怎么处理那四人?”粗眉女子问道。
“上殿没有提到这件事，只是提醒我们，此案需保持绝对机密，绝对不许外传出去罢了。”灰发男子道。
“既是如此，直接将他们灭口，倒是最方便的做法了。”粗眉女子提议道。
“这倒有点不妥当。”却见批发男子露出古怪的神情道。”我倒是想到另一个方法，可以更妥善的处理他们。”
“有什么不妥当的?万辅，我知道你一向诡计多端，不过你可别弄巧成拙，此事关系重大，经不起一点闪失的。”灰发男子皱眉道。
批发男子道:“您不必担心，况且我这么提议，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二课虽然现在说不要那个四人，但也难保他们未来反悔，所以我们不妨留下那四人，万一哪天二课真的有需求，我们还能把人给他们，卖他们一个人情。”
灰发男子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不能让那四人，一直待在情报司的大楼里，时间一长，难保不走漏机密。毕竟，可是有不少人，专门盯着我们情报司看，想从这里挖掘出机密的。”
批发男子微微一笑，道:“您可听说，最近外巡司辟荒课又发起了一个新计划?他们打算再建立一个始垦地，最近准备送第二波人过去了。”
灰发男子问道:“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
“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们大可把那四人也一起送过去。还有什么地方，比起新的始垦地，更能让他们与世隔绝?让他们去在洪荒深处的一小块灵地上开垦，远离龙武拓荒地内的人众，他们既能活，机密也不会泄漏出去。”批发男子信心满满的道。
批发男子言毕，突然转过头，望向坐在他隔壁，一直沉默寡言的俊秀男子，露出诡异的微笑道:”想必林师弟也支持我的计划吧?师兄我如此费尽心机的替大家着想，师弟可得记得领情啊。”
俊秀男子眉头抽动了一下，不带感情地道:“于师兄替我们第四课费心，大伙都是知道的。师兄的计划，我觉得很合适，便是不知陈大人怎么看?”
灰发男子稍一呻吟，道:“这计划虽古怪了点，但也没什么破绽，那万辅，这事便交给你去办吧。”
灰发男子离开会议室后，又过了一阵子，批发男子才起身，与粗眉女子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沿路上，却见粗眉女子露出奇怪的表情，对批发男子道:“你放走那四人，应该别的理由吧，毕竟这可不像你的个性。”
“哦，我在会议室内讲的理由，不够逼真么?”批发男子似笑非笑的道。
粗眉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讲的理由，也就够唬弄陈老头罢了，想唬弄过我，还差了点火侯，毕竟，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二课了，想卖他们人情?真是好笑。”
“哼，那虽然不是我放走那四人的主要理由，但也不是全然空穴来风的，毕竟我虽不在乎二课的人，但也难保上头的人，又突然对他们感兴趣，后悔叫我们处理掉那些人。”批发男子冷冷地道。
“那你放走那四人，主要理由是什么?”粗眉女子一挑眉，问道。
“嘿嘿，你可听过林凌月么?龙武殿的人。”批发男子笑了笑，问道。
“林凌月?你可是说，那个被上殿大长老亲自指点，被认为是龙武殿中，最有希望突破元婴境的天才修士?”粗眉女子失声道。
“不错，就是她，她跟被我们拘留住的四人，可有不小的干系。”
“四个筑基灵士，能跟她有什么关系?何况那四人不是一百多年前就失踪了吗，怎么会认识上殿里的天才修士?”粗眉女子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嘿嘿，我一开始也感到诧异，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不过那是错不了的。而且不只如此，这位龙武殿的天骄，与我们的林师弟，关系可也不小。”
“林师弟?林师弟认识林凌月?”
“嘿嘿，不只认识而已，那个林凌月，便是我们林师弟的同胞亲妹。”
“那怎么可能，若这是真的，林师弟怎么会从来不提?”
“林凌月虽是林师弟的妹妹，但听说他们兄妹不睦已久，早早就断绝关系，互不往来。林师弟又从不提他家里的事，我们一直以来，对此才会一无所知的。”批发男子，也就是于万辅解释道。
“那倒是可惜了，有上殿的人做靠山，林师弟的仕途可会顺遂许多。尤其林凌月，还是龙武殿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未来有五六成机会，成为元婴境的长老。我要是有个长老做靠山，大概作梦都会笑醒吧，林师弟怎么会如此胡涂，跟他的天才妹妹，关系搞得那么差呢?”粗眉女子叹了口气道。
“此事的原因，我知道的不多，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与我们干系也不大。只要知道林师弟不会因此，成为我们更上一层的阻碍，那就够了。”于万辅语气冷淡地说道。
“你说的也是，不过幸而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以前，还真以为林师弟是孤家寡人一个，全无靠山呢。以后面对林师弟，倒得谨慎一点了，毕竟难以预测，林凌月对她兄长还有多少情分。”
“这你倒不必担心，我瞧他们兄妹的关系是断的彻底，一点情分也没了。如果以后林师弟成为我们升官的障碍，只要别闹出人命，让他丢个乌纱帽，龙武殿的那位，是绝对不会表示什么的。我派人调查林师弟很久了，我的人还特别接触了林师弟的几个亲戚，查到的数据十分周全，不会有问题的。”于万辅颇为自负的道。
“希望如此。”粗眉女子摇头道。”话说回来，万辅，你刚才提到不杀那四人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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