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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打误撞玩乐队

    没错,互相撕扯的人群后面有个瑟瑟发抖的小胖子——陈默。

    “我早看到他了。”肖格转头看了一眼又把视线停靠在优优瞳孔微张的大眼睛上。“只是我觉得这里不安全。”肖格又说。

    “你知道不安全,难道你要把你朋友丢在这里?”优优不解的问他,她了解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没有要丢下他的意思,只是我必须先把你送出去,你在安全的地方,我才能回来带他走。”肖格说的诚恳,偏心的毫不愧疚。不是骗人,他早就看到舞台角落里那个小胖子了,但肖格并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跟这么虎的乐队人混在一起,心中也存有很多疑虑本想等下找他一并问清楚。没想到优优倒是先发制人。

    “我没事,这里这么多人呢,还有保安,我就靠着酒保旁边站着,我保证自己不乱跑,很安全,你先把陈默带出来呀,你看他,看着比我还害怕。”优优挤出一个微笑让肖格明白她现在无碍。

    “那……你注意安全,别乱跑小心被误伤,我马上回来。”肖格还是放心不下优优,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他们都未曾经历过。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他不想优优有任何的闪失。

    “放心,快去吧!”优优松开肖格的手,往吧台边上走走,点头示意她暂时很安全。

    肖格箭步冲进人群里,避开奋力撕扯的那几人,一把拉住仓惶无处可躲正举目无措的小胖子。

    小胖子抬眼瞳孔骤放,“肖格?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刚想到要趴在鼓架后面半蹲着的陈默努力睁开了他的小眯缝眼睛,眼神也从惊恐中也安定下来,语气里满是讶异和欣喜。

    “先别说话了,快跟我走。”肖格收起了重逢的喜悦,他一心只想要赶紧带着两个柔弱的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没想到小胖子起身时动作极度笨拙的撞到架子鼓上,膝盖磕着了,鼓槌掉在地上顺势滚了出去。

    “呀,我的鼓槌!”小胖子松开肖格的手,忙弯下腰去捡,却被一个飞过来的黑色身影撞翻,摔了个嘴啃地。

    肖格黑色的眸子登时燃起火苗,旁边几人还在扭打撕扯着,这个摔在地上的瘦弱身影就是被人群里的一个高个子男人甩出来的。舞池中央的舞台上到处混乱不堪,刚刚看热闹的人大多都躲得远远的,有的都早已经离开了酒吧。风暴中心里那个黑脸主唱和背头男人已经拧成麻花,旁边虽有人在拉架,但是于事无补,当事人看起来像是要玩命。

    几个回合两人脸上各自挂了彩,鲜亮的衣服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角落里蹲着靓丽的卷长发姑娘,她的亮片小短裙已经包裹不住她的恐惧,微微有些走光。

    “嘭”的一声清脆,叫在场人都为之一震,心里冷意上窜。

    背头男人鼻子挨了一拳登时眸子便红了,摔在沙发里翻身顺手抄起了桌上的酒瓶磕碎了,那锋利的碎片寒光四起。说时迟那时快,背头男人正蓄力要往上扑,肖格抄起手边的一个沙发软垫砸过去。那男人冷不防备不知什么东西朝自己飞过来本能的去挡,保安和乐队主唱冲上去把他按地擒住,乐队主唱又趁机给了他一拳,那背头男人手里的东西被抢下,只能在地上破口大骂。

    事发突然,几分钟的时间现场已经一片狼藉。保安全部出动后打架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好在除了刚刚扭打的几人,没有过分波及无辜,摔在地上的陈默除外。

    蹲在吧台后面的酒保及时报了警。

    优优看的胆寒,只担心肖格有没有受伤,不顾刚才他的叮嘱,跑上去拉着肖格左看右看,神情急切仿佛刚刚打架的人是肖格一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肖格眼神由冰硬变的柔软起来,“你在关心我吗?担心我有事?我没事的真没受伤,放心。”安慰好优优后他又走过去扶起地上的陈默,小胖子嘴巴磕肿了,惊魂未定。

    “走吧,我们出去。”肖格拍拍陈默肩膀,牵着优优的手。

    陈默捡起地上的鼓槌,三人走出去。

    外面有警车从不远处驶来。

    “陈默,你嘴巴流血了。”肖格提醒道。

    “啊?啊!我晕血,快找个地方让我洗一洗。”小胖子又紧张起来,说话带着颤音。

    “那里有个咖啡店,去那里吧。”优优指着街斜对面的店铺。

    “嗯!”陈默不由分说,街道没什么车,他小跑起来,身上的肉跟着一起有节奏的摇摆,略带喜感。

    虽然知道此时发笑很不合时宜,但是画面还是引得优优轻轻哼笑了一声。肖格转头看着她。

    “那个,我,就是觉得吧,他挺好玩的,没有别的意思啊……”优优赶紧解释着,她害怕肖格凝视的眼神。

    “优优,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但是你以后一定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好不好?”肖格说着一把将优优拥入怀里,用力贴近她的心,紧紧箍着她,他害怕失去。

    “嗯,我知道了。”优优心里很温暖很温暖,仿佛刚刚发生的闹剧只是放映的电影一般,她只是个观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她也轻抚着白衣少年的背,这个人给了自己在黑夜里踏实前行的勇气,只要有他在世界就有光。

    “走吧!”肖格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她,又紧紧牵起她的手走进咖啡馆里。

    咖啡馆里此时人不多,陈默已经洗好了脸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他自觉的走到两人的座位前。

    “不知道你要喝什么,大晚上的点了杯奶给你。”肖格把白色的杯子推到对面的小胖子座位前。

    “我喝什么都可以,不挑剔。”陈默露出一口白牙,一扫方才的阴霾,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本来是想要大喝一口,但是嘴巴的伤及时提醒了他。“你们怎么突然在这?什么情况啊?我怎么还有点懵呢?”

    肖格看了一眼身边的优优,眼神安抚,“我们也想问你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一片混乱打起来了?你又为什么会参与其中?还有你们那个主唱是什么情况?你跟他熟吗?不会牵扯到你吧?”末了他语气平静,“我们俩就是偶然走进这家酒吧的,就是随意来玩的,哪里想到会遇见这么个情况。”

    “还好没事。”优优补充道。

    小胖子表情尴尬起来,眉心拧出了花,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那个主唱最近情绪不大对,刚才登台前半天都找不到他,谁知道他就是来打架的。”

    “什么叫就是来打架的?”

    “听说好像是他一直暗恋的女生跟别人跑了。”小胖子又抿了口奶,一层霜留在他嘴唇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可爱。

    “听他说什么‘刘傻X

    ’,然后台下的那个油头男生就冲上去了,就是那人抢走了他的人?”优优推理道。

    “可能吧,那个人,我见过几面,之前主唱跟他好像关系还……可以?”小胖子回忆起前几次大家见面时一切都还很正常,所有人都在湖面上很平静的漂着,怎么突然间就巨浪滔天,翻船覆舟了呢?

    “那就可能是熟人。”

    “更方便撬墙角了,怪不得他会这么生气。”优优端起面前的热水捂了捂手指。

    “是不是空调开的太冷了?”肖格关切的问。

    “还好。”优优漫不经心的答。

    他二话不说,脱下上衣外套披在优优身上。

    “其实,不用……”优优神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红。

    肖格的眼神坚定,不允许反驳,优优只好乖乖披着,确实她的手指温度很低了。

    也不知道刚立夏咖啡馆里开什么空调,真有那么热吗?太浪费国家资源了!开一天不知道得消耗多少能源。优优心里想着,有些走神。

    “你们俩……在一起了?”小胖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明亮起来,如梦初醒讪笑着,肿起的下唇外翻,表情怪异。

    “是,我来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余优优。”肖格扬起下巴,春风得意,他终于笑了。

    优优听见自己的名字回过神,看着肖格和陈默的表情,一头雾水,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哈哈……我早就看出来你对人家有意思,早晚的事,你还不承认!”小胖子这会儿像是未卜先知的算卦先生一样明智。

    “切!”

    优优此时已经推测出刚刚他俩说了什么,脸更红了,低下头不语抠手指。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加入什么乐队在酒吧里驻唱?你什么情况?深藏不露啊?”肖格及时把战火的注意力引到陈默身上。

    “嘿,我之前不是辞职了嘛,歪打误撞看到有乐队在招聘架子鼓手,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就试试呗,反正没什么损失。”小胖子如实答道。

    落地玻璃窗外警车已至,红蓝色的车灯忽闪着,酒吧里刚闹事的人被押进车里,车子发动,消失在黑夜的迷雾里。

    不知何时天又阴沉下来,低空飘起雾气,月亮不知所踪。

    小胖子从沙发里伸了个懒腰,咖啡店里灯光一盏一盏熄灭,路灯下三人影子若隐若现。

    这条街上的路灯有的坏了,光不算太强;有的又像是新装上,不受污染似的连带着旁边虚弱的灯一同辐射到周围黑暗角落里,照的藏匿于石缝中的小甲虫无可遁形。不过大部分路灯都是幽然排列,不肯出头,麻木冷静的贯穿这条柏油路上的每天上演的恩怨情仇过往。

    一条街酒吧挺多的,夜生活的大幕刚刚拉开,有的人刚从睡梦中醒来,周围一片混沌。只有走进这里的光怪陆离中才能感受到生命的自由呐喊,挣脱束缚枷锁。

    “前面地铁站到了,我坐地铁回去,你们不用担心,夜深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啊,注意安全。”小胖子冲着朋友挥手,消失在下行的扶梯里。

    “我们走吧?”肖格揉揉优优的脑袋,一脸的宠溺。

    “车不骑了吗?”

    “哦,对哦,车还在酒吧门口。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来取,我们先回家吧。”肖格搂着优优的肩膀,虽然寒雾侵袭,但是身边人心里滚烫,有坚定从心底溢出。

    这一天过的太累了,以至于优优洗完澡躺上床刚打开手机电台就睡着了。电台自我欣赏了一夜,早上起来手机没电,闹钟也没响。优优睡过了头,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下床穿衣开门,刚踏出房门才想什么,立即收回脚步。她早就辞职了,不用担心什么迟到,考勤。

    心底里叹了口气,陷在沙发里发了会儿呆。今天也没有约面试,倒是有些无所事事。

    她走到阳台上,打开所有的窗户通风,天空又是晴朗,飘着白云,暖风蓄力带来了一阵鸟鸣,隔壁住户外边衣架上晾晒着被子和球鞋。生活朴实美好,到处都是阳光的味道。

    优优从置物架上拿起看了大半的乐理书,今天脑袋像是开了光一般,原来觉得晦涩难懂的地方现在一瞬间就理解了。

    正看的津津有味,门响了。

    肖格回来了。

    “怎么发信息不回,电话打不通啊?”他好像微微有些生气。

    “呀!我手机在充电,忘了开机了。”优优扔下书,找到手机,开机后不停弹出聊天窗口。她一脸歉意的看着男生。他此时已恢复平静。

    “没事就好,走,我带你出去见一个人。”肖格拉着优优的手。

    “等下我先换个衣服。需不需要化妆啊?”

    “你不化更好看。”

    “……”优优也不知道现在听到这句话是喜是忧。

    简单收拾过两人出门。中午太阳有些热烈,优优后悔没有涂防晒也没有打伞,只得把手抵在眉前,多少能遮蔽些光线。

    “你干嘛?眼睛不舒服吗?”肖格此时完全发挥了直男应有的水准,一脸迷惑。

    优优并没有要搭理他或者解释的意思。

    “拐个弯就到了。”

    餐厅里,小胖子陈默已经和一桌子菜静候多时,看到来人热烈招呼着,“这里这里!”

    “陈默?你们俩搞什么幺蛾子?”优优看着肖格说。

    “哎呀,你们俩就别骗狗进来杀了啊,先坐下。”陈默幽怨的看了肖格一眼。

    肖格自然眼里没他,“来,坐这里。”他替优优拉好椅子。

    “谢谢。”优优莞尔。

    “叫我们来干嘛?神神秘秘的。”肖格也入座。

    桌子上摆了四副碗筷。

    “再等一个人!你们先喝茶。”陈默看着手机,“哦,来了来了,我出去接她!”说着便起身出去。

    肖格优优相视,耸耸肩,耐心等着吧。

    不多时,小胖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微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