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奇怪的家伙
方塔大厦。
中间隔着一条主街道。
也许用“街道”来形容有些不恰当。
整片城市区最初是作为一个裸露矿场，其实在建设前这里是一个又一个的坑。且因为那些“柱子”以及“茧壳”造价不菲，在追求最大限度的空间利用之下，当时的城市设计者们结合了地形，建设成了眼下这种立体式城市，上下空间巨大落差变化的独特风格让这里而闻名。
从天上向下望去，这里大部分的建筑犹如是被切开的不规则形状的豆腐块，仿佛挤在一起，并由一个又一个的平台廊道相连。
而在这些建筑之间组成的缝隙就是交通道路。
但这座方塔大厦却与四周的建筑格格不入，从上到下，一共也就只有四个出入口。
一辆辆浮空车从廊桥的上下方快速驶过，带起气流扰动。
看了眼时间，距离八点半还有一会，两人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谁都没先迈出去第一步。
鬼藤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在餐馆碰面，难不成是那家伙古早时期的电影看多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定要搞点个性？
眼见着距离相约时间是越来越近，鬼藤一咬牙一跺脚，心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甭犹豫了，走吧。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直奔那餐馆走了过去，后面的锤子见状也赶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走入这家餐馆之中，其中用餐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分布其中。
这里的服务态度似乎不怎么样，他们进来之后也没人招呼，这估计和吧台只有一个服务员有关。
排除那些坐在一起嬉笑的人还有那些明显上了岁数的人，几乎是凭直觉，鬼藤向着吧台旁的一人走去。
那人品尝着身前的早点，似乎还在漫不经心的通过视网膜呈像在翻阅着什么东西，那种有点失去聚焦的眼神在公共交通上实在是太常见了，这么多天生活下来，鬼藤对此已经很熟悉了。
“那个——”
试探着开口，那人闻声回头，看向了二人。
“就是你俩是吧，被安排到这里的二类实习人员？”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后半句什么意思，但是鬼藤能肯定对方指的就是他。
他的直觉没有问题。
“对，是我，您好。”
不知道为何，那人明明看着岁数并不大，还没有步入中年，他的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了。
“嗯。”
拿起了左手旁的黑咖啡喝了一口，他看着站在面前有些拘谨的二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就这样盯了几秒，他又一口干掉了杯中的咖啡，似乎是要走。
起身掸了掸风衣，边收拾着，头也不抬的问道：
“用过枪械吗？”
“摸过，没开过枪。”
“梦里面用过算吗？”
瞥了眼这俩各说各的活宝，那人似乎有些无语。
“这和没用过也没啥区别。”
尴尬的笑了笑，鬼藤二人乖乖跟着他走出了餐馆。
跟着他走向了不远处的登车平台，一辆四门悬浮车缓缓停降。
“上车。”
那个头发半白的家伙招呼了一声，示意上车。
俩人不约而同的分别从悬浮车两侧坐入了后排。
头发半白那人回头看着二人，挑了挑眉道：
“怎么，这么客气，还留着副驾给谁？”
最终，鬼藤还是坐在了副驾上，缓缓驶入三向坐标车道，随后在辅助驾驶操控下开始提速。
看着两侧的建筑物外立面飞速从事业中划过，鬼藤仍处于一个发懵的状态。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本以为自己会来到一个事业单位里，走一套冗长的程序，然后正式得到他的工作岗位。但眼下这直接被带走是他没想到的，什么手续合同更是连个影都没见着。
说起来，他似乎还不知道这位坐在旁边的家伙如何称呼。
“那个，您怎么称呼？咱们这单位是？”
他从怀里掏出了来了支卷烟，旁若无人的用电弧打火机点燃，打开了换气。
“兰斯·亨特。你们跟我一天，我看你们能猜出来吗，现在说出来多没意思。”
他半开玩笑似的的卖了个关子。
之后车内就沉默了下来，鬼藤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手中的卷烟，这年头这种卷烟已经算是稀罕物件了，地位类似于上辈子那种老式长烟斗。
驶出了几个街区，最终车子停在了其中一“柱子”下方。
从下往上看，感觉这玩意还挺震撼的。
和部族丛林中的那个不同，这些“支柱”没有被刻意隐藏。
正是这些“支柱”，撑起了整个“茧壳”，让这里形成了适合居住生态环境。
待鬼藤走进，他这才注意到那根“支柱”的大底部已经被封锁了，电子显像警戒线投影划分出了一片区域。
在那片区域的中心，也是那根“支柱”的底端，两辆已经变形的车已经挤压变形成了一坨，似乎出了很严重的事故。
三人刚穿过警戒线，迎面走来一人，兰斯见他，随手将烟熄了，也不管什么烟灰不烟灰的，直接就往风衣兜里一塞。
“怎么个情况？这一大早就联系我。”
那人无奈的耸了耸肩，似乎精神状态还有些不佳，他先是瞥了眼兰斯身后的鬼藤二人，然后就听他道：
“别提了，昨晚凌晨三点警方发现的这里，一辆单节爬虫和无人货运车撞上了，只有一个当事人在爬虫里，片警收到事故警报赶过来的时候那爬虫里的人已经扁了，没救活。”
“那这种差事不应该区警署负责吗，怎么落到咱们头上了？”
那人听到这问题后面色有些古怪，回答道：
“那女死者的身份有点敏感，她是秘书处的，是凯利议员的秘书。”
兰斯愣了愣，回问了一句：
“那个新晋的年轻议员吗？”
对面那人点了点头。
兰斯略带讥讽的笑了笑。
“这帮警署的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精，生怕这烫手山芋落手里是吧。”
走进了几步，鬼藤真切看清了那已经被挤成一张饼的单节爬虫。
所谓爬虫，其实是一种交通工具的代称，类似于公交一般，只不过其是一种可以由多单元拼接成一个更大的灵活整体。
无人驾驶，使用者可以直接预约，自动匹配附近空置的单节爬虫，设定目的地之后，中心ai算法会自动匹配和设置最优组合路线，找到最佳匹配爬虫，顺路的爬虫会汇集到同一条线路上组合使用，最终分离主体爬虫，抵达目的地。
这样下来，在能够减少能源成本的同时还有效降低了交通拥堵程度，并且还彻底解决了传统立体公共交通中一直存在的从站点到目的地“最后两公里”的问题。
绕着事故现场转了一圈，锤子抽动了一下鼻子，嘀咕了一句。
“怎么感觉这儿空气这么潮湿。”
经他这么一说，鬼藤确实感觉周身有些潮湿，他不由抬头看了看那灰色的天空，心说难不成这一片区域的水汽循环控制系统出问题了？
“车辆传感器当时的数据还原，还有事发时此处及其附近的影像还完好吗？”
“都完好的，甚至连撞击时所有感应器都在正常工作，但就是没识别出来对方车辆。”
说着几人走到了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里，刻意的隔绝了外部环境。
正中间有一道全角度的环境投影，那人指了指投影道：
“当时的事故全过程。”
随即画面开始播放。
似乎是这条道路比较偏僻，起初的三项坐标车道内驶过的车寥寥无几。
直到那单节的爬虫驶来。
眼见它驶到了十字路口处，爬虫竟然直接无视了信号指示灯，直接往前开去。下一秒，无人货运车从另一侧窜出，以一个匀速撞了上去。
碰撞发生前没有任何的自动规避减速，车身的重量裹挟着强大的势能直接将单节爬虫侧方撞了个面目全非，其速度却丝毫不减，直至两车一同撞向了那根巨大无比“支柱”，爬虫瞬间被挤压成了饼状。双双从空中跌落，重重拍在了地上，烟尘四起。
画面定格，兰斯想了想，问那个负责对接的人：
“加里，凯利议员那边怎么说？”
“暂时未做表态，不过受害者的尸体她家属那边在索要，似乎想尽快安葬。”
“能拖一会算一会吧。运营商那边怎么说，我要看这两辆车的后台数据，从路线设定开始到事故发生的都要。”
那被称为“加里”的伙计闻言挠了挠头，面露难色道：
“货运公司那边还好说，但是这爬虫路线设计，是由城市智能交管中心的ai实时运算变更，要想查估计你得自己去跑一趟了。”
兰斯通过帐内投影看了眼“支柱”脚下的一片狼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找人把现场处理了吧，在我回方塔前，把有关受害者的人际关系等信息全部汇总出来，货运公司那边你来负责。”
加里点头，保证到：
“是。”
转身离开，重新坐上了那没什太大特点的辆四门悬浮轿车。
整个过程非常迅速，鬼藤对这种快节奏的处理方式感到一丝丝的不适应，对方在抵达现场直至做出决定都太快了。
“您认为那女士是被设计谋杀的吗？”
临发动车前，坐在后座的锤子忽然问了兰斯这么一句。
“谋杀？十有八九吧。”
说着他话音一顿，又点了根烟。
“就算是我认定也没什么用，那该死的程序该走还得走，找相关单位技术人员要个书面支持。”
兰斯骂了一句，启动了车辆。
在驶向管理局的路程中，兰斯冲坐在副驾的鬼藤说道：
“你从网上随便给我找点有关于凯利议员的信息。”
鬼藤按照他的指示在各大媒体中转战，搜索相关词条。
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虽说这世道人工智能技术已经足够发达，可以辅助甚至替代人来完成大量的文书工作，但是这种媒体行业，大部分却依旧是由人来编写文案。
至于其中缘由，那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翻着翻着，鬼藤忽然注意到一条比较醒目的新闻——
新晋议员公开质疑军部在战争活动中非法周转资金。
点开一看，发现是就近期的新闻。
仔细阅读了一下，鬼藤这才明白了个大概。
其内容似乎是在说凯利议员在公开场合指责战时军部将大量的资金进行了转移，其中既包括个人行为，也存在团体行为，总涉及金额高达六千亿。
而此举动引起了军方大量人士不满，双方就此开始相互扯皮。
有效信息不多，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新闻也没有深入报道后续情况。
兰斯看了眼那条新闻，挑了挑眉，没发表任何观点。
之后的事情非常繁琐。
兰斯先是带着鬼藤二人在城市智能交管中心办事，又是和技术人员相互扯皮，对方声称他们的智能系统绝对不会出问题，他认为是那辆爬虫内置识别算法出的问题，这应该是制造商的事情，不是他们的问题，那是死活不愿意签署复查文件。
总而言之就是疯狂甩锅。
就这么折腾了一上午，在兰斯再三跟他强调签署后并不用他负责，他只是要用这文件申请调查权限后，他这才开具了一份支持书。
鬼藤也不知道兰斯是不是在忽悠对方，全程就毫无参与感的在旁看着他们几个人在那扯皮。
之后匆匆找了点东西填了肚子，三人重新返回。
直到再次看到那个方塔大厦。
从其中一个入口前下车，兰斯径直的就走向了正门口。
二人赶忙跟上，走着走着，兰斯忽然回头看了眼鬼藤，笑问道：
“怎么，还没猜出来我们为谁服务吗？”
中间隔着一条主街道。
也许用“街道”来形容有些不恰当。
整片城市区最初是作为一个裸露矿场，其实在建设前这里是一个又一个的坑。且因为那些“柱子”以及“茧壳”造价不菲，在追求最大限度的空间利用之下，当时的城市设计者们结合了地形，建设成了眼下这种立体式城市，上下空间巨大落差变化的独特风格让这里而闻名。
从天上向下望去，这里大部分的建筑犹如是被切开的不规则形状的豆腐块，仿佛挤在一起，并由一个又一个的平台廊道相连。
而在这些建筑之间组成的缝隙就是交通道路。
但这座方塔大厦却与四周的建筑格格不入，从上到下，一共也就只有四个出入口。
一辆辆浮空车从廊桥的上下方快速驶过，带起气流扰动。
看了眼时间，距离八点半还有一会，两人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谁都没先迈出去第一步。
鬼藤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在餐馆碰面，难不成是那家伙古早时期的电影看多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定要搞点个性？
眼见着距离相约时间是越来越近，鬼藤一咬牙一跺脚，心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甭犹豫了，走吧。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直奔那餐馆走了过去，后面的锤子见状也赶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走入这家餐馆之中，其中用餐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分布其中。
这里的服务态度似乎不怎么样，他们进来之后也没人招呼，这估计和吧台只有一个服务员有关。
排除那些坐在一起嬉笑的人还有那些明显上了岁数的人，几乎是凭直觉，鬼藤向着吧台旁的一人走去。
那人品尝着身前的早点，似乎还在漫不经心的通过视网膜呈像在翻阅着什么东西，那种有点失去聚焦的眼神在公共交通上实在是太常见了，这么多天生活下来，鬼藤对此已经很熟悉了。
“那个——”
试探着开口，那人闻声回头，看向了二人。
“就是你俩是吧，被安排到这里的二类实习人员？”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后半句什么意思，但是鬼藤能肯定对方指的就是他。
他的直觉没有问题。
“对，是我，您好。”
不知道为何，那人明明看着岁数并不大，还没有步入中年，他的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了。
“嗯。”
拿起了左手旁的黑咖啡喝了一口，他看着站在面前有些拘谨的二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就这样盯了几秒，他又一口干掉了杯中的咖啡，似乎是要走。
起身掸了掸风衣，边收拾着，头也不抬的问道：
“用过枪械吗？”
“摸过，没开过枪。”
“梦里面用过算吗？”
瞥了眼这俩各说各的活宝，那人似乎有些无语。
“这和没用过也没啥区别。”
尴尬的笑了笑，鬼藤二人乖乖跟着他走出了餐馆。
跟着他走向了不远处的登车平台，一辆四门悬浮车缓缓停降。
“上车。”
那个头发半白的家伙招呼了一声，示意上车。
俩人不约而同的分别从悬浮车两侧坐入了后排。
头发半白那人回头看着二人，挑了挑眉道：
“怎么，这么客气，还留着副驾给谁？”
最终，鬼藤还是坐在了副驾上，缓缓驶入三向坐标车道，随后在辅助驾驶操控下开始提速。
看着两侧的建筑物外立面飞速从事业中划过，鬼藤仍处于一个发懵的状态。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本以为自己会来到一个事业单位里，走一套冗长的程序，然后正式得到他的工作岗位。但眼下这直接被带走是他没想到的，什么手续合同更是连个影都没见着。
说起来，他似乎还不知道这位坐在旁边的家伙如何称呼。
“那个，您怎么称呼？咱们这单位是？”
他从怀里掏出了来了支卷烟，旁若无人的用电弧打火机点燃，打开了换气。
“兰斯·亨特。你们跟我一天，我看你们能猜出来吗，现在说出来多没意思。”
他半开玩笑似的的卖了个关子。
之后车内就沉默了下来，鬼藤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手中的卷烟，这年头这种卷烟已经算是稀罕物件了，地位类似于上辈子那种老式长烟斗。
驶出了几个街区，最终车子停在了其中一“柱子”下方。
从下往上看，感觉这玩意还挺震撼的。
和部族丛林中的那个不同，这些“支柱”没有被刻意隐藏。
正是这些“支柱”，撑起了整个“茧壳”，让这里形成了适合居住生态环境。
待鬼藤走进，他这才注意到那根“支柱”的大底部已经被封锁了，电子显像警戒线投影划分出了一片区域。
在那片区域的中心，也是那根“支柱”的底端，两辆已经变形的车已经挤压变形成了一坨，似乎出了很严重的事故。
三人刚穿过警戒线，迎面走来一人，兰斯见他，随手将烟熄了，也不管什么烟灰不烟灰的，直接就往风衣兜里一塞。
“怎么个情况？这一大早就联系我。”
那人无奈的耸了耸肩，似乎精神状态还有些不佳，他先是瞥了眼兰斯身后的鬼藤二人，然后就听他道：
“别提了，昨晚凌晨三点警方发现的这里，一辆单节爬虫和无人货运车撞上了，只有一个当事人在爬虫里，片警收到事故警报赶过来的时候那爬虫里的人已经扁了，没救活。”
“那这种差事不应该区警署负责吗，怎么落到咱们头上了？”
那人听到这问题后面色有些古怪，回答道：
“那女死者的身份有点敏感，她是秘书处的，是凯利议员的秘书。”
兰斯愣了愣，回问了一句：
“那个新晋的年轻议员吗？”
对面那人点了点头。
兰斯略带讥讽的笑了笑。
“这帮警署的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精，生怕这烫手山芋落手里是吧。”
走进了几步，鬼藤真切看清了那已经被挤成一张饼的单节爬虫。
所谓爬虫，其实是一种交通工具的代称，类似于公交一般，只不过其是一种可以由多单元拼接成一个更大的灵活整体。
无人驾驶，使用者可以直接预约，自动匹配附近空置的单节爬虫，设定目的地之后，中心ai算法会自动匹配和设置最优组合路线，找到最佳匹配爬虫，顺路的爬虫会汇集到同一条线路上组合使用，最终分离主体爬虫，抵达目的地。
这样下来，在能够减少能源成本的同时还有效降低了交通拥堵程度，并且还彻底解决了传统立体公共交通中一直存在的从站点到目的地“最后两公里”的问题。
绕着事故现场转了一圈，锤子抽动了一下鼻子，嘀咕了一句。
“怎么感觉这儿空气这么潮湿。”
经他这么一说，鬼藤确实感觉周身有些潮湿，他不由抬头看了看那灰色的天空，心说难不成这一片区域的水汽循环控制系统出问题了？
“车辆传感器当时的数据还原，还有事发时此处及其附近的影像还完好吗？”
“都完好的，甚至连撞击时所有感应器都在正常工作，但就是没识别出来对方车辆。”
说着几人走到了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里，刻意的隔绝了外部环境。
正中间有一道全角度的环境投影，那人指了指投影道：
“当时的事故全过程。”
随即画面开始播放。
似乎是这条道路比较偏僻，起初的三项坐标车道内驶过的车寥寥无几。
直到那单节的爬虫驶来。
眼见它驶到了十字路口处，爬虫竟然直接无视了信号指示灯，直接往前开去。下一秒，无人货运车从另一侧窜出，以一个匀速撞了上去。
碰撞发生前没有任何的自动规避减速，车身的重量裹挟着强大的势能直接将单节爬虫侧方撞了个面目全非，其速度却丝毫不减，直至两车一同撞向了那根巨大无比“支柱”，爬虫瞬间被挤压成了饼状。双双从空中跌落，重重拍在了地上，烟尘四起。
画面定格，兰斯想了想，问那个负责对接的人：
“加里，凯利议员那边怎么说？”
“暂时未做表态，不过受害者的尸体她家属那边在索要，似乎想尽快安葬。”
“能拖一会算一会吧。运营商那边怎么说，我要看这两辆车的后台数据，从路线设定开始到事故发生的都要。”
那被称为“加里”的伙计闻言挠了挠头，面露难色道：
“货运公司那边还好说，但是这爬虫路线设计，是由城市智能交管中心的ai实时运算变更，要想查估计你得自己去跑一趟了。”
兰斯通过帐内投影看了眼“支柱”脚下的一片狼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找人把现场处理了吧，在我回方塔前，把有关受害者的人际关系等信息全部汇总出来，货运公司那边你来负责。”
加里点头，保证到：
“是。”
转身离开，重新坐上了那没什太大特点的辆四门悬浮轿车。
整个过程非常迅速，鬼藤对这种快节奏的处理方式感到一丝丝的不适应，对方在抵达现场直至做出决定都太快了。
“您认为那女士是被设计谋杀的吗？”
临发动车前，坐在后座的锤子忽然问了兰斯这么一句。
“谋杀？十有八九吧。”
说着他话音一顿，又点了根烟。
“就算是我认定也没什么用，那该死的程序该走还得走，找相关单位技术人员要个书面支持。”
兰斯骂了一句，启动了车辆。
在驶向管理局的路程中，兰斯冲坐在副驾的鬼藤说道：
“你从网上随便给我找点有关于凯利议员的信息。”
鬼藤按照他的指示在各大媒体中转战，搜索相关词条。
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虽说这世道人工智能技术已经足够发达，可以辅助甚至替代人来完成大量的文书工作，但是这种媒体行业，大部分却依旧是由人来编写文案。
至于其中缘由，那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翻着翻着，鬼藤忽然注意到一条比较醒目的新闻——
新晋议员公开质疑军部在战争活动中非法周转资金。
点开一看，发现是就近期的新闻。
仔细阅读了一下，鬼藤这才明白了个大概。
其内容似乎是在说凯利议员在公开场合指责战时军部将大量的资金进行了转移，其中既包括个人行为，也存在团体行为，总涉及金额高达六千亿。
而此举动引起了军方大量人士不满，双方就此开始相互扯皮。
有效信息不多，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新闻也没有深入报道后续情况。
兰斯看了眼那条新闻，挑了挑眉，没发表任何观点。
之后的事情非常繁琐。
兰斯先是带着鬼藤二人在城市智能交管中心办事，又是和技术人员相互扯皮，对方声称他们的智能系统绝对不会出问题，他认为是那辆爬虫内置识别算法出的问题，这应该是制造商的事情，不是他们的问题，那是死活不愿意签署复查文件。
总而言之就是疯狂甩锅。
就这么折腾了一上午，在兰斯再三跟他强调签署后并不用他负责，他只是要用这文件申请调查权限后，他这才开具了一份支持书。
鬼藤也不知道兰斯是不是在忽悠对方，全程就毫无参与感的在旁看着他们几个人在那扯皮。
之后匆匆找了点东西填了肚子，三人重新返回。
直到再次看到那个方塔大厦。
从其中一个入口前下车，兰斯径直的就走向了正门口。
二人赶忙跟上，走着走着，兰斯忽然回头看了眼鬼藤，笑问道：
“怎么，还没猜出来我们为谁服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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