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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到达的明天

    这个世界不正常,霍尔莫斯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凭什么自己如此才华横溢,威猛帅气,却还是比不上那些上城区的庸俗至极,肥头大耳的老爷们?就因为自己没有钱吗?!

    “似乎是这样,”霍尔莫斯自言自语道,“我的生活缺乏了一点合理性和必要性。”

    “想啥呢,下一顿还没着落呢,”霍尔莫斯这样说道,“但是人不应该被生理上的需求所左右,我的生活需要有意义。”

    “可是我连我的过去都不知道,就好像,我一出生,就活在伦敦城了,侦探的身份,那些似真似假的往事,让人很在意啊,”霍尔莫斯喃喃自语,“但是我又没法探究,逻辑上是自洽的,就好像每个人都没法证明自己是否真的生活在楚门的世界一样。”

    霍尔莫斯心中巨大的困扰仿佛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此时他看哪都怀疑是不是有摄像机对着自己,以至于他最近的生活都处在一种类似于表演的状态。

    放在普通人身上,大概率会一笑而过,觉得自己没休息好,然后第二天回归正常生活,但是霍尔莫斯不一样,他是知道世界另外一面的,在帝国统治下的普通人的世界之下的,藏在阴影中的能力者世界。

    霍尔莫斯本人就是能力者。在他的记忆里,他的能力来源自侦探协会,后来也被侦探协会剥夺,但是他们似乎还没剥夺干净,就把自己发配到伦敦了。

    所以霍尔莫斯目前是可以使用一点能力的,比如让人睡一觉。

    出自侦探的直觉,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一定有问题,所以他决定去调查自己的过去,第一步,先拿到警局手里的资料。

    “帮我个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脚步匆匆,一看就是不差钱的那种。

    霍尔莫斯瞬间摆出营业笑容,“对的,您好,我就是霍尔莫斯。”

    阿道夫摘下帽子,拿出一张纸,对对面的侦探说道,“我要去杀一个人,我需要你帮我设计一场完美犯罪。”

    “先生请不要开玩笑好吧,”霍尔莫斯摇了摇头,一边把脚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脚踝上的电子镣铐,“我不可能从事违法行为的。”说着他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你被困在这一天了,不计代价的帮这个先生,否则你将永远查不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霍尔莫斯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他认出了这张纸条上面的字迹。

    那是他自己的。

    阿道夫说道:“不必在意,我们见过不止一次了,你那个脚环上的监听设备早就坏了,这张纸条是你写给我的,我记下了笔迹,在上次循环当中我们商量好的,你帮我实现完美犯罪,我帮你查清你想查到的东西。”

    “等会等会,”霍尔莫斯捏了捏鼻子,“不是,你凭借一张小纸条就想让我相信你?”

    霍尔莫斯摆出来一个奇怪的姿势,他凑近了自己的脚,然后夸张的说道,“我可是个安分守法的好公民,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阿道夫虽然在多次循环中适应了这个侦探脱线的性格,还是被他给..干沉默了。

    “你那个玩意真的坏了,”阿道夫摇了摇头,“你相信循环的存在之后就开始调查些什么,并且要我将这些信息告诉你,嗯...你查了很多,甚至有一次直接潜入了警察局,然后你跟我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可是后来的几次循环中你又告诉我那些不重要。”

    霍尔莫斯收起了表演,瘫坐在椅子上,“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让我相信你。”

    “你叫霍尔莫斯,身高178,体重65公斤,你之前是侦探协会的侦探,后来因为接触禁忌知识而被清除能力,你的..”

    “等一下!”霍尔莫斯抬手,“你说我被清除能力的原因是什么?”

    “接触禁忌知识,这是第十次还是第十一次循环时你告诉我的,”阿道夫丝毫不意外,“之后的循环我都是用这个信息说服你的。”

    “OK,你又一次成功了,”霍尔莫斯坐直了身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这个信息跟你的记忆有出入而且更加合理,”阿道夫回答道,“这也是你告诉我的答案。”

    “你知道吗,我讨厌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霍尔莫斯拍桌子。

    “今天是卡夫卡历年,九月十三日,我被终末结社的社员盯上了,我会不断的被他杀死,然后回到今天早上,直到我杀死了他,我来到了九月十四日。”

    “接着我被警察逮捕了,我又一次回到了九月十三日,但至少我来到了第二天。”

    “接下来我的目标就很明确了,逃避警方。”

    “后来我就发现没用,无论我怎样掩盖,都没法在一天之内完成完美犯罪,即使没有被当场抓获,只要案件被侦破,我就会回到九月十三号,直到我找到了你。”

    “我们联手来到了九月十九号,达成了最长的一次循环,然后侦探协会的人来了,只用了两个小时就侦破了这起案件,我就又回到了九月十三号。”

    “这是第五十八次循环,也是我们第五十八次合作,目标是如何来到第八天。”

    “嗯?不是完成完美犯罪吗?”

    “没有用的,侦探协会的人一来就开始调查你,第七天一定会重新循环,而我一个人没法完成完美犯罪,甚至都没有办法撑到第四天,我们两个一起才能撑到第七天,上一次循环你告诉我第八天一定会有突破,所以我们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来到第八天。”

    “...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消化一下。”霍尔莫斯闭上了眼睛。

    此时在城外。诺曼罗看着电子屏幕上早就看腻了的九月十三号,心情烦躁。

    “都怪老师,成立什么不祥之物管理部门啊,帝国还方面还不给人手,非得等做出来成绩才肯给资源,而且帝国研究所明明早就发现了不祥事物的信息,竟然没有向帝国预警,而是不声不响的研究着,”诺曼罗吐槽着。

    这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诺曼罗脸色如常接了起来,然后打开了一段录音。

    “你好,这里是不祥事物管理部门,是的,伦敦是有一个不祥呢,危险等级一般般,什么,你们要介入?当然可以,一周以后吧,毕竟我们目前才是优先级最高的部门呢,好的再见!”录音播放完毕,诺曼罗迅速挂断电话,然后看了看头上的阴影。

    这是一种可以跟不祥产生联系的特殊介质,比如现在,她就跟着阿道夫经历了几千次循环了。

    上一次循环中,霍尔莫斯终于在她的提示下发现了第八天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如果顺利,这种循环诺曼罗只需要再经历个一两千次就可以收容这个不祥了。

    给她打电话的部门是帝国的科研所,一个最先发现并开始研究不祥的部门,潘多拉借用皇子的资源成立了不祥事物管理部门,在处理不祥事物的优先级上比科研所高。

    在另一方,经过了思想权衡之后的霍尔莫斯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我就看看这个循环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霍尔莫斯起身,“顺便找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