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是第22个
“一大堆问题，怎么‘怎么办’？”徐帅气禁不住愁眉紧锁，似乎乱了方寸。
随后，他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了一堆问题。虽然大都属于旧事重提，但对我来说，似乎都是新增加的沉重，让我更加忧心忡忡。
生命值的事，我一时激愤，忘记了问老妖。估计问也白搭，又没谁给充值，我又刚来不到三天，任何能兑换分值的功劳也没有，分值肯定低到婴儿底了。
使命负载本身也是问题。按照徐帅气的说法判断，如今加上青哥这一大单，我绝对已经过载。
这还没算上玲主管和另外几个小鬼妹的。她们的单子据说都很小，但加一起也不能轻视。就算我生命值满满，背负着这么一大堆东西，也很难保证能在既定的时间里逃出生天。
“你肯定做过时间管理，让你说，现在整行动，时间够吗？”徐帅气敲着桌面说。
距离重返我自己，还剩7小时左右，确实很难组织起一次非常规的转世行动。我尝试着抬出老妖，说老妖此时也许能践行“一臂之力”的承诺，因为他今天腾空了，而且我也能腾空。
空都腾了，难道就不能飞。飞都飞了，难道不能秒飞？
“这不可能。”徐帅气挥挥手说。
短时间内组织转世行动无异于一次突袭。突袭需要团队力量，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老妖的妖术没那么厉害，不可能将一个突袭小队空运到几万公里之外的转世中心，哪怕突袭小队只有四五个成员。
否则，老妖早就翻天了。
“不试试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些不满。
“我不仅想知道这些，我还想知道老妖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你怀疑老妖？”
“重生为你自己，或者换个角度说，未来7小时之内重生，难道真的是青哥必需的？”
徐帅气这么一说，我也禁不住暗暗吃惊。
这个邻床老头的儿子果然厉害，我怎么就想不到其中有可能隐藏着老妖的计划呢？于是我问徐帅气，如果我放弃此次转世的机会，是不是就像老妖说的那样，以后至少五千年没戏。
他点点头，一脸浓重的失望让我也觉得心凉。
完了，我差不多要在这儿待五千年了。五千年，什么概念？五千天都未必受得了哈。
“时间越是紧迫，弄清老妖的角色就愈发重要。这个千年老鬼，他想干什么，他是不是操纵着一切？”
徐帅气后面说的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的。我还搞不太清楚，难道知道老妖的角色，就能解决我重生的困难了，他不是也不能完成数万公里的空运吗？
当当当，随着三下敲门声，玲主管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挺厚的卷宗。
一见进门的是玲主管，徐帅气“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桌子上的几份文件被蹭掉在地上。
“查到了？”徐帅气顾不上去捡文件，急切地问。
“查到了。‘地’字丙3877264611号档，他的第二个超度人，就是这个。”玲主管将手中的卷宗递给徐帅气。
徐帅气打开卷宗。
卷宗中有个黑边青芯的书签，他顺着书签打开标签页，看了一遍，猛地一拍桌子，愤愤地说：“千斟酌，万考虑，偏偏忽略了这要命的一点。”
我不知道卷宗上写着什么，但潜意识里浮出“老妖”二字。我的视线在徐帅气和玲主管之间扫来扫去，希望他俩随便谁，能跟我解读一下，徐帅气忽略的“这一点”和我有什么关系！
空气和时间凝固了一会儿，还是徐帅气发了话，说我7小时内，无论如何都会重返人世。
这让我大为欣喜，看来这事儿搞定了，而且可能还是老妖搞定的，什么空运啊，载荷啊，爆表啊，统统不是问题。
不过这个消息和徐帅气表露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在一个调儿上。可见“统统不是问题”存在问题。
果然，徐帅气随后的话，让我一下子又跌落回冰河世纪。
在我来到地狱的前几个小时，徐帅气在研究善者重生的历史、规则和特殊性时，无意中发现，一千年来，地狱共来过27个手心中写有“善”字者，都得到了重生，最晚的一个是201年前。
吊诡的是，当时的材料表明，仅经老妖相助重生的善者就已经达到了16个，201年前的那个，也是老妖相助的——地狱黑话叫“超度”。随后徐帅气又查到了4个，老妖超度的总数就达到了20个。
徐帅气讲到这里，“22”这个诡异的数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耳畔。
在地狱里，如果哪个鬼能够主导手心中写有“善”字者转世重生，那么当超度数达到第22个时，他就可以随着这个重生者一同转世人间。
转世的方式有两种，一种叫借体重生，就是随着重生者一同转世，成为重生者的一部分，也可以叫另一重人格。重生999天之后，如果一切安好，那么他就可以离开宿主，附体于另一个人，并让那个人成为他自己。
另一种叫替代重生，就是直接代替宿主重生。这种重生方式的限制条件很是苛刻，而且容易导致恶的产生。所以数千年来，并没有谁用过这种方式。
也正因为没有谁动用过这种方式，所以虽然早就发现了它可能会滋生恶欲，导致恶行，但一直没有废除。
徐帅气担心，如果老妖已经超度了21个，那么我就是第22个。这就是他为什么之前要提醒我注意老妖的原因。
但由于早期档案管理的混乱，有那么三份档案找不到了，老妖超度善者的数量无法最终确定。徐帅气也不敢妄下结论，让我和老妖硬杠，拒不接受他的超度。
再说他也想不到，我的转世重生会来得如此之快。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放开手查档，有些贻误时机。
只是这两天，他才让玲主管带着几个小鬼妹，以工作为名，窝在档案室里玩命查档案。
玲主管刚才带来的，正是那三份缺失档案中的一份。档案里面记载的信息表明，老妖在进入地狱的第167年，超度了第二个善者。
加上这一个，老妖的超度数刚好是21个。这也就是意味着，我是第22个，是一个可以让老妖一同转世重生的人。老妖因此将成为千年以来，第一个因超度而重生的混蛋。
“什么？他和我一起走，还一直藏在我的身体里？”我瞪大了眼睛问。
徐帅气点头称是。
对我来说，这是一份折磨，或是一场灾难。当初设计借体或替代重生时，假定了一个并不靠谱的前提，就是助善者自然为善。完全没有考虑出现老妖这种情况。
如果老妖和我一起重返人世，那就意味着我将在999天时间里，拥有天使与魔鬼的双重人格。我无法控制魔鬼人格什么时候会主导我，会让我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当魔鬼人格让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且我无法证明我是双重人格，那么我很可能会在正义的审判下，重入地狱。
从老妖预设的7小时时限上看，他似乎有着某种急切。我转世重生之后，这种急切肯定会让老妖短时间内启动他所统治的魔鬼人格。
随后，他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了一堆问题。虽然大都属于旧事重提，但对我来说，似乎都是新增加的沉重，让我更加忧心忡忡。
生命值的事，我一时激愤，忘记了问老妖。估计问也白搭，又没谁给充值，我又刚来不到三天，任何能兑换分值的功劳也没有，分值肯定低到婴儿底了。
使命负载本身也是问题。按照徐帅气的说法判断，如今加上青哥这一大单，我绝对已经过载。
这还没算上玲主管和另外几个小鬼妹的。她们的单子据说都很小，但加一起也不能轻视。就算我生命值满满，背负着这么一大堆东西，也很难保证能在既定的时间里逃出生天。
“你肯定做过时间管理，让你说，现在整行动，时间够吗？”徐帅气敲着桌面说。
距离重返我自己，还剩7小时左右，确实很难组织起一次非常规的转世行动。我尝试着抬出老妖，说老妖此时也许能践行“一臂之力”的承诺，因为他今天腾空了，而且我也能腾空。
空都腾了，难道就不能飞。飞都飞了，难道不能秒飞？
“这不可能。”徐帅气挥挥手说。
短时间内组织转世行动无异于一次突袭。突袭需要团队力量，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老妖的妖术没那么厉害，不可能将一个突袭小队空运到几万公里之外的转世中心，哪怕突袭小队只有四五个成员。
否则，老妖早就翻天了。
“不试试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些不满。
“我不仅想知道这些，我还想知道老妖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你怀疑老妖？”
“重生为你自己，或者换个角度说，未来7小时之内重生，难道真的是青哥必需的？”
徐帅气这么一说，我也禁不住暗暗吃惊。
这个邻床老头的儿子果然厉害，我怎么就想不到其中有可能隐藏着老妖的计划呢？于是我问徐帅气，如果我放弃此次转世的机会，是不是就像老妖说的那样，以后至少五千年没戏。
他点点头，一脸浓重的失望让我也觉得心凉。
完了，我差不多要在这儿待五千年了。五千年，什么概念？五千天都未必受得了哈。
“时间越是紧迫，弄清老妖的角色就愈发重要。这个千年老鬼，他想干什么，他是不是操纵着一切？”
徐帅气后面说的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的。我还搞不太清楚，难道知道老妖的角色，就能解决我重生的困难了，他不是也不能完成数万公里的空运吗？
当当当，随着三下敲门声，玲主管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挺厚的卷宗。
一见进门的是玲主管，徐帅气“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桌子上的几份文件被蹭掉在地上。
“查到了？”徐帅气顾不上去捡文件，急切地问。
“查到了。‘地’字丙3877264611号档，他的第二个超度人，就是这个。”玲主管将手中的卷宗递给徐帅气。
徐帅气打开卷宗。
卷宗中有个黑边青芯的书签，他顺着书签打开标签页，看了一遍，猛地一拍桌子，愤愤地说：“千斟酌，万考虑，偏偏忽略了这要命的一点。”
我不知道卷宗上写着什么，但潜意识里浮出“老妖”二字。我的视线在徐帅气和玲主管之间扫来扫去，希望他俩随便谁，能跟我解读一下，徐帅气忽略的“这一点”和我有什么关系！
空气和时间凝固了一会儿，还是徐帅气发了话，说我7小时内，无论如何都会重返人世。
这让我大为欣喜，看来这事儿搞定了，而且可能还是老妖搞定的，什么空运啊，载荷啊，爆表啊，统统不是问题。
不过这个消息和徐帅气表露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在一个调儿上。可见“统统不是问题”存在问题。
果然，徐帅气随后的话，让我一下子又跌落回冰河世纪。
在我来到地狱的前几个小时，徐帅气在研究善者重生的历史、规则和特殊性时，无意中发现，一千年来，地狱共来过27个手心中写有“善”字者，都得到了重生，最晚的一个是201年前。
吊诡的是，当时的材料表明，仅经老妖相助重生的善者就已经达到了16个，201年前的那个，也是老妖相助的——地狱黑话叫“超度”。随后徐帅气又查到了4个，老妖超度的总数就达到了20个。
徐帅气讲到这里，“22”这个诡异的数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耳畔。
在地狱里，如果哪个鬼能够主导手心中写有“善”字者转世重生，那么当超度数达到第22个时，他就可以随着这个重生者一同转世人间。
转世的方式有两种，一种叫借体重生，就是随着重生者一同转世，成为重生者的一部分，也可以叫另一重人格。重生999天之后，如果一切安好，那么他就可以离开宿主，附体于另一个人，并让那个人成为他自己。
另一种叫替代重生，就是直接代替宿主重生。这种重生方式的限制条件很是苛刻，而且容易导致恶的产生。所以数千年来，并没有谁用过这种方式。
也正因为没有谁动用过这种方式，所以虽然早就发现了它可能会滋生恶欲，导致恶行，但一直没有废除。
徐帅气担心，如果老妖已经超度了21个，那么我就是第22个。这就是他为什么之前要提醒我注意老妖的原因。
但由于早期档案管理的混乱，有那么三份档案找不到了，老妖超度善者的数量无法最终确定。徐帅气也不敢妄下结论，让我和老妖硬杠，拒不接受他的超度。
再说他也想不到，我的转世重生会来得如此之快。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放开手查档，有些贻误时机。
只是这两天，他才让玲主管带着几个小鬼妹，以工作为名，窝在档案室里玩命查档案。
玲主管刚才带来的，正是那三份缺失档案中的一份。档案里面记载的信息表明，老妖在进入地狱的第167年，超度了第二个善者。
加上这一个，老妖的超度数刚好是21个。这也就是意味着，我是第22个，是一个可以让老妖一同转世重生的人。老妖因此将成为千年以来，第一个因超度而重生的混蛋。
“什么？他和我一起走，还一直藏在我的身体里？”我瞪大了眼睛问。
徐帅气点头称是。
对我来说，这是一份折磨，或是一场灾难。当初设计借体或替代重生时，假定了一个并不靠谱的前提，就是助善者自然为善。完全没有考虑出现老妖这种情况。
如果老妖和我一起重返人世，那就意味着我将在999天时间里，拥有天使与魔鬼的双重人格。我无法控制魔鬼人格什么时候会主导我，会让我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当魔鬼人格让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且我无法证明我是双重人格，那么我很可能会在正义的审判下，重入地狱。
从老妖预设的7小时时限上看，他似乎有着某种急切。我转世重生之后，这种急切肯定会让老妖短时间内启动他所统治的魔鬼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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