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卷 第二十八章 Echo（下）
再一次睁开了双眼，又在酒吧门口。
重复的场景，叶承泽感到索然无味。
他直接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摇了摇，一口饮尽。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头腐烂的味道。
消遣一下而已。叶承泽已经开始摆烂了，他看着灯光穿过酒杯，周围的音乐开始混乱起来。观众朋友们可能从未见过叶承泽饮酒，那是因为……
他的真实酒量是……
一杯倒。
叶承泽清秀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音乐声也是。他怜悯地看着那些酒客们，他们大声讲话，试图盖过音乐声，掷骰子，抽烟，喝酒，殊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叶承泽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这间酒吧，在重复着过去，每一个过去，都在被重演。之前的所有人，估计也是被从过去而来的恐怖敌人折磨疯了吧，迈出酒吧，置身于酒吧外的迷雾中，不知所踪。
叶承泽知道，迈出酒吧，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在里面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死了也可以重来，等会儿醉倒在这里，也会在睡梦中被杀死的吧。
他把头埋在臂间，睡着了。
是的，酒量就是这么差，差到离谱，在这种情况下也会睡着。
……
在不知多久过去了，叶承泽并没有梦到什么，也没有值得他梦到的。不过没过多久，一只手推醒了他。
叶承泽睁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音乐都关上了。面前是一个可人的女孩，道盟制式服装，都遮掩不住身材的曼妙，留着柔顺，马尾辫，双颊各垂下一缕发丝，皮肤白皙，隐隐传来淡淡的幽香。
看到道盟制服，叶承泽就知道她是谁了。
“赶紧离开这儿，交给道盟处理，这里即将发生灾难。”女孩说道。
叶承泽笑了，笑得十分诡异，让女孩有些心悸，祭出了一把长剑。
“认识张译吗？”叶承泽说道，嘴角虽然带着笑意，但是面色阴沉，仿佛能拧出水一般，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女孩点了点头，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何提起此人。
“你死后，他也来这了。”叶承泽简洁地说道。他看着这位女孩，能够预知灾难的降临，还疏散现场，说明她和怪物打了不止一次。用天道境的修为悄无声息地查看了女孩的修为，元婴期，暗中摇了摇头。
叶承泽这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量有点大，女孩有些困惑了。
“你叫什么名字？”叶承泽问道。
“你可以叫我阿岚。”女孩回答道，看来并没有说真名。
“你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是吗？”叶承泽又说了一个令阿岚毛骨悚然的问题。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意识到了什么，苦笑道：“我也死了，是吗？”
叶承泽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次将面对张译。”
阿岚怔了怔，说道：“为什么是他？”
叶承泽想到，阿岚之前遇到的怪物，与张译可能不是同一人。
“你看着就知道了。你经历过，也知道你不可能打过它们。”叶承泽说道，抽出了长剑，左眼中燃烧起冰蓝色的火焰。
“它……们……”阿岚喃喃道，“也就是说，要逃出这里，必须解决不止一个怪物是吗？”
“是。”叶承泽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已经逼出了大部分酒精，但是还是不免有些溶解在了血液里，让叶承泽有些头痛，脸颊上带着些醉意。在叶承泽即将面对异变后的张译之前，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阿岚。
他很欣赏她。
欣赏她的善良和坚强，即便是如此强大的敌人，也选择要打第二次。但同时又很悲悯。
下一个怪物，恐怕就是这个阿岚了吧。
叶承泽手持长剑，身形摇晃，走向了酒吧中央的舞台上，静静地等待着，仿佛仗剑而立的君王雕像一般，多了一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质。
阿岚的出现鼓舞了叶承泽。
要是在这里放弃，恐怕会有下一个人进入这里的吧。一个天道境，要是变成怪物，恐怕没有人再能敌得过了。
“轰”异变张译拖着满身的异化血肉，朝着中央冲了过来，怒吼着。
叶承泽左眼的冰蓝色火焰暴涨，举起了长剑，剑刃上燃烧起了银灰色的剑气。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语句，似乎想要憋出一句豪言壮语来，但是奈何没什么文采修养，脑海里只有几句漫威钢铁侠台词。
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我要做的只是轻轻一推。
我会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要苟且偷生，还是死得其所?
叶承泽哈哈大笑起来，剑刃指向了异变张译，浑身沐浴着滔天的剑意，仿佛一个战无不胜的日本武士。他的嘴角流露出桀骜的笑容，带着些悲凉。
“逆天尚有例外，逆我绝无生机！”
阿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台上那个气质邪魅的男人，眼神复杂。诧异，因为叶承泽爆发出的恐怖气势，是她的千倍之数，这个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强。
也许是他，就能完成这个任务吧。
……
……
随后就是漫长的战斗，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叶承泽处于这样的轮回中，浑身浴血的站在怪物的尸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脚下的怪物早就不是张译了，张译彻底被斩杀，随后阿岚也变成了怪物，在叶承泽亲眼所见下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丑陋样子，死在了叶承泽剑下。
随后又见过了很多人……这个酒吧在一次次反演过去，每一个走进酒吧的人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都被困于这个轮回中，通过杀死过去的怪物，一点点靠近过去，靠近这个酒吧原本最真实的模样——叶承泽现在所见，酒吧墙壁斑驳不堪，在进来时就早已没有了酒客，甚至连酒保都没有，空无一人，那些酒客们，也都是过去的投影罢了，这才是趋近于酒吧最真实的样子。
在杀死怪物的过程中，又不得不坚持自己，忍受一次又一次的生与死，麻木地面对一切，然后不免变得疯狂，或是逃避，冲出大门，化作丧失理智的怪物，在时间的空隙中游荡。
叶承泽笑了，不在是邪魅的、自信的笑，而是癫狂的笑，癫狂的、邪异的笑，笑着道：“小样！还想吃我？”
手中的长剑落在地上，他抱着脑袋，跪在了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也快疯了。
每次跨入酒吧的大门，都会遇见一个新的过去来客，就像解锁新人物一般，这是叶承泽唯一的乐趣了，也是一种悲悯的来源，因为在下一个时间点，他们将是下一个疯狂的怪物。
叶承泽的左眼冰蓝色火焰中若隐若现一缕血红。
他的右眼布满了血丝，不知火焰后的左眼也是不是如此。
一次次地生死搏杀，虽然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恢复，但是精神已经疲惫了。
轮回的尽头，究竟在何处呢？
算来，叶承泽在这个时间之外的地方也搏杀了半年多的时间了，无时无刻不在和怪物交手。外面，都怎么样了？
他想起，这个烂摊子应该是尹庆怀丢给他的。叶承泽笑了，要是能回去，要好好找他算算账。
想起了阿岚，要是回去了，得向尹庆怀给阿岚要个烈士头衔啊。
想起了江雨墨，不知道她在仙界怎么样了，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知会不会来找我啊。叶承泽想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场景，江雨墨像那张译一般，跨入酒吧的大门，看到异变后的叶承泽……
叶承泽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挥去。
我要回去，要回到家里。
离开这儿！
叶承泽再一次站在酒吧大门口，他找了一个还能坐的椅子，坐下了，静静地等待，等待怪物的降临。
等了许久，没有声音，没有怪物。
“不是吧。”叶承泽睁大了眼睛，里面布满血丝，莫非，他已经来到了尽头，出去了？
他看向了门外，依旧是大雾弥漫。不行……仔细搜查一下，说不定这次的怪物比较特殊，贸然冲出去，恐怕会出事。
他把酒吧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搜查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异样，只有斑驳的墙壁、破败的桌椅，和一股陈旧的气息。
叶承泽来到了地窖的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要最后搜查地窖？地窖空间狭窄，被怪物交手空间实在太小了，很容易就葬身于此。提着长剑缓缓走下楼梯，带着紧张和好奇。
来到了地窖的大门前，门锁应该是锈死了，就算没生锈叶承泽也没钥匙，干脆破坏掉了。
叶承泽打开大门，左眼眼瞳上冒着冰蓝色的荧光，洞察一切，周围的黑暗丝毫没有干扰叶承泽的视线。
没有怪物。
叶承泽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疑惑更深。他来到地窖的中心，这里放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面对面，桌上是一个棋盘，摆满了棋子，黑白分明，正是国际象棋。
叶承泽低头看棋盘，白方的王前兵向前移动了两格，静静地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下棋？”叶承泽感到有些奇怪，他在黑方后的椅子坐下，也移动了一个兵，等待着变化。
没有任何反应。
叶承泽感到很奇怪，正想离开，突然发现对面又一个兵移上来，支援了王前兵。
什么时候？叶承泽吃了一惊，开始认真起来了。
双方开始对弈，叶承泽和无形的那人。
棋盘上，双方开始了险象环生的厮杀，叶承泽不断伸手移动棋子，对方的棋子都在悄无声息中移动。叶承泽发现对方是个高手，给他的感觉，像是在和全世界最智能的下棋AI对弈一样。
至于过程嘛，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天道境，一个无形的对手，两人仿佛两个全世界最智能的AI在下棋。
叶承泽的国际象棋可不是一般地强。
双方厮杀到各只剩下一个王，一个主教，两个车，对等的棋子，但是从棋手的角度，对面无形的敌人已经处于了劣势。
“CHECKMATE。”叶承泽移动主教，彻底把对方将死，打了个响指，很轻佻地说了一句。他感到心情好了许多，下棋活动活动思维，把心境平复了不少。
对方的棋子没有再移动了。
叶承泽站起身，准备迎接即将发生的变化。
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叶承泽只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不愧是你啊，跟你下棋就没赢过。”
他身体一颤，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曾经在某处听过。
就在一片死寂中的金陵市。
那是陈天虚影的声音。
陈天，曾经跟自己下过棋，而且还一直输？叶承泽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陈天，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见棋盘以中间的界限为中心，缩入了虚空中，叶承泽发现，眼前是一面镜子，棋盘和桌子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拖入了镜中。
“这是……”叶承泽犹豫了一下，他感到这面镜子和他有着很强的感应，他伸手去触碰光滑的镜面。一瞬间，他仿佛一道幽灵，穿越了无数人的灵魂，无数人的在这里，这个时间之外的地方，这间破旧的酒吧中留下的回忆，痛苦的回忆，疯狂的思绪。
叶承泽来到了一个空旷的空间，周围是一片漆黑，充满了诡秘。在这里，他仿佛看穿了过去，与未来。
一只晶亮的蝴蝶黯然落下，叶承泽伸手接住了它，俨然已经死去了。
叶承泽笑了。
只见蝴蝶闪烁了起来，一白一白地，好像游戏角色刚刚复活无敌时间时的样子。它站了起来，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
这片空间亮起猛烈的淡红色光芒，照亮了一切，只见叶承泽身后，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蝴蝶扑闪着翅膀，不在闪烁，已经恢复了原样。
“看来，获得了点不得了的能力啊。”叶承泽的左眼燃起冰蓝色的光芒，他的背后那面镜中，映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猩红，冷漠地注视着一切。苍白的光芒，逆转生死。
“没有白费我的坚持。”叶承泽喃喃道，双眼流出泪来，但没有一丝悲伤和仇怨，有的，只是疲惫。
和【被缚之书】、【缝合之面】一样，这也是叶承泽能力的碎片之一。名曰：
“【回声之镜】”
重复的场景，叶承泽感到索然无味。
他直接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摇了摇，一口饮尽。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头腐烂的味道。
消遣一下而已。叶承泽已经开始摆烂了，他看着灯光穿过酒杯，周围的音乐开始混乱起来。观众朋友们可能从未见过叶承泽饮酒，那是因为……
他的真实酒量是……
一杯倒。
叶承泽清秀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音乐声也是。他怜悯地看着那些酒客们，他们大声讲话，试图盖过音乐声，掷骰子，抽烟，喝酒，殊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叶承泽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这间酒吧，在重复着过去，每一个过去，都在被重演。之前的所有人，估计也是被从过去而来的恐怖敌人折磨疯了吧，迈出酒吧，置身于酒吧外的迷雾中，不知所踪。
叶承泽知道，迈出酒吧，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在里面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死了也可以重来，等会儿醉倒在这里，也会在睡梦中被杀死的吧。
他把头埋在臂间，睡着了。
是的，酒量就是这么差，差到离谱，在这种情况下也会睡着。
……
在不知多久过去了，叶承泽并没有梦到什么，也没有值得他梦到的。不过没过多久，一只手推醒了他。
叶承泽睁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音乐都关上了。面前是一个可人的女孩，道盟制式服装，都遮掩不住身材的曼妙，留着柔顺，马尾辫，双颊各垂下一缕发丝，皮肤白皙，隐隐传来淡淡的幽香。
看到道盟制服，叶承泽就知道她是谁了。
“赶紧离开这儿，交给道盟处理，这里即将发生灾难。”女孩说道。
叶承泽笑了，笑得十分诡异，让女孩有些心悸，祭出了一把长剑。
“认识张译吗？”叶承泽说道，嘴角虽然带着笑意，但是面色阴沉，仿佛能拧出水一般，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女孩点了点头，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何提起此人。
“你死后，他也来这了。”叶承泽简洁地说道。他看着这位女孩，能够预知灾难的降临，还疏散现场，说明她和怪物打了不止一次。用天道境的修为悄无声息地查看了女孩的修为，元婴期，暗中摇了摇头。
叶承泽这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量有点大，女孩有些困惑了。
“你叫什么名字？”叶承泽问道。
“你可以叫我阿岚。”女孩回答道，看来并没有说真名。
“你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是吗？”叶承泽又说了一个令阿岚毛骨悚然的问题。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意识到了什么，苦笑道：“我也死了，是吗？”
叶承泽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次将面对张译。”
阿岚怔了怔，说道：“为什么是他？”
叶承泽想到，阿岚之前遇到的怪物，与张译可能不是同一人。
“你看着就知道了。你经历过，也知道你不可能打过它们。”叶承泽说道，抽出了长剑，左眼中燃烧起冰蓝色的火焰。
“它……们……”阿岚喃喃道，“也就是说，要逃出这里，必须解决不止一个怪物是吗？”
“是。”叶承泽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已经逼出了大部分酒精，但是还是不免有些溶解在了血液里，让叶承泽有些头痛，脸颊上带着些醉意。在叶承泽即将面对异变后的张译之前，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阿岚。
他很欣赏她。
欣赏她的善良和坚强，即便是如此强大的敌人，也选择要打第二次。但同时又很悲悯。
下一个怪物，恐怕就是这个阿岚了吧。
叶承泽手持长剑，身形摇晃，走向了酒吧中央的舞台上，静静地等待着，仿佛仗剑而立的君王雕像一般，多了一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质。
阿岚的出现鼓舞了叶承泽。
要是在这里放弃，恐怕会有下一个人进入这里的吧。一个天道境，要是变成怪物，恐怕没有人再能敌得过了。
“轰”异变张译拖着满身的异化血肉，朝着中央冲了过来，怒吼着。
叶承泽左眼的冰蓝色火焰暴涨，举起了长剑，剑刃上燃烧起了银灰色的剑气。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语句，似乎想要憋出一句豪言壮语来，但是奈何没什么文采修养，脑海里只有几句漫威钢铁侠台词。
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我要做的只是轻轻一推。
我会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要苟且偷生，还是死得其所?
叶承泽哈哈大笑起来，剑刃指向了异变张译，浑身沐浴着滔天的剑意，仿佛一个战无不胜的日本武士。他的嘴角流露出桀骜的笑容，带着些悲凉。
“逆天尚有例外，逆我绝无生机！”
阿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台上那个气质邪魅的男人，眼神复杂。诧异，因为叶承泽爆发出的恐怖气势，是她的千倍之数，这个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强。
也许是他，就能完成这个任务吧。
……
……
随后就是漫长的战斗，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叶承泽处于这样的轮回中，浑身浴血的站在怪物的尸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脚下的怪物早就不是张译了，张译彻底被斩杀，随后阿岚也变成了怪物，在叶承泽亲眼所见下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丑陋样子，死在了叶承泽剑下。
随后又见过了很多人……这个酒吧在一次次反演过去，每一个走进酒吧的人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都被困于这个轮回中，通过杀死过去的怪物，一点点靠近过去，靠近这个酒吧原本最真实的模样——叶承泽现在所见，酒吧墙壁斑驳不堪，在进来时就早已没有了酒客，甚至连酒保都没有，空无一人，那些酒客们，也都是过去的投影罢了，这才是趋近于酒吧最真实的样子。
在杀死怪物的过程中，又不得不坚持自己，忍受一次又一次的生与死，麻木地面对一切，然后不免变得疯狂，或是逃避，冲出大门，化作丧失理智的怪物，在时间的空隙中游荡。
叶承泽笑了，不在是邪魅的、自信的笑，而是癫狂的笑，癫狂的、邪异的笑，笑着道：“小样！还想吃我？”
手中的长剑落在地上，他抱着脑袋，跪在了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也快疯了。
每次跨入酒吧的大门，都会遇见一个新的过去来客，就像解锁新人物一般，这是叶承泽唯一的乐趣了，也是一种悲悯的来源，因为在下一个时间点，他们将是下一个疯狂的怪物。
叶承泽的左眼冰蓝色火焰中若隐若现一缕血红。
他的右眼布满了血丝，不知火焰后的左眼也是不是如此。
一次次地生死搏杀，虽然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恢复，但是精神已经疲惫了。
轮回的尽头，究竟在何处呢？
算来，叶承泽在这个时间之外的地方也搏杀了半年多的时间了，无时无刻不在和怪物交手。外面，都怎么样了？
他想起，这个烂摊子应该是尹庆怀丢给他的。叶承泽笑了，要是能回去，要好好找他算算账。
想起了阿岚，要是回去了，得向尹庆怀给阿岚要个烈士头衔啊。
想起了江雨墨，不知道她在仙界怎么样了，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知会不会来找我啊。叶承泽想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场景，江雨墨像那张译一般，跨入酒吧的大门，看到异变后的叶承泽……
叶承泽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挥去。
我要回去，要回到家里。
离开这儿！
叶承泽再一次站在酒吧大门口，他找了一个还能坐的椅子，坐下了，静静地等待，等待怪物的降临。
等了许久，没有声音，没有怪物。
“不是吧。”叶承泽睁大了眼睛，里面布满血丝，莫非，他已经来到了尽头，出去了？
他看向了门外，依旧是大雾弥漫。不行……仔细搜查一下，说不定这次的怪物比较特殊，贸然冲出去，恐怕会出事。
他把酒吧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搜查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异样，只有斑驳的墙壁、破败的桌椅，和一股陈旧的气息。
叶承泽来到了地窖的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要最后搜查地窖？地窖空间狭窄，被怪物交手空间实在太小了，很容易就葬身于此。提着长剑缓缓走下楼梯，带着紧张和好奇。
来到了地窖的大门前，门锁应该是锈死了，就算没生锈叶承泽也没钥匙，干脆破坏掉了。
叶承泽打开大门，左眼眼瞳上冒着冰蓝色的荧光，洞察一切，周围的黑暗丝毫没有干扰叶承泽的视线。
没有怪物。
叶承泽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疑惑更深。他来到地窖的中心，这里放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面对面，桌上是一个棋盘，摆满了棋子，黑白分明，正是国际象棋。
叶承泽低头看棋盘，白方的王前兵向前移动了两格，静静地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下棋？”叶承泽感到有些奇怪，他在黑方后的椅子坐下，也移动了一个兵，等待着变化。
没有任何反应。
叶承泽感到很奇怪，正想离开，突然发现对面又一个兵移上来，支援了王前兵。
什么时候？叶承泽吃了一惊，开始认真起来了。
双方开始对弈，叶承泽和无形的那人。
棋盘上，双方开始了险象环生的厮杀，叶承泽不断伸手移动棋子，对方的棋子都在悄无声息中移动。叶承泽发现对方是个高手，给他的感觉，像是在和全世界最智能的下棋AI对弈一样。
至于过程嘛，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天道境，一个无形的对手，两人仿佛两个全世界最智能的AI在下棋。
叶承泽的国际象棋可不是一般地强。
双方厮杀到各只剩下一个王，一个主教，两个车，对等的棋子，但是从棋手的角度，对面无形的敌人已经处于了劣势。
“CHECKMATE。”叶承泽移动主教，彻底把对方将死，打了个响指，很轻佻地说了一句。他感到心情好了许多，下棋活动活动思维，把心境平复了不少。
对方的棋子没有再移动了。
叶承泽站起身，准备迎接即将发生的变化。
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叶承泽只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不愧是你啊，跟你下棋就没赢过。”
他身体一颤，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曾经在某处听过。
就在一片死寂中的金陵市。
那是陈天虚影的声音。
陈天，曾经跟自己下过棋，而且还一直输？叶承泽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陈天，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见棋盘以中间的界限为中心，缩入了虚空中，叶承泽发现，眼前是一面镜子，棋盘和桌子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拖入了镜中。
“这是……”叶承泽犹豫了一下，他感到这面镜子和他有着很强的感应，他伸手去触碰光滑的镜面。一瞬间，他仿佛一道幽灵，穿越了无数人的灵魂，无数人的在这里，这个时间之外的地方，这间破旧的酒吧中留下的回忆，痛苦的回忆，疯狂的思绪。
叶承泽来到了一个空旷的空间，周围是一片漆黑，充满了诡秘。在这里，他仿佛看穿了过去，与未来。
一只晶亮的蝴蝶黯然落下，叶承泽伸手接住了它，俨然已经死去了。
叶承泽笑了。
只见蝴蝶闪烁了起来，一白一白地，好像游戏角色刚刚复活无敌时间时的样子。它站了起来，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
这片空间亮起猛烈的淡红色光芒，照亮了一切，只见叶承泽身后，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蝴蝶扑闪着翅膀，不在闪烁，已经恢复了原样。
“看来，获得了点不得了的能力啊。”叶承泽的左眼燃起冰蓝色的光芒，他的背后那面镜中，映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猩红，冷漠地注视着一切。苍白的光芒，逆转生死。
“没有白费我的坚持。”叶承泽喃喃道，双眼流出泪来，但没有一丝悲伤和仇怨，有的，只是疲惫。
和【被缚之书】、【缝合之面】一样，这也是叶承泽能力的碎片之一。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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