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伯爵短暂的美好时光
据说他的家族相当古老，是宪政初年就受到封赏的家族。
宪政流血事件让他们损失惨重，从此便带着一身的殊荣隐入黑暗中。
伯爵一出现就叫皇室的继承人们慌了神。
他们忙着和伯爵套近乎，忙着和他打好关系。
因为伯爵的家族手里，握着三票的选举权。往年，伯爵从不出现，选举时均视为弃权。
可他一出现，就不一样了。
女王从来没有要把她嫁给伯爵的意思。但是伯爵自己去请了婚约，女王答应了。
一时间，她的处境变了。
她慢慢踏进了他的生活，慢慢产生了情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伯爵会想要娶她。
娶一个皇储，意味着终生一妻。
那一天他坐在女王的会议室里，面容惊人的美丽。他轻轻搅动面前的红山茶，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质感看起来像来自神秘的东方的丝绸。
他邀请她坐下。
女王不在。
她坐下了。
然后问了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
“您为什么会提出婚约呢？”
她很紧张，又很害怕。
伯爵大人抬起头对着她优雅的微微一笑，她就又沉入了对他的深深爱恋中。
他嗓音低沉磁性。
“这让你为难了吗？克莉丝汀皇储。”
他翩翩有礼。
“我很抱歉。但是我想娶你，克莉丝汀小姐。”
女王陛下回来了。
她浑浑噩噩的出去了。
她的疑问事实上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婚期将近。
“克莉丝汀。”
他们彼此相爱，疑问埋藏进回忆里。
“今天阳光真好，亲爱的。”
他把她拥在怀里，她的世界就全是他的温度。
伯爵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封地，这是他们几百年的规矩。
那一天，她倚在他怀里，笑得很开心，是遇见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轻松舒适。
他带着她和他的子民见面。
人们欢呼着，他们向她飘洒花瓣。
听说是伯爵大人最爱的蔷薇花。
因为她是伯爵的爱人，所以她拥有这样的殊荣。
疑问不会消失，只是悄悄萌芽，无声无息的抽条生根。
“克莉丝汀，亲爱的，看看。你喜欢吗？”
他为她在城堡周围种了一圈鲜红的玫瑰。
“这玫瑰长得真好。”她很欣喜。
伯爵牵着她的手，优雅的微笑，“当然，亲爱的，因为它们为你而生。”
后来她病倒了。
镜子里的漂亮脸蛋失去了以往的鲜活。
医生告诉她：“这是一种遗传病，大概是皇室近亲结婚的结果。”
她听到他对等在门口的伯爵说：“……请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她一下子就成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洋娃娃。
“别担心亲爱的，我会为你寻找最好的医生的。”伯爵走进来牵住她的手。
城堡里出现了很多人，比以往更多的人。每天都在增加，每天又在减少。
城堡外的玫瑰开得越来越艳丽，城堡里的玫瑰突然死去。
“后来再睁开眼我就一直被锁在这里。”伯爵夫人平静地说。
“……您的病状具体是什么呢？”柳意沉默了一会儿，问。
“大概就是，使不上劲，总是想睡，没有任何的精力。”伯爵夫人回想了一下，说：“女王陛下并没有告诉过皇室的成员们，我们的身体里存在着这样的病。”
程锦然接话，“您怀疑伯爵吗？”
伯爵夫人沉默着，她爱他，却又不敢相信他。似乎只要一直不承认，她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爱他。
但是怀疑的种子早在记忆里长成参天大树。
良久，她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个答案，我也毫无思绪。”
城堡里突然响起叮叮铛铛的铃声。
黑夜彻底降临。
柳意和程锦然对视一眼，转身就往外跑。
从墙里伸出来的巨大铁链哗哗作响。
伯爵夫人闭着眼睛，悄无声息的像个人偶。
柳意和程锦然两人拧着眉，冲出门去。
伯爵正垂着眼端着一个盘子，刚从圆梯上来向这里走来。
程锦然拉着柳意往反方向跑，反手打开一个房间躲进去。
这个房间里漆黑一片。柳意抓住程锦然的衣服，两个人用背贴着门，把门抵得死死的。
柳意微微喘气，抬起一根手指，“你能不能……唔？！”
程锦然睁着眼睛看向房间内，捂住柳意要说话的嘴。
“嘘。”程锦然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有人。”
气音拂过耳朵，麻麻痒痒的。柳意心脏跳得很快，怦怦的跳声响在耳边，连程锦然的轻声说话都听得不真切。
她眨眨眼睛，小幅度的点头。
视线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柳意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攥的很紧。
程锦然和房间里的人对上视线。
很显然对方也有点不知所措。
“Hello？”
听起来是个年轻男人，说话带点英伦腔调。柳意竖起耳朵。
程锦然抓住柳意的手，轻声说，“你能不能小点力气？我衣服要被你抓破了。”
然后他对着房间里的人问：“安全？”
柳意感觉到脸颊微微发热，她松松手，“哦哦哦，好的，好的。抱歉抱歉。”
那人听着他们两个的话，无声叹息，回道：“安全。”
程锦然盯着他良久，久到柳意忍不住稍踮起脚凑近他耳朵说，“我有点怕黑，你能不能先让这里变得光明一点？”
程锦然手指一挥，点亮所有蜡烛。
赵修趴在柳意肩膀上，偷偷对她说：“说实话，我老觉得他点蜡烛的时候特别像某相亲节目里的嘉宾，就是那种喜欢请亮灯你知道吗？”
柳意噗嗤一声笑出来，程锦然回头看她。
柳意赶紧摇手，“没事没事，和你没有关系。”
对面听得一清二楚的人：“……”
拜托我们现在在逃生好吗？
“你好，我叫李道，中英混血。”他走近，伸出友好的手。
“你好，我叫程锦然。”程锦然和他握手，然后介绍了柳意和赵修。
程锦然正准备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隔壁突然响起歌声。
“隔壁是伯爵夫人。”李道说。
他把耳朵贴到墙上，“其他事情等一下再说，隔壁有剧情。”
柳意立即就抱着兔子一起贴到墙上。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fallingdown，fallingdown.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myfairlady…”
是伯爵夫人在唱歌？
程锦然靠近墙边，属性加成下他不用贴着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蜡烛“啪”的一声溅起火花，房间里沉寂漫延。
而在隔壁。
伯爵大人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杯如血一样鲜红的液体。液体在杯子里摇晃，黏稠地粘在杯壁，缓缓滑下融在一起。
“克莉丝汀，今天感觉怎么样呢？”
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蛋，眼神一寸一寸地拂过她的脸。
我眷恋的爱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宪政流血事件让他们损失惨重，从此便带着一身的殊荣隐入黑暗中。
伯爵一出现就叫皇室的继承人们慌了神。
他们忙着和伯爵套近乎，忙着和他打好关系。
因为伯爵的家族手里，握着三票的选举权。往年，伯爵从不出现，选举时均视为弃权。
可他一出现，就不一样了。
女王从来没有要把她嫁给伯爵的意思。但是伯爵自己去请了婚约，女王答应了。
一时间，她的处境变了。
她慢慢踏进了他的生活，慢慢产生了情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伯爵会想要娶她。
娶一个皇储，意味着终生一妻。
那一天他坐在女王的会议室里，面容惊人的美丽。他轻轻搅动面前的红山茶，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质感看起来像来自神秘的东方的丝绸。
他邀请她坐下。
女王不在。
她坐下了。
然后问了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
“您为什么会提出婚约呢？”
她很紧张，又很害怕。
伯爵大人抬起头对着她优雅的微微一笑，她就又沉入了对他的深深爱恋中。
他嗓音低沉磁性。
“这让你为难了吗？克莉丝汀皇储。”
他翩翩有礼。
“我很抱歉。但是我想娶你，克莉丝汀小姐。”
女王陛下回来了。
她浑浑噩噩的出去了。
她的疑问事实上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婚期将近。
“克莉丝汀。”
他们彼此相爱，疑问埋藏进回忆里。
“今天阳光真好，亲爱的。”
他把她拥在怀里，她的世界就全是他的温度。
伯爵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封地，这是他们几百年的规矩。
那一天，她倚在他怀里，笑得很开心，是遇见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轻松舒适。
他带着她和他的子民见面。
人们欢呼着，他们向她飘洒花瓣。
听说是伯爵大人最爱的蔷薇花。
因为她是伯爵的爱人，所以她拥有这样的殊荣。
疑问不会消失，只是悄悄萌芽，无声无息的抽条生根。
“克莉丝汀，亲爱的，看看。你喜欢吗？”
他为她在城堡周围种了一圈鲜红的玫瑰。
“这玫瑰长得真好。”她很欣喜。
伯爵牵着她的手，优雅的微笑，“当然，亲爱的，因为它们为你而生。”
后来她病倒了。
镜子里的漂亮脸蛋失去了以往的鲜活。
医生告诉她：“这是一种遗传病，大概是皇室近亲结婚的结果。”
她听到他对等在门口的伯爵说：“……请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她一下子就成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洋娃娃。
“别担心亲爱的，我会为你寻找最好的医生的。”伯爵走进来牵住她的手。
城堡里出现了很多人，比以往更多的人。每天都在增加，每天又在减少。
城堡外的玫瑰开得越来越艳丽，城堡里的玫瑰突然死去。
“后来再睁开眼我就一直被锁在这里。”伯爵夫人平静地说。
“……您的病状具体是什么呢？”柳意沉默了一会儿，问。
“大概就是，使不上劲，总是想睡，没有任何的精力。”伯爵夫人回想了一下，说：“女王陛下并没有告诉过皇室的成员们，我们的身体里存在着这样的病。”
程锦然接话，“您怀疑伯爵吗？”
伯爵夫人沉默着，她爱他，却又不敢相信他。似乎只要一直不承认，她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爱他。
但是怀疑的种子早在记忆里长成参天大树。
良久，她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个答案，我也毫无思绪。”
城堡里突然响起叮叮铛铛的铃声。
黑夜彻底降临。
柳意和程锦然对视一眼，转身就往外跑。
从墙里伸出来的巨大铁链哗哗作响。
伯爵夫人闭着眼睛，悄无声息的像个人偶。
柳意和程锦然两人拧着眉，冲出门去。
伯爵正垂着眼端着一个盘子，刚从圆梯上来向这里走来。
程锦然拉着柳意往反方向跑，反手打开一个房间躲进去。
这个房间里漆黑一片。柳意抓住程锦然的衣服，两个人用背贴着门，把门抵得死死的。
柳意微微喘气，抬起一根手指，“你能不能……唔？！”
程锦然睁着眼睛看向房间内，捂住柳意要说话的嘴。
“嘘。”程锦然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有人。”
气音拂过耳朵，麻麻痒痒的。柳意心脏跳得很快，怦怦的跳声响在耳边，连程锦然的轻声说话都听得不真切。
她眨眨眼睛，小幅度的点头。
视线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柳意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攥的很紧。
程锦然和房间里的人对上视线。
很显然对方也有点不知所措。
“Hello？”
听起来是个年轻男人，说话带点英伦腔调。柳意竖起耳朵。
程锦然抓住柳意的手，轻声说，“你能不能小点力气？我衣服要被你抓破了。”
然后他对着房间里的人问：“安全？”
柳意感觉到脸颊微微发热，她松松手，“哦哦哦，好的，好的。抱歉抱歉。”
那人听着他们两个的话，无声叹息，回道：“安全。”
程锦然盯着他良久，久到柳意忍不住稍踮起脚凑近他耳朵说，“我有点怕黑，你能不能先让这里变得光明一点？”
程锦然手指一挥，点亮所有蜡烛。
赵修趴在柳意肩膀上，偷偷对她说：“说实话，我老觉得他点蜡烛的时候特别像某相亲节目里的嘉宾，就是那种喜欢请亮灯你知道吗？”
柳意噗嗤一声笑出来，程锦然回头看她。
柳意赶紧摇手，“没事没事，和你没有关系。”
对面听得一清二楚的人：“……”
拜托我们现在在逃生好吗？
“你好，我叫李道，中英混血。”他走近，伸出友好的手。
“你好，我叫程锦然。”程锦然和他握手，然后介绍了柳意和赵修。
程锦然正准备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隔壁突然响起歌声。
“隔壁是伯爵夫人。”李道说。
他把耳朵贴到墙上，“其他事情等一下再说，隔壁有剧情。”
柳意立即就抱着兔子一起贴到墙上。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fallingdown，fallingdown.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myfairlady…”
是伯爵夫人在唱歌？
程锦然靠近墙边，属性加成下他不用贴着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蜡烛“啪”的一声溅起火花，房间里沉寂漫延。
而在隔壁。
伯爵大人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杯如血一样鲜红的液体。液体在杯子里摇晃，黏稠地粘在杯壁，缓缓滑下融在一起。
“克莉丝汀，今天感觉怎么样呢？”
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蛋，眼神一寸一寸地拂过她的脸。
我眷恋的爱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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