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木偶人
李道眼睁睁看着程锦然消失在原地，在震惊转怔愣之后反应过来，在阵法紫光消失之前紧跟着跳进去。
赵修迟迟不醒，他只能抱着兔子坠落在地。可一眨眼，周围一片漆黑，别说人了，就是活物恐怕也没有。
“程锦然！柳意！”李道抱着兔子探着头大声喊道。
“恭喜玩家解锁地图：地下室。请探寻——最后的一切。”
程锦然和柳意对视一眼。
“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下来了。”程锦然说，“但是很可能是到了另一个房间。”
柳意取下墙上一盏壁灯，精神抖擞，“好了，我们去找人吧！”
隔壁的人依然紧紧抱着互相取暖，听到他们说要离开，急忙出声，“大佬！能不能带带我们！”
柳意没理他们，和程锦然对视，抬起手，“这条铁链怎么办？”
程锦然试着拽了拽。铁链从墙里伸出来，还能自动缩紧，之前柳意的一番操作已经让她只能再小小的迈出三步了。
烧断？程锦然摇摇头，别说烧不烧得断了，就算能烧断，恐怕还没断柳意就要被烧得半熟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毫无头绪。
“既然系统提示要我们前往下一个节点，那应该会有结束这个节点的方法。”程锦然说。
柳意看向四周，眼睛瞥见几件刑具。她高兴地拍掌，“用这里的道具！”
程锦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下了然。
他取了一把刀，手臂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铁链应声断裂。
失去了束缚，柳意舒服地抻了抻腰。她敲敲墙，喊道：“你们用墙上的道具把铁链砸开就可以了。”
她不打算和这些人一起走。先不说大家都是半路遇到的，信任还是个问题。这些人恐怕就是和李道走散的那些人，看到同伴被人抓走，却不上前救，这样的人，她很难信任。
两个人悄声走出了这里，入目的环境敞亮，没有血，没有刑具，也没有造型阴森恐怖的摆件。
很怪。按照这个副本的调性，不应该啊。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这根本就是个封闭式空间。除了刚刚走出来的那扇门，这里再没有别的门了。别说窗户，洞都没一个。
李道畏畏缩缩地迈步，猫头鹰的视力给了他相当清楚的环境信息。墙边四处站着人，没有呼吸的人，蓄势待发。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兔子转身就跑。
没有气息的仆人们向前迈步，紧随其后。
“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地下室。
柳意抬头，对程锦然说：“来不及找机关了。用暴力行不？”
“砸了？”程锦然惊讶。
柳意拽出铁链，一脸严肃，“我们的同伴现在正遭遇着危险，进度要加快才行。”
“好。”程锦然接过铁链，轻笑。
他拽着铁链往墙上砸，哪成想那墙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只是一下，就碎成了渣渣。
柳意：！
她看着程锦然，字正腔圆地说：“哇哦。”
程锦然试图挽救自己可能成为暴力狂的形象，“不是，不是我，是这个墙它……”
柳意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
程锦然闭了嘴，算了，她不明白的。
刚迈脚进入新的空间，程锦然就感觉周边有数道气息袭近。他一把抓住柳意，把她抱进怀里，疾速向前冲了几步。
柳意眨着眼睛，在略昏暗的环境里看到那些人。
没有呼吸的人。
她把下巴搭在程锦然肩膀上。不是吧？又来这一招？
那些人蜂拥的扑上来，程锦然抱着柳意跑起来。
跑过昏暗狭长的走廊，从一个房间里穿过跑进另一间房，越来越多的人追着他们。
于此同时，李道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在一个拐角处，他们终于相撞了。
李道当场就滑跪抱住程锦然的大腿，“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伙跟在程锦然身后的人，狂奔着冲上来。
“大佬！救命！”
柳意回头，认出前头说话的人就是之前隔壁和她对话的男人。
他们欣喜若狂，后头的人挤着前头的人。
这时事故突发！
前面一个女孩本就体力不支堪堪跑着，被后面的一个大叔一推就摔倒在地。
前面一个人摔倒，就挡着了后面的人。
他们面带惊恐，更加用力的推搡着前面的人。他们不顾一切，踩着那女孩奔过。
这一切发生不出两秒种，柳意眼睁睁看着事故发生，甚至来不及呼喊一声。
那女孩身体变得僵硬，惊恐的脸慢慢模糊，从倒下到变成空壳，她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
事故发生，女孩在他们面前变成了恐怖的空壳。
李道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
柳意抓着程锦然，程锦然眼眸暗暗。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真的见识到这个高能游戏的残忍。
变成空壳，并不是玩笑，更不是恐吓。而是真的，变成空壳。
后面的人被空壳女孩绊倒，扑到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又扑到前面的人，不过几秒时间，十一个人全倒在地上，脸上的惊恐慢慢模糊，变成一具空壳。
来不及再害怕，程锦然一带三转身溜进一间房。
三个人和一只昏迷不醒的兔子坐到地上。
李道瞪着眼睛，大口喘气，“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完成了这个副本？”
“估计是。”柳意扒着门缝，看到外面突然失去动作的仆人们。
“兔子怎么晕了？”柳意问。
程锦然平缓呼吸，把柳意从门边拉回来。
“被砸晕的。没时间磨蹭了，这里越待越危险。先复盘一下吧，看看还有哪些遗漏的。”
柳意掏出伯爵的日记本。
李道：“？你从哪里掏出来的？”
柳意斜了他一眼，“当然是从袖子里掏出来的。”
“好了。”程锦然打断他们，无奈地从柳意手里把日记拿过来。
“主线剧情是伯爵的家族为了什么而去寻找祭品，按照计划，伯爵夫人就是那个最好的祭品。那么代入我们刚刚发现的法阵，他们为了一个有什么用的法阵需要祭品。”
“那么伯爵的身份实际上依然是未知的。”柳意说。
程锦然点头，“但是后来伯爵喜欢上了伯爵夫人，他不想她死。于是订制了另外一个计划，在这个计划中，伯爵夫人不用死。”
“伯爵想用数量代替质量。”柳意说，“这就是仆人死亡的原因。”
“但是意外发生，伯爵夫人作为祭品死亡了。于是伯爵又通过法阵复活了伯爵夫人。”
“那么在这里可以下结论，伯爵夫人和伯爵都不是吸血鬼。”柳意说。
李道茫然：“那伯爵怎么能活很久？”
“有没有一种可能，伯爵夫人作为祭品的那个法阵，就是为了延长伯爵的生命。”程锦然合上日记。
“在伯爵夫人的回忆中，死亡前发生的病，可只是个幌子。一个让她光明正大死亡的幌子。”柳意指出。
“那么现在的未知就是，伯爵的真实身份，伯爵夫人现在的身份。以及伯爵夫人的死因。”
“ok，复盘结束。”程锦然利落结尾。
几个人站起身，小心地打开门，趁着仆人们转身地瞬间狂奔出门。
“问题是，我们现在去哪儿啊！”李道跟着跑，大喊。
“找一个有阵法的房间！”柳意回应。
说好了是新手副本，自然不会太难。
在一个拐角处，出现一扇不一样的门。
程锦然带着柳意撞开门，一入门就看见一地的玫瑰。
李道紧随其后，还顺手关门。
“是这里吗？”他撑着膝盖喘气。
柳意把玫瑰扒开，地板上的紫色法阵全数显露。
“应该是吧？”她看着阵法。
程锦然打开一个巨大的柜子。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掉了出来。
李道看着那些东西尖叫一声，“啊——”
那些东西——全都是人体的四肢躯干啊！
前几分钟那十一个人的悲剧惨状还没从脑海里遗忘。
程锦然后退了一步，拿起一只手臂。
柳意看着直犯恶心，想起那些在自己眼前变成空壳的人，又看那些断口，无一不是干净整齐。看来伯爵还真是个十足的变态啊！
程锦然摆弄了两下，拿着手臂转过头说，“这不是人手。”
柳意凑过去，看那色泽和手感，跟人体基本没有什么不同。李道看她凑上去了，也压抑害怕，伸出手摸了两下。
“哦哟！”他眼睛发光，“我知道我知道！”
“这根本就是木偶啊！”
赵修迟迟不醒，他只能抱着兔子坠落在地。可一眨眼，周围一片漆黑，别说人了，就是活物恐怕也没有。
“程锦然！柳意！”李道抱着兔子探着头大声喊道。
“恭喜玩家解锁地图：地下室。请探寻——最后的一切。”
程锦然和柳意对视一眼。
“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下来了。”程锦然说，“但是很可能是到了另一个房间。”
柳意取下墙上一盏壁灯，精神抖擞，“好了，我们去找人吧！”
隔壁的人依然紧紧抱着互相取暖，听到他们说要离开，急忙出声，“大佬！能不能带带我们！”
柳意没理他们，和程锦然对视，抬起手，“这条铁链怎么办？”
程锦然试着拽了拽。铁链从墙里伸出来，还能自动缩紧，之前柳意的一番操作已经让她只能再小小的迈出三步了。
烧断？程锦然摇摇头，别说烧不烧得断了，就算能烧断，恐怕还没断柳意就要被烧得半熟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毫无头绪。
“既然系统提示要我们前往下一个节点，那应该会有结束这个节点的方法。”程锦然说。
柳意看向四周，眼睛瞥见几件刑具。她高兴地拍掌，“用这里的道具！”
程锦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下了然。
他取了一把刀，手臂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铁链应声断裂。
失去了束缚，柳意舒服地抻了抻腰。她敲敲墙，喊道：“你们用墙上的道具把铁链砸开就可以了。”
她不打算和这些人一起走。先不说大家都是半路遇到的，信任还是个问题。这些人恐怕就是和李道走散的那些人，看到同伴被人抓走，却不上前救，这样的人，她很难信任。
两个人悄声走出了这里，入目的环境敞亮，没有血，没有刑具，也没有造型阴森恐怖的摆件。
很怪。按照这个副本的调性，不应该啊。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这根本就是个封闭式空间。除了刚刚走出来的那扇门，这里再没有别的门了。别说窗户，洞都没一个。
李道畏畏缩缩地迈步，猫头鹰的视力给了他相当清楚的环境信息。墙边四处站着人，没有呼吸的人，蓄势待发。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兔子转身就跑。
没有气息的仆人们向前迈步，紧随其后。
“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地下室。
柳意抬头，对程锦然说：“来不及找机关了。用暴力行不？”
“砸了？”程锦然惊讶。
柳意拽出铁链，一脸严肃，“我们的同伴现在正遭遇着危险，进度要加快才行。”
“好。”程锦然接过铁链，轻笑。
他拽着铁链往墙上砸，哪成想那墙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只是一下，就碎成了渣渣。
柳意：！
她看着程锦然，字正腔圆地说：“哇哦。”
程锦然试图挽救自己可能成为暴力狂的形象，“不是，不是我，是这个墙它……”
柳意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
程锦然闭了嘴，算了，她不明白的。
刚迈脚进入新的空间，程锦然就感觉周边有数道气息袭近。他一把抓住柳意，把她抱进怀里，疾速向前冲了几步。
柳意眨着眼睛，在略昏暗的环境里看到那些人。
没有呼吸的人。
她把下巴搭在程锦然肩膀上。不是吧？又来这一招？
那些人蜂拥的扑上来，程锦然抱着柳意跑起来。
跑过昏暗狭长的走廊，从一个房间里穿过跑进另一间房，越来越多的人追着他们。
于此同时，李道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在一个拐角处，他们终于相撞了。
李道当场就滑跪抱住程锦然的大腿，“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伙跟在程锦然身后的人，狂奔着冲上来。
“大佬！救命！”
柳意回头，认出前头说话的人就是之前隔壁和她对话的男人。
他们欣喜若狂，后头的人挤着前头的人。
这时事故突发！
前面一个女孩本就体力不支堪堪跑着，被后面的一个大叔一推就摔倒在地。
前面一个人摔倒，就挡着了后面的人。
他们面带惊恐，更加用力的推搡着前面的人。他们不顾一切，踩着那女孩奔过。
这一切发生不出两秒种，柳意眼睁睁看着事故发生，甚至来不及呼喊一声。
那女孩身体变得僵硬，惊恐的脸慢慢模糊，从倒下到变成空壳，她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
事故发生，女孩在他们面前变成了恐怖的空壳。
李道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
柳意抓着程锦然，程锦然眼眸暗暗。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真的见识到这个高能游戏的残忍。
变成空壳，并不是玩笑，更不是恐吓。而是真的，变成空壳。
后面的人被空壳女孩绊倒，扑到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又扑到前面的人，不过几秒时间，十一个人全倒在地上，脸上的惊恐慢慢模糊，变成一具空壳。
来不及再害怕，程锦然一带三转身溜进一间房。
三个人和一只昏迷不醒的兔子坐到地上。
李道瞪着眼睛，大口喘气，“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完成了这个副本？”
“估计是。”柳意扒着门缝，看到外面突然失去动作的仆人们。
“兔子怎么晕了？”柳意问。
程锦然平缓呼吸，把柳意从门边拉回来。
“被砸晕的。没时间磨蹭了，这里越待越危险。先复盘一下吧，看看还有哪些遗漏的。”
柳意掏出伯爵的日记本。
李道：“？你从哪里掏出来的？”
柳意斜了他一眼，“当然是从袖子里掏出来的。”
“好了。”程锦然打断他们，无奈地从柳意手里把日记拿过来。
“主线剧情是伯爵的家族为了什么而去寻找祭品，按照计划，伯爵夫人就是那个最好的祭品。那么代入我们刚刚发现的法阵，他们为了一个有什么用的法阵需要祭品。”
“那么伯爵的身份实际上依然是未知的。”柳意说。
程锦然点头，“但是后来伯爵喜欢上了伯爵夫人，他不想她死。于是订制了另外一个计划，在这个计划中，伯爵夫人不用死。”
“伯爵想用数量代替质量。”柳意说，“这就是仆人死亡的原因。”
“但是意外发生，伯爵夫人作为祭品死亡了。于是伯爵又通过法阵复活了伯爵夫人。”
“那么在这里可以下结论，伯爵夫人和伯爵都不是吸血鬼。”柳意说。
李道茫然：“那伯爵怎么能活很久？”
“有没有一种可能，伯爵夫人作为祭品的那个法阵，就是为了延长伯爵的生命。”程锦然合上日记。
“在伯爵夫人的回忆中，死亡前发生的病，可只是个幌子。一个让她光明正大死亡的幌子。”柳意指出。
“那么现在的未知就是，伯爵的真实身份，伯爵夫人现在的身份。以及伯爵夫人的死因。”
“ok，复盘结束。”程锦然利落结尾。
几个人站起身，小心地打开门，趁着仆人们转身地瞬间狂奔出门。
“问题是，我们现在去哪儿啊！”李道跟着跑，大喊。
“找一个有阵法的房间！”柳意回应。
说好了是新手副本，自然不会太难。
在一个拐角处，出现一扇不一样的门。
程锦然带着柳意撞开门，一入门就看见一地的玫瑰。
李道紧随其后，还顺手关门。
“是这里吗？”他撑着膝盖喘气。
柳意把玫瑰扒开，地板上的紫色法阵全数显露。
“应该是吧？”她看着阵法。
程锦然打开一个巨大的柜子。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掉了出来。
李道看着那些东西尖叫一声，“啊——”
那些东西——全都是人体的四肢躯干啊！
前几分钟那十一个人的悲剧惨状还没从脑海里遗忘。
程锦然后退了一步，拿起一只手臂。
柳意看着直犯恶心，想起那些在自己眼前变成空壳的人，又看那些断口，无一不是干净整齐。看来伯爵还真是个十足的变态啊！
程锦然摆弄了两下，拿着手臂转过头说，“这不是人手。”
柳意凑过去，看那色泽和手感，跟人体基本没有什么不同。李道看她凑上去了，也压抑害怕，伸出手摸了两下。
“哦哟！”他眼睛发光，“我知道我知道！”
“这根本就是木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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