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姑姑发疯
姑姑摊在原地哭了许久，期间哽咽着说了很多她和爸爸小时候的事，张樟在一旁听得心里难受的紧，兄妹俩从小没了母亲，相依为命的长大，感情自是不用多说，现在爸爸先一步而去，对姑姑的打击怕是不小。
直到夜幕降临，姑姑仍旧躺在地上，这下爷爷可不依着她了，让姑父和张枫强制性的把姑姑架起来，扶到了楼上，张樟看着他们上楼，自己却依旧在原地站着，她不想上楼，也不知道该去哪，好像也没有什么事让她做，正准备过去再给爸爸烧点纸钱，楼上却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好似什么东西碎了，紧接着怒骂声传了出来。
这时张樟也顾不得其他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现在这个家可不能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到了楼上，客厅已经围满了人，吵闹声越来越大，张樟挤开人群，奋力的往里钻，就见姑姑扯着妈妈的衣服，双眼瞪的溜圆，奋力的咆哮着，和刚刚还在下面虚弱的躺在地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而地上满是被打翻在地的粥，以及碗和杯子的碎片。
“王加英，你给我说清楚，我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发生车祸了，你给我说清楚...”
此时的妈妈却是没有任何动静，双眼空洞，任由姑姑扯着她的衣服，像是一个随风飘摇的稻草人，失去了灵魂，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都三言两语的劝着，但真正出手制止的却没几个，此时二舅和大舅却是坐不住了，大舅强制分开了姑姑拉着妈妈衣服的手，二舅随即挡在中间，姑姑还想接着抓，但是另一边被姑父和爷爷拽着，根本使不上劲，只得接着咆哮到。
“这件事没完，是你害死了我哥，就是你...”
外婆闻言，急忙捂住妈妈的耳朵，开口回应到。
“张华，我女儿也不好受，都说了是车祸，发生在高速路上，你让她能怎么办，她也失去丈夫，她不难过吗...”
可是外婆的好言相劝，并没有让姑姑收敛半分，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妈妈，说着愈发难听的话。
“呸，她难过，她估计是巴不得，我哥死了，她就可以...”
“够了!!!你要发疯回自己家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再这样，趁早给我滚。”
姑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爷爷厉声打断了，爷爷放开了拉着姑姑的手，指着姑姑的鼻子厉声呵斥，声音盖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姑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可能在她的印象里，爷爷也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原本暴躁的她在刹那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张樟手心和后背冷汗直冒，姑姑的话让她觉得恶心，她怎么能这么说，怎么敢这么说，明明这件事妈妈也是受害者不是吗，没有人会愿意自己家庭支离破碎，过不完整的生活，而她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爷爷，现在这事情的走向已经开始超出了她的认知，猛烈的刷新着她以前的想法。
姑姑呆楞原地，趁此机会姑父和李姝连忙将其拉走，换到另一个房间，李图连忙也跟了过去，爷爷见状便打着圆场，吆喝着让众人都散了，这时张枫往爷爷身边走去，轻拍着爷爷的背，嘱咐着爷爷注意身体，刚刚那一下子看得出爷爷是真生气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他和姑父刚搀扶着姑姑走到客厅，准备找个屋子让她歇会，没成想，姑姑一把推开了他，直接闯到妈妈的房间，跟疯了一样的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掀翻在地，他都吓了一跳，紧接着爷爷跑了上来拖住了姑姑，随即人越来越多，他本想上前制止，可是同样站在一旁的二舅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插手，他便没上前，毕竟上一辈的事，确实还轮不到他。
张枫给爷爷顺着背的同时，张樟看着在外婆怀里呆若木鸡的妈妈，心里五味杂陈，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轻轻的喊了声。
“妈妈...”
这是自妈妈回来，张樟第一次正面跟她说话，明明前几个月才见过面，但是此刻眼前的妈妈却让张樟感觉熟悉而又陌生，看着妈妈虚弱的躺在外婆怀里的样子，张樟只觉得中午那种要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这声妈妈，让原本呆滞的王加英，眼里突然恢复了些神采，仿佛在外漂泊的灵魂这一刻终于回归了本体，王加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抬起虚弱的右手向张樟招了招，张樟见此直接踩着地上的玻璃渣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妈妈。
妈妈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像小时候那样，此刻张樟突然明白外婆身上独特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是妈妈的味道，而眼泪又顺着脸颊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妈妈轻抚着张樟乱糟糟的头发，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在张樟耳边说。
“小樟是不是吓坏了，没关系妈妈在呢。”
张樟听见这话，由原本的低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她的妈妈明明现在自己都难以顾全，却还是想着她，可是自己刚刚却不想见她，想到此处不由得抱着妈妈的手更紧了，这一刻羞愧与自责占据了张樟的大脑，如果当时姑姑发疯的时候，她在妈妈身边，是不是就能改变些什么呢。
见此二舅示意众人都先退出去，给她们母女俩单独相处的空间，现在张樟才是妈妈唯一的解药，其他人都起不了任何效果，外婆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擦着眼泪跟着一起出去了，随着门被轻轻的带上，张樟紧紧的抱着妈妈，只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母女俩就这样一直相拥着，好久好久。
直到夜幕降临，姑姑仍旧躺在地上，这下爷爷可不依着她了，让姑父和张枫强制性的把姑姑架起来，扶到了楼上，张樟看着他们上楼，自己却依旧在原地站着，她不想上楼，也不知道该去哪，好像也没有什么事让她做，正准备过去再给爸爸烧点纸钱，楼上却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好似什么东西碎了，紧接着怒骂声传了出来。
这时张樟也顾不得其他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现在这个家可不能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到了楼上，客厅已经围满了人，吵闹声越来越大，张樟挤开人群，奋力的往里钻，就见姑姑扯着妈妈的衣服，双眼瞪的溜圆，奋力的咆哮着，和刚刚还在下面虚弱的躺在地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而地上满是被打翻在地的粥，以及碗和杯子的碎片。
“王加英，你给我说清楚，我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发生车祸了，你给我说清楚...”
此时的妈妈却是没有任何动静，双眼空洞，任由姑姑扯着她的衣服，像是一个随风飘摇的稻草人，失去了灵魂，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都三言两语的劝着，但真正出手制止的却没几个，此时二舅和大舅却是坐不住了，大舅强制分开了姑姑拉着妈妈衣服的手，二舅随即挡在中间，姑姑还想接着抓，但是另一边被姑父和爷爷拽着，根本使不上劲，只得接着咆哮到。
“这件事没完，是你害死了我哥，就是你...”
外婆闻言，急忙捂住妈妈的耳朵，开口回应到。
“张华，我女儿也不好受，都说了是车祸，发生在高速路上，你让她能怎么办，她也失去丈夫，她不难过吗...”
可是外婆的好言相劝，并没有让姑姑收敛半分，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妈妈，说着愈发难听的话。
“呸，她难过，她估计是巴不得，我哥死了，她就可以...”
“够了!!!你要发疯回自己家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再这样，趁早给我滚。”
姑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爷爷厉声打断了，爷爷放开了拉着姑姑的手，指着姑姑的鼻子厉声呵斥，声音盖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姑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可能在她的印象里，爷爷也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原本暴躁的她在刹那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张樟手心和后背冷汗直冒，姑姑的话让她觉得恶心，她怎么能这么说，怎么敢这么说，明明这件事妈妈也是受害者不是吗，没有人会愿意自己家庭支离破碎，过不完整的生活，而她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爷爷，现在这事情的走向已经开始超出了她的认知，猛烈的刷新着她以前的想法。
姑姑呆楞原地，趁此机会姑父和李姝连忙将其拉走，换到另一个房间，李图连忙也跟了过去，爷爷见状便打着圆场，吆喝着让众人都散了，这时张枫往爷爷身边走去，轻拍着爷爷的背，嘱咐着爷爷注意身体，刚刚那一下子看得出爷爷是真生气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他和姑父刚搀扶着姑姑走到客厅，准备找个屋子让她歇会，没成想，姑姑一把推开了他，直接闯到妈妈的房间，跟疯了一样的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掀翻在地，他都吓了一跳，紧接着爷爷跑了上来拖住了姑姑，随即人越来越多，他本想上前制止，可是同样站在一旁的二舅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插手，他便没上前，毕竟上一辈的事，确实还轮不到他。
张枫给爷爷顺着背的同时，张樟看着在外婆怀里呆若木鸡的妈妈，心里五味杂陈，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轻轻的喊了声。
“妈妈...”
这是自妈妈回来，张樟第一次正面跟她说话，明明前几个月才见过面，但是此刻眼前的妈妈却让张樟感觉熟悉而又陌生，看着妈妈虚弱的躺在外婆怀里的样子，张樟只觉得中午那种要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这声妈妈，让原本呆滞的王加英，眼里突然恢复了些神采，仿佛在外漂泊的灵魂这一刻终于回归了本体，王加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抬起虚弱的右手向张樟招了招，张樟见此直接踩着地上的玻璃渣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妈妈。
妈妈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像小时候那样，此刻张樟突然明白外婆身上独特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是妈妈的味道，而眼泪又顺着脸颊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妈妈轻抚着张樟乱糟糟的头发，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在张樟耳边说。
“小樟是不是吓坏了，没关系妈妈在呢。”
张樟听见这话，由原本的低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她的妈妈明明现在自己都难以顾全，却还是想着她，可是自己刚刚却不想见她，想到此处不由得抱着妈妈的手更紧了，这一刻羞愧与自责占据了张樟的大脑，如果当时姑姑发疯的时候，她在妈妈身边，是不是就能改变些什么呢。
见此二舅示意众人都先退出去，给她们母女俩单独相处的空间，现在张樟才是妈妈唯一的解药，其他人都起不了任何效果，外婆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擦着眼泪跟着一起出去了，随着门被轻轻的带上，张樟紧紧的抱着妈妈，只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母女俩就这样一直相拥着，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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