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夜色中的消息
范达尔站在灵魂之帐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框，不一会，一张灰色的牛脸顶着门帘探了出来。
一开始有点疑惑，不过看到来者是范达尔·鹿盔后，哈缪尔·符文图腾的脸上就浮现出了憨厚的笑容。
“鹿盔大师，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哈缪尔急急忙忙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腾出一只干净的手揭开门帘，“快请进，真不好意思，我一直在整理书卷，这地方现在有点乱糟糟的，您先找个地方坐一坐，我再把这里打扫打扫。”
范达尔摇了摇头，拒绝了这番好意。
“哈缪尔大师，我是来辞行的。”
“辞行？”
哈缪尔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明月高悬，于是他担忧地问道：“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么？”
“没有的事。”范达尔笑了笑，“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牛头人都很善良好客，朴素的日子总能让我能静下心来，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想在血蹄村多待一阵子。”
“可是很抱歉，月神殿传来了紧急通讯，语风祭祀的调查行动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我得尽快赶去希利苏斯述职。”
“这样啊……”哈缪尔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我去帮您找一头科多兽吧，希利苏斯途遥远，有个代步工具也好，别担心那些大家伙，虽然看起来有点凶恶，不过都是温柔的大个子，只需要多给一点草料，保准稳稳地把您送到目的地。”
范达尔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这次是单方面的行动，我已经向大酋长凯恩·血蹄辞行，就不必惊动其他人了，羽月将军将代替我履行接下来的职责。”
范达尔捏着胡须思索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塞纳里奥议会的审核大概再过一星期就能够完成，届时你们便可以随羽月将军前往灰谷。”
哈缪尔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不过您真的不需要科多兽么？”
范达尔忽然神秘地笑了笑，“哈缪尔大师，您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一名德鲁伊？”
“像个德鲁伊一样思考，你也得开始习惯了。”
在哈缪尔惊讶的目光中，范达尔的身躯突然开始变形，几秒种后，一只风暴乌鸦腾空而起，飞向了遥远的夜空，向南飞去。
……
“什么！你要离开血蹄村！”贝恩激动地差点把碗都给扔了，他一撑桌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了，向赛安发出了质问，“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长大后一起出去冒险的么！”
赛安尴尬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父亲，又看向扶额叹息的母亲，然后心虚地笑了笑。
对于这个决定，他早就料想到可能会遇到阻力，没想到首先发难的居然不是他的父亲母亲，而是贝恩这家伙。
不愧是你，一下子就把我的说辞全都给打乱了啊！
不过事到如今，赛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你们听我说，就在昨天的宴会上，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暗夜精灵德鲁伊向我提出了邀请，希望我能够跟随他学习德鲁伊知识，我觉得这是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而且还能给我的家乡带回古老的传承，所以……”
“唉……”卡尔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事情，你母亲和我已经知道了。”
塔莉摇了摇头，“酋长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他和哈缪尔师兄在今天早晨就已经拜访过我们了。”
“父亲么？”贝恩偷偷嘀咕道，同时心里感到一阵的不爽。
“所以儿子啊，别用这些没用的话来糊弄我两了。”卡尔注视着儿子，严肃地说道：“我们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赛安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的想法啊，光宗耀祖，还能学习到新的知识，我觉得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不是指这个！”卡尔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在作出决定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替你的母亲想一想吗？”
“胡说什么呢！”塔莉生气地捏了一下丈夫的手，对赛安摇摇头，“别听你父亲的，他就是有点生闷气罢了，其实啊，知道你能跟随大人物一起学习，他心里可是开心了呢！”
塔莉笑着说道：“哈缪尔师兄已经给我们解释过了，你能跟随暗夜精灵去学习，这是很好的事情，所以我和你父亲都很高兴，什么生气都是说笑的，瞧，他还给你准备了一些好东西呢！”
塔莉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亚麻包裹，她轻轻地把碟子扫向一边，然后把包裹放到桌上缓缓打开。
望着眼前这件其貌不扬的黄褐色外套，向母亲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孩子他爸，你难道不想亲口解释一下吗？”塔莉狡黠地笑了笑。
卡尔咳嗽了两声，“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你的爷爷为了保护我，拼着性命杀死了一只发狂的奇美拉，那野兽吐出的酸液和火焰让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
“父亲用一场差点葬送掉他性命的狩猎换下了我的性命，以及这件皮甲，它的陪伴了我们这个家渡过了将近两百年的时光，曾经在战乱中无数次保护过我们的家族，保护过我的父亲，保护过我的母亲，也保护过我。”
望着这件棕黄色的皮甲，卡尔语气落寞，“所以我把它转交给你，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它能替我好好地保护我的儿子。”
卡尔出神地看着这件泛黄的胸甲，粗糙的手指在皮革上反复摩挲。
望向懵懂的赛安，他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摘下脖子上的图腾项链，拉过儿子的手，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赛安手上。
“这根项链……是先祖之灵祝福过的东西，希望它能够像保护我那样保护我的儿子，保佑我的儿子远离危险，永远不受伤害……”
塔莉揉了揉眼睛，朝赛安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记得答应过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勤洗澡勤剪毛，待人有礼貌，多多分享……其实这些都可以不用做到，我只希望我的小赛安能好好地长大，不受欺负，一辈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这就足够了……”
“爸爸，妈妈……”赛安羞愧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做了这么自私的一个决定。”
“没关系……”塔莉含着泪点头，“我的小赛安是天底下最懂事的孩子，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肯定有很重要很重的的理由，我相信我的儿子，因为做父母的，又有哪个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长大呢？”
看着父亲母亲为自己做出的种种，赛安不禁鼻头一酸，往昔的回忆接连袭来，他抬起头来，好好地打量着这个不算大的家。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八个春秋，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属于他的幸福的回忆，还有那些美好的往事，与傻贝恩和小娜的羁绊……
他的思绪荡漾着，一个早就应该下定的决心在他的胸膛中成熟了。
“爸爸，妈妈，贝恩，小娜，请原谅我的辞行，这是一场必要的旅行，因为黑暗即将袭来。”
“我曾经在梦境中看到过一些可怕的事情，这个世界将会发生剧变，脆弱的大地将会迎来一个又一个敌人，一场又一场的不幸。”
“我想要阻止那些不幸，所以我必须前行，这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养育了我的血蹄村，为了所有人的未来。”
“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赛安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那埋藏在肚子里很长时间了的一番话。
塔莉破涕为笑，他牵着卡尔的手，无需多言，这便是亲人之间的默契。
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贝恩回想着挚友的这句口头禅，他今天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相应的，他也没有了阻止他的理由。
于是他站了起来，朝赛安伸出了手掌：“加油吧，未来的大德鲁伊，在你努力前进的时候，我和小娜也会拼命地锻炼自己，我们会代替你照顾叔叔和阿姨，那个约定也不会改变，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追上你的脚步，下一次，绝对不会给再你拒绝我们的理由！”
“没错，赛安，我会警惕着你所说的那个可怕的未来，我会努力跟随穆恩老师修炼萨满之道，一定不会输给你和贝恩，而且下一次，我也会变得更有勇气！”
巴珊娜也向赛安伸出手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神采。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赛安笑道：“有未来的大酋长和大祭司相伴，这样的明天实在是太令人期待了！”
三人的手掌紧紧交叠在一起，在塔莉和卡尔的注视下，年轻的牛犊们又立下了一道誓言，怀着激动和忐忑，他们畅想着未来与明天。
寂静的月色之下，老猎人端坐在高高图腾柱上仰望夜空，雪羽站在他的肩上小憩，积雪映衬着洁白的羽毛，在冬日的微风中缓缓抖动。
一只流星划过，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这异象惊动了年迈的猎人，他端详着那星辰诞生的北方，不一会，脸上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在牛头人的传说中，北方的群星象征着坚定和执着的守护，也象征着归乡的思念。
小小的血蹄村里，谁家的小牛犊又要踏上远方的道路。
一开始有点疑惑，不过看到来者是范达尔·鹿盔后，哈缪尔·符文图腾的脸上就浮现出了憨厚的笑容。
“鹿盔大师，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哈缪尔急急忙忙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腾出一只干净的手揭开门帘，“快请进，真不好意思，我一直在整理书卷，这地方现在有点乱糟糟的，您先找个地方坐一坐，我再把这里打扫打扫。”
范达尔摇了摇头，拒绝了这番好意。
“哈缪尔大师，我是来辞行的。”
“辞行？”
哈缪尔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明月高悬，于是他担忧地问道：“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么？”
“没有的事。”范达尔笑了笑，“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牛头人都很善良好客，朴素的日子总能让我能静下心来，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想在血蹄村多待一阵子。”
“可是很抱歉，月神殿传来了紧急通讯，语风祭祀的调查行动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我得尽快赶去希利苏斯述职。”
“这样啊……”哈缪尔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我去帮您找一头科多兽吧，希利苏斯途遥远，有个代步工具也好，别担心那些大家伙，虽然看起来有点凶恶，不过都是温柔的大个子，只需要多给一点草料，保准稳稳地把您送到目的地。”
范达尔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这次是单方面的行动，我已经向大酋长凯恩·血蹄辞行，就不必惊动其他人了，羽月将军将代替我履行接下来的职责。”
范达尔捏着胡须思索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塞纳里奥议会的审核大概再过一星期就能够完成，届时你们便可以随羽月将军前往灰谷。”
哈缪尔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不过您真的不需要科多兽么？”
范达尔忽然神秘地笑了笑，“哈缪尔大师，您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一名德鲁伊？”
“像个德鲁伊一样思考，你也得开始习惯了。”
在哈缪尔惊讶的目光中，范达尔的身躯突然开始变形，几秒种后，一只风暴乌鸦腾空而起，飞向了遥远的夜空，向南飞去。
……
“什么！你要离开血蹄村！”贝恩激动地差点把碗都给扔了，他一撑桌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了，向赛安发出了质问，“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长大后一起出去冒险的么！”
赛安尴尬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父亲，又看向扶额叹息的母亲，然后心虚地笑了笑。
对于这个决定，他早就料想到可能会遇到阻力，没想到首先发难的居然不是他的父亲母亲，而是贝恩这家伙。
不愧是你，一下子就把我的说辞全都给打乱了啊！
不过事到如今，赛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你们听我说，就在昨天的宴会上，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暗夜精灵德鲁伊向我提出了邀请，希望我能够跟随他学习德鲁伊知识，我觉得这是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而且还能给我的家乡带回古老的传承，所以……”
“唉……”卡尔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事情，你母亲和我已经知道了。”
塔莉摇了摇头，“酋长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他和哈缪尔师兄在今天早晨就已经拜访过我们了。”
“父亲么？”贝恩偷偷嘀咕道，同时心里感到一阵的不爽。
“所以儿子啊，别用这些没用的话来糊弄我两了。”卡尔注视着儿子，严肃地说道：“我们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赛安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的想法啊，光宗耀祖，还能学习到新的知识，我觉得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不是指这个！”卡尔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在作出决定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替你的母亲想一想吗？”
“胡说什么呢！”塔莉生气地捏了一下丈夫的手，对赛安摇摇头，“别听你父亲的，他就是有点生闷气罢了，其实啊，知道你能跟随大人物一起学习，他心里可是开心了呢！”
塔莉笑着说道：“哈缪尔师兄已经给我们解释过了，你能跟随暗夜精灵去学习，这是很好的事情，所以我和你父亲都很高兴，什么生气都是说笑的，瞧，他还给你准备了一些好东西呢！”
塔莉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亚麻包裹，她轻轻地把碟子扫向一边，然后把包裹放到桌上缓缓打开。
望着眼前这件其貌不扬的黄褐色外套，向母亲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孩子他爸，你难道不想亲口解释一下吗？”塔莉狡黠地笑了笑。
卡尔咳嗽了两声，“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你的爷爷为了保护我，拼着性命杀死了一只发狂的奇美拉，那野兽吐出的酸液和火焰让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
“父亲用一场差点葬送掉他性命的狩猎换下了我的性命，以及这件皮甲，它的陪伴了我们这个家渡过了将近两百年的时光，曾经在战乱中无数次保护过我们的家族，保护过我的父亲，保护过我的母亲，也保护过我。”
望着这件棕黄色的皮甲，卡尔语气落寞，“所以我把它转交给你，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它能替我好好地保护我的儿子。”
卡尔出神地看着这件泛黄的胸甲，粗糙的手指在皮革上反复摩挲。
望向懵懂的赛安，他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摘下脖子上的图腾项链，拉过儿子的手，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赛安手上。
“这根项链……是先祖之灵祝福过的东西，希望它能够像保护我那样保护我的儿子，保佑我的儿子远离危险，永远不受伤害……”
塔莉揉了揉眼睛，朝赛安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记得答应过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勤洗澡勤剪毛，待人有礼貌，多多分享……其实这些都可以不用做到，我只希望我的小赛安能好好地长大，不受欺负，一辈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这就足够了……”
“爸爸，妈妈……”赛安羞愧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我做了这么自私的一个决定。”
“没关系……”塔莉含着泪点头，“我的小赛安是天底下最懂事的孩子，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肯定有很重要很重的的理由，我相信我的儿子，因为做父母的，又有哪个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长大呢？”
看着父亲母亲为自己做出的种种，赛安不禁鼻头一酸，往昔的回忆接连袭来，他抬起头来，好好地打量着这个不算大的家。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八个春秋，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属于他的幸福的回忆，还有那些美好的往事，与傻贝恩和小娜的羁绊……
他的思绪荡漾着，一个早就应该下定的决心在他的胸膛中成熟了。
“爸爸，妈妈，贝恩，小娜，请原谅我的辞行，这是一场必要的旅行，因为黑暗即将袭来。”
“我曾经在梦境中看到过一些可怕的事情，这个世界将会发生剧变，脆弱的大地将会迎来一个又一个敌人，一场又一场的不幸。”
“我想要阻止那些不幸，所以我必须前行，这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养育了我的血蹄村，为了所有人的未来。”
“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赛安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那埋藏在肚子里很长时间了的一番话。
塔莉破涕为笑，他牵着卡尔的手，无需多言，这便是亲人之间的默契。
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贝恩回想着挚友的这句口头禅，他今天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相应的，他也没有了阻止他的理由。
于是他站了起来，朝赛安伸出了手掌：“加油吧，未来的大德鲁伊，在你努力前进的时候，我和小娜也会拼命地锻炼自己，我们会代替你照顾叔叔和阿姨，那个约定也不会改变，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追上你的脚步，下一次，绝对不会给再你拒绝我们的理由！”
“没错，赛安，我会警惕着你所说的那个可怕的未来，我会努力跟随穆恩老师修炼萨满之道，一定不会输给你和贝恩，而且下一次，我也会变得更有勇气！”
巴珊娜也向赛安伸出手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神采。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赛安笑道：“有未来的大酋长和大祭司相伴，这样的明天实在是太令人期待了！”
三人的手掌紧紧交叠在一起，在塔莉和卡尔的注视下，年轻的牛犊们又立下了一道誓言，怀着激动和忐忑，他们畅想着未来与明天。
寂静的月色之下，老猎人端坐在高高图腾柱上仰望夜空，雪羽站在他的肩上小憩，积雪映衬着洁白的羽毛，在冬日的微风中缓缓抖动。
一只流星划过，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这异象惊动了年迈的猎人，他端详着那星辰诞生的北方，不一会，脸上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在牛头人的传说中，北方的群星象征着坚定和执着的守护，也象征着归乡的思念。
小小的血蹄村里，谁家的小牛犊又要踏上远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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