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到底是谁？
车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闷和尴尬。
我的脑子里不停思索着，将许多以前忽视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继续道：“刚才在你的新伤口上，还有一条旧伤疤，你说是以前受的伤，但是从伤口的痕迹看不超过一个月。而且那条伤疤，和你今天的新刀伤是同一种武器留下的，我不相信巧合，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内在逻辑，所以我认为，你们之前认识。”
我伸手让她别急着辩解：“我是研究古文字和符号学的，在这方面，我是专家。”
说到这里，我脑海里仿佛放慢镜头一样，重现红发男人出现时的画面。
一些当时被忽视的细节一一显现。
乔安娜当时的应激反应，还有红发男人的目光，最后明显是停留在她身上。
“今天在小屋里，红发男人那些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你，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冲上去，和他贴身搏斗。你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害怕暴露你更多的破绽。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你有什么事是害怕让我知道的？”
乔安娜欲言又止，我不等她反应，顺着脑海里的思路继续说：“你对橇开车锁这种事很熟悉，你对化妆术非常擅长，你有不错的身手，而且对危机有着过人的敏感直觉，你对宝藏的事，好像比杜聿姆教授的死亡案件更感兴趣，最后……菲律宾警方的人对你并不熟悉，书房外看门的警察甚至没见过你……”
我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我不愿意揭开伤口，那样会将人性的恶完全暴露出来，但是此刻，我别无选择。
“教授，你真的想太多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乔安娜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她放弃发动汽车的打算，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轻捂着小腹伤口，看向我，眉头揪成一团。
“乔安娜，你曾经说过，我比那些警察更适合当警察，或许你说得对……在杜聿姆教授的凶案现场，你在关键的时候，把脚印痕迹给巴布看，虽然引开了他的注意，但是也将不利的证据引向我，你告诉他们，凶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对吗？”我的声音里忍不住透出一丝自嘲。
乔安娜的脸色有些难看，勉强的解释道：“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那时我的身份就是要配合警方破案，有线索和发现，跟他们交流也很正常。”
我吸一口气，猛地提高音量盖过她的声音：“但是你没告诉我，你给我看的国际刑警证件是假的！乔安娜小姐！！”
最后几个字，我加重了语气。
车厢里，死一样的沉默。
良久，她忽然笑了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
“啪啪啪~”
乔安娜伸出双手轻轻拍起了巴掌。
“李达教授，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了不起，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时说的那样，你比那些警察更适合做这个职业。”
我没有心思去理会她说的这些，此刻我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愤怒，事实正像我想的一样，她欺骗了我。
脑海中回忆当时的细节，乔安娜利用了每个人都会疏忽的漏洞，在我精神慌乱的时候用假的证件骗我她是国际刑警，当时我并没有怀疑，直到刚才，种种反常的细节才令我去思考当初相识的细节，才会发现这个最重要的破绽。
“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是谁！”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意，看着她道：“乔安娜？呵呵，或许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名字是真的。”她终于开口了，碧蓝色的眼眸里漾起层层的涟漪：“对不起，教授，我并不是存心骗你，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解释。”
“你说。”
我惜字如金，两眼盯着她，拳头在下面死死握紧。
乔安娜伸手轻轻将额前的金色发丝捋到耳后：“教授，正像你推测的那样，我并不是国际刑警，乔安娜是我的真名，我的真正身份……是一名盗贼。”
“盗贼？”听到这个答案，我吃了一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虽然猜到她的身份是假的，但是盗贼的职业还是出乎了我的想像。
“我是一名国际盗贼，目标是寻全世界适合下手的珠宝和古董，在国际刑警那里，我有一个绰号叫ghostcat。除了自己的生意，我有时也会接一些外面的活。不久以前，我接了一单生意……”
大概是一个月前，乔安娜接了一桩委托，委托人通过地下暗网的特殊关系联系到她，给出极优厚的条件，让她从菲律宾一位美军军官手里偷出一本日记。
用乔安娜的话来说，对方给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价格”，本来一切顺利，谁知乔安娜按委托人的指示，在香港和对方交易时出了意外。
对方并没有打算付报酬，而是黑吃黑。
那一夜，乔安娜遭到致命的刺击。
杀手，正是那名红发男子。乔安娜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小腹被对方划了一刀，所以先前在小木屋再次看到对方，乔安娜的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从香港脱身后，乔安娜想要把那个雇主给找出来。做她这一行，从来只信奉以牙还牙，既然对方不讲规矩，那她就展开铁血报复。
只不过，对方比乔安娜想得更狡猾，暗网上联系自己的那个身份是不知转了几层的假身份，查到后面就断了线索。不得已之下，乔安娜想从日记这条线索下手。
于是她回到菲律宾，找到这方面的专家杜聿姆教授，没想到还没等到内容被破译出来，杜聿姆教授已经被人杀害。
乔安娜经过分析，认为混在警察里，可以得到关于凶手的情报。所以她伪造了身份，装成一名新调来的女警参与案件，当她在杜聿姆的别墅看到被巴布带来的我后，发觉我也是研究图灵文的专家，便改变了计划，决定借我在古文和符号学方面的专业知识一起找出幕后人，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乔安娜的故事讲完了，我的双眼微闭，沉默着，在脑中推敲着她说的故事，判断事情有几分可信。
“教授？”她试探着喊了我一声。
我张开眼，向她道：“你给杜聿姆教授的日记，就是我手里这本吗？”
“不是。”乔安娜摇头道：“其实那本日记我并没有偷到。”
见我面露出不解的神色，她接着道：“想从驻菲的美军基地里偷出日记本并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潜进去，刚找到日记就被人发现了，最后只能放弃任务，所以日记并不在我手里。”
“那你怎么去香港和人交易？”我控制住情绪沉声问，我感觉她一定还隐瞒了些什么。
我的脑子里不停思索着，将许多以前忽视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继续道：“刚才在你的新伤口上，还有一条旧伤疤，你说是以前受的伤，但是从伤口的痕迹看不超过一个月。而且那条伤疤，和你今天的新刀伤是同一种武器留下的，我不相信巧合，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内在逻辑，所以我认为，你们之前认识。”
我伸手让她别急着辩解：“我是研究古文字和符号学的，在这方面，我是专家。”
说到这里，我脑海里仿佛放慢镜头一样，重现红发男人出现时的画面。
一些当时被忽视的细节一一显现。
乔安娜当时的应激反应，还有红发男人的目光，最后明显是停留在她身上。
“今天在小屋里，红发男人那些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你，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冲上去，和他贴身搏斗。你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害怕暴露你更多的破绽。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你有什么事是害怕让我知道的？”
乔安娜欲言又止，我不等她反应，顺着脑海里的思路继续说：“你对橇开车锁这种事很熟悉，你对化妆术非常擅长，你有不错的身手，而且对危机有着过人的敏感直觉，你对宝藏的事，好像比杜聿姆教授的死亡案件更感兴趣，最后……菲律宾警方的人对你并不熟悉，书房外看门的警察甚至没见过你……”
我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我不愿意揭开伤口，那样会将人性的恶完全暴露出来，但是此刻，我别无选择。
“教授，你真的想太多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乔安娜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她放弃发动汽车的打算，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轻捂着小腹伤口，看向我，眉头揪成一团。
“乔安娜，你曾经说过，我比那些警察更适合当警察，或许你说得对……在杜聿姆教授的凶案现场，你在关键的时候，把脚印痕迹给巴布看，虽然引开了他的注意，但是也将不利的证据引向我，你告诉他们，凶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对吗？”我的声音里忍不住透出一丝自嘲。
乔安娜的脸色有些难看，勉强的解释道：“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那时我的身份就是要配合警方破案，有线索和发现，跟他们交流也很正常。”
我吸一口气，猛地提高音量盖过她的声音：“但是你没告诉我，你给我看的国际刑警证件是假的！乔安娜小姐！！”
最后几个字，我加重了语气。
车厢里，死一样的沉默。
良久，她忽然笑了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
“啪啪啪~”
乔安娜伸出双手轻轻拍起了巴掌。
“李达教授，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了不起，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时说的那样，你比那些警察更适合做这个职业。”
我没有心思去理会她说的这些，此刻我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愤怒，事实正像我想的一样，她欺骗了我。
脑海中回忆当时的细节，乔安娜利用了每个人都会疏忽的漏洞，在我精神慌乱的时候用假的证件骗我她是国际刑警，当时我并没有怀疑，直到刚才，种种反常的细节才令我去思考当初相识的细节，才会发现这个最重要的破绽。
“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是谁！”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意，看着她道：“乔安娜？呵呵，或许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名字是真的。”她终于开口了，碧蓝色的眼眸里漾起层层的涟漪：“对不起，教授，我并不是存心骗你，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解释。”
“你说。”
我惜字如金，两眼盯着她，拳头在下面死死握紧。
乔安娜伸手轻轻将额前的金色发丝捋到耳后：“教授，正像你推测的那样，我并不是国际刑警，乔安娜是我的真名，我的真正身份……是一名盗贼。”
“盗贼？”听到这个答案，我吃了一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虽然猜到她的身份是假的，但是盗贼的职业还是出乎了我的想像。
“我是一名国际盗贼，目标是寻全世界适合下手的珠宝和古董，在国际刑警那里，我有一个绰号叫ghostcat。除了自己的生意，我有时也会接一些外面的活。不久以前，我接了一单生意……”
大概是一个月前，乔安娜接了一桩委托，委托人通过地下暗网的特殊关系联系到她，给出极优厚的条件，让她从菲律宾一位美军军官手里偷出一本日记。
用乔安娜的话来说，对方给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价格”，本来一切顺利，谁知乔安娜按委托人的指示，在香港和对方交易时出了意外。
对方并没有打算付报酬，而是黑吃黑。
那一夜，乔安娜遭到致命的刺击。
杀手，正是那名红发男子。乔安娜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小腹被对方划了一刀，所以先前在小木屋再次看到对方，乔安娜的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从香港脱身后，乔安娜想要把那个雇主给找出来。做她这一行，从来只信奉以牙还牙，既然对方不讲规矩，那她就展开铁血报复。
只不过，对方比乔安娜想得更狡猾，暗网上联系自己的那个身份是不知转了几层的假身份，查到后面就断了线索。不得已之下，乔安娜想从日记这条线索下手。
于是她回到菲律宾，找到这方面的专家杜聿姆教授，没想到还没等到内容被破译出来，杜聿姆教授已经被人杀害。
乔安娜经过分析，认为混在警察里，可以得到关于凶手的情报。所以她伪造了身份，装成一名新调来的女警参与案件，当她在杜聿姆的别墅看到被巴布带来的我后，发觉我也是研究图灵文的专家，便改变了计划，决定借我在古文和符号学方面的专业知识一起找出幕后人，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乔安娜的故事讲完了，我的双眼微闭，沉默着，在脑中推敲着她说的故事，判断事情有几分可信。
“教授？”她试探着喊了我一声。
我张开眼，向她道：“你给杜聿姆教授的日记，就是我手里这本吗？”
“不是。”乔安娜摇头道：“其实那本日记我并没有偷到。”
见我面露出不解的神色，她接着道：“想从驻菲的美军基地里偷出日记本并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潜进去，刚找到日记就被人发现了，最后只能放弃任务，所以日记并不在我手里。”
“那你怎么去香港和人交易？”我控制住情绪沉声问，我感觉她一定还隐瞒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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