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古怪的复仇者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雪花从乌云密布的山间席卷而下，切割着修行之人的皮肤，哪怕是有最坚硬的意志的山国骑士或是最粗野的蛮族也不能在这种堪称卑劣的天气下保持清醒，男子却只身穿一件麻布长袍，手扶一把长而轻盈的大镰刀，一动不动的站在山石之上。
蛇星蓝色的眼眸俯视着暴风雪中缓缓挪动的行商队伍，勿触判罚会的石桌此时空无一人，现在不是开会的时候，蛇很不舒服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寒冷带来的麻木中啃咬着自己，很不舒服。
龙族的血脉赋予了他一定的预知能力，传说中雪山的顶端和无妄海的那头还有巨龙的末裔，但是没人能证明这一点，蛇向无妄海的方向看去，无暗星光的视野穿过遮天蔽日的白雪，又凝聚于自己脚下，蛇叹了口气：“别藏了，出来吧。”
镰刀一瞬间挥向石桌上空，仿佛撞到了固态的空气，又或者是被隐形的什么东西挡了一下，火光从刀口迸射出来，随后听到一声闷哼，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人形，向后退了几步，右手拿着一把匕首，虎口的血流了下来，那人表情微微痛苦和愤恨，仿佛是吃惊蛇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又似乎是被蛇的力量所震惊。
蛇的镰刀一横，分隔在两人中间，星光的力量将镰刀的刀刃染成蓝色，冰雪在靠近的一瞬间融化，冒出丝丝热气。
“哼！不愧是蛇大人！“来者咬着牙说到。
“你为什么跟着我。”蛇的语气丝毫不像在提问，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蓝色的眼眸仿佛也没有看来者，只是盯着雪化的热气发呆。
”你觉得呢？“来人沉沉的说，”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当时？蛇的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黄色的仿佛铜丝一般的须发······自己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我甚至不配被你这恶贯满盈的混蛋记住！”男子满脸横肉，猛地一撩左边的衣袖，露出一个狼头模样的刺青，随后用手一按，狼头从黑色缓缓转为红色，在风雪中散发着红光，杀气瞬间从匕首上流淌出来，在风雪中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球，男子眼中杀意大盛，一个跨步冲上前来，匕首刺向蛇的胸口。
蛇微微偏转镰刀，刀柄架住那人小腿，一用力，那人在冰雪上一滑，连忙转身，用手撑地，另一只手扶住石桌，勉强稳住平衡，又将撑地那只手中所握匕首挥向蛇小腹，整个人都扑了上来，另一只手成爪状，挥动着抓向蛇。
星光爆裂开来，蛇手一握镰刀，异能缓缓送出，将那人攻击化解，身子向后推到墙上，随即星光一闪，已经与那人之间隔了一个石桌。
“不死鸟序列位面九，刺客，但是你是换形者。”蛇镰刀横在身前，仍然十分诧异，此人绝不是自己对手，自己刚刚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他，但是自己与此人无冤无仇，以龙裔和位面二的荣耀保证，自己为何要杀一个不相识之人？
“没错！混蛋！快把不死鸟序列的炼金术还给我！”男人恶狠狠的说到，手在空气中狠狠地抓了一下。
“不死鸟炼金术？”蛇的心中一片空白。
“不错！我家代代用来护卫部族的炼金术！没有那个，我们连序列九也做不成！”男子咆哮道。
尽管契约定下后，各大序列炼制冰魄的炼金术只有三块下落不明的石板有完整记载，但是各大教派修会都口口相传有自己消化冰魄的方法，而一些小地方的庄园主和土匪，可能拥有一个序列的低序列的炼金术，这些往往是各修会传给他们以辅助护卫村庄庄园的。眼下这男人要的不死鸟第九序列炼金术就是凡人进入序列的方法，对于各大修会，这自然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这些庄园主族长可能就是传家宝一般的存在，如果这男人是因为弄丢了炼金术而如此愤怒，倒是合情合理。蛇心想。
“混蛋，别愣着！我炼金术呢？你杀了那么多我的族人！这笔账我一定要算！”男子畏惧于蛇的异能，不敢靠近，但是口中叫骂不止。
”等会，你说，我杀了人？“蛇此时已分不清男子是在说些什么，神绪飘忽，手中持的镰刀就垂了下来，密不透风的星光露出一个漏洞，男子看准时机，一声长啸，纵身跃过石桌，如狼般扑来，尖刀刺向蛇的心脏。
蛇回过神，镰刀一抬，用力一钩，男子左腿瞬间被镰刀洞穿，动作被痛苦扭曲得变形，惨叫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
蛇的镰刀根本不染血，血液顺着刀刃滴在地上，瞬间被冰雪凝固。
男子痛苦的爬到墙边，蛇缓步跟在后面，他现在只想弄清楚男子在说什么，而无意杀死他。
男子喘息着靠墙坐下，他被洞穿的小腿在寒风中鲜血直流，冒着丝丝热气，他痛苦的抬起头，恶狠狠地与蛇的星眸对视，黑色的瞳孔中满是痛苦和愤怒。
”为什么不杀我？“男子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不想杀人。“
”假惺惺。“
男子扭开头，似乎不想再看蛇一眼。
蛇将镰刀当成手杖立在地上，蹲了下来，将自己与男子放在同一个视线上，一字一顿的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男子却是一闭眼，咬紧牙关，一副你要是想杀死我就赶紧的样子，一个字也不回答。
蛇无奈的站起身，男子的小腿伤的很严重，估计是保不住了，在这样的极寒中这样流血，只怕是命不久矣，蛇就站在那里，看着男子苟延残喘。
男子见蛇不杀他，拼命睁开眼，左臂的狼头刺青又转为红色，随即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男子的双眼由人类的瞳孔变为狼一般，咬紧牙关的嘴隐隐延长了一点，浑身冒出灰色的毛发，双手指甲变为利爪，随即，那个流血的地方慢慢的愈合，很慢，但确实在好转。
换形者，动物形态的恢复较快。
男子并没有彻底变为狼型，只是稍微将狼型的恢复力调用，因此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狼人。
蛇没有阻止男人恢复身体，而是又一次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男子刚要骂出口，只觉得脖子一凉，镰刀已经架在身边，刀尖几乎是没有一丝间隙地贴在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只是接触就已经使皮肤破裂出血珠。
“你杀了我族人，抢了不死鸟序列九的炼金术，行了吧！”男人仍然一副愤恨的神色，蛇见他眼睛一转，说时迟那时快，镰刀一横，刀柄重重敲在男人左臂上，金属掉到地上的声音传来，男人吃痛，捂着左臂喘息，却见一把锋利的短刀掉在身旁，刀刃似乎还淬了毒。
“老实点。”蛇镰刀一扫，短刀贴地飞出勿触判罚会的石拱门，飞入漫天白雪中，落入群山脚下。
蛇此时心神不定，自己杀了人？什么时候？不死鸟序列的炼金术······自己拿了？
星光闪过，蛇的身影在皑皑白雪中消失不见，只留半狼化的男人在石墙旁喘息。
群山之子，矮人们这么称呼自己，他们对于异能有着极强的耐受性，人类的身体对于异能的耐受性远不如矮人，因此高序列的人类往往会面临更大的变异或是精神失常的风险，但是于此相对，矮人对于异能的耐受是如此之强，以至于他们完全没有自己的神秘力量——即使是被各大修会与王国流放的半兽怪胎，也拥有原始的萨满巫术，矮人只能通过符文来及其有限的调用异能——这也是这些骄傲的顽固的家伙唯一肯屈从人类的地方。
“那么，这样的交易，阁下可还满意？”锁扣大师的书桌对面坐着一个矮人，矮人长长的须发用牛皮绳捆在一起，身穿暗银色盔甲——矮人的锻造技术无人能敌，也许除了已经式微的山地人马可以与之匹敌，而森林人马则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大师的好意，我记下了，只是这盔甲的量······”矮人面露难色，“只怕是有些勉强。”
锁扣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急了。
“阁下大可慢慢制造，这期限，倒是可以缓一缓，那阁下看，这一半的量，能否按时交接？”
“我以群山与大地之名和麦酒保证，所有盔甲的质量绝对达到大师要求。”
“那就这样定了？”锁扣舒了一口气。
“可以，我们合作愉快。”
目送矮人离开，锁扣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契约王有一天要和矮人合作呢？
“师父。”艾伦看到矮人离开，从一旁走了过来。
“艾伦啊，和矮人打交道······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艾伦没有说话，他知道师父亲眼见证上一任契约王在远征中被山怪活活捏死，一直贯彻着绝对不相信非人种族的观念。
“好了，”锁扣大师回过神，“你去写封信，给李然神目。”
“什么？”艾伦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说我希望见他一面。”锁扣闭目坐在椅子上。
艾伦不好继续追问，于是便走了下去。
天要变了啊。锁扣心想。
蛇星蓝色的眼眸俯视着暴风雪中缓缓挪动的行商队伍，勿触判罚会的石桌此时空无一人，现在不是开会的时候，蛇很不舒服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寒冷带来的麻木中啃咬着自己，很不舒服。
龙族的血脉赋予了他一定的预知能力，传说中雪山的顶端和无妄海的那头还有巨龙的末裔，但是没人能证明这一点，蛇向无妄海的方向看去，无暗星光的视野穿过遮天蔽日的白雪，又凝聚于自己脚下，蛇叹了口气：“别藏了，出来吧。”
镰刀一瞬间挥向石桌上空，仿佛撞到了固态的空气，又或者是被隐形的什么东西挡了一下，火光从刀口迸射出来，随后听到一声闷哼，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人形，向后退了几步，右手拿着一把匕首，虎口的血流了下来，那人表情微微痛苦和愤恨，仿佛是吃惊蛇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又似乎是被蛇的力量所震惊。
蛇的镰刀一横，分隔在两人中间，星光的力量将镰刀的刀刃染成蓝色，冰雪在靠近的一瞬间融化，冒出丝丝热气。
“哼！不愧是蛇大人！“来者咬着牙说到。
“你为什么跟着我。”蛇的语气丝毫不像在提问，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蓝色的眼眸仿佛也没有看来者，只是盯着雪化的热气发呆。
”你觉得呢？“来人沉沉的说，”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当时？蛇的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黄色的仿佛铜丝一般的须发······自己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我甚至不配被你这恶贯满盈的混蛋记住！”男子满脸横肉，猛地一撩左边的衣袖，露出一个狼头模样的刺青，随后用手一按，狼头从黑色缓缓转为红色，在风雪中散发着红光，杀气瞬间从匕首上流淌出来，在风雪中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球，男子眼中杀意大盛，一个跨步冲上前来，匕首刺向蛇的胸口。
蛇微微偏转镰刀，刀柄架住那人小腿，一用力，那人在冰雪上一滑，连忙转身，用手撑地，另一只手扶住石桌，勉强稳住平衡，又将撑地那只手中所握匕首挥向蛇小腹，整个人都扑了上来，另一只手成爪状，挥动着抓向蛇。
星光爆裂开来，蛇手一握镰刀，异能缓缓送出，将那人攻击化解，身子向后推到墙上，随即星光一闪，已经与那人之间隔了一个石桌。
“不死鸟序列位面九，刺客，但是你是换形者。”蛇镰刀横在身前，仍然十分诧异，此人绝不是自己对手，自己刚刚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他，但是自己与此人无冤无仇，以龙裔和位面二的荣耀保证，自己为何要杀一个不相识之人？
“没错！混蛋！快把不死鸟序列的炼金术还给我！”男人恶狠狠的说到，手在空气中狠狠地抓了一下。
“不死鸟炼金术？”蛇的心中一片空白。
“不错！我家代代用来护卫部族的炼金术！没有那个，我们连序列九也做不成！”男子咆哮道。
尽管契约定下后，各大序列炼制冰魄的炼金术只有三块下落不明的石板有完整记载，但是各大教派修会都口口相传有自己消化冰魄的方法，而一些小地方的庄园主和土匪，可能拥有一个序列的低序列的炼金术，这些往往是各修会传给他们以辅助护卫村庄庄园的。眼下这男人要的不死鸟第九序列炼金术就是凡人进入序列的方法，对于各大修会，这自然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这些庄园主族长可能就是传家宝一般的存在，如果这男人是因为弄丢了炼金术而如此愤怒，倒是合情合理。蛇心想。
“混蛋，别愣着！我炼金术呢？你杀了那么多我的族人！这笔账我一定要算！”男子畏惧于蛇的异能，不敢靠近，但是口中叫骂不止。
”等会，你说，我杀了人？“蛇此时已分不清男子是在说些什么，神绪飘忽，手中持的镰刀就垂了下来，密不透风的星光露出一个漏洞，男子看准时机，一声长啸，纵身跃过石桌，如狼般扑来，尖刀刺向蛇的心脏。
蛇回过神，镰刀一抬，用力一钩，男子左腿瞬间被镰刀洞穿，动作被痛苦扭曲得变形，惨叫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
蛇的镰刀根本不染血，血液顺着刀刃滴在地上，瞬间被冰雪凝固。
男子痛苦的爬到墙边，蛇缓步跟在后面，他现在只想弄清楚男子在说什么，而无意杀死他。
男子喘息着靠墙坐下，他被洞穿的小腿在寒风中鲜血直流，冒着丝丝热气，他痛苦的抬起头，恶狠狠地与蛇的星眸对视，黑色的瞳孔中满是痛苦和愤怒。
”为什么不杀我？“男子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不想杀人。“
”假惺惺。“
男子扭开头，似乎不想再看蛇一眼。
蛇将镰刀当成手杖立在地上，蹲了下来，将自己与男子放在同一个视线上，一字一顿的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男子却是一闭眼，咬紧牙关，一副你要是想杀死我就赶紧的样子，一个字也不回答。
蛇无奈的站起身，男子的小腿伤的很严重，估计是保不住了，在这样的极寒中这样流血，只怕是命不久矣，蛇就站在那里，看着男子苟延残喘。
男子见蛇不杀他，拼命睁开眼，左臂的狼头刺青又转为红色，随即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男子的双眼由人类的瞳孔变为狼一般，咬紧牙关的嘴隐隐延长了一点，浑身冒出灰色的毛发，双手指甲变为利爪，随即，那个流血的地方慢慢的愈合，很慢，但确实在好转。
换形者，动物形态的恢复较快。
男子并没有彻底变为狼型，只是稍微将狼型的恢复力调用，因此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狼人。
蛇没有阻止男人恢复身体，而是又一次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男子刚要骂出口，只觉得脖子一凉，镰刀已经架在身边，刀尖几乎是没有一丝间隙地贴在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只是接触就已经使皮肤破裂出血珠。
“你杀了我族人，抢了不死鸟序列九的炼金术，行了吧！”男人仍然一副愤恨的神色，蛇见他眼睛一转，说时迟那时快，镰刀一横，刀柄重重敲在男人左臂上，金属掉到地上的声音传来，男人吃痛，捂着左臂喘息，却见一把锋利的短刀掉在身旁，刀刃似乎还淬了毒。
“老实点。”蛇镰刀一扫，短刀贴地飞出勿触判罚会的石拱门，飞入漫天白雪中，落入群山脚下。
蛇此时心神不定，自己杀了人？什么时候？不死鸟序列的炼金术······自己拿了？
星光闪过，蛇的身影在皑皑白雪中消失不见，只留半狼化的男人在石墙旁喘息。
群山之子，矮人们这么称呼自己，他们对于异能有着极强的耐受性，人类的身体对于异能的耐受性远不如矮人，因此高序列的人类往往会面临更大的变异或是精神失常的风险，但是于此相对，矮人对于异能的耐受是如此之强，以至于他们完全没有自己的神秘力量——即使是被各大修会与王国流放的半兽怪胎，也拥有原始的萨满巫术，矮人只能通过符文来及其有限的调用异能——这也是这些骄傲的顽固的家伙唯一肯屈从人类的地方。
“那么，这样的交易，阁下可还满意？”锁扣大师的书桌对面坐着一个矮人，矮人长长的须发用牛皮绳捆在一起，身穿暗银色盔甲——矮人的锻造技术无人能敌，也许除了已经式微的山地人马可以与之匹敌，而森林人马则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大师的好意，我记下了，只是这盔甲的量······”矮人面露难色，“只怕是有些勉强。”
锁扣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急了。
“阁下大可慢慢制造，这期限，倒是可以缓一缓，那阁下看，这一半的量，能否按时交接？”
“我以群山与大地之名和麦酒保证，所有盔甲的质量绝对达到大师要求。”
“那就这样定了？”锁扣舒了一口气。
“可以，我们合作愉快。”
目送矮人离开，锁扣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契约王有一天要和矮人合作呢？
“师父。”艾伦看到矮人离开，从一旁走了过来。
“艾伦啊，和矮人打交道······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艾伦没有说话，他知道师父亲眼见证上一任契约王在远征中被山怪活活捏死，一直贯彻着绝对不相信非人种族的观念。
“好了，”锁扣大师回过神，“你去写封信，给李然神目。”
“什么？”艾伦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说我希望见他一面。”锁扣闭目坐在椅子上。
艾伦不好继续追问，于是便走了下去。
天要变了啊。锁扣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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