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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赌注

    艳阳高照,长安城中人流熙攘,热闹非凡。

    一白面书生身着长衫,手持折扇,气质儒秀,引得闺中女儿纷纷抬窗偷望,芳心暗许。

    长安桥头,立有一张方桌,桌上仅有一个签筒,一套四宝。

    桌旁,立有一面白幡,上书“洞悉天地事”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桌前,坐有一个灰袍老道士,发须花白,身形清瘦。

    生意惨淡,老道士双目微闭,似在安睡。

    书生上前,用折扇轻轻叩响桌面。

    “问何事?”老道士未睁眼。

    “知何事?”

    老道士睁眼,指了指身旁的白幡。

    书生扫了一眼,便笑道:“好大的口气!”

    老道士道:“龙虎相冲喜得和,忧的是日犯岁君。”

    书生冷冷一笑:“在下巧遇一渔夫,日日满载而归,羡煞旁人。问之,告以长安城中有一神机妙算的道士,每日赠一尾金鱼,便可得下网之处,依言必得。”

    老道士淡淡道:“公子虽有水相,却无缘从事渔业,若想发达,贫道另有妙计相赠。”

    书生目中寒光一闪:“道长可曾想过,渔夫吃的本是气运饭,收获有丰有歉,河中水族有生有灭,同样顺应天道。如今那渔夫得了道长相助,次次丰收,大肆捕杀,河中水族生死不接,长此以往,如何能长久?”

    老道士闭眼轻叹:“人问我,我便答。其余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

    这老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恨得书生齿痒:“你扬言洞悉天下事,若有不能答,又该如何?”

    老道叹道:“那我便折了这幡,终身不再卜算。”

    “好!”书生眼中凶光闪烁,“那我便要问你!你瞧这长安艳阳已有多日,下一场雨,将在何时降临?”

    老道闭眼轻吟,不久便睁眼道:“贫道有言在先,今日你命犯太岁……”

    “少废话。”

    “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得言,书生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望着书生离去的背影,老道摇首叹气:“袁守诚啊袁守诚,既是天命如此,你又能如何?”

    那书生行至河边,见四下无人,纵身一跃,化做一条黑龙,投入水中,摆尾而去。

    泾河龙王回到龙宫,左右都问道:“龙王,那道士怎么说?”

    “我与他赌了一场雨,他所言极其详细,并立下誓言,如有不准,便折幡弃卜。”

    “哈哈!龙王乃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惟大王知之,他竟敢这等胡言?他输定了!输定了!”

    众水族都在嘲笑那道士的妄言,泾河龙王却凝眉不语。

    八百年前,四海龙王率水族闹天,惹怒太上老君,差点害得龙族被灭族。

    好在如来佛祖及时出面说情,天庭仅治了领头的敖孪、敖烈、小龙女等人的罪,其余水族,皆被赦免回了人间。

    四海龙王一朝身死道消,其子嗣也被天庭杀的杀,囚的囚,无可继其位者。

    泾河龙王身为人间两大河流之一的泾河之主,最有机会取而代之,成为龙族的主心骨。

    只要他能带领泾河水族走向辉煌,向众龙证明自己的实力便可。

    于是他尽心尽力,将泾河治理得井井有条,实力在人间众多的江河湖海中遥遥领先,终于赢得了人间水族的信任与尊重。

    可近日,拜那老道士所赐,泾河水族被附近的渔民大肆捕杀,避无可避,数量骤降,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威望。

    再这样下去,在众龙王中损了威信不说,整个泾河都将遭受大难!

    他虽亲自去与那道士交涉了,也定下了几乎必胜的赌约,可不知怎的,总觉得心神不宁。

    午后,金甲天神持玉帝圣旨降临,宣读道:“玉帝有旨,命泾河龙王明日降雨长安,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不得有误,钦此!”

    轰!

    好似五雷轰顶!

    劈得泾河龙王呆楞在原地,竟忘了领旨。

    金甲天神眉毛一挑:“还不领旨?”

    泾河龙王道:“这降雨一事,向来由各地龙王自主,怎么这一次,玉帝竟亲自降下圣旨来,要求还如此详细……”

    且与那老道士所言一字不差!

    金甲天神冷冷一笑:“玉帝吩咐,我便照做,其余的事,都与我无关……”

    天神的冷笑,让泾河龙王之心如坠冰窖。

    一种惊悚阴冷的气息在身边围绕,蚕食着他仅存的希望……

    他弯腰,毕恭毕敬地接过圣旨:“微臣领旨。”

    众水族已经阵脚大乱,惊呼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竟真被那道士说中了!若他以后变本加厉,我泾河水族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龙王凝望着手中圣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龙王又冷冷一笑,摇头道:“天庭还是没有放过龙族,四海龙王的威胁已经解除,他的毒手,便伸到我泾河来了……”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依旨降水,任由这八方渔民肆无忌惮地捕捞,直到泾河水族的规模缩减到让天庭放心的范围。

    二是抗旨,为泾河除掉那一个祸害,只是天庭定会以此治罪,搞不好还会有杀身之祸。而在这之后,天庭还会以何种手段对付泾河,便不得而知。

    或者说,这两条路其实是同一条路——天庭要毁了泾河。

    而龙王对此无能为力。

    难道也学四海龙王上天闹他一番么?

    泾河龙王没这个胆子。

    他倒不是怕死,只是怕天庭借题发挥,又迁怒于人间水族。

    难道要忍气吞声,默默承受天庭的欺侮吗?

    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干脆,回房睡觉吧……”

    有许多麻烦事,一觉醒来,便都能想清楚了。

    于是他径直回到房间,紧锁了房门。

    在泾河压抑惊慌的气氛中,他却能安然而睡。

    这一觉,便睡到了次日辰时。

    长安街上,袁守诚负手而立,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神色凝重。

    巳时,空中忽然阴云密布,冷风阵阵。

    袁守诚忽然笑了笑。

    意料之中的事。

    在行人惊诧的眼神中,这个老道士忽然发疯一般折了自己的白幡,掀了自己的摊子,然后大笑着离去。

    其实他还是赢了。

    他跟另一个人也打了赌,袁守诚赌泾河龙王会抗旨,并且是将时间推迟一个时辰。

    刚刚好,时间不差分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