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酝酿
唐僧哀声叹气道：“阿弥陀佛。师父走路，徒弟却骑马，这成何体统？若让旁人看到了，就该有人说闲话了，旁人骂你不懂规矩，你难道不害臊？”
小猪在马背上扭来扭去，摇头晃脑道：“阿弥豆腐。大元帅走路，小和尚却要骑马，这是什么道理？有人敢多嘴，本元帅就揍他。”
唐僧无奈道：“你这小娃娃，佛理学不会，顶嘴倒是学得挺快。”
敖烈笑道：“师父别生气，你若是走累了，就让弟子来背你吧。”
唐僧摇了摇头，又欣慰道：“敖烈啊，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枉为师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敖烈却道：“师父不用客气，驮人这种事，我龙族其实也擅长。”
说着，他摇身一变，化做一条三丈长的蓝鬃白龙，趴伏在唐僧面前：“师父上来吧，坐我脖子上。”
唐僧望着这条玉雕似的白龙静静横卧在自己面前，忍不住赞道：“好！好一个敖烈！好一条白龙！”
敖烈道：“师父上来，我也带你尝尝腾云驾雾的滋味儿！”
唐僧激动着，骑到敖烈脖子上，双手握住他的龙角：“为师抓这里可行？”
敖烈只叫了一声：“抓紧了！”
一声高亢的龙吟，白龙冲天而起，唐僧的尖叫声随即响彻云霄。
敖烈遨游在云端，哈哈笑道：“师傅莫怕，你睁开眼来看看，这天上的风景可与地上不同。”
唐僧紧紧抓住敖烈的龙角，似要给他掰断一样。
他原本紧紧地闭着眼，此时才微微张开了一个缝，看到了一团团的白雾扑面而来。
敖烈在空中飞得缓慢，风温柔地吹拂在唐僧脸上，远处的金黄色的太阳，比在地上看时大了几圈，暖黄的光线将身边的白云都映成了暖黄色调，敖烈也变成一条黄灿灿的玉龙了。
唐僧长长地松了口气：“阿弥陀佛，此景只应天上有，善哉善哉。”
敖烈道：“不如我一路驮您到西天去吧，肯定比那马儿快得多。”
唐僧却笑道：“贫僧要带你们走的，不只是这条取经路，这条路上走得再快，那条路走不到终点，也取不得真经。”
“啊？”敖烈没听太懂，“什么路？”
唐僧笑而不语：“与你关系不大，依为师看来，那条路，是专门为悟空和悟能准备的。”
地上的猴子仰头看了看天上那个影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飞那么高干嘛，万一掉下来怎么办？真是胡闹。”
小猪战胜了唐僧，抢来了他的白马，原本还在美滋滋地享受着自己的战果，可还没痛快呢，就看到唐僧骑着龙上天了，于是他身下打着响鼻的白马，瞬间就变得没趣了。
他便撅了撅嘴。
紧接着，他又看到猴子一个跟头，脚下生出一片云彩，也冲上天去了。
空荡荡的地上，就只剩下他和白马了。
“啊！”小猪气得拍了拍马头，“你们全都上天玩了，那我怎么办？马儿，你也给我上天去，听到没？”
白马晃动着脑袋，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它摇头晃脑的样子，像是在说：“不好意思，我上不去。”
小猪气急败坏地叫着：“我不管！本元帅就是要骑着你上天！你给我上天去！”
说着，小猪身上涌现出一团灵气，蔓延到白马身下，灵气包裹着白马，缓缓向天上升去了。
白马四蹄离了地面，觉得空飘飘的不踏实，便开始不安地叫着。
等它的身体离地越来越远，耳边开始呼啸着狂风了，可怜的白马便被吓得魂飞魄散，在空中夹着尾巴，叫得撕心裂肺。
猴子飞到敖烈面前，脸色阴沉道：“玩够了没有？还不快下去。”
敖烈嘻嘻笑着：“猴哥，你也来了？”
唐僧笑道：“为师已经尝过腾云驾雾的滋味了，敖烈，我们下去吧。”
敖烈应了一声，于是落到了地上。
等他们纷纷回到了地上，却又看不见那头猪了。
敖烈挠头道：“咦？那头猪骑着马跑哪儿去了？”
“啧！”猴子眉头一皱，抬头四望，却在遥远的天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白马四蹄蜷缩在身下，叫得十分凄惨。
小猪紧紧勒着马脖子，却是紧咬着牙关，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你好重啊！本元帅……快坚持不住了！”
不一会儿，他和白马一起尖叫一声，直直向地面坠落而去了。
眼见着天边那个小黑点一分为二，迅速下落着。
小猪在空中哇哇叫着：“救命啊！”
白马发出惊恐的嘶鸣。
唐僧惊呼一声：“不好！他们掉下来了！”
猴子眉头一皱，暗骂一声：“真是麻烦。”
可他还是纵身一跃，向远处飞去了。
唐僧神色紧张地望着那边，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敖烈倒是十分淡然：“不用担心，猴哥去了，他们就不会有事的。再说了，那头猪前世好歹是个神仙，怎么也摔不死的，顶多受点伤罢了。”
唐僧道：“那贫僧的马儿可怎么办？”
敖烈笑道：“那更不用担心了，不是还有我吗？”
过了会儿，猴子一手牵着白马，另一手扛着金箍棒，金箍棒上绑着一头小猪，向唐僧走来了。
小猪骂骂咧咧道：“臭猴子！你有种就放本元帅下来，本元帅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哎呀！”
猴子将小猪丢到唐僧面前：“这可是你徒弟，你自己管教好了。”
唐僧幽幽地道：“在你师兄弟眼里，我这个师父算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阿弥陀佛。”
……
小龙女做了个梦，她幸福地依偎在灵阳身上，与他说着有趣的笑话。
可是忽然，灵阳倒了，压在自己胸口。
小龙女叫着：“灵阳！你快起来，重死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可灵阳一动不动，还娇滴滴地撒娇道：“我不！”
小龙女便推他，可是推不动。
小龙女生气了：“傻棒槌！你快起来！我真的喘不过气了！”
灵阳撒娇道：“人家不嘛……”
小龙女又气又急，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歪歪扭扭地堆在自己身上，压在自己胸口。
她翻身下床，想起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忍不住笑了笑。
她的厨房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好像是被一大帮饿殍扫荡过了一样，凡是能吃的东西，基本都被吃光了。
小龙女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
于是她来到木吒府上，那小子果然蹲在院子里，一边打着嗝，一边摆弄着地上的一株幼苗。
龙女道：“你把我的东西都吃光了，你让我吃什么？”
木吒回头笑道：“你不是喝水就能活吗？咱们南海岛漂在海上，四面都是水，你想喝多少都行。”
小龙女翻了个白眼。
木吒又道：“你休息好了吗？菩萨又有任务了。”
龙女眉头一皱：“什么任务？”
“人间有一座寺庙里发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
“这恐怕就要我们自己去看了。”
小龙女来到了灵阳面前。
她先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又得走了。”
灵阳也轻轻叹了口气：“这次要多久？”
小龙女摇摇头：“不知道，我会尽量快的。”
“有危险吗？”
小龙女却自信起来了，她笑道：“当然不会，我有龙珠呢。”
灵阳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多加小心。”
小龙女点点头，冲灵阳笑了笑：“等我回来，我有许多好玩的事要告诉你。”
灵阳淡淡地应了一声，却不说话了。
他从那个小孔看到了龙女缓缓远去的背影，有些疲惫。回想起她刚才的笑容，是不是也有一点勉强？
所以他叹息着。
为小龙女，也为自己。
微风过处，竹林呼啦啦地响，风声中夹杂着声声的苦笑与叹息。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队伍之中，只有猴子肩上永远抗了一根铁棒，敖烈和小猪都是两手空空。
唐僧观察了好几天后，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为师依稀记得，曾见敖烈使的是一柄银鳞长枪，悟能用的是一柄九齿钉耙，可怎么时而能见到，时而又见不到？”
敖烈笑道：“手里总拿着兵刃，终归是不大方便，弟子们都各有各的方法藏了起来。”
说着，他张开手掌，掌心涌现出一团白色的光芒。
他一把将其握住，再一抖，那柄威风凛凛的长枪便出现了。
唐僧忍不住赞了一声：“好手段！”
敖烈真诚道：“雕虫小技而已，其实算不得什么。”
说着，他又看向猴子，道：“猴哥才是真的了不起！他手里那件兵器，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没点本事的人，拿都拿不动，更别说像他那般使得得心应手了。”
唐僧道：“你瞧瞧他那模样，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寻常人见到他，先要吓丢半条命！所以为师都不敢再让他去化缘了。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向你们一样，变得正常些，好歹也把兵器藏藏嘛。”
敖烈挠挠头：“估计他已经习惯在肩上抗根铁棒了吧。据说金箍棒全名叫如意金箍棒，可随主人心意进行变化，大可比肩擎天柱，小可胜过绣花针。我倒是觉得，他若将金箍棒变小些，放在耳朵里，岂不是轻松又自在吗？”
说着，敖烈便自以为这是个好主意，就要跑去给猴子提建议。
可不久，敖烈便挠着头回来了。
唐僧好奇道：“他怎么说？”
敖烈道：“他说不行，可至于为什么，他没说清楚，我也没听懂。”
唐僧便摇头道：“那猴子，一意孤行，固执得很！谁的话都不会听的，无论好坏，都要被他当作耳旁风。”
敖烈道：“猴哥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不爱搭理我。”
唐僧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倒是，他以前虽然也不听话，可好歹还会顶顶嘴，现如今，却像一只假猴子，连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敖烈道：“估计是被那头猪烦的。”
唐僧却摇摇头：“我看不像。”
路边坐着一个过路的老人，他将背篓放在屁股下面，大摇大摆地坐着。
猴子从他面前走过时，那老人面不改色，猴子便知道不对劲了。
他用火眼金睛一看，老人还是那个老人，可是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种光芒，人们称之为仙气。
他在老人身边停下了，冷声道：“干什么的？”
老人呵呵笑着：“过路的，走累了，歇会儿。”
猴子等着唐僧等人都安然走过了，那老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他才放了心，跟了上去。
老人忽然叫道：“小兄弟，前面可不是个好去处。”
猴子停下脚步：“哦？怎么说。”
“前面有妖怪啊。”
猴子笑了笑：“老孙最不放在眼里的，正好就是妖怪。”
“莫狂妄，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猴子脸色阴沉下来：“老孙是穿山甲，再高的山，也躲不过我的爪子。”
老人目光紧盯着猴子：“穿山甲老兄，记得看好你的师父，他可没有你的硬壳。”
猴子皱了眉头：“想吃唐僧肉的妖怪可不少，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老人摇头笑了笑：“金蝉子转世而已，吃他还不如吃我自己呢。”
猴子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老人只道：“帮你们的人。”
猴子最烦这种说话故弄玄虚的人，所以他懒得再问，干脆走了。
老人在背后喊：“小心，前面可有妖怪啊！”
猴子觉得他在说废话，西天路上，哪里没有妖怪？
“遇见妖怪了，便是一阵乒乒乓乓乱打，打赢了就继续走，打输了就交待在那儿，岂不简单？”猴子摇了摇头，“别再废话了啊，小心老孙揍你。”
那老人嘿嘿地笑了笑，果然不再说话了。
猴子走了一段路之后，偷偷回头望了一眼，那老头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猪在马背上扭来扭去，摇头晃脑道：“阿弥豆腐。大元帅走路，小和尚却要骑马，这是什么道理？有人敢多嘴，本元帅就揍他。”
唐僧无奈道：“你这小娃娃，佛理学不会，顶嘴倒是学得挺快。”
敖烈笑道：“师父别生气，你若是走累了，就让弟子来背你吧。”
唐僧摇了摇头，又欣慰道：“敖烈啊，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枉为师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敖烈却道：“师父不用客气，驮人这种事，我龙族其实也擅长。”
说着，他摇身一变，化做一条三丈长的蓝鬃白龙，趴伏在唐僧面前：“师父上来吧，坐我脖子上。”
唐僧望着这条玉雕似的白龙静静横卧在自己面前，忍不住赞道：“好！好一个敖烈！好一条白龙！”
敖烈道：“师父上来，我也带你尝尝腾云驾雾的滋味儿！”
唐僧激动着，骑到敖烈脖子上，双手握住他的龙角：“为师抓这里可行？”
敖烈只叫了一声：“抓紧了！”
一声高亢的龙吟，白龙冲天而起，唐僧的尖叫声随即响彻云霄。
敖烈遨游在云端，哈哈笑道：“师傅莫怕，你睁开眼来看看，这天上的风景可与地上不同。”
唐僧紧紧抓住敖烈的龙角，似要给他掰断一样。
他原本紧紧地闭着眼，此时才微微张开了一个缝，看到了一团团的白雾扑面而来。
敖烈在空中飞得缓慢，风温柔地吹拂在唐僧脸上，远处的金黄色的太阳，比在地上看时大了几圈，暖黄的光线将身边的白云都映成了暖黄色调，敖烈也变成一条黄灿灿的玉龙了。
唐僧长长地松了口气：“阿弥陀佛，此景只应天上有，善哉善哉。”
敖烈道：“不如我一路驮您到西天去吧，肯定比那马儿快得多。”
唐僧却笑道：“贫僧要带你们走的，不只是这条取经路，这条路上走得再快，那条路走不到终点，也取不得真经。”
“啊？”敖烈没听太懂，“什么路？”
唐僧笑而不语：“与你关系不大，依为师看来，那条路，是专门为悟空和悟能准备的。”
地上的猴子仰头看了看天上那个影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飞那么高干嘛，万一掉下来怎么办？真是胡闹。”
小猪战胜了唐僧，抢来了他的白马，原本还在美滋滋地享受着自己的战果，可还没痛快呢，就看到唐僧骑着龙上天了，于是他身下打着响鼻的白马，瞬间就变得没趣了。
他便撅了撅嘴。
紧接着，他又看到猴子一个跟头，脚下生出一片云彩，也冲上天去了。
空荡荡的地上，就只剩下他和白马了。
“啊！”小猪气得拍了拍马头，“你们全都上天玩了，那我怎么办？马儿，你也给我上天去，听到没？”
白马晃动着脑袋，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它摇头晃脑的样子，像是在说：“不好意思，我上不去。”
小猪气急败坏地叫着：“我不管！本元帅就是要骑着你上天！你给我上天去！”
说着，小猪身上涌现出一团灵气，蔓延到白马身下，灵气包裹着白马，缓缓向天上升去了。
白马四蹄离了地面，觉得空飘飘的不踏实，便开始不安地叫着。
等它的身体离地越来越远，耳边开始呼啸着狂风了，可怜的白马便被吓得魂飞魄散，在空中夹着尾巴，叫得撕心裂肺。
猴子飞到敖烈面前，脸色阴沉道：“玩够了没有？还不快下去。”
敖烈嘻嘻笑着：“猴哥，你也来了？”
唐僧笑道：“为师已经尝过腾云驾雾的滋味了，敖烈，我们下去吧。”
敖烈应了一声，于是落到了地上。
等他们纷纷回到了地上，却又看不见那头猪了。
敖烈挠头道：“咦？那头猪骑着马跑哪儿去了？”
“啧！”猴子眉头一皱，抬头四望，却在遥远的天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白马四蹄蜷缩在身下，叫得十分凄惨。
小猪紧紧勒着马脖子，却是紧咬着牙关，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你好重啊！本元帅……快坚持不住了！”
不一会儿，他和白马一起尖叫一声，直直向地面坠落而去了。
眼见着天边那个小黑点一分为二，迅速下落着。
小猪在空中哇哇叫着：“救命啊！”
白马发出惊恐的嘶鸣。
唐僧惊呼一声：“不好！他们掉下来了！”
猴子眉头一皱，暗骂一声：“真是麻烦。”
可他还是纵身一跃，向远处飞去了。
唐僧神色紧张地望着那边，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敖烈倒是十分淡然：“不用担心，猴哥去了，他们就不会有事的。再说了，那头猪前世好歹是个神仙，怎么也摔不死的，顶多受点伤罢了。”
唐僧道：“那贫僧的马儿可怎么办？”
敖烈笑道：“那更不用担心了，不是还有我吗？”
过了会儿，猴子一手牵着白马，另一手扛着金箍棒，金箍棒上绑着一头小猪，向唐僧走来了。
小猪骂骂咧咧道：“臭猴子！你有种就放本元帅下来，本元帅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哎呀！”
猴子将小猪丢到唐僧面前：“这可是你徒弟，你自己管教好了。”
唐僧幽幽地道：“在你师兄弟眼里，我这个师父算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阿弥陀佛。”
……
小龙女做了个梦，她幸福地依偎在灵阳身上，与他说着有趣的笑话。
可是忽然，灵阳倒了，压在自己胸口。
小龙女叫着：“灵阳！你快起来，重死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可灵阳一动不动，还娇滴滴地撒娇道：“我不！”
小龙女便推他，可是推不动。
小龙女生气了：“傻棒槌！你快起来！我真的喘不过气了！”
灵阳撒娇道：“人家不嘛……”
小龙女又气又急，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歪歪扭扭地堆在自己身上，压在自己胸口。
她翻身下床，想起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忍不住笑了笑。
她的厨房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好像是被一大帮饿殍扫荡过了一样，凡是能吃的东西，基本都被吃光了。
小龙女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
于是她来到木吒府上，那小子果然蹲在院子里，一边打着嗝，一边摆弄着地上的一株幼苗。
龙女道：“你把我的东西都吃光了，你让我吃什么？”
木吒回头笑道：“你不是喝水就能活吗？咱们南海岛漂在海上，四面都是水，你想喝多少都行。”
小龙女翻了个白眼。
木吒又道：“你休息好了吗？菩萨又有任务了。”
龙女眉头一皱：“什么任务？”
“人间有一座寺庙里发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
“这恐怕就要我们自己去看了。”
小龙女来到了灵阳面前。
她先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又得走了。”
灵阳也轻轻叹了口气：“这次要多久？”
小龙女摇摇头：“不知道，我会尽量快的。”
“有危险吗？”
小龙女却自信起来了，她笑道：“当然不会，我有龙珠呢。”
灵阳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多加小心。”
小龙女点点头，冲灵阳笑了笑：“等我回来，我有许多好玩的事要告诉你。”
灵阳淡淡地应了一声，却不说话了。
他从那个小孔看到了龙女缓缓远去的背影，有些疲惫。回想起她刚才的笑容，是不是也有一点勉强？
所以他叹息着。
为小龙女，也为自己。
微风过处，竹林呼啦啦地响，风声中夹杂着声声的苦笑与叹息。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队伍之中，只有猴子肩上永远抗了一根铁棒，敖烈和小猪都是两手空空。
唐僧观察了好几天后，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为师依稀记得，曾见敖烈使的是一柄银鳞长枪，悟能用的是一柄九齿钉耙，可怎么时而能见到，时而又见不到？”
敖烈笑道：“手里总拿着兵刃，终归是不大方便，弟子们都各有各的方法藏了起来。”
说着，他张开手掌，掌心涌现出一团白色的光芒。
他一把将其握住，再一抖，那柄威风凛凛的长枪便出现了。
唐僧忍不住赞了一声：“好手段！”
敖烈真诚道：“雕虫小技而已，其实算不得什么。”
说着，他又看向猴子，道：“猴哥才是真的了不起！他手里那件兵器，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没点本事的人，拿都拿不动，更别说像他那般使得得心应手了。”
唐僧道：“你瞧瞧他那模样，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寻常人见到他，先要吓丢半条命！所以为师都不敢再让他去化缘了。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向你们一样，变得正常些，好歹也把兵器藏藏嘛。”
敖烈挠挠头：“估计他已经习惯在肩上抗根铁棒了吧。据说金箍棒全名叫如意金箍棒，可随主人心意进行变化，大可比肩擎天柱，小可胜过绣花针。我倒是觉得，他若将金箍棒变小些，放在耳朵里，岂不是轻松又自在吗？”
说着，敖烈便自以为这是个好主意，就要跑去给猴子提建议。
可不久，敖烈便挠着头回来了。
唐僧好奇道：“他怎么说？”
敖烈道：“他说不行，可至于为什么，他没说清楚，我也没听懂。”
唐僧便摇头道：“那猴子，一意孤行，固执得很！谁的话都不会听的，无论好坏，都要被他当作耳旁风。”
敖烈道：“猴哥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不爱搭理我。”
唐僧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倒是，他以前虽然也不听话，可好歹还会顶顶嘴，现如今，却像一只假猴子，连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敖烈道：“估计是被那头猪烦的。”
唐僧却摇摇头：“我看不像。”
路边坐着一个过路的老人，他将背篓放在屁股下面，大摇大摆地坐着。
猴子从他面前走过时，那老人面不改色，猴子便知道不对劲了。
他用火眼金睛一看，老人还是那个老人，可是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种光芒，人们称之为仙气。
他在老人身边停下了，冷声道：“干什么的？”
老人呵呵笑着：“过路的，走累了，歇会儿。”
猴子等着唐僧等人都安然走过了，那老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他才放了心，跟了上去。
老人忽然叫道：“小兄弟，前面可不是个好去处。”
猴子停下脚步：“哦？怎么说。”
“前面有妖怪啊。”
猴子笑了笑：“老孙最不放在眼里的，正好就是妖怪。”
“莫狂妄，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猴子脸色阴沉下来：“老孙是穿山甲，再高的山，也躲不过我的爪子。”
老人目光紧盯着猴子：“穿山甲老兄，记得看好你的师父，他可没有你的硬壳。”
猴子皱了眉头：“想吃唐僧肉的妖怪可不少，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老人摇头笑了笑：“金蝉子转世而已，吃他还不如吃我自己呢。”
猴子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老人只道：“帮你们的人。”
猴子最烦这种说话故弄玄虚的人，所以他懒得再问，干脆走了。
老人在背后喊：“小心，前面可有妖怪啊！”
猴子觉得他在说废话，西天路上，哪里没有妖怪？
“遇见妖怪了，便是一阵乒乒乓乓乱打，打赢了就继续走，打输了就交待在那儿，岂不简单？”猴子摇了摇头，“别再废话了啊，小心老孙揍你。”
那老人嘿嘿地笑了笑，果然不再说话了。
猴子走了一段路之后，偷偷回头望了一眼，那老头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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