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摄心无解
一个时辰后，凌澈回到了红衣女子的住处
红衣女子依旧坐在桌案上同他离开时没有两样，见凌澈回来，淡声问道：“去做了什么”
凌澈好奇，往日，女子可从不会关心他的这些事情
凌澈回到屋里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水
“之前当乞丐的时候有几个照顾我的朋友，我拿着你的灵石给他们买了点吃的送过去了”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不够了来找我要”
凌澈扬眉：“要什么”
女子道:“灵石”
“...哦”
凌澈心里犯着嘀咕，这女人，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红衣女子见凌澈呆愣在那里皱了皱眉：“别露出来这副表情，就当是你给我试药的报酬”
报酬么，他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这点报酬的
凌澈笑的一脸真诚：“你救了我一命，我给你试药是自愿的”
红衣女子点头：“那过来吧，继续今天的试药”
凌澈：“...”
这女人，可真不近人情，这些天来他想法设法的从女子那里套话，打听出万神府为何要抓他，可这女子竟十分警觉，一点可用的信息都没有，凌澈磨了磨牙，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桌子对面
红衣女子淡漠的看着坐在凳子上咬牙忍受的凌澈，目光中露出几许疑惑：“很疼？”
凌澈摇了摇头，今天他吃了三颗摄情草，脑袋有些晕：“没关系，还能忍”
红衣女子看着他露出几许探究的目光继续道：“你确实比其他的孩子要能忍一些...”
能忍么？凌澈嘴角微微上扬，这算什么，连这显露而出的痛苦都是他装出来的，若非必要，他完全可以面无表情的从头挨到尾
忍痛，不过是训练场最基本的训练内容罢了
凌澈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想着红衣女子说的话，凌澈杨眉，什么叫其他的孩子？
凌澈忍痛问道：“怎么，姐姐还找过其他的孩子给你试药么..”
红衣女子站起身来，将视线落在了窗外的那棵梅花树上
此刻梅花树已经蓄起了花骨朵，算算时间，只要再等上半月左右，就会开花
她点头，眉宇间有些孤寂：“确实找过，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受不了这种疼痛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他们”
呵，找你有用么
凌澈笑：“后来呢，他们求你，你就放他们走了啊”
红衣女子顿了顿，而后轻声说：“嗯，也不能将他们一个个的全杀了”
凌澈纳闷，真将他们放了么，这可属实不太像她的作风
红衣女子说到这转过头看着凌澈，她神色淡漠，眉宇间如同一潭死水：“你呢，若你觉得苦的话也可以走，我不会杀你”
凌澈眼睛如同一汪漆黑的泉水，他淡笑：“我走了，你的毒怎么办？”
红衣女子看着他不答话
凌澈没得到答案，也不纠缠，此刻银环已经松了嘴，他将袖子放了下来，而后耸了耸肩：“我这个人啊，说话算话，两个月而已嘛，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疼不能忍”
“试药而已，又不会死”
凌澈的眼睛似有万千星辰，闪闪发光
“再说了，这里的床又大又舒服，吃的东西也好，还有灵石可以赚，我才不走，走了我怕是又要睡在大街上了”
凌澈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事情就是如此一般
红衣女子看着他良久，而后拿出来一个药瓶，走到凳子前坐到了凌澈的对面
凌澈正要习惯性的接过那瓶药，可红衣女子却没有给他，他将凌澈的手臂从桌子上拽起，撸起他的袖子，将药粉一点点撒到了他那被银环咬伤的胳膊上
凌澈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这个冷漠的女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女子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臂上慢慢划动，划过的位置不再酸疼胀痛，而是酥酥麻麻，凌澈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应该是一路红到了耳根后面，这也成了另一种煎熬
好在这种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女子给他的胳膊擦好了药便放下了，凌澈慢慢的收回来胳膊，左手不着痕迹的隔着衣袖在受伤那处摸了摸，那上面还残留着丝丝酥麻的感觉
他干巴巴的道：“谢...谢谢”
“嗯...”
红衣女子将视线落在凌澈左手的绑带处
凌澈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缩了缩手臂，目光闪烁着心虚
良久，女子问道:“你的左腕为何一直绑着绑带”
将他带回来那夜她便注意到了他的手腕处密密麻麻的绑着黑色的长带，将手腕包的严丝合缝
后来他换了衣服亦是如此
凌澈不知道为何，今日女子竟然格外的注意他
他抿了抿嘴，心如擂鼓，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盯着女子，随意扯了一个谎:“小时候被火烧伤了，很丑...下雨阴天还会很疼，很多乞丐因为这个笑话我，久而久之我就不想给他们看了...”
凌澈说完惴惴不安，若是他现在被强行按在这里解开绑带的话，他就彻底危险了
可女子似乎也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绑带那里，她只是“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就没有再问下去
凌澈这才松了口气
红衣女子开始对凌澈有了探究的意思，而凌澈自然也不会忘记回礼
他想了一个比较好的开头问题问道:“姐姐这些天早出晚归是去找那个五殿下了么，姐姐想把他抓来试药么？”
许是凌澈刚才的话语打动了她，红衣女子身上的那层坚硬的防备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她的冷漠随着那道缝隙一点点瓦解
女子摇了摇头:“抓他并非是我本意，可我必行却是为他而来，抓不到他，我就得不到这个月的解药”
而得不到解药，他就只能那些孩子来试药从而缓解她身上摄心若带来的痛苦，这一点，即便她的师父是万神府的府主，也无法改变
可那个凌澈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她用了各种方法，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她此番前来，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毕竟连南火城最了解凌澈的人都找不到他，她的希望也就更加渺茫了
凌澈惊疑:“解药能解你身上的毒？”
红衣女子摇头:“不能，只能缓解”
凌澈问:“就没有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将毒彻底解了么”
一劳永逸么
红衣女子惨然一笑
她何曾没有想过，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摄心的解药，可带来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渐渐的，她在疼痛中逐渐的麻木冰冷
随之一起冰冷的还有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女子伫立在那里，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良久，她淡声道:“摄心无解”
所以除非是死，否则她永远都只能做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红衣女子依旧坐在桌案上同他离开时没有两样，见凌澈回来，淡声问道：“去做了什么”
凌澈好奇，往日，女子可从不会关心他的这些事情
凌澈回到屋里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水
“之前当乞丐的时候有几个照顾我的朋友，我拿着你的灵石给他们买了点吃的送过去了”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不够了来找我要”
凌澈扬眉：“要什么”
女子道:“灵石”
“...哦”
凌澈心里犯着嘀咕，这女人，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红衣女子见凌澈呆愣在那里皱了皱眉：“别露出来这副表情，就当是你给我试药的报酬”
报酬么，他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这点报酬的
凌澈笑的一脸真诚：“你救了我一命，我给你试药是自愿的”
红衣女子点头：“那过来吧，继续今天的试药”
凌澈：“...”
这女人，可真不近人情，这些天来他想法设法的从女子那里套话，打听出万神府为何要抓他，可这女子竟十分警觉，一点可用的信息都没有，凌澈磨了磨牙，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桌子对面
红衣女子淡漠的看着坐在凳子上咬牙忍受的凌澈，目光中露出几许疑惑：“很疼？”
凌澈摇了摇头，今天他吃了三颗摄情草，脑袋有些晕：“没关系，还能忍”
红衣女子看着他露出几许探究的目光继续道：“你确实比其他的孩子要能忍一些...”
能忍么？凌澈嘴角微微上扬，这算什么，连这显露而出的痛苦都是他装出来的，若非必要，他完全可以面无表情的从头挨到尾
忍痛，不过是训练场最基本的训练内容罢了
凌澈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想着红衣女子说的话，凌澈杨眉，什么叫其他的孩子？
凌澈忍痛问道：“怎么，姐姐还找过其他的孩子给你试药么..”
红衣女子站起身来，将视线落在了窗外的那棵梅花树上
此刻梅花树已经蓄起了花骨朵，算算时间，只要再等上半月左右，就会开花
她点头，眉宇间有些孤寂：“确实找过，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受不了这种疼痛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他们”
呵，找你有用么
凌澈笑：“后来呢，他们求你，你就放他们走了啊”
红衣女子顿了顿，而后轻声说：“嗯，也不能将他们一个个的全杀了”
凌澈纳闷，真将他们放了么，这可属实不太像她的作风
红衣女子说到这转过头看着凌澈，她神色淡漠，眉宇间如同一潭死水：“你呢，若你觉得苦的话也可以走，我不会杀你”
凌澈眼睛如同一汪漆黑的泉水，他淡笑：“我走了，你的毒怎么办？”
红衣女子看着他不答话
凌澈没得到答案，也不纠缠，此刻银环已经松了嘴，他将袖子放了下来，而后耸了耸肩：“我这个人啊，说话算话，两个月而已嘛，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疼不能忍”
“试药而已，又不会死”
凌澈的眼睛似有万千星辰，闪闪发光
“再说了，这里的床又大又舒服，吃的东西也好，还有灵石可以赚，我才不走，走了我怕是又要睡在大街上了”
凌澈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事情就是如此一般
红衣女子看着他良久，而后拿出来一个药瓶，走到凳子前坐到了凌澈的对面
凌澈正要习惯性的接过那瓶药，可红衣女子却没有给他，他将凌澈的手臂从桌子上拽起，撸起他的袖子，将药粉一点点撒到了他那被银环咬伤的胳膊上
凌澈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这个冷漠的女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女子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臂上慢慢划动，划过的位置不再酸疼胀痛，而是酥酥麻麻，凌澈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应该是一路红到了耳根后面，这也成了另一种煎熬
好在这种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女子给他的胳膊擦好了药便放下了，凌澈慢慢的收回来胳膊，左手不着痕迹的隔着衣袖在受伤那处摸了摸，那上面还残留着丝丝酥麻的感觉
他干巴巴的道：“谢...谢谢”
“嗯...”
红衣女子将视线落在凌澈左手的绑带处
凌澈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缩了缩手臂，目光闪烁着心虚
良久，女子问道:“你的左腕为何一直绑着绑带”
将他带回来那夜她便注意到了他的手腕处密密麻麻的绑着黑色的长带，将手腕包的严丝合缝
后来他换了衣服亦是如此
凌澈不知道为何，今日女子竟然格外的注意他
他抿了抿嘴，心如擂鼓，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盯着女子，随意扯了一个谎:“小时候被火烧伤了，很丑...下雨阴天还会很疼，很多乞丐因为这个笑话我，久而久之我就不想给他们看了...”
凌澈说完惴惴不安，若是他现在被强行按在这里解开绑带的话，他就彻底危险了
可女子似乎也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绑带那里，她只是“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就没有再问下去
凌澈这才松了口气
红衣女子开始对凌澈有了探究的意思，而凌澈自然也不会忘记回礼
他想了一个比较好的开头问题问道:“姐姐这些天早出晚归是去找那个五殿下了么，姐姐想把他抓来试药么？”
许是凌澈刚才的话语打动了她，红衣女子身上的那层坚硬的防备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她的冷漠随着那道缝隙一点点瓦解
女子摇了摇头:“抓他并非是我本意，可我必行却是为他而来，抓不到他，我就得不到这个月的解药”
而得不到解药，他就只能那些孩子来试药从而缓解她身上摄心若带来的痛苦，这一点，即便她的师父是万神府的府主，也无法改变
可那个凌澈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她用了各种方法，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她此番前来，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毕竟连南火城最了解凌澈的人都找不到他，她的希望也就更加渺茫了
凌澈惊疑:“解药能解你身上的毒？”
红衣女子摇头:“不能，只能缓解”
凌澈问:“就没有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将毒彻底解了么”
一劳永逸么
红衣女子惨然一笑
她何曾没有想过，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摄心的解药，可带来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渐渐的，她在疼痛中逐渐的麻木冰冷
随之一起冰冷的还有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女子伫立在那里，如同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良久，她淡声道:“摄心无解”
所以除非是死，否则她永远都只能做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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