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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鄙人廉林翰,多有叨扰

    见到陈康的蠢模样,唐明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往窗外抬手一抛,紧接着一柄竹叶镖飞出,只听杯子发出嘡的一声,就往回折抛往楼顶。

    而竹叶镖因为被杯子挡了一下,飞行轨迹发生变化,就向着河岸射去,一抹寒芒闪过,插在了河边的柳树上,柳树旁边的人们如获至宝,争先恐后的去争抢这枚竹叶镖。

    此时,司空鸣远远的看到不远处的人群被推搡开了一条过道,恶奴开路,一男人搂着俩女人洋洋洒洒的向着江仙楼走来,司空鸣不禁露出笑容。

    在司空鸣眼中,这赵广勋如此大张旗鼓的安排,道理很简单,他是想让周正阳在此地由出世转入世,在这江仙楼昭告天下,周正阳还活着,去花簪楼身边有个剑仙坐镇,自然是好过自己这个刚入一流的小狂徒,而顺带着收拾这望江虎。

    司空鸣对唐明贞使了个眼神,唐明贞拿起一盘糕点就去五楼的楼梯口坐着了,接下来要上来这位,靠江仙楼的小厮们可拦不住。

    此时楼外又有人前来登楼,此人是个使一柄宣花大斧的壮汉,开阖间气冲斗牛,有一流上下实力,周正阳故意放水把人留在五层这个位置,让其在五楼窗外的屋檐四处闪转腾挪,始终不得上进一步。

    有四楼的人想要上五楼来观看,却被江仙楼的小厮挡住了上楼的路,所以四楼就堵了很多人在这儿。

    忽然,四楼人群的喧闹安静下来,一声尖锐如鸭子似得声音从三楼楼梯处传来:“要命的,都他娘的闪开!”有恶奴开道,四楼很快就让出了一条五人并肩宽的小道,一个头发黑得发亮的纨绔青年,搂着俩穿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他衣着复杂讲究,展现出精细的线条层次,脸白得渗人,虽然都是文人打扮,但在唐明贞眼里,他这浮华模样,简直差刚才的雀无声十万八千里。

    而那两个女人,穿着打扮如出一辙,黑炭似的鬓角挂在耳梢,脸上扑着石灰似的胭脂水粉,嘴上口红如涂抹的鲜血一般,红得让人心慌,整张脸是浓妆艳抹,满满的风尘气,凹凸有致的身段引人注目,特别是那似露非露的四两胸脯,走路间一颤一颤,简直把这周围男人的魂都给吸没了。

    廊道口的小厮不敢阻挡,让出过路的口子,露出了坐在梯子上吃糕点的唐明贞。

    来人正是那望江虎,他立于唐明贞面前,还算是客气的说道:“给你一个呼吸,马上滚蛋,否则一会儿别嚷嚷老子打狗不看主人!”

    唐明贞不为所动,回道:“直娘的畜生吃屎了?满嘴的粪味,好好说,老娘还让你过去,但现在……”

    唐明贞拍拍手站了起来,张开双腿继续道:“爬过去?”

    四楼的看客的丝丝窃笑,这娘们可真是泼辣,说些腌臜粗语脸不红心不跳的,关键是她居然敢和望江虎这个泼皮耍嘴皮子。

    一旁那个鸭子嗓的狗腿子,没等主人发号施令就一拳向唐明贞砸去,唐明贞左手一滑,不知道是从哪儿掏出的一把匕首,噌的一下就把狗腿子的右臂给刺穿,钉在了墙上,鲜血顺着墙流了下来,红色的血在纯白的石灰墙上显得触目惊心。

    狗腿子扯着他那喉咙哀嚎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望江虎搂着的两个女人眼露寒光,看样子是懂点功夫的练家子。

    望江虎眉毛挑了挑,咬牙切齿的道:“不准叫唤!”

    狗腿子立马闭嘴。

    其中一个女人道:“哟,妹妹好大的火气,姑娘家家的舞刀弄枪的不好!”

    说着手一摆,一枚毒针望着唐明贞的身上而去,唐门面前耍暗器,颇有蚍蜉撼大树,可笑自不量的意味。

    唐明贞二指轻探就拈住了这根毒针,顺手放到鼻孔边闻了闻,嗤笑道:“好一股腥骚的味道,怎的,平时都缝了些什么东西?”

    “贱人!”说着右手探出就要夺针,唐明贞手一挥似乎把针射向了望江虎,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的瞬间,针已经稳稳插在了攻向自己这女人的手背上。

    这俩女人都有着准三流往上,准二流往下的实力,两人加起来差不多也与唐明贞旗鼓相当了。因为被唐明贞数次蔑视、羞辱,此刻已然恼羞成怒,与唐明贞扭打在一起。唐明贞躲避间正好让出了上楼的路,望江虎装腔作势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向着楼上走去。

    带领着身下的几位狗腿子登上五楼,就看到司空鸣等人立于窗前,他眼光落在了衣着富贵的赵广勋身上,他往这江仙楼来有两件事,一是周正阳会战群英,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热闹事,不来看上一看就像是丢了几万两银票一般。二是听闻有位公子一连包下了这江仙楼三天的时间,他是想来交个朋友。

    望着赵广勋的背影,他抱拳道:“鄙人廉林翰,多有叨扰,还望这位兄台不要介意。”

    赵广勋静静的回了两个字:“聒噪!”

    这望江虎微微愣神,刚欲开口再说话,陈康早已飞身而起,脚已经踏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借着飞奔出的冲劲,划出了好几步的距离。

    望江虎这羸弱的身板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口中一抹鲜血喷出,他带上来的恶奴狗腿们都傻了,在这巴郡再不给这廉林翰面子也得给他爹一个面子吧?这人是真有背景,还是啥都不知道二愣子呢?

    就在恶奴狗腿还在发怔的时间,陈康已经拎着廉林翰走到了窗前,杯子他甩不出去,但是甩出去个人,还是没问题。

    不知道陈康要干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廉林翰拼命挣扎,满口的鲜血连忙道:“郡尉是我父亲,郡尉是我父亲!”

    陈康把他举起来冷笑着说道:“小兔崽子,老子知道!”

    说着一抛,就把廉林翰往楼上丢了下去,他的声音叫得叫一个惨哟!整栋江仙楼,与长江两岸是听得清清楚楚,都掩过了周正阳的剑鸣声,而四楼打在一起的三个女人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女人道:“好像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