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年的渊源
1
洁白的月亮被乌云遮蔽，蔽月的老树被阴风吹动。在杳无人烟的寂静树林里，看不见尽头的森林传出了树枝被疾步踩碎的声音。
林大鸣在这阴冷的幽林里奔走着。他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只能不断地逃跑、不断地逃跑......
慢慢地，林大鸣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逐渐跟不上速度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步伐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沉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到再也跑不动了。他重重地跌倒在了潮湿的泥土上。
不过，绊倒他的并不仅仅是体力，还有缠住他双腿的树根。
空气里瀰漫著潮湿的气息，寒冷使林大鸣打了好几个喷嚏。再在这里待下去他迟早会被冻死；就算熬得下去，恐怕也难逃被追兵发现的命运。
他正在被玄德市的警察追捕著。
为了寻求救援，他把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一个接一个地打了个遍。这些号码都是请他当杀手的雇主的电话。可那些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打不通；哪怕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打通了的电话，对方在得知林大鸣如今的处境后都立刻挂断了电话。
最后他的通讯录里就只剩三个号码没打了。
万念俱灰。林大鸣怀着绝望的心情、抱着最后的希望，慢慢把手指移到了倒数第三个号码——“名师”上。
电话接通了。林大鸣不禁感到一丝心喜，但随即就开始不安了起来——在他听完我现在的处境后会愿意帮我吗？林大鸣怀着不安的心情，把自己身陷林中、被人追捕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名师”没想到“名师”在听完林大鸣的请求后，不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视若无睹，还马上组织起了救援行动，亲自赶往援助林大鸣。通话完毕后，林大鸣泪流满面。
2
林大鸣在森林里慢慢等待着名师的救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的内心也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
“莫非他只是在耍我？”
林大鸣暗自心想，但很快就被一阵从远方传来的脚步声打消了疑虑：“果然......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终于给我盼到了！”
他欣喜若狂，赶忙从地上爬起，举目遥望声音的方向。尽管被草木与浓雾遮蔽了视线，但仍可窥见些许愈发靠近的身影。
几件蓝色的警服映入了林大鸣的眼帘。原来来的不是救援，而是追兵。
他当即被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地试图挣脱树根的束缚。但这都只是徒劳而已，赶来的警察很快发现了林大鸣的动静。刺眼的手电筒照在了林大鸣脸上。
束缚着他的树根终于被解开了，但他随即就被重新套上了手铐的束缚。
“别给我乱动！好好跟我走！”身边的警察向手舞足蹈的林大鸣挥舞起了电棍。林大鸣一看到警察手上的电棍，就再也不敢乱动了，乖乖接受了被逮捕的命运......
......看来，刑场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了......
“大鸣！！！”身后一声洪亮的喊声停止了警察的脚步。他们扭过头去，望到声音的方向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他身着棕色皮外套，穿着灰蓝色的牛仔裤，手上还带着名表，全身上下都尽是些高级货，显然不像是会在半夜闯进深山老林的人。但那名男子身上的名牌衫，不仅被雨水湿透、布满树叶，还赫然留着一条条崭新的刮痕，看起来像是被树枝划破的痕迹。
“......大鸣？你在叫谁？”警察开口问道。看起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逮捕的这位人士的真实姓名。
“......”名师喘着气，并没有马上回答警察的问题。待到理顺了气，他才开口：“......大鸣，我那么信任你，把珠宝交给你保管......你却想着要把那些珠宝据为己有！？”
警察听后，顿时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啊？？”
“......”林大鸣也愣了一秒，但随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对不起名师！！我不该这么做的！！请你原谅我！！！”
“你这回可别想蒙混过关，赶紧做好遭受严酷惩戒的心里准备吧！！”名师高声怒吼。
那些警察本就不肯定林大鸣是不是他们所追捕的那个杀人狂，如今被名师这么一说，也跟着变得头脑混乱了起来。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名师的救援小队就赶到了。
“我现在心里很愤怒，你们半句话都别说！！要是把我激怒了，你们的下场就和林大鸣这叛徒一样！！！”名师转头对小队高声命令道。这当然是为了不让他们露出破绽，免得暴露自己刚才那句话是谎言的事实。
他们乘着警察还在混乱中，赶忙带着林大鸣离开了。走出了警察的视线后，立马拔足狂奔，消失在了森林里。
3
林大鸣醒来时，已经身处于名师家中的床上了。名师过去曾为了赶走影响生意的山贼，雇佣林大鸣去刺杀山贼的头子。
“名学”——名师的儿子——此时正坐在林大鸣身旁的椅子上看书。看到林大鸣从床上起来，便微笑着合上书本，关心地看着他：“我去给你倒杯水。昨晚夜雨的潮湿与低温把你害感冒了，你可能得在我家呆上一段时间了。你也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毕竟也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我等下带你参观一下，也顺便活动下筋骨。”
名学的家是一座小型岛屿，中心地带筑着一座别墅，有三层高，每层各有三个房间。名学来往各个楼层一般都是依靠走廊上的楼梯。
小岛周围快艇、轮船等等交通工具配置齐全，而且离陆地也不算远，在沿海的山上就能把整座小岛一览无余，所以倒也没什么交通障碍。
此时，林大鸣正身处于二楼的客人房。
名学带著醒来的林大鸣走出了房间。在经过走廊时，一个没有写门牌的房间引起了林大鸣的注意。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在意，但林大鸣敏锐的直觉还是隐约察觉到了房间里的诡异气息。
名学为林大鸣一一介绍了这间房子每一层的构造与用途。在名学讲得投入的时候，大鸣乘机从他的身边抽身离开，往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诡异房间跑去。这大概是出于他作为职业杀手的冒险本能吧。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腐臭味。这显然是一个许久未被打扫的房间。除了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外，地上还遍布著各种灰尘与老鼠、蟑螂的干尸，除此以外剩下的就只剩下钉在地上的一张纸条和一个空木盒了。林大鸣忍著在肚中翻滚的呕吐感，掩著鼻和嘴一步步接近那张纸条。他弯下身子，在尽可能远的距离上，阅读着纸条上模糊的字迹。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那风格接近狂草的字迹中辨认出一些文字来：“...镭...大搜...望的世...后的...希...”
4
名学并没有注意到林大鸣的消失，还在不停地走来走去，沿途每经过一个房间都要认真投入地介绍一遍。当他讲到名师收藏的古董里最新奇的玩意，清朝微积分书《代微积拾级》时，他本想回头看看林大鸣的反应，可他却看不到半个人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讲了半天，居然都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他慌忙沿途折返，去寻找林大鸣的踪影。
与此同时，名师正在大宅里散步。走到二楼时，他突然注意到那个没有名字的诡异房间此时正虚掩著门。他瞬间提高了警惕。他不留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了自己的霰弹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
站在门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破开大门，将枪口对准门内的可疑人士。走廊里的光线照入黑暗的房间，照在了霖大鸣的脸上。
“......大鸣？”
“......”
林大鸣一句话都没说，高举著双手，默默地凝视著名师。
“......”名师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霰弹枪放下了。“你已经知道了啊......”
名师到林大鸣面前，蹲了下来。让林大鸣感到惊讶的是，名师居然不用捂住鼻子就能忍受这个房间的臭味。
“我没有一天......没有一天不花上半个小时呆在这诡异的房间里。这是因为，我不能忘记，不能忘记那份记忆......每当我闻着这腐朽的臭味、看着这地上钉着的潦草字迹时，我都感到无比舒心。因为我对那份记忆的印象又加深了。”
林大鸣没有说话。
“看到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你大概看到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吧。这张纸条是我的父亲留下的，记录的是一种叫镭射眼的东西。既然你已经知道它的存在了，那我就乾脆告诉你镭射眼是个什么东西吧......”
名师顿了一顿，随后便开始了诉说。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武器。数十年前苏联军方秘密研发的高科技武器中，斥资最多、研发时间最久、参与人数也最多的项目就是这个镭射眼的研发项目。镭射眼的威力理论上能达到无穷，能在无穷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气化。只是这个项目很快就遇到了技术瓶颈，终究无法达到理论上的威力，最后只是制作出了一些半成品而已。”
“后来，由于经费不足、制作成本过高等种种原因，就算是那种半成品的镭射眼，直到苏联解体为止也只制造出了五件。如今，其中有四件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知道还存在的镭射眼就只剩下一件了。”
“......”
“最后的镭射眼原本由我父亲所持有。但一年前，父亲突然失踪，镭射眼也仿佛跟着他一起消失了一般。我敢肯定，镭射眼的消失与我爸爸的失踪绝对不无关系，甚至还可能牵扯到当年轰动一时的‘金角大厦黄金大劫案’。自父亲失踪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是在追踪他的下落的。据我所知，家父的失踪、镭射眼的失窃，乃至那场轰动全国的劫案，都很可能与关区市的‘朱氏家族’有关......”
名师的讲述还在继续。但房内的两人没注意到的是，此时还不到十岁的名学正躲在门外偷听着这些对话。尽管名学根本不知道父亲口中的“朱氏家族”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名学心里清楚的是，自己爷爷的失踪绝对与他们有关。复仇的种子在此时悄然种下。
5
“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林大鸣留住的这段时间里，名师还疏通了警局，让他们不再通缉林大鸣，好让林大鸣有机会重新做人、回归社会。在与名师、名学等人分离时，林大鸣再也抑制不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水了。在那个万念俱灰的雨夜、没有一个人为他伸出援手时，是名师毅然决然地带著一众部队救下了自己的性命。每每想到这里，林大鸣都暗自感激涕零。
后来，林大鸣金盆洗手，不再继续当杀手了。他去石屋监狱谋了份工作，当上了狱卒，为的就是去帮助那些像当初的自己一样的迷途羔羊洗心革面。在他当狱卒的生涯里，一有空馀时间，就会去协助名师经营生意——当然，那些非法的事他再也没干过了。
渐渐地，名师与林大鸣从曾经的雇主与雇员关系，慢慢发展成为了不能分离的挚友。但林大鸣心里却始终觉得欠名师一个人情。一直以来，林大鸣都在不断地寻找，报答那次救命之恩的机会。
如今看着眼前的名学，林大鸣知道，报答名师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洁白的月亮被乌云遮蔽，蔽月的老树被阴风吹动。在杳无人烟的寂静树林里，看不见尽头的森林传出了树枝被疾步踩碎的声音。
林大鸣在这阴冷的幽林里奔走着。他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只能不断地逃跑、不断地逃跑......
慢慢地，林大鸣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逐渐跟不上速度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步伐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沉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到再也跑不动了。他重重地跌倒在了潮湿的泥土上。
不过，绊倒他的并不仅仅是体力，还有缠住他双腿的树根。
空气里瀰漫著潮湿的气息，寒冷使林大鸣打了好几个喷嚏。再在这里待下去他迟早会被冻死；就算熬得下去，恐怕也难逃被追兵发现的命运。
他正在被玄德市的警察追捕著。
为了寻求救援，他把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一个接一个地打了个遍。这些号码都是请他当杀手的雇主的电话。可那些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打不通；哪怕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打通了的电话，对方在得知林大鸣如今的处境后都立刻挂断了电话。
最后他的通讯录里就只剩三个号码没打了。
万念俱灰。林大鸣怀着绝望的心情、抱着最后的希望，慢慢把手指移到了倒数第三个号码——“名师”上。
电话接通了。林大鸣不禁感到一丝心喜，但随即就开始不安了起来——在他听完我现在的处境后会愿意帮我吗？林大鸣怀着不安的心情，把自己身陷林中、被人追捕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名师”没想到“名师”在听完林大鸣的请求后，不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视若无睹，还马上组织起了救援行动，亲自赶往援助林大鸣。通话完毕后，林大鸣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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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鸣在森林里慢慢等待着名师的救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的内心也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
“莫非他只是在耍我？”
林大鸣暗自心想，但很快就被一阵从远方传来的脚步声打消了疑虑：“果然......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终于给我盼到了！”
他欣喜若狂，赶忙从地上爬起，举目遥望声音的方向。尽管被草木与浓雾遮蔽了视线，但仍可窥见些许愈发靠近的身影。
几件蓝色的警服映入了林大鸣的眼帘。原来来的不是救援，而是追兵。
他当即被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地试图挣脱树根的束缚。但这都只是徒劳而已，赶来的警察很快发现了林大鸣的动静。刺眼的手电筒照在了林大鸣脸上。
束缚着他的树根终于被解开了，但他随即就被重新套上了手铐的束缚。
“别给我乱动！好好跟我走！”身边的警察向手舞足蹈的林大鸣挥舞起了电棍。林大鸣一看到警察手上的电棍，就再也不敢乱动了，乖乖接受了被逮捕的命运......
......看来，刑场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了......
“大鸣！！！”身后一声洪亮的喊声停止了警察的脚步。他们扭过头去，望到声音的方向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他身着棕色皮外套，穿着灰蓝色的牛仔裤，手上还带着名表，全身上下都尽是些高级货，显然不像是会在半夜闯进深山老林的人。但那名男子身上的名牌衫，不仅被雨水湿透、布满树叶，还赫然留着一条条崭新的刮痕，看起来像是被树枝划破的痕迹。
“......大鸣？你在叫谁？”警察开口问道。看起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逮捕的这位人士的真实姓名。
“......”名师喘着气，并没有马上回答警察的问题。待到理顺了气，他才开口：“......大鸣，我那么信任你，把珠宝交给你保管......你却想着要把那些珠宝据为己有！？”
警察听后，顿时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啊？？”
“......”林大鸣也愣了一秒，但随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对不起名师！！我不该这么做的！！请你原谅我！！！”
“你这回可别想蒙混过关，赶紧做好遭受严酷惩戒的心里准备吧！！”名师高声怒吼。
那些警察本就不肯定林大鸣是不是他们所追捕的那个杀人狂，如今被名师这么一说，也跟着变得头脑混乱了起来。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名师的救援小队就赶到了。
“我现在心里很愤怒，你们半句话都别说！！要是把我激怒了，你们的下场就和林大鸣这叛徒一样！！！”名师转头对小队高声命令道。这当然是为了不让他们露出破绽，免得暴露自己刚才那句话是谎言的事实。
他们乘着警察还在混乱中，赶忙带着林大鸣离开了。走出了警察的视线后，立马拔足狂奔，消失在了森林里。
3
林大鸣醒来时，已经身处于名师家中的床上了。名师过去曾为了赶走影响生意的山贼，雇佣林大鸣去刺杀山贼的头子。
“名学”——名师的儿子——此时正坐在林大鸣身旁的椅子上看书。看到林大鸣从床上起来，便微笑着合上书本，关心地看着他：“我去给你倒杯水。昨晚夜雨的潮湿与低温把你害感冒了，你可能得在我家呆上一段时间了。你也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毕竟也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我等下带你参观一下，也顺便活动下筋骨。”
名学的家是一座小型岛屿，中心地带筑着一座别墅，有三层高，每层各有三个房间。名学来往各个楼层一般都是依靠走廊上的楼梯。
小岛周围快艇、轮船等等交通工具配置齐全，而且离陆地也不算远，在沿海的山上就能把整座小岛一览无余，所以倒也没什么交通障碍。
此时，林大鸣正身处于二楼的客人房。
名学带著醒来的林大鸣走出了房间。在经过走廊时，一个没有写门牌的房间引起了林大鸣的注意。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在意，但林大鸣敏锐的直觉还是隐约察觉到了房间里的诡异气息。
名学为林大鸣一一介绍了这间房子每一层的构造与用途。在名学讲得投入的时候，大鸣乘机从他的身边抽身离开，往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诡异房间跑去。这大概是出于他作为职业杀手的冒险本能吧。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腐臭味。这显然是一个许久未被打扫的房间。除了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外，地上还遍布著各种灰尘与老鼠、蟑螂的干尸，除此以外剩下的就只剩下钉在地上的一张纸条和一个空木盒了。林大鸣忍著在肚中翻滚的呕吐感，掩著鼻和嘴一步步接近那张纸条。他弯下身子，在尽可能远的距离上，阅读着纸条上模糊的字迹。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那风格接近狂草的字迹中辨认出一些文字来：“...镭...大搜...望的世...后的...希...”
4
名学并没有注意到林大鸣的消失，还在不停地走来走去，沿途每经过一个房间都要认真投入地介绍一遍。当他讲到名师收藏的古董里最新奇的玩意，清朝微积分书《代微积拾级》时，他本想回头看看林大鸣的反应，可他却看不到半个人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讲了半天，居然都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他慌忙沿途折返，去寻找林大鸣的踪影。
与此同时，名师正在大宅里散步。走到二楼时，他突然注意到那个没有名字的诡异房间此时正虚掩著门。他瞬间提高了警惕。他不留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了自己的霰弹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
站在门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破开大门，将枪口对准门内的可疑人士。走廊里的光线照入黑暗的房间，照在了霖大鸣的脸上。
“......大鸣？”
“......”
林大鸣一句话都没说，高举著双手，默默地凝视著名师。
“......”名师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霰弹枪放下了。“你已经知道了啊......”
名师到林大鸣面前，蹲了下来。让林大鸣感到惊讶的是，名师居然不用捂住鼻子就能忍受这个房间的臭味。
“我没有一天......没有一天不花上半个小时呆在这诡异的房间里。这是因为，我不能忘记，不能忘记那份记忆......每当我闻着这腐朽的臭味、看着这地上钉着的潦草字迹时，我都感到无比舒心。因为我对那份记忆的印象又加深了。”
林大鸣没有说话。
“看到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你大概看到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吧。这张纸条是我的父亲留下的，记录的是一种叫镭射眼的东西。既然你已经知道它的存在了，那我就乾脆告诉你镭射眼是个什么东西吧......”
名师顿了一顿，随后便开始了诉说。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武器。数十年前苏联军方秘密研发的高科技武器中，斥资最多、研发时间最久、参与人数也最多的项目就是这个镭射眼的研发项目。镭射眼的威力理论上能达到无穷，能在无穷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气化。只是这个项目很快就遇到了技术瓶颈，终究无法达到理论上的威力，最后只是制作出了一些半成品而已。”
“后来，由于经费不足、制作成本过高等种种原因，就算是那种半成品的镭射眼，直到苏联解体为止也只制造出了五件。如今，其中有四件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知道还存在的镭射眼就只剩下一件了。”
“......”
“最后的镭射眼原本由我父亲所持有。但一年前，父亲突然失踪，镭射眼也仿佛跟着他一起消失了一般。我敢肯定，镭射眼的消失与我爸爸的失踪绝对不无关系，甚至还可能牵扯到当年轰动一时的‘金角大厦黄金大劫案’。自父亲失踪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是在追踪他的下落的。据我所知，家父的失踪、镭射眼的失窃，乃至那场轰动全国的劫案，都很可能与关区市的‘朱氏家族’有关......”
名师的讲述还在继续。但房内的两人没注意到的是，此时还不到十岁的名学正躲在门外偷听着这些对话。尽管名学根本不知道父亲口中的“朱氏家族”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名学心里清楚的是，自己爷爷的失踪绝对与他们有关。复仇的种子在此时悄然种下。
5
“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林大鸣留住的这段时间里，名师还疏通了警局，让他们不再通缉林大鸣，好让林大鸣有机会重新做人、回归社会。在与名师、名学等人分离时，林大鸣再也抑制不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水了。在那个万念俱灰的雨夜、没有一个人为他伸出援手时，是名师毅然决然地带著一众部队救下了自己的性命。每每想到这里，林大鸣都暗自感激涕零。
后来，林大鸣金盆洗手，不再继续当杀手了。他去石屋监狱谋了份工作，当上了狱卒，为的就是去帮助那些像当初的自己一样的迷途羔羊洗心革面。在他当狱卒的生涯里，一有空馀时间，就会去协助名师经营生意——当然，那些非法的事他再也没干过了。
渐渐地，名师与林大鸣从曾经的雇主与雇员关系，慢慢发展成为了不能分离的挚友。但林大鸣心里却始终觉得欠名师一个人情。一直以来，林大鸣都在不断地寻找，报答那次救命之恩的机会。
如今看着眼前的名学，林大鸣知道，报答名师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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