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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远行

    高远的天空下,是如绸缎般铺陈的茂密森林,连绵起伏的绿色一眼望不到尽头。有温暖的风吹过,掀起层层叠叠的绿色波浪,掀起细碎的沙沙声。

    “呼——”平静的空气被锋利的鸟翼划开,一只翼展超过四米的大鸟从低空掠过,紧随其后的是四只同类,它们发出清脆的鸣叫,快速朝远处飞去。

    凰清焰独自坐在其中一只大鸟的背上,俯瞰着这片森林,双目中闪烁着火光。

    低空微质流动正常,森林微质含量合规,发现特殊微质聚集点*3。

    她眨眨眼,注视着森林中的某处,抬手一指。

    火光在森林中亮起,熊熊燃烧的火柱并未焚烧树木,却引来了可怕的生物。

    一只体型庞大的鳞甲巨兽从森林中现身,它撞倒了树木朝几人追来,从地面腾空跃起,试图撕扯低空飞行的锋雀。

    五只整体呈棕色,双翼边缘覆盖着蓝绿色羽毛的锋雀受到惊吓,发出一阵惊恐的鸣叫后蓦地抬升了高度,躲开了这次袭击。

    一层跳动的火光蓦然在巨兽身边浮现,阻挡了它的追赶,锋雀小队趁机离开。

    “月神阁下,临渊森林很危险。”海有些无奈地开口,他离凰清焰最近,看清了她的举动,于是开口提醒道。“我们不该节外生枝。”

    “我看见了。”凰清焰收回手,“不用紧张,我招来的麻烦会自己解决的。”她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但平静的声音却响起在君主的脑海中。

    她敲了敲座下的大鸟,一股温和的精神震荡传开,安抚了几只有些惶恐的坐骑,“镇静点。”

    这种名为锋雀的战兽是水云国空中力量的主要组成部分,在编入飞行部队时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才能以一级的实力在突然遭遇三级生物时还能保持一定秩序。

    但尽管如此,它们还是无法避免地产生了一阵慌乱,给人类带来了一点小麻烦。

    “森林中的异兽很多,我们能穿过森林是有祖先留下的安全路线。”海用手抓紧锋雀的缰绳和鞍座,为月神解释道,“只是这次事态紧急,才召唤了天空战队,但这里不是我们熟悉的空域。”

    是解释,也是委婉的提醒。

    在水云国驯养的几种异兽中,锋雀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它们的成年体基本都有超凡阶的实力,而且体型庞大,足够搭载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全部由锋雀骑士组成的天空战队是一把令敌人胆寒的利刃,镇压着来自边界的威胁。

    但在临渊森林里,这些在人类世界有着赫赫威名的异兽却处在食物链的底层。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们根本不会冒险走空路返程。

    因此他们相当低调地选择了低空飞行。他们宁愿面对地面生物的威胁,也不愿在高空碰到强大飞行异兽,那代表着大麻烦,现在他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凰清焰没有搭理他,只是根据刚才试探得到的信息推测着其他聚集点中的生物等级。很快她就眯起了眼睛。

    “这片森林很富饶啊。”她心中暗叹,抬眼看着远处更多聚集点散发出的微质光辉。其中大部分都是二级存在,但也有十数个和刚才被吸引出的鳞甲巨兽一样,是三级生物。

    “应该抽空来森林走一趟。”她目光中闪动着精光。

    陆地生物活动范围相对有限,不像海里的鱼虾贝蟹能上下左右四处逃窜,简单来说,就是好逮。

    “月神阁下,您似乎对这片森林很陌生?”祈长老苍老的声音在风声中略有些难以分辨,但他在君主的指导下掌握了精神交流的技巧,开口说话只是帮助他凝聚精神而已。

    “我的活动范围在北海,很少踏足森林。”凰清焰侧头看了他一眼,宽大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你们对这里有什么了解?”

    “这不是凡人能涉足的地域。”祈长老摇摇头,“我们只是在先祖留下的路上行走。很抱歉不能为您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他遗憾地道。

    凰清焰平静地收回目光,没有追问。她双眼中跳动的火焰渐渐减弱,最后熄灭,显出清亮的黑色瞳孔。她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情绪。“没关系。”

    她是在试探人类的态度。

    在封建社会时代,很少有人能弄清楚星球是怎样的存在,也就很难理解天外的真实意义。但白鸟已经将凰清焰的来历告诉他们了,她不知道他们对自己这天外之人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确实对人类抱有基本的善意,但她并不会因此过分容忍他们。

    所以这些人类现在可是站在了命运的分界线上,一念生死,希望他们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她目光幽深,轻轻伸手摸了摸锋雀的羽毛。

    “啾啾~”座下的大鸟发出愉悦的声音,排着整齐的队列朝水云国的方向飞去。

    锋雀的飞行速度很快,只半天时间他们就横跨了三百里路,但还未能离开这处被他们命名为临渊的森林。这片森林真的很大,比凰清焰预料的还要广阔很多。

    锋雀和大部分鸟类一样,在夜晚视力很弱。考虑到这个问题,在夜晚来临之前,众人找了一处合适的露营地。他们决定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刚落地,凰清焰就拍了拍载着自己飞了半天的大鸟,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森林。“我去去就回。”

    没人敢阻拦她。见她走远后,几人便熟练地开始布置营地。

    两名穿着银灰色轻甲的侍卫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森林打猎,海亲自动手点起篝火,祈长老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材料,在营地边缘堆砌起一个石堆。那石堆的样子和之前君主祈祷时的祭坛有几分相似,却简陋得多。

    凰清焰在林间快速奔跑,双眼又燃起火光。蓝色的微质颗粒在她眼中散发出迷蒙的光彩,她朝着视界中最亮的一点奔去。

    “空气越来越潮湿了。”她吸了吸鼻子,一点轻微的水声传入耳中,她又加快了速度。

    几十分钟后,在两名猎手还没回归的时候,凰清焰就拖着一条足有十米长,一人粗的大蛇走入了火光中。

    将巨蟒丢在几人身前,她有些嫌弃地在掌心召唤出一团火焰,给众人现场表演了一个手搓火,然后看着震惊的几人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今天的食材,分一部分出去,剩余的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