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暗流
幽林城北区，大教堂，祈祷大厅内。
海披着一身绣着金色与蓝色繁复花纹的圣徒长袍，跪在一枚精心雕琢的圣徽之下，低声祷告着。
在他的背后，还跪着两名圣徒，正是出现在栖木广场上的两人。
他们满身狼狈，白色长袍皱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失了魂般地以额头触地，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神圣威严的教堂上首，一名棕色短发，穿着灰袍的老者站在一旁，正是陪着君主前往圣山的祈长老。
在和君主一行分开后，他先到帝都通知了议会，然后在几天前刚回到神都。
他冷眼看着下方跪着的三人，眼中有光芒闪动。
十几分钟后，圣子的祷告终于完成了，但海没有起身，他以一个虔诚的姿态从祈长老手里接过一支权杖，抬头望着那枚被纯粹的光芒和水流萦绕的徽记。
“你们为主招惹了一名可怕的敌人。”他垂着头，低沉的声音满是威严，充斥着不满和愤怒，“你们的愚蠢和无知令祂蒙羞，你们的自大和闭塞令人咋舌。你们有罪。”
他以权杖捶地，一道沉闷的敲击声响起在教堂中，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名满脸菜色的圣徒，“以主之名，我在此剥夺你们的圣徒之位。”
“不……你不能……”其中一人痛苦地喊道，他想要站起来，却被无形的力量镇压，“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祂……”
“不，你们只是为了你们的私心。”海冷漠地说道，从他身后照来的光影将他硬朗的面部轮廓笼罩在阴影里，“你们在将祂的羔羊拉入战争的泥潭，并以祂的名义挑衅另一名强大者。”
“在祂的注视下告诉我，我有罪的同胞。”他冷冷地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他这话就像踩到了他们的尾巴一样，瞬间让两人狂躁起来，他们抬起头，大声喝骂道。
“不！我没有！”
“异端！你们背叛了祂！”
“我们才是祂最虔诚的羔羊。”
“你不配代表祂。”
“祂是唯一的主……”
海看着疯魔的两人皱起了眉头，脸色很难看。
“这是可怕的僭越，殿下。”祈摇着头低声道，“他们疯了。”
璀璨而圣洁的力量围绕着海高大的身躯，他盯着两个被死死压制却仍然怒目瞪着自己的两人。
“被污染者。”他开口道，语气冰冷，“我判处你们永生监禁。”
“哗……”轻柔的水声在大教堂中响起，似乎在为他的判决而欢呼。
两个跪倒在地的前圣徒不敢置信地将目光转到悬浮在半空中的徽记，“这不可能！我们是虔诚的！”
“啊……”忽然之间有无尽的辉光自圣徽上亮起，两人犹如被硫酸泼面，发出惊恐的尖叫，捂住了眼睛。
“谎言！背叛！”他平静地说，“把他们带下去忏悔。”
“遵命！”
应声而来的卫士架起两个已经陷入狂乱的圣徒，把他们拖了出去。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海没有动作，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你们的失职。”沉默良久，他转头看着祈，“肃查教会，我们需要一次大清洗。”
“事关重大，殿下……”祈震惊地看着他，“……我们要谨慎行事。”
“虔诚？祂从不在意。”年轻的君主看着那枚慢慢旋转着的圣徽，“已经太多了，他们在试图干扰我们的秩序，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祈沉默了一会儿，从海手里接过铭刻着神秘符号的权杖，低声说道，“幽林城这边我会处理好的，希望您在长老会上仍坚持您的意见。”
“当然。”海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在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场隐秘而血腥的清洗开始了。
从当天晚上开始，幽林城分区各处教堂的圣徒、神官、执事、牧师被分批次召回大教堂，直到天亮时才疲惫而沉默地离开大教堂。
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就连最亲近民众的牧师们也对此三缄其口。
但这些事和凰清焰没有太大关系，她在入夜之后就带着蓝玥开始在城里乱逛，热闹的商业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们将超凡力量用得很好。”伪装后的凰清焰漫步于人声鼎沸的集市，蓝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安放于街道两侧的晶石路灯亮着柔和的光芒，灯光下是排列整齐的临时小摊。
即使是凰清焰这个外来者，也能从那些或是零碎，或是华美，或是艳丽的商品中找到来自海域以及北方的特产。
颜色鲜艳的布料，造型精致的饰品，柔软顺滑的毛皮，热气腾腾的美食，还有稀奇古怪的异兽制品。小贩们用最大声的话术宣传着自己的商品，每当吸引到更多的人来围观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卖力地推销自己的产品。
当然，除了这些随来随走的地摊外，还有装修成各种风格的门店。或是简朴，或是大气，或是华丽，或是神秘，他们共同塑造了一个热闹而充满生机的夜市。
蓝玥落后凰清焰一步的距离，警惕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在听到祂的话后愣了一下。
“多谢您的夸奖。”她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道，然后就没了后文。
“无趣……”凰清焰摇摇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街边各色的小摊上。
“看呐，美丽的女士挑中了我打磨了整整一个月的玄母螺。”戴着古怪帽子的小贩看到红头发的小个子女士拿起了一对耳环，大声地喊道，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玄母螺？第二阶层深海生物？”有博学的人惊讶地出声，看着那个瘦弱高挑的男人不屑地道，“别开玩笑了小子，就你这体格下海给人家加餐还差不多。”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家世代都生活在玫瑰海，那可是一片富饶之地。我还收藏了深海鱿怪的腕足呢，玄母螺算什么。”瘦高的男人得意地道，从凌乱摆放的小饰品里摸出了一枚奇形怪状的东西。
“看看！看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银鱼骨胸针，还有海灵虫甲壳制成的手链。”他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在灯光下晃悠着，瞬间震惊了一片人，“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物美价廉的深海首饰你们值得拥有。我在幽林城只待一个晚上，过了今晚想再买都买不到了啊。”
“年轻的小姐，看在你这么识货的份上，我给你最低优惠价。”小贩挤眉弄眼地道，“只要一个金币，这对漂亮又独特的玄母螺耳环就属于你啦。”
“……”凰清焰默默地放下手里拿的东西，暗暗吐槽，水云国的奸商也很厉害啊，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还敢卖这么贵，真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不是。
“东西很好，但我买不起。”她转身就走，顺手拉走了想要掏钱的蓝玥。
“哎！小姐，价钱贵了可以商量的嘛，你不要走啊……”小贩不肯放弃的声音传来，凰清焰溜得更快了。
海披着一身绣着金色与蓝色繁复花纹的圣徒长袍，跪在一枚精心雕琢的圣徽之下，低声祷告着。
在他的背后，还跪着两名圣徒，正是出现在栖木广场上的两人。
他们满身狼狈，白色长袍皱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失了魂般地以额头触地，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神圣威严的教堂上首，一名棕色短发，穿着灰袍的老者站在一旁，正是陪着君主前往圣山的祈长老。
在和君主一行分开后，他先到帝都通知了议会，然后在几天前刚回到神都。
他冷眼看着下方跪着的三人，眼中有光芒闪动。
十几分钟后，圣子的祷告终于完成了，但海没有起身，他以一个虔诚的姿态从祈长老手里接过一支权杖，抬头望着那枚被纯粹的光芒和水流萦绕的徽记。
“你们为主招惹了一名可怕的敌人。”他垂着头，低沉的声音满是威严，充斥着不满和愤怒，“你们的愚蠢和无知令祂蒙羞，你们的自大和闭塞令人咋舌。你们有罪。”
他以权杖捶地，一道沉闷的敲击声响起在教堂中，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名满脸菜色的圣徒，“以主之名，我在此剥夺你们的圣徒之位。”
“不……你不能……”其中一人痛苦地喊道，他想要站起来，却被无形的力量镇压，“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祂……”
“不，你们只是为了你们的私心。”海冷漠地说道，从他身后照来的光影将他硬朗的面部轮廓笼罩在阴影里，“你们在将祂的羔羊拉入战争的泥潭，并以祂的名义挑衅另一名强大者。”
“在祂的注视下告诉我，我有罪的同胞。”他冷冷地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他这话就像踩到了他们的尾巴一样，瞬间让两人狂躁起来，他们抬起头，大声喝骂道。
“不！我没有！”
“异端！你们背叛了祂！”
“我们才是祂最虔诚的羔羊。”
“你不配代表祂。”
“祂是唯一的主……”
海看着疯魔的两人皱起了眉头，脸色很难看。
“这是可怕的僭越，殿下。”祈摇着头低声道，“他们疯了。”
璀璨而圣洁的力量围绕着海高大的身躯，他盯着两个被死死压制却仍然怒目瞪着自己的两人。
“被污染者。”他开口道，语气冰冷，“我判处你们永生监禁。”
“哗……”轻柔的水声在大教堂中响起，似乎在为他的判决而欢呼。
两个跪倒在地的前圣徒不敢置信地将目光转到悬浮在半空中的徽记，“这不可能！我们是虔诚的！”
“啊……”忽然之间有无尽的辉光自圣徽上亮起，两人犹如被硫酸泼面，发出惊恐的尖叫，捂住了眼睛。
“谎言！背叛！”他平静地说，“把他们带下去忏悔。”
“遵命！”
应声而来的卫士架起两个已经陷入狂乱的圣徒，把他们拖了出去。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海没有动作，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你们的失职。”沉默良久，他转头看着祈，“肃查教会，我们需要一次大清洗。”
“事关重大，殿下……”祈震惊地看着他，“……我们要谨慎行事。”
“虔诚？祂从不在意。”年轻的君主看着那枚慢慢旋转着的圣徽，“已经太多了，他们在试图干扰我们的秩序，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祈沉默了一会儿，从海手里接过铭刻着神秘符号的权杖，低声说道，“幽林城这边我会处理好的，希望您在长老会上仍坚持您的意见。”
“当然。”海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在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场隐秘而血腥的清洗开始了。
从当天晚上开始，幽林城分区各处教堂的圣徒、神官、执事、牧师被分批次召回大教堂，直到天亮时才疲惫而沉默地离开大教堂。
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就连最亲近民众的牧师们也对此三缄其口。
但这些事和凰清焰没有太大关系，她在入夜之后就带着蓝玥开始在城里乱逛，热闹的商业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们将超凡力量用得很好。”伪装后的凰清焰漫步于人声鼎沸的集市，蓝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安放于街道两侧的晶石路灯亮着柔和的光芒，灯光下是排列整齐的临时小摊。
即使是凰清焰这个外来者，也能从那些或是零碎，或是华美，或是艳丽的商品中找到来自海域以及北方的特产。
颜色鲜艳的布料，造型精致的饰品，柔软顺滑的毛皮，热气腾腾的美食，还有稀奇古怪的异兽制品。小贩们用最大声的话术宣传着自己的商品，每当吸引到更多的人来围观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卖力地推销自己的产品。
当然，除了这些随来随走的地摊外，还有装修成各种风格的门店。或是简朴，或是大气，或是华丽，或是神秘，他们共同塑造了一个热闹而充满生机的夜市。
蓝玥落后凰清焰一步的距离，警惕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在听到祂的话后愣了一下。
“多谢您的夸奖。”她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道，然后就没了后文。
“无趣……”凰清焰摇摇头，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街边各色的小摊上。
“看呐，美丽的女士挑中了我打磨了整整一个月的玄母螺。”戴着古怪帽子的小贩看到红头发的小个子女士拿起了一对耳环，大声地喊道，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玄母螺？第二阶层深海生物？”有博学的人惊讶地出声，看着那个瘦弱高挑的男人不屑地道，“别开玩笑了小子，就你这体格下海给人家加餐还差不多。”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家世代都生活在玫瑰海，那可是一片富饶之地。我还收藏了深海鱿怪的腕足呢，玄母螺算什么。”瘦高的男人得意地道，从凌乱摆放的小饰品里摸出了一枚奇形怪状的东西。
“看看！看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银鱼骨胸针，还有海灵虫甲壳制成的手链。”他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在灯光下晃悠着，瞬间震惊了一片人，“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物美价廉的深海首饰你们值得拥有。我在幽林城只待一个晚上，过了今晚想再买都买不到了啊。”
“年轻的小姐，看在你这么识货的份上，我给你最低优惠价。”小贩挤眉弄眼地道，“只要一个金币，这对漂亮又独特的玄母螺耳环就属于你啦。”
“……”凰清焰默默地放下手里拿的东西，暗暗吐槽，水云国的奸商也很厉害啊，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还敢卖这么贵，真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不是。
“东西很好，但我买不起。”她转身就走，顺手拉走了想要掏钱的蓝玥。
“哎！小姐，价钱贵了可以商量的嘛，你不要走啊……”小贩不肯放弃的声音传来，凰清焰溜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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