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楚心柔
两人一前一后赶路，谁也没有说话。到了长江边，天色大亮。那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将脸上的黑纱摘掉，露出一张年轻秀美的面容。徐德言见了，急忙躬身施礼。那少女不等他说话，抢先笑道：“呆子，不必多礼！”
徐德言听她口称自己呆子，心下不悦，说声：“适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不敢言谢！就此告辞！”转过身来便走。
那少女笑语嫣然，问道：“怎么？你生我的气了？”
徐德言冷声道：“不敢！”那少女冷笑道：“不敢？嘿嘿……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你明明是生我的气了，为什么还要口是心非？你这样做，可不是正人君子。”一时间，徐德言无话可说。
“你真好玩！”那少女见他面红耳赤，笑道，“算了，算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要你谢我救命之恩。现在兵荒马乱，你要进城做什么？”
“我……我进城……”徐德言犹豫片刻，不知如何措辞。
“嗳，你不想说就算，我也只是随口问问。”那少女并不在意，笑道，“我见你忠厚老实，不像坏人，所以才提醒你。我姓楚，名叫楚心柔。”徐德言行走江湖，听说过楚三阳的名号。忙问：“楚姑娘，不知你和‘剑门山庄’楚三阳楚掌门如何称呼？”
“楚掌门？”楚心柔笑道，“呵呵，他是我爹。你说，我该如何称呼？”
“楚掌门是你爹？难道说，你就是楚掌门的独生女儿？”徐德言上下打量楚心柔，笑道：“嗯，像，真像！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啊？”
“楚姑娘身手敏捷，在下一直心存忧虑，不敢实言相告。既然知道楚姑娘是楚掌门的女儿，在下也就放心。在下徐德言，失礼之处，楚姑娘莫怪！”徐德言说完，重新躬身施礼。
“徐德言？你就是徐叔叔？”
“是我。”徐德言含笑道，“楚掌门身体还好吗？”
“好，好。我爹的身子骨可硬，每天一大早就起来练剑。”
“这么说，每天他还要喝很多酒？”
“对啊！”楚心柔笑道，“我爹这一辈子，他有两件宝贝放不下。第一个是喝酒，第二件是练剑……”她话音未落，树林中有人笑道：“错了，错了。楚某人这一辈子，只有一件宝贝放不下，那就是你这件大活宝。”
徐德言遁声望去，见树林中走出二十几人。当先之人，白面微须，相貌儒雅。正是‘剑门’掌门人楚三阳，急忙上前几步，叫道：“楚兄，别来无恙？”楚三阳闻言，脸色惊喜，大叫道：“是你吗？徐兄！”两人相互迅速奔近，拥抱在一起。
楚心柔做个鬼脸，笑道：“爹，你怎么来了。”楚三阳见到女儿，心下欢喜，此时却故意把脸一沉，笑骂道：“傻丫头，你偷偷跑出来，当爹的我在家里还能坐的住吗？”楚心柔笑道：“爹，我帮你找到老朋友，你倒说说看，要谢我什么？”
“谢你什么？嘿嘿，要我说谢你两脚合适！”楚三阳见到爱女，心情舒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一名少年笑道：“小师妹，师傅知道你离家出走，非常着急，连夜就匆忙追出来了……”另外一人点头说道：“是啊！这几天，师傅他老人家茶不思，饭不想，一直都在担心你，脸上就没有露出过半点笑容。现在好了，他老人家终于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
楚心柔看到父亲鬓边又多出几缕白发，内心感动，禁不住流下泪来。低声道：“爹，是女儿不懂事，害你老人家奔波劳累。”
楚三阳叹息道：“柔儿，你能有这份孝心，爹就知足。说起来，你已经长大成人。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说至此处，心知语气过重，笑道，“柔儿，你这次离家出走虽说不好，却也给爹提一个醒。说句心里话，爹这次出门，感觉还十分不错，增长不少见识。嗯，终日守在剑门山庄闭门造车，终究不好，说不定哪一日我们全都成井底之蛙，惹人笑话。我决定，从今日起每年都要派门下弟子到江湖历炼一番。”
楚心柔闻言，破涕为笑。剑门弟子听后，更是个个欢欣鼓舞，喜出望外。此时，早有剑门弟子在树林边生起熊熊的篝火，搭起夜晚宿营的帐篷。乱世之中，盗贼多如牛毛。数名剑门弟子手持利剑，在树林周围布下明桩暗卡，戒备森严。楚三阳和徐德言携手在篝火旁边坐下，饮酒叙旧，互道别来之情，夜深方散。次日，徐德言一早便向楚三阳辞行，独自一人进城，探听消息。楚三阳知其心意，虽有不舍，却不便强留。召来大弟子林青山，耳语几句，命其率领几名剑门弟子，暗中保护。
徐德言这一次入城，因为城门外的守军并不限制行人进出，很容易就随着难民进入城内。原来，杨广进城斩杀施文庆、沈客卿、阳慧朗、徐析等人之后，听从杨素之言，率兵带着陈后主已经离开建康，返回新都大兴城。徐德言神情焦虑，多次找人询问乐昌公主消息，却无人知晓。
夕阳下，眼见城内处处断墙残垣，不复当年繁华景象，心中不由万分悲愤。他无心逗留，返身进入一条窄巷，想要抄近路出城。
行走间，忽听前方有人喝问：“喂，前边行人站住。”
徐德言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迎面奔来几名官兵。
为首军官手持画像，看了徐德言几眼，冷笑道：“嘿嘿，好大胆的奸贼，居然还敢在城内流窜。兄弟们，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快点捉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他就是徐德言……”
徐德言并不答话，转身便走。他刚跑出没有多远，窄巷对面又有几名士兵拦住去路。眼看无路可逃，徐德言停下脚步。就在这时，墙壁之上有人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岂容尔等放肆？”随着话音，几名剑门弟子从天而降，护在徐德言身前。
为首军官脸色阴沉，喝止住手下士兵追赶的脚步。双手抱拳，大声说道：“朋友，徐德言乃是朝庭重要的钦犯。今日，几位若是助在下擒住他，在下上报朝庭之后，定有封赏。”
林青山笑道：“封赏？长官，你老人家能否详细说来听听，说不定咱们兄弟可以好好地商量商量。”那名军官以为有机可乘，摆起十足的官腔，大声说道：“如果你们想做官，可以给你们官做。想发财，就送你们银两。”林青山神色不变，笑道：“如果我们一不想做官，二不想发财，你可以送我们兄弟什么？”
那名军官脸色一沉，冷笑说道：“如果几位确实不识好歹，休怪在下无礼。”挥动手臂，两边士兵同时大声叫喊，举起手中兵器，冲杀上来。
林青山破口大骂：“我日你妹。”拔剑出鞘，奋力冲杀。三五回合下来，放倒了六七人。余下几人见势不妙，纷纷掉头逃命。那名军官喝止不住，怒吼数声，拔刀砍向林青山肩膀。林青山横剑相拦，剑尖翻起，就势削向那名军官手腕。
那军官身手竟然不弱，沉肘收臂，躲开林青山攻击。反手一招‘云横千岭’，刀锋向外展开，划出一道银色光环。林青山竖起剑锋，拦住刀锋，出脚扫向那名军官下盘。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交手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徐德言听她口称自己呆子，心下不悦，说声：“适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不敢言谢！就此告辞！”转过身来便走。
那少女笑语嫣然，问道：“怎么？你生我的气了？”
徐德言冷声道：“不敢！”那少女冷笑道：“不敢？嘿嘿……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你明明是生我的气了，为什么还要口是心非？你这样做，可不是正人君子。”一时间，徐德言无话可说。
“你真好玩！”那少女见他面红耳赤，笑道，“算了，算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要你谢我救命之恩。现在兵荒马乱，你要进城做什么？”
“我……我进城……”徐德言犹豫片刻，不知如何措辞。
“嗳，你不想说就算，我也只是随口问问。”那少女并不在意，笑道，“我见你忠厚老实，不像坏人，所以才提醒你。我姓楚，名叫楚心柔。”徐德言行走江湖，听说过楚三阳的名号。忙问：“楚姑娘，不知你和‘剑门山庄’楚三阳楚掌门如何称呼？”
“楚掌门？”楚心柔笑道，“呵呵，他是我爹。你说，我该如何称呼？”
“楚掌门是你爹？难道说，你就是楚掌门的独生女儿？”徐德言上下打量楚心柔，笑道：“嗯，像，真像！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啊？”
“楚姑娘身手敏捷，在下一直心存忧虑，不敢实言相告。既然知道楚姑娘是楚掌门的女儿，在下也就放心。在下徐德言，失礼之处，楚姑娘莫怪！”徐德言说完，重新躬身施礼。
“徐德言？你就是徐叔叔？”
“是我。”徐德言含笑道，“楚掌门身体还好吗？”
“好，好。我爹的身子骨可硬，每天一大早就起来练剑。”
“这么说，每天他还要喝很多酒？”
“对啊！”楚心柔笑道，“我爹这一辈子，他有两件宝贝放不下。第一个是喝酒，第二件是练剑……”她话音未落，树林中有人笑道：“错了，错了。楚某人这一辈子，只有一件宝贝放不下，那就是你这件大活宝。”
徐德言遁声望去，见树林中走出二十几人。当先之人，白面微须，相貌儒雅。正是‘剑门’掌门人楚三阳，急忙上前几步，叫道：“楚兄，别来无恙？”楚三阳闻言，脸色惊喜，大叫道：“是你吗？徐兄！”两人相互迅速奔近，拥抱在一起。
楚心柔做个鬼脸，笑道：“爹，你怎么来了。”楚三阳见到女儿，心下欢喜，此时却故意把脸一沉，笑骂道：“傻丫头，你偷偷跑出来，当爹的我在家里还能坐的住吗？”楚心柔笑道：“爹，我帮你找到老朋友，你倒说说看，要谢我什么？”
“谢你什么？嘿嘿，要我说谢你两脚合适！”楚三阳见到爱女，心情舒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一名少年笑道：“小师妹，师傅知道你离家出走，非常着急，连夜就匆忙追出来了……”另外一人点头说道：“是啊！这几天，师傅他老人家茶不思，饭不想，一直都在担心你，脸上就没有露出过半点笑容。现在好了，他老人家终于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
楚心柔看到父亲鬓边又多出几缕白发，内心感动，禁不住流下泪来。低声道：“爹，是女儿不懂事，害你老人家奔波劳累。”
楚三阳叹息道：“柔儿，你能有这份孝心，爹就知足。说起来，你已经长大成人。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说至此处，心知语气过重，笑道，“柔儿，你这次离家出走虽说不好，却也给爹提一个醒。说句心里话，爹这次出门，感觉还十分不错，增长不少见识。嗯，终日守在剑门山庄闭门造车，终究不好，说不定哪一日我们全都成井底之蛙，惹人笑话。我决定，从今日起每年都要派门下弟子到江湖历炼一番。”
楚心柔闻言，破涕为笑。剑门弟子听后，更是个个欢欣鼓舞，喜出望外。此时，早有剑门弟子在树林边生起熊熊的篝火，搭起夜晚宿营的帐篷。乱世之中，盗贼多如牛毛。数名剑门弟子手持利剑，在树林周围布下明桩暗卡，戒备森严。楚三阳和徐德言携手在篝火旁边坐下，饮酒叙旧，互道别来之情，夜深方散。次日，徐德言一早便向楚三阳辞行，独自一人进城，探听消息。楚三阳知其心意，虽有不舍，却不便强留。召来大弟子林青山，耳语几句，命其率领几名剑门弟子，暗中保护。
徐德言这一次入城，因为城门外的守军并不限制行人进出，很容易就随着难民进入城内。原来，杨广进城斩杀施文庆、沈客卿、阳慧朗、徐析等人之后，听从杨素之言，率兵带着陈后主已经离开建康，返回新都大兴城。徐德言神情焦虑，多次找人询问乐昌公主消息，却无人知晓。
夕阳下，眼见城内处处断墙残垣，不复当年繁华景象，心中不由万分悲愤。他无心逗留，返身进入一条窄巷，想要抄近路出城。
行走间，忽听前方有人喝问：“喂，前边行人站住。”
徐德言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迎面奔来几名官兵。
为首军官手持画像，看了徐德言几眼，冷笑道：“嘿嘿，好大胆的奸贼，居然还敢在城内流窜。兄弟们，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快点捉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他就是徐德言……”
徐德言并不答话，转身便走。他刚跑出没有多远，窄巷对面又有几名士兵拦住去路。眼看无路可逃，徐德言停下脚步。就在这时，墙壁之上有人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岂容尔等放肆？”随着话音，几名剑门弟子从天而降，护在徐德言身前。
为首军官脸色阴沉，喝止住手下士兵追赶的脚步。双手抱拳，大声说道：“朋友，徐德言乃是朝庭重要的钦犯。今日，几位若是助在下擒住他，在下上报朝庭之后，定有封赏。”
林青山笑道：“封赏？长官，你老人家能否详细说来听听，说不定咱们兄弟可以好好地商量商量。”那名军官以为有机可乘，摆起十足的官腔，大声说道：“如果你们想做官，可以给你们官做。想发财，就送你们银两。”林青山神色不变，笑道：“如果我们一不想做官，二不想发财，你可以送我们兄弟什么？”
那名军官脸色一沉，冷笑说道：“如果几位确实不识好歹，休怪在下无礼。”挥动手臂，两边士兵同时大声叫喊，举起手中兵器，冲杀上来。
林青山破口大骂：“我日你妹。”拔剑出鞘，奋力冲杀。三五回合下来，放倒了六七人。余下几人见势不妙，纷纷掉头逃命。那名军官喝止不住，怒吼数声，拔刀砍向林青山肩膀。林青山横剑相拦，剑尖翻起，就势削向那名军官手腕。
那军官身手竟然不弱，沉肘收臂，躲开林青山攻击。反手一招‘云横千岭’，刀锋向外展开，划出一道银色光环。林青山竖起剑锋，拦住刀锋，出脚扫向那名军官下盘。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交手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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