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算什么东西
“向云，杨姿凌说的是真的吗？”系主任绷着脸，“你真的偷她饭卡了？”
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向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想要抵赖是不可能的，因为证据确凿，而解释又没人会信，还不如承认了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是的，是我偷的，我没钱吃饭，正好看到杨姿凌的饭卡放在桌上，就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过来了，是我犯错误了，请老师批评。”
向云立刻就承认了，又转向杨姿凌，对她鞠了一躬：“对不起，杨同学，是我昏头了，现在我真心向你认错道歉，请原谅我。”
向云的反应，大大出乎杨姿凌的意料，她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毫无任何抵抗力，直接就投降了。
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说，系主任却已经怒不可遏，直接指着向云开骂了：“你个混小子，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去做这种事？在学校里偷东西，可是要挨处分的呀！你平时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前年又刚入了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晚上我给你家长打电话！”
“知道了，老师，”向云拼命咬着牙，心里一片冰凉。
我居然......要挨处分了......
系主任又说：“现在去把饭卡还给杨姿凌，然后跟我去教导处，除了记过处分，可能还会有组织内部的警告！”
“好的，老师......”向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我完了......
而站在一旁的杨姿凌，早已被吓得俏脸煞白。
处分？还有内部警告？有这么严重吗？
今天王哲峰突然没头没脑地跑过来，找杨姿凌当面表白，像这种场面，她早已经历了不下二三十回，但刚才这场闹剧的背后，向云却隐隐有推波助澜的味道，这让她觉得心里十分不爽，就想要吓唬他一下，却没想到，却会有这么恐怖的后果。
我这是要把向云的未来和前途都给毁了呀！
她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着，瞬间就想好了替向云开脱的说词：“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我的饭卡掉了，被向云捡到了，他要我请他吃顿饭，才肯还给我，我气不过，所以才会......现在已经没事了，这是误会，对不起啊！”接着，她又推了向云一把，“快走啊，还发什么愣！”
“喂喂，你们两个，在瞎搞什么东西啊......”杨姿凌不顾系主任的吼声，用力拽着向云，跑出了办公室。
在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向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久久地不说话，一副绝境逢生的样子。
杨姿凌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她知道自己刚才确实过分了，很想给向云道个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向云突然抬起头，一脸歉意地对她说：“对不起啊，我刚才是真的希望老王快点走的，没想到适得其反，你别生气啊。”
“向云，你......”杨姿凌目瞪口呆。
他不但没有怪我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反而还主动先给我道歉？
“那个......没有关系的，”杨姿凌小声说，“我刚才......”
向云对她摆摆手，意思是你别说了，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又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直把杨姿凌看得有点害怕：“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用你的饭卡，多点几个荤菜压压惊，让你好好的出出血，刚才，真他妈吓死我了呀！”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
杨姿凌也是忍俊不禁：“向云你怎么哭啦？哎呀，真丢人！”
“要不刚才换你来试试，记过处分和内部警告，看不把你吓昏过去！”向云白了她一眼，想要站起来，却依然觉得腿上阵阵发软。
杨姿凌笑着伸出手，用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快擦擦脸吧。”
用纸巾擦去了眼泪，向云气呼呼地嘟囔着：“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女孩子弄哭，你不许笑话我！”
“好好，我不笑话你，”杨姿凌拼命忍着笑，“作为补偿，晚上随便你点多少菜都行。”
“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去厕所洗把脸，你回教室吧，”向云对她挥挥手，一边哼唱着五月天的《温柔》，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男厕所。
刚走两步，脚下又是一软，赶忙扶着墙站稳后，又一步一晃地往前走。
杨姿凌在背后看着他滑稽的模样，这才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向云，你真是太可爱太好玩了。
刚才，真的对不住你了。
晚上在食堂里，向云用杨姿凌的饭卡买了晚饭，刚坐下准备开动，饭卡主人的微信来了：让我看看，这顿饭我出了多少血？
向云对着餐盘拍了照，给她发了过去。
你才点这么一些啊，用得着给我省钱吗？杨姿凌见他的餐盘里，只有一荤一素，就忍不住责怪他，接着又发去一条：你快去加几个菜吧。
向云回她：没有关系，这些够吃了，你借饭卡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可不敢把你给吃穷了。
杨姿凌回了他一个鬼脸。
飞快地扫完了饭，向云打着饱嗝，回宿舍看书去了。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么一波三折地过去了，这个学期，注定不会平静。
第二天，向云在食堂吃了早饭，自然也是刷了杨姿凌的饭卡。
吃完进教室坐下，杨姿凌还没来，她永远都是踩着上课的铃声进教室的，但偏偏一次也没有迟到过，这点不得不令人佩服。
7点58分，向云看到杨姿凌进教室了，就把那张饭卡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轻轻伸了出来。
杨姿凌经过他旁边时，心领神会，也用两根手指，不动声色地把卡抓进自己手里，转眼就塞进了口袋，前后不到一秒种。
刚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向云已经给她发来了微信，一个大拇指。
杨姿凌微笑着，回了他一个得意的表情。
然后，他们就各自关机，安心上课。
中午，杨姿凌先去吃饭了，她故意把她的午餐拍照发给向云：饿了吧？馋了吧？今天有烤兔肉哦。
向云回了她一幅动图，一个小女孩儿哭得稀里哗啦，下面的配文是：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杨姿凌嘿的一声，放下筷子回他：好吃就行了，你不喜欢吃兔子肉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向云的回复，字还不少：从前有只狗熊，养了一只兔子，准备过年时候吃了它，而为了让兔子长胖一点，他平时就一直和兔子一起吃饭，给它吃很多好吃的。后来终于过年了，他把兔子放在餐盘里盖上红布，还拍了照发给他的朋友，想故意馋馋他们，当他放下手机，拿起叉子准备吃兔子的时候，兔子却突然掀开红布，惊喜地喊，亲爱的，你终于愿意娶我了是吗？
哎呀，这家伙，挺会讲故事的嘛......杨姿凌眨巴着眼睛，回味着这个故事，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虎起脸回复他：你说我是狗熊？
向云：哈哈哈，这才发现啊，真笨。
杨姿凌：我决定了，今天中午要让你饿肚子。
当她吃完饭，在走廊上看到了向云正站在那儿。
向云摸摸他自己的肚子，腆着脸对杨姿凌嘿嘿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
杨姿凌故意板着脸，把饭卡捏在手里，朝他走了过去。
一个精确完美的换手传递后，饭卡到了向云手里。
“看过那部剧吗？”换手的瞬间，向云小声问道。
“当然看过，”杨姿凌秒回。
刚才这个换手，和某部日剧里的经典场景如出一辙。
尽管他们都没有提这部剧的名字，但心里都完全明白。
又往前走了两步，杨姿凌突然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向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一股说不出滋味的奇怪感觉，瞬间油然而生。
下午的课，公布了昨天摸底考试的分数。
向云知道，像这种难度不大的考试，杨姿凌是满分的概率非常高，他对自己的分数能比她高，真的不抱什么希望。
“向云，192分，不错不错，”口腔系的主讲老师，满头白发的殷教授，笑着把试卷递给他。
满分200分的试卷，能考到192分，已经算绝对的高分了。
向云拿着试卷，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
坐下前，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杨姿凌。
从向云看似平静的脸上，杨姿凌能读出些许的落寞和不甘，还有一些丧气。
“杨姿凌，来拿你的试卷，”殷教授喊杨姿凌的名字。
她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上讲台。
殷教授笑着把试卷给她：“你啊，就是这么有性格，这题目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吧？”
杨姿凌估计会是满分吧，向云暗暗想着。
他没有再抬头去看杨姿凌，心里只是不断地默默叹息。
殷教授开始分析试卷。
你考了几分呀？杨姿凌居然在上课的时候，主动给他发微信。
向云没有回她，心想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我的分数，还来拿我开涮。
晚上要不要多点两个菜？杨姿凌继续写。
向云还是不回。
杨姿凌此时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失落。
在这几天里，她笑的次数加起来，绝对能超过过去一整年，只因为她和向云这家伙熟络了起来。
下课了，她故意把试卷丢在了前面的地上。
“喂，向云，帮我捡一下，”她在后面轻声喊着。
弯下腰捡起试卷，向云扫了一眼，然后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看什么看，还给我！”杨姿凌板着脸，朝他伸出手。
向云木楞地把试卷还给她，她顺势往向云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又对他眨眨眼。
回到座位上，向云打开纸条一看：写下你此刻的心里感受。
他趴在桌子上，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手机震动了，他猜到是杨姿凌发来的微信，他没有去看手机，继续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直到下节课开始，他才慢慢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睡什么睡，分数比我高，激动地想哭是不是？
向云想了想，低头在那张小纸条上，刷刷写了几个字，捏成团往后一扔，准确地落在杨姿凌的桌子上。
她打开，飘逸俊秀的字体，和两行话：课间十分钟趴在桌子上，可以做一整个夏天的梦。
哎呀，这小子，真是个不错的段子手。
她把纸条塞进书桌，抬头一看，前两排的那个家伙，正回过头来，对她做着鬼脸。
杨姿凌笑着对他皱了皱鼻子。
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这节课，杨姿凌和向云都听得很认真，没有再互相偷偷发微信。杨姿凌的目光偶尔扫到前面两排的向云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下课后，向云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他在教室门口看到了胡晓梦。
“向云，给你这个，”胡晓梦给了他一杯奶茶，“我给你买的，很好喝。”
这就是胡晓梦狡猾的地方，她平时还是会偶尔和向云见个面，对他撒撒娇，说些言不由衷的情话，只为了把向云牢牢拴住。
向云有点不知所措，他已经下定决心，从此不再和胡晓梦有任何纠葛，但当他再次见到胡晓梦的时候，还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上岸了，就不要再想海里的事情，”杨姿凌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向云猛然惊醒，马上回头，看到在杨姿凌的嘴角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杨姿凌，我和向云说话，你插什么嘴？”胡晓梦一脸的不悦。
杨姿凌不阴不阳地说：“他已经把你微信拉黑名单了，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胡晓梦一呆，但周围人多，她不想在这时候去查看手机，只是对向云说：“我们去楼下走走吧。”
她知道自己在杨姿凌面前，不会占到任何的便宜，就想要尽快带着向云离开这里，主要是离杨姿凌远一点。
“站住！”杨姿凌又发话了，“向云，她是你什么人？”
向云一时愣的说不出话，杨姿凌却走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挽着向云的手臂，媚眼如丝地望着他：“你已经有我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向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想要抵赖是不可能的，因为证据确凿，而解释又没人会信，还不如承认了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是的，是我偷的，我没钱吃饭，正好看到杨姿凌的饭卡放在桌上，就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过来了，是我犯错误了，请老师批评。”
向云立刻就承认了，又转向杨姿凌，对她鞠了一躬：“对不起，杨同学，是我昏头了，现在我真心向你认错道歉，请原谅我。”
向云的反应，大大出乎杨姿凌的意料，她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毫无任何抵抗力，直接就投降了。
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说，系主任却已经怒不可遏，直接指着向云开骂了：“你个混小子，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去做这种事？在学校里偷东西，可是要挨处分的呀！你平时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前年又刚入了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晚上我给你家长打电话！”
“知道了，老师，”向云拼命咬着牙，心里一片冰凉。
我居然......要挨处分了......
系主任又说：“现在去把饭卡还给杨姿凌，然后跟我去教导处，除了记过处分，可能还会有组织内部的警告！”
“好的，老师......”向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我完了......
而站在一旁的杨姿凌，早已被吓得俏脸煞白。
处分？还有内部警告？有这么严重吗？
今天王哲峰突然没头没脑地跑过来，找杨姿凌当面表白，像这种场面，她早已经历了不下二三十回，但刚才这场闹剧的背后，向云却隐隐有推波助澜的味道，这让她觉得心里十分不爽，就想要吓唬他一下，却没想到，却会有这么恐怖的后果。
我这是要把向云的未来和前途都给毁了呀！
她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着，瞬间就想好了替向云开脱的说词：“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我的饭卡掉了，被向云捡到了，他要我请他吃顿饭，才肯还给我，我气不过，所以才会......现在已经没事了，这是误会，对不起啊！”接着，她又推了向云一把，“快走啊，还发什么愣！”
“喂喂，你们两个，在瞎搞什么东西啊......”杨姿凌不顾系主任的吼声，用力拽着向云，跑出了办公室。
在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向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久久地不说话，一副绝境逢生的样子。
杨姿凌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她知道自己刚才确实过分了，很想给向云道个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向云突然抬起头，一脸歉意地对她说：“对不起啊，我刚才是真的希望老王快点走的，没想到适得其反，你别生气啊。”
“向云，你......”杨姿凌目瞪口呆。
他不但没有怪我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反而还主动先给我道歉？
“那个......没有关系的，”杨姿凌小声说，“我刚才......”
向云对她摆摆手，意思是你别说了，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又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直把杨姿凌看得有点害怕：“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用你的饭卡，多点几个荤菜压压惊，让你好好的出出血，刚才，真他妈吓死我了呀！”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
杨姿凌也是忍俊不禁：“向云你怎么哭啦？哎呀，真丢人！”
“要不刚才换你来试试，记过处分和内部警告，看不把你吓昏过去！”向云白了她一眼，想要站起来，却依然觉得腿上阵阵发软。
杨姿凌笑着伸出手，用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快擦擦脸吧。”
用纸巾擦去了眼泪，向云气呼呼地嘟囔着：“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女孩子弄哭，你不许笑话我！”
“好好，我不笑话你，”杨姿凌拼命忍着笑，“作为补偿，晚上随便你点多少菜都行。”
“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去厕所洗把脸，你回教室吧，”向云对她挥挥手，一边哼唱着五月天的《温柔》，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男厕所。
刚走两步，脚下又是一软，赶忙扶着墙站稳后，又一步一晃地往前走。
杨姿凌在背后看着他滑稽的模样，这才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向云，你真是太可爱太好玩了。
刚才，真的对不住你了。
晚上在食堂里，向云用杨姿凌的饭卡买了晚饭，刚坐下准备开动，饭卡主人的微信来了：让我看看，这顿饭我出了多少血？
向云对着餐盘拍了照，给她发了过去。
你才点这么一些啊，用得着给我省钱吗？杨姿凌见他的餐盘里，只有一荤一素，就忍不住责怪他，接着又发去一条：你快去加几个菜吧。
向云回她：没有关系，这些够吃了，你借饭卡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可不敢把你给吃穷了。
杨姿凌回了他一个鬼脸。
飞快地扫完了饭，向云打着饱嗝，回宿舍看书去了。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么一波三折地过去了，这个学期，注定不会平静。
第二天，向云在食堂吃了早饭，自然也是刷了杨姿凌的饭卡。
吃完进教室坐下，杨姿凌还没来，她永远都是踩着上课的铃声进教室的，但偏偏一次也没有迟到过，这点不得不令人佩服。
7点58分，向云看到杨姿凌进教室了，就把那张饭卡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轻轻伸了出来。
杨姿凌经过他旁边时，心领神会，也用两根手指，不动声色地把卡抓进自己手里，转眼就塞进了口袋，前后不到一秒种。
刚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向云已经给她发来了微信，一个大拇指。
杨姿凌微笑着，回了他一个得意的表情。
然后，他们就各自关机，安心上课。
中午，杨姿凌先去吃饭了，她故意把她的午餐拍照发给向云：饿了吧？馋了吧？今天有烤兔肉哦。
向云回了她一幅动图，一个小女孩儿哭得稀里哗啦，下面的配文是：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杨姿凌嘿的一声，放下筷子回他：好吃就行了，你不喜欢吃兔子肉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向云的回复，字还不少：从前有只狗熊，养了一只兔子，准备过年时候吃了它，而为了让兔子长胖一点，他平时就一直和兔子一起吃饭，给它吃很多好吃的。后来终于过年了，他把兔子放在餐盘里盖上红布，还拍了照发给他的朋友，想故意馋馋他们，当他放下手机，拿起叉子准备吃兔子的时候，兔子却突然掀开红布，惊喜地喊，亲爱的，你终于愿意娶我了是吗？
哎呀，这家伙，挺会讲故事的嘛......杨姿凌眨巴着眼睛，回味着这个故事，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虎起脸回复他：你说我是狗熊？
向云：哈哈哈，这才发现啊，真笨。
杨姿凌：我决定了，今天中午要让你饿肚子。
当她吃完饭，在走廊上看到了向云正站在那儿。
向云摸摸他自己的肚子，腆着脸对杨姿凌嘿嘿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
杨姿凌故意板着脸，把饭卡捏在手里，朝他走了过去。
一个精确完美的换手传递后，饭卡到了向云手里。
“看过那部剧吗？”换手的瞬间，向云小声问道。
“当然看过，”杨姿凌秒回。
刚才这个换手，和某部日剧里的经典场景如出一辙。
尽管他们都没有提这部剧的名字，但心里都完全明白。
又往前走了两步，杨姿凌突然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向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一股说不出滋味的奇怪感觉，瞬间油然而生。
下午的课，公布了昨天摸底考试的分数。
向云知道，像这种难度不大的考试，杨姿凌是满分的概率非常高，他对自己的分数能比她高，真的不抱什么希望。
“向云，192分，不错不错，”口腔系的主讲老师，满头白发的殷教授，笑着把试卷递给他。
满分200分的试卷，能考到192分，已经算绝对的高分了。
向云拿着试卷，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
坐下前，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杨姿凌。
从向云看似平静的脸上，杨姿凌能读出些许的落寞和不甘，还有一些丧气。
“杨姿凌，来拿你的试卷，”殷教授喊杨姿凌的名字。
她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上讲台。
殷教授笑着把试卷给她：“你啊，就是这么有性格，这题目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吧？”
杨姿凌估计会是满分吧，向云暗暗想着。
他没有再抬头去看杨姿凌，心里只是不断地默默叹息。
殷教授开始分析试卷。
你考了几分呀？杨姿凌居然在上课的时候，主动给他发微信。
向云没有回她，心想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我的分数，还来拿我开涮。
晚上要不要多点两个菜？杨姿凌继续写。
向云还是不回。
杨姿凌此时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失落。
在这几天里，她笑的次数加起来，绝对能超过过去一整年，只因为她和向云这家伙熟络了起来。
下课了，她故意把试卷丢在了前面的地上。
“喂，向云，帮我捡一下，”她在后面轻声喊着。
弯下腰捡起试卷，向云扫了一眼，然后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看什么看，还给我！”杨姿凌板着脸，朝他伸出手。
向云木楞地把试卷还给她，她顺势往向云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又对他眨眨眼。
回到座位上，向云打开纸条一看：写下你此刻的心里感受。
他趴在桌子上，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手机震动了，他猜到是杨姿凌发来的微信，他没有去看手机，继续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直到下节课开始，他才慢慢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睡什么睡，分数比我高，激动地想哭是不是？
向云想了想，低头在那张小纸条上，刷刷写了几个字，捏成团往后一扔，准确地落在杨姿凌的桌子上。
她打开，飘逸俊秀的字体，和两行话：课间十分钟趴在桌子上，可以做一整个夏天的梦。
哎呀，这小子，真是个不错的段子手。
她把纸条塞进书桌，抬头一看，前两排的那个家伙，正回过头来，对她做着鬼脸。
杨姿凌笑着对他皱了皱鼻子。
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这节课，杨姿凌和向云都听得很认真，没有再互相偷偷发微信。杨姿凌的目光偶尔扫到前面两排的向云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下课后，向云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他在教室门口看到了胡晓梦。
“向云，给你这个，”胡晓梦给了他一杯奶茶，“我给你买的，很好喝。”
这就是胡晓梦狡猾的地方，她平时还是会偶尔和向云见个面，对他撒撒娇，说些言不由衷的情话，只为了把向云牢牢拴住。
向云有点不知所措，他已经下定决心，从此不再和胡晓梦有任何纠葛，但当他再次见到胡晓梦的时候，还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上岸了，就不要再想海里的事情，”杨姿凌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向云猛然惊醒，马上回头，看到在杨姿凌的嘴角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杨姿凌，我和向云说话，你插什么嘴？”胡晓梦一脸的不悦。
杨姿凌不阴不阳地说：“他已经把你微信拉黑名单了，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胡晓梦一呆，但周围人多，她不想在这时候去查看手机，只是对向云说：“我们去楼下走走吧。”
她知道自己在杨姿凌面前，不会占到任何的便宜，就想要尽快带着向云离开这里，主要是离杨姿凌远一点。
“站住！”杨姿凌又发话了，“向云，她是你什么人？”
向云一时愣的说不出话，杨姿凌却走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挽着向云的手臂，媚眼如丝地望着他：“你已经有我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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