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往事
杨姿凌的往事，向云当然非常想知道，但他又隐隐觉得，这可能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沉默片刻后，杨姿凌轻声问道：“向云，还记得你冒充我男朋友的第一天，你和一个家伙晚上在食堂里打架的事情吗？”
他轻轻点头：“当然记得。”
“和你打架的那个人，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我在不久前，确实是和别人在咖啡店里吵了一架。”
向云突然浑身一颤，脑子里瞬间嗡嗡作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跳动着，杨姿凌她......难道真的如和我打架的那个人说的......给别人做小三了？
这也太荒谬了吧，假的，肯定是假的。
杨姿凌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说道：“我没有给人做过小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天和我吵架的两个人，是我的爸爸妈妈。”
“哦，原来这样，”向云这才放下了心，趁她不注意，偷偷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杨姿凌又说：“向云，你以前说过，你能大致猜出一些我的故事，你先说说看你的猜测吧。”
“好，那我来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别怪我。”
“没事的，不会怪你。”
向云喝了一口啤酒，又整理了一下语言逻辑，慢慢开口了：“你大概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和你父母分开了，他们现在不在国内，而是在国外，我说的对吗？”
“对，你说下去。”
“我猜你的父母已经离婚了，可能他们出国没多久之后就离婚了，甚至还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然后，他们每年只给你寄一些生活费，却几乎从不回来看你，平时也很少和你联系，你应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
“对，继续说。”
“你在读大学之前，是长期住校的，这一住，就是好多年，因为你家里没人，不得不选择住校。这些年，你一个人过得很艰难，你孤独排外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候慢慢养成的，那时男生们追你，你不理他们，他们就骂你，女同学也都因为妒忌，在背后说你坏话，你把自己关了起来，不和任何人交朋友，但是你一直很坚强，读书非常刻苦，所以考上了交大医学院。”
“对，再往下说。”
“考上大学后，由于你在这之前，已经住了那么多年的学校，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所以就选择了走读，而你和你爸爸妈妈吵架的那一天，他们已经有好多年没回来看你了，我猜那天，正好又是你的生日那天，因为那晚在风火轮，你除了不是很开心，你脸上的落寞，还有难过，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我就给你送了蛋糕，还有那张小纸条。”
杨姿凌低着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子，轻轻摇晃着里面小半杯果汁，又慢慢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对面的向云：“你说的全对，你是怎么猜到的？这些事，我从来就没告诉过任何人。”
“在你住院的时候，我去你家给你炖汤，正好看到你写字台上的一张照片，那时候的你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但照片上的你，笑得非常开心，所以我猜，这张照片肯定有特殊的意义，那应该是你最后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了。从那以后，你的父母离婚了，他们可能都不要你的抚养权，把你一个人扔在了国内，你的生活从那时候开始，阴云密布，没有阳光。我再加上你现在的生活情况和性格脾气，前后串联起来，就想到了这些，如果我有说的让你不开心的地方，你别介意，对不起。”
杨姿凌轻声感叹着：“向云，你真是厉害，从一张照片，就能猜出全部的故事。我和他们在咖啡馆吵架的那天，确实是我的生日，他们时隔十多年后，再一次回国，因为我家的老房子要拆迁了，必须要他们回来一次，在动迁协议书上签字。”
“十多年？你是说他们十多年没有回来过？”
“对的，从我九岁起，直到那天，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他们每次过年，只给我寄一张卡片，我甚至没有他们的地址和电话，只有电子邮箱。那天他们回来后，我和他们吵了一架，结果不欢而散，当时我的情绪很差很差，因为我知道，他们以后不可能再回来了。那天晚上，就在风火轮，你在我最难过，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送给我一块蛋糕，还有一张小纸条，我记得那张纸条上写的每一个字：每一座孤岛，都被深海包围，每一颗星星，都被银河环绕。生活中最棒的事情，就是每天醒来，都是崭新的一天。不要老是低着头，抬起头来，开心一点，祝你24岁生日快乐。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都知道的。”
向云默默叹口气，一阵说不出的心疼和难受，瞬间碾压过他的心头。
两人都不说话，杨姿凌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仿佛那是全世界最好玩的玩具，而向云则是闷头喝酒。
“向云，你现在在想什么？”她轻声问他。
“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其实都是我最坏的猜测，没想到事实就是这样。你想哭的话，过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我会陪着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过去这些年，我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我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杨姿凌勉强笑了笑，给向云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两个多星期前，我搬来你们那个小区，本以为我就是在那儿临时住上几个月，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居然遇到了你。”
“我说过的，所有的幸运，都是善良的积攒。我现在也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说，我可能会嫌弃你的原因了。”
“那你嫌弃我吗？老实说。”
“当然不会，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完全就是个受害者，我凭什么嫌弃你？”
“嗯，那你觉得我可怜吗？”
“在外人看来，确实可怜，不过你不会稀罕任何人的同情，因为你的坚强，只有你自己知道，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冷清寂寞，但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向云句句话都说到杨姿凌的心坎里，她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又问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起说出来，我听着，我发现......我真的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以后，我......”
“向云你混蛋！”杨姿凌突然重重捶了他一拳，“你是不是故意的，这种杀人的话，你也能说得出？”
向云一愣，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杨姿凌已经趴在桌子上，埋头大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别哭，”向云赶忙连声劝她，“很多人都看着你，他们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快别哭了。”
杨姿凌不理他，一个人呜呜哭了很久，才慢慢坐了起来，向云赶忙递给她纸巾。
她没有伸手去接，红着眼，狠狠地瞪着他：“你就是欺负我了！我刚才一直忍着没有哭，被你这句话一说，我......你叫我怎么忍得住嘛！”
“我还没说完呢，我后面还有半句话，以后，我......我会陪你......一直在一起的。”
这是向云第一次对杨姿凌表白，但他却选错了时间，因为现在的杨姿凌，正在气头上。
她赌气道：“我不要你陪！我一个人挺好！”
“杨姿凌，我是认真的，我确实是认真的，”向云抓耳挠腮，一时之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词穷了。
“谁叫你昨天晚上犹豫的，现在我也犹豫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错过了，就等毕业以后再说吧！”杨姿凌说完后，突然抓过向云的酒杯，咕嘟咕嘟灌下一大杯啤酒。
“不可以，不要喝！”向云赶忙要去抢她手里的酒杯，她却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杯啤酒瞬间喝得精光。
“你上礼拜刚做完手术，怎么能喝这个！你还要不要命了！”向云一时气急败坏。
杨姿凌打了个酒嗝：“喝一点点没事。”
“一大杯了，还叫一点点？下次绝对不可以了，知道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好了，我们走吧，该回去了，你现在喝了酒，必须马上回家休息，晚上万一又肚子疼，我还要带你去医院。”
她心头一暖，向云总是对自己那么好。
她很听话地站起来，穿上外套，和他一起离开了风火轮。
“打车吗？”她站在路边，轻声问：“还是走回去？”
“一起走走吧。”
“嗯。”
两人并肩，散步回家。
二月底的夜晚，街上行人不多，路灯矗立在街道两侧，默默守护着每一个晚归的人。
“人的一生，会经过很多路口，下一个路口会发生什么，你肯定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向云轻轻转头，望着身边美丽动人的女孩子：“杨姿凌，我不管你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的全部，包括你的缺点。以后，我想陪着你，尽我的所能，把你以前所失去的，统统补偿给你。”
很普通的情话，再平凡不过的告白。
晚风不经意地吹过，荡起了女孩子的丝丝发鬓，她低着头，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却又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她伸出左手，把向云放在风衣口袋里的右手拔了出来，然后，她又把自己的左手轻轻塞进去，和他一起并肩走着。
今晚的这条路，似乎比平时长了不少。
到了楼下，她把手从向云的风衣口袋里抽出来，面色微红地望着他：“那......我上去啦。”
“嗯，去吧，”向云有些恋恋不舍，又叮嘱她：“你喝过酒了，回去必须马上睡觉，晚上我手机一直开着，你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回去一定要喝杯热水，最好再喝点牛奶。”
“哦哦。”
“喝酒后不能洗澡，容易出事，最好明天早上起来再洗。”
“你烦不烦啊，我洗澡你也要管？快回去！”杨姿凌撅着嘴，用力把向云往隔壁楼的方向推。
“那个......真的要毕业后？”向云鼓起勇气问她，心想我刚才都对你表白了，但你也没给个正式的回复。
“前几天，是谁说在大学期间，要认真读书的？”她坏笑着反问。
“哦，我晓得了，”向云心里有点失落，准备转身走了，杨姿凌又冷不丁地喊他：“给我回来！”
“来了来了，怎么了？”
“向云，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都懂的。”她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跑上楼。
我喜欢的男孩子，他不但很帅，他还很温柔。
今晚回去后，我绝对不洗脸了......向云失魂落魄地在楼下傻站着，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慢慢抽着，同时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颊。
“喂，不许抽烟，快回家去！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抽烟，我揍你！”杨姿凌清亮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她已经到家了。
向云笑着扔下烟头，转身往隔壁楼跑去。
我喜欢的女孩子，她不但很好看，她还很好。
沉默片刻后，杨姿凌轻声问道：“向云，还记得你冒充我男朋友的第一天，你和一个家伙晚上在食堂里打架的事情吗？”
他轻轻点头：“当然记得。”
“和你打架的那个人，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我在不久前，确实是和别人在咖啡店里吵了一架。”
向云突然浑身一颤，脑子里瞬间嗡嗡作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跳动着，杨姿凌她......难道真的如和我打架的那个人说的......给别人做小三了？
这也太荒谬了吧，假的，肯定是假的。
杨姿凌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说道：“我没有给人做过小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天和我吵架的两个人，是我的爸爸妈妈。”
“哦，原来这样，”向云这才放下了心，趁她不注意，偷偷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杨姿凌又说：“向云，你以前说过，你能大致猜出一些我的故事，你先说说看你的猜测吧。”
“好，那我来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别怪我。”
“没事的，不会怪你。”
向云喝了一口啤酒，又整理了一下语言逻辑，慢慢开口了：“你大概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和你父母分开了，他们现在不在国内，而是在国外，我说的对吗？”
“对，你说下去。”
“我猜你的父母已经离婚了，可能他们出国没多久之后就离婚了，甚至还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然后，他们每年只给你寄一些生活费，却几乎从不回来看你，平时也很少和你联系，你应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
“对，继续说。”
“你在读大学之前，是长期住校的，这一住，就是好多年，因为你家里没人，不得不选择住校。这些年，你一个人过得很艰难，你孤独排外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候慢慢养成的，那时男生们追你，你不理他们，他们就骂你，女同学也都因为妒忌，在背后说你坏话，你把自己关了起来，不和任何人交朋友，但是你一直很坚强，读书非常刻苦，所以考上了交大医学院。”
“对，再往下说。”
“考上大学后，由于你在这之前，已经住了那么多年的学校，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所以就选择了走读，而你和你爸爸妈妈吵架的那一天，他们已经有好多年没回来看你了，我猜那天，正好又是你的生日那天，因为那晚在风火轮，你除了不是很开心，你脸上的落寞，还有难过，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我就给你送了蛋糕，还有那张小纸条。”
杨姿凌低着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子，轻轻摇晃着里面小半杯果汁，又慢慢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对面的向云：“你说的全对，你是怎么猜到的？这些事，我从来就没告诉过任何人。”
“在你住院的时候，我去你家给你炖汤，正好看到你写字台上的一张照片，那时候的你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但照片上的你，笑得非常开心，所以我猜，这张照片肯定有特殊的意义，那应该是你最后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了。从那以后，你的父母离婚了，他们可能都不要你的抚养权，把你一个人扔在了国内，你的生活从那时候开始，阴云密布，没有阳光。我再加上你现在的生活情况和性格脾气，前后串联起来，就想到了这些，如果我有说的让你不开心的地方，你别介意，对不起。”
杨姿凌轻声感叹着：“向云，你真是厉害，从一张照片，就能猜出全部的故事。我和他们在咖啡馆吵架的那天，确实是我的生日，他们时隔十多年后，再一次回国，因为我家的老房子要拆迁了，必须要他们回来一次，在动迁协议书上签字。”
“十多年？你是说他们十多年没有回来过？”
“对的，从我九岁起，直到那天，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他们每次过年，只给我寄一张卡片，我甚至没有他们的地址和电话，只有电子邮箱。那天他们回来后，我和他们吵了一架，结果不欢而散，当时我的情绪很差很差，因为我知道，他们以后不可能再回来了。那天晚上，就在风火轮，你在我最难过，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送给我一块蛋糕，还有一张小纸条，我记得那张纸条上写的每一个字：每一座孤岛，都被深海包围，每一颗星星，都被银河环绕。生活中最棒的事情，就是每天醒来，都是崭新的一天。不要老是低着头，抬起头来，开心一点，祝你24岁生日快乐。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都知道的。”
向云默默叹口气，一阵说不出的心疼和难受，瞬间碾压过他的心头。
两人都不说话，杨姿凌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仿佛那是全世界最好玩的玩具，而向云则是闷头喝酒。
“向云，你现在在想什么？”她轻声问他。
“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其实都是我最坏的猜测，没想到事实就是这样。你想哭的话，过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我会陪着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过去这些年，我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我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杨姿凌勉强笑了笑，给向云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两个多星期前，我搬来你们那个小区，本以为我就是在那儿临时住上几个月，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居然遇到了你。”
“我说过的，所有的幸运，都是善良的积攒。我现在也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说，我可能会嫌弃你的原因了。”
“那你嫌弃我吗？老实说。”
“当然不会，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完全就是个受害者，我凭什么嫌弃你？”
“嗯，那你觉得我可怜吗？”
“在外人看来，确实可怜，不过你不会稀罕任何人的同情，因为你的坚强，只有你自己知道，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冷清寂寞，但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向云句句话都说到杨姿凌的心坎里，她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又问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起说出来，我听着，我发现......我真的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以后，我......”
“向云你混蛋！”杨姿凌突然重重捶了他一拳，“你是不是故意的，这种杀人的话，你也能说得出？”
向云一愣，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杨姿凌已经趴在桌子上，埋头大哭了起来。
“哎呀，别哭别哭，”向云赶忙连声劝她，“很多人都看着你，他们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快别哭了。”
杨姿凌不理他，一个人呜呜哭了很久，才慢慢坐了起来，向云赶忙递给她纸巾。
她没有伸手去接，红着眼，狠狠地瞪着他：“你就是欺负我了！我刚才一直忍着没有哭，被你这句话一说，我......你叫我怎么忍得住嘛！”
“我还没说完呢，我后面还有半句话，以后，我......我会陪你......一直在一起的。”
这是向云第一次对杨姿凌表白，但他却选错了时间，因为现在的杨姿凌，正在气头上。
她赌气道：“我不要你陪！我一个人挺好！”
“杨姿凌，我是认真的，我确实是认真的，”向云抓耳挠腮，一时之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词穷了。
“谁叫你昨天晚上犹豫的，现在我也犹豫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错过了，就等毕业以后再说吧！”杨姿凌说完后，突然抓过向云的酒杯，咕嘟咕嘟灌下一大杯啤酒。
“不可以，不要喝！”向云赶忙要去抢她手里的酒杯，她却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杯啤酒瞬间喝得精光。
“你上礼拜刚做完手术，怎么能喝这个！你还要不要命了！”向云一时气急败坏。
杨姿凌打了个酒嗝：“喝一点点没事。”
“一大杯了，还叫一点点？下次绝对不可以了，知道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好了，我们走吧，该回去了，你现在喝了酒，必须马上回家休息，晚上万一又肚子疼，我还要带你去医院。”
她心头一暖，向云总是对自己那么好。
她很听话地站起来，穿上外套，和他一起离开了风火轮。
“打车吗？”她站在路边，轻声问：“还是走回去？”
“一起走走吧。”
“嗯。”
两人并肩，散步回家。
二月底的夜晚，街上行人不多，路灯矗立在街道两侧，默默守护着每一个晚归的人。
“人的一生，会经过很多路口，下一个路口会发生什么，你肯定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向云轻轻转头，望着身边美丽动人的女孩子：“杨姿凌，我不管你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的全部，包括你的缺点。以后，我想陪着你，尽我的所能，把你以前所失去的，统统补偿给你。”
很普通的情话，再平凡不过的告白。
晚风不经意地吹过，荡起了女孩子的丝丝发鬓，她低着头，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却又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她伸出左手，把向云放在风衣口袋里的右手拔了出来，然后，她又把自己的左手轻轻塞进去，和他一起并肩走着。
今晚的这条路，似乎比平时长了不少。
到了楼下，她把手从向云的风衣口袋里抽出来，面色微红地望着他：“那......我上去啦。”
“嗯，去吧，”向云有些恋恋不舍，又叮嘱她：“你喝过酒了，回去必须马上睡觉，晚上我手机一直开着，你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回去一定要喝杯热水，最好再喝点牛奶。”
“哦哦。”
“喝酒后不能洗澡，容易出事，最好明天早上起来再洗。”
“你烦不烦啊，我洗澡你也要管？快回去！”杨姿凌撅着嘴，用力把向云往隔壁楼的方向推。
“那个......真的要毕业后？”向云鼓起勇气问她，心想我刚才都对你表白了，但你也没给个正式的回复。
“前几天，是谁说在大学期间，要认真读书的？”她坏笑着反问。
“哦，我晓得了，”向云心里有点失落，准备转身走了，杨姿凌又冷不丁地喊他：“给我回来！”
“来了来了，怎么了？”
“向云，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都懂的。”她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跑上楼。
我喜欢的男孩子，他不但很帅，他还很温柔。
今晚回去后，我绝对不洗脸了......向云失魂落魄地在楼下傻站着，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慢慢抽着，同时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颊。
“喂，不许抽烟，快回家去！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抽烟，我揍你！”杨姿凌清亮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她已经到家了。
向云笑着扔下烟头，转身往隔壁楼跑去。
我喜欢的女孩子，她不但很好看，她还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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