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戒指
见她不吭声，向云不明所以，依旧笑着问：“他是谁？我认识吗？应该不是那个健太君吧？”
“不是健太君，不是他......”凉子心里柔肠百结，接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就是向云你啊！”
但她还是用力咬住嘴唇，怕不小心一张嘴，就把秘密说出来，脑子里只是想着“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突然，她感到嘴里一股腥味，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她把这一口血生生咽了下去，苦涩无比。
向云扭过头，看了凉子一眼，见她嘴唇出血了，赶忙说：“你快去卫生间冲洗一下，估计你最近有点上火，我明天去超市买菜时候，给你带一包金银花回来，泡茶喝上两天，就会好了。”
凉子说一声没事，弯腰在厨房的水池边，用手掬起冷水冲洗伤口。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天天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却不能亲口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喜欢他，这种心酸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的到？
她拼命告诫自己，现在不能哭，哭了就麻烦了，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心里一阵悲苦，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过一个洋葱，用力一刀切下去后，喊了一句：“哎呀，洋葱太刺眼睛了！”这才顺势抹去了眼泪。
向云马上说我来切吧，你去休息一会儿。但她此时又不能离开厨房去客厅，如果被杨姿凌看到，那就完了，因为她的小凌姐，真的是太了解她了。
接下来，凉子不再和向云说话，就一直待在厨房里烧菜做饭，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心情，最后整桌的菜，几乎都是出自她之手。
晚饭时，五个人围桌吃饭，都不断地夸凉子手艺好，以后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凉子此时情绪已经基本恢复了，她笑着说道：“我家里是开餐馆的，我从小就在厨房里帮忙做事，学到一些厨艺，也是应该的。”
向建成又问了三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得知凉子将于七月份返回日本，就对她说：“七月份你回日本之前，我们一起给你践行。”
凉子连声说不用了，结果另外四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当然要了”，又把她感动了许久，只恨现在桌上没酒，不然她肯定要敬他们一杯。
星期天上午，杨姿凌在外面上日语课，向云和凉子去等她下课，然后准备一起在外面吃顿午饭。
离下课还有一会儿时间，向云带着凉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商场：“小凉，我要去买一件东西，你陪我一起去挑挑？”
“好，我陪你去，你要买什么？”凉子问他。
“戒指。”
“戒指？买给小凌姐的吗？”
“对，我和她在一起，快满一周年了，我想先买好一枚结婚戒指，随时用来向她求婚，”向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你小凌姐那么漂亮，我挺怕她被人抢走的。”
凉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想了想问他：“你们还在读大学，就准备结婚？”
“结婚了也可以继续读书啊，医学院里有两对情侣，已经结婚了。但我也没指望能和她马上结婚，就是先买好戒指准备着，或者用来订婚，也是可以的。”
“哦，我知道了。”
凉子满腔的酸楚，真的无法形容。
在商场的首饰品专柜前，营业员迎了上来：“先生您好，要买首饰吗？”
“是的，”向云低着头，一枚枚戒指看过去。
营业员注意到了向云身后的凉子，心里暗赞一声，这女孩儿真漂亮，然后又问他：“先生，您是不是要买结婚戒指？”
“对的......小凉你过来看，这个怎么样？”
凉子早已红了眼睛，向云带着自己，一起挑选结婚戒指，这样的场景，她做梦都没有梦见过。
如果他真的是为我买戒指，那我二话不说，肯定马上嫁给他，但他这是买给小凌姐的......
凉子强忍住眼泪，望着那枚闪亮璀璨的戒指，低声说：“挺好，很漂亮。”
向云喜滋滋地眨着眼：“我也喜欢这个。”
营业员说：“这枚戒指价格是18888，先生，您要什么尺码的？或者，可以给您的爱人试戴一下。”
“好的，小凉，你的左手给我一下。”
凉子红着脸，把手缩在自己背后：“不可以的，我不能试戴这个。”
向云小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试试你的手指粗细，和你小凌姐的比较一下后，再决定尺码。”
凉子低下头，心里一阵砰砰乱跳，慢慢伸出左手。
她不敢抬头，怕向云看到她红透的脸，还有眼眶里的泪水。
向云根本没注意到凉子的异样，他认真地在她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轻轻捏了几下，然后对营业员说：“比她的尺码大一号，就可以了。”
营业员有点不明所以，不是买给这个女孩子的吗？但也没有多问，继续偷偷观察着凉子，看见她一脸的落寞和难过，似乎明白了什么。
向云刷卡付钱后，把装有戒指的紫色丝绒小盒子递给凉子：“这个你替我保管一下，可不能让你小凌姐看到，等我需要的时候，我再来拿，可以吗？”
“嗯，”凉子握着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背包，神不守舍地跟着向云出了商场，一路上，恍恍惚惚地不说一句话。
这个如果是给我买的，那该有多好......
这一天，是如此的难熬，凉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在她的心里，却一直在偷偷流着泪。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她在睡觉前，拉开了写字台抽屉，默默凝视着这个紫色小盒子。
这枚戒指的尺寸大小，我应该也能戴，如果我现在偷偷戴一下，应该没人会知道的吧。
她打开盒子，银色戒指在台灯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芒，上面的一丝丝纹路，格外清晰。
不，我不可以这么做，这是向云送给小凌姐的戒指，我没有资格去碰，而且，我和向云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因为我的家，在冰天雪地的北海道，在雾广城郊的小镇上，不会是在繁华的上海......
把戒指放回抽屉里，凉子闭着眼睛，躺回到床上，两行清澈又苦涩的泪水，悄悄滑落了下来。
她心痛如刀绞，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想到，中国有句古话，叫作长痛不如短痛。
我干脆把这枚戒指的事情，早点和小凌姐说了吧，让她尽快接受向云的求婚，我也好彻底死心。
就这么办吧。
长痛，不如短痛......
四月底，是日本的黄金周，也是中国的五一小长假，凉子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她要回去看望奶奶，计划五月七号再回上海。
这个星期六一早，凉子轻装踏上了回国的旅程，杨姿凌和向云去机场给她送行。
在机场入口处，杨姿凌搂着凉子，久久地不肯放手：“小凉，一路平安，早点回来，替我们向奶奶问好。”
“嗯，我会的，”凉子抱着杨姿凌的腰，头靠在她的肩上：“去年的今天，是我们俩第一次认识，没想到都已经满一年了，那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就和我一起去了东京，今天，你还想和我一起去吗？”
杨姿凌低头，轻轻吻着凉子白皙细腻的脸颊：“我不去了，我就和向云在家休息几天，过去这段时间，天天都看书到那么晚，现在趁着假期，要补补觉了。”
“嗯，那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们好好过二人世界吧，”凉子的心里，没来由地突然一酸：“小凌姐，我走了啊。”
杨姿凌也有点难过和不舍，天天在一起的小凉，就要这么分开几天了。
她怜爱地捏了捏凉子粉嫩的脸蛋：“小凉，可以的话，就早点回来吧，我们都等着你。”
“嗯，我会的，”凉子低声回答，突然抬起头，深深看着杨姿凌的眼睛：“小凌姐，我房间写字台的抽屉里，有一个盒子，是向云给你买的礼物，他要给你一个惊喜，又怕你发现，所以就先藏在我这儿，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反正，你一定要答应他，知道了吗？”
“答应他什么？”杨姿凌有点懵。
凉子轻轻摇头：“说了是惊喜，我不能告诉你，”接着，又勉强一笑，“好了，我走了，别再喊我，我要开始哭了。”
她拿起行李箱，默默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杨姿凌却能看到，凉子的肩膀，正在轻微颤抖着。
向云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小凉怎么走了？我都没来得及和她告别呢。”
杨姿凌双眼通红，她突然转过身，死死盯着向云：“你把什么东西放在小凉这儿了？别给我装傻，小凉都和我说了！”
向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小凉那么快就告诉你了，是这样的，我给你买了一枚戒指，因为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我们在一起满一年了，我想要送你这个。”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星期天，你在外面上日语课，我就在那时候，带着小凉去旁边的商场买的，让她给我参谋参谋。”
杨姿凌握紧拳头，对着向云身上，重重打了一拳：“向云你这个混蛋！这种事，你居然要小凉陪你一起去，还要她替你保管着，你知不知道小凉她......她......”
后面的话，杨姿凌没有再说下去，她抱着向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强忍着眼泪：“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这么欺负小凉......”
“凌，对不起，”向云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就想送你一件一周年的礼物，你可别骂我。”
“我们回去再说！”杨姿凌用力抽泣一声，拽着向云就打车回家。
当拉开凉子小床边的写字台抽屉，一个紫色的丝绒小盒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杨姿凌打开后，瞬间泪如泉涌。
她用颤抖的手，轻轻握着这枚戒指，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小凉在离开前说的那句“我要开始哭了”，以及她一定要自己答应向云的意思了。
更残忍的是，小凉的屋里，每天都放着一枚结婚戒指，这是她最喜欢的男生买的，但却不是送给她的。
杨姿凌还能想象出，当凉子陪着向云，在商场里买这枚戒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当时肯定是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向云，”杨姿凌哽咽地抬起头，“你知道这枚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结婚戒指，我想要早点买了送给你，因为我早晚要娶你，不如早点买好，等合适的时候，用来向你求婚。”
“你买的时候，小凉有什么反应？”
“她就在旁边站着，我问她这戒指怎么样，她说挺好看的。”
小凉当时，心里肯定在流着血......杨姿凌默默想着，小凉主动把这事情告诉了我，因为她也知道，我和向云迟早要结婚的，其实，让小凉早点接受现实，对她只有好，虽然这样残忍了一些，可这也是最有效和最直接的方法了。
手机响了，是凉子发来的短信：小凌姐，我已经登机了，你一定要答应向云，不然，我会很生气的，我们一个星期后再见。
杨姿凌心里不住地哀叹，小凉回老家去，不止是要看望奶奶，同时，也是养伤去了......
但是，我不止要和向云在一起，小凉这个朋友，我也不允许失去，我杨姿凌就是这么贪心！
她把戒指握在手里，思考了片刻后，问道：“向云，我现在问你，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想！”向云没有任何犹豫，瞬间秒回。
她点点头，笑着把戒指递给他：“你替我戴上去。”
“好的，”向云握着杨姿凌的手，“先戴左手中指吧。”
这枚戒指的尺寸大小正合适，杨姿凌仔细端详着它，满腔的激动难以抑制，她在向云脸上用力一吻，然后拉着他，就去了隔壁房间。
进屋后，她把向云往床上一推，开始一粒粒解自己的衬衫纽扣：“现在，我要......”
激情过后的杨姿凌，一动不动地依偎在向云怀里，脸上的红潮久久没有消退，她突然轻声说道：“向云，这个学期结束后，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向云问她：“我们还没毕业，你想现在就领结婚证吗？”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我就想和你早点在一起。”
“好的，我答应你！”
她又在向云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晚上我们去干爸干妈家的时候，就把这事儿告诉他们吧。”
“好的，到时候我来说。”
“不，我说！”
“不是健太君，不是他......”凉子心里柔肠百结，接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就是向云你啊！”
但她还是用力咬住嘴唇，怕不小心一张嘴，就把秘密说出来，脑子里只是想着“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突然，她感到嘴里一股腥味，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她把这一口血生生咽了下去，苦涩无比。
向云扭过头，看了凉子一眼，见她嘴唇出血了，赶忙说：“你快去卫生间冲洗一下，估计你最近有点上火，我明天去超市买菜时候，给你带一包金银花回来，泡茶喝上两天，就会好了。”
凉子说一声没事，弯腰在厨房的水池边，用手掬起冷水冲洗伤口。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天天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却不能亲口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喜欢他，这种心酸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的到？
她拼命告诫自己，现在不能哭，哭了就麻烦了，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心里一阵悲苦，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过一个洋葱，用力一刀切下去后，喊了一句：“哎呀，洋葱太刺眼睛了！”这才顺势抹去了眼泪。
向云马上说我来切吧，你去休息一会儿。但她此时又不能离开厨房去客厅，如果被杨姿凌看到，那就完了，因为她的小凌姐，真的是太了解她了。
接下来，凉子不再和向云说话，就一直待在厨房里烧菜做饭，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心情，最后整桌的菜，几乎都是出自她之手。
晚饭时，五个人围桌吃饭，都不断地夸凉子手艺好，以后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凉子此时情绪已经基本恢复了，她笑着说道：“我家里是开餐馆的，我从小就在厨房里帮忙做事，学到一些厨艺，也是应该的。”
向建成又问了三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得知凉子将于七月份返回日本，就对她说：“七月份你回日本之前，我们一起给你践行。”
凉子连声说不用了，结果另外四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当然要了”，又把她感动了许久，只恨现在桌上没酒，不然她肯定要敬他们一杯。
星期天上午，杨姿凌在外面上日语课，向云和凉子去等她下课，然后准备一起在外面吃顿午饭。
离下课还有一会儿时间，向云带着凉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商场：“小凉，我要去买一件东西，你陪我一起去挑挑？”
“好，我陪你去，你要买什么？”凉子问他。
“戒指。”
“戒指？买给小凌姐的吗？”
“对，我和她在一起，快满一周年了，我想先买好一枚结婚戒指，随时用来向她求婚，”向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你小凌姐那么漂亮，我挺怕她被人抢走的。”
凉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想了想问他：“你们还在读大学，就准备结婚？”
“结婚了也可以继续读书啊，医学院里有两对情侣，已经结婚了。但我也没指望能和她马上结婚，就是先买好戒指准备着，或者用来订婚，也是可以的。”
“哦，我知道了。”
凉子满腔的酸楚，真的无法形容。
在商场的首饰品专柜前，营业员迎了上来：“先生您好，要买首饰吗？”
“是的，”向云低着头，一枚枚戒指看过去。
营业员注意到了向云身后的凉子，心里暗赞一声，这女孩儿真漂亮，然后又问他：“先生，您是不是要买结婚戒指？”
“对的......小凉你过来看，这个怎么样？”
凉子早已红了眼睛，向云带着自己，一起挑选结婚戒指，这样的场景，她做梦都没有梦见过。
如果他真的是为我买戒指，那我二话不说，肯定马上嫁给他，但他这是买给小凌姐的......
凉子强忍住眼泪，望着那枚闪亮璀璨的戒指，低声说：“挺好，很漂亮。”
向云喜滋滋地眨着眼：“我也喜欢这个。”
营业员说：“这枚戒指价格是18888，先生，您要什么尺码的？或者，可以给您的爱人试戴一下。”
“好的，小凉，你的左手给我一下。”
凉子红着脸，把手缩在自己背后：“不可以的，我不能试戴这个。”
向云小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试试你的手指粗细，和你小凌姐的比较一下后，再决定尺码。”
凉子低下头，心里一阵砰砰乱跳，慢慢伸出左手。
她不敢抬头，怕向云看到她红透的脸，还有眼眶里的泪水。
向云根本没注意到凉子的异样，他认真地在她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轻轻捏了几下，然后对营业员说：“比她的尺码大一号，就可以了。”
营业员有点不明所以，不是买给这个女孩子的吗？但也没有多问，继续偷偷观察着凉子，看见她一脸的落寞和难过，似乎明白了什么。
向云刷卡付钱后，把装有戒指的紫色丝绒小盒子递给凉子：“这个你替我保管一下，可不能让你小凌姐看到，等我需要的时候，我再来拿，可以吗？”
“嗯，”凉子握着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背包，神不守舍地跟着向云出了商场，一路上，恍恍惚惚地不说一句话。
这个如果是给我买的，那该有多好......
这一天，是如此的难熬，凉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在她的心里，却一直在偷偷流着泪。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她在睡觉前，拉开了写字台抽屉，默默凝视着这个紫色小盒子。
这枚戒指的尺寸大小，我应该也能戴，如果我现在偷偷戴一下，应该没人会知道的吧。
她打开盒子，银色戒指在台灯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芒，上面的一丝丝纹路，格外清晰。
不，我不可以这么做，这是向云送给小凌姐的戒指，我没有资格去碰，而且，我和向云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因为我的家，在冰天雪地的北海道，在雾广城郊的小镇上，不会是在繁华的上海......
把戒指放回抽屉里，凉子闭着眼睛，躺回到床上，两行清澈又苦涩的泪水，悄悄滑落了下来。
她心痛如刀绞，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想到，中国有句古话，叫作长痛不如短痛。
我干脆把这枚戒指的事情，早点和小凌姐说了吧，让她尽快接受向云的求婚，我也好彻底死心。
就这么办吧。
长痛，不如短痛......
四月底，是日本的黄金周，也是中国的五一小长假，凉子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她要回去看望奶奶，计划五月七号再回上海。
这个星期六一早，凉子轻装踏上了回国的旅程，杨姿凌和向云去机场给她送行。
在机场入口处，杨姿凌搂着凉子，久久地不肯放手：“小凉，一路平安，早点回来，替我们向奶奶问好。”
“嗯，我会的，”凉子抱着杨姿凌的腰，头靠在她的肩上：“去年的今天，是我们俩第一次认识，没想到都已经满一年了，那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就和我一起去了东京，今天，你还想和我一起去吗？”
杨姿凌低头，轻轻吻着凉子白皙细腻的脸颊：“我不去了，我就和向云在家休息几天，过去这段时间，天天都看书到那么晚，现在趁着假期，要补补觉了。”
“嗯，那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们好好过二人世界吧，”凉子的心里，没来由地突然一酸：“小凌姐，我走了啊。”
杨姿凌也有点难过和不舍，天天在一起的小凉，就要这么分开几天了。
她怜爱地捏了捏凉子粉嫩的脸蛋：“小凉，可以的话，就早点回来吧，我们都等着你。”
“嗯，我会的，”凉子低声回答，突然抬起头，深深看着杨姿凌的眼睛：“小凌姐，我房间写字台的抽屉里，有一个盒子，是向云给你买的礼物，他要给你一个惊喜，又怕你发现，所以就先藏在我这儿，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反正，你一定要答应他，知道了吗？”
“答应他什么？”杨姿凌有点懵。
凉子轻轻摇头：“说了是惊喜，我不能告诉你，”接着，又勉强一笑，“好了，我走了，别再喊我，我要开始哭了。”
她拿起行李箱，默默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杨姿凌却能看到，凉子的肩膀，正在轻微颤抖着。
向云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小凉怎么走了？我都没来得及和她告别呢。”
杨姿凌双眼通红，她突然转过身，死死盯着向云：“你把什么东西放在小凉这儿了？别给我装傻，小凉都和我说了！”
向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小凉那么快就告诉你了，是这样的，我给你买了一枚戒指，因为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我们在一起满一年了，我想要送你这个。”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星期天，你在外面上日语课，我就在那时候，带着小凉去旁边的商场买的，让她给我参谋参谋。”
杨姿凌握紧拳头，对着向云身上，重重打了一拳：“向云你这个混蛋！这种事，你居然要小凉陪你一起去，还要她替你保管着，你知不知道小凉她......她......”
后面的话，杨姿凌没有再说下去，她抱着向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强忍着眼泪：“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这么欺负小凉......”
“凌，对不起，”向云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就想送你一件一周年的礼物，你可别骂我。”
“我们回去再说！”杨姿凌用力抽泣一声，拽着向云就打车回家。
当拉开凉子小床边的写字台抽屉，一个紫色的丝绒小盒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杨姿凌打开后，瞬间泪如泉涌。
她用颤抖的手，轻轻握着这枚戒指，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小凉在离开前说的那句“我要开始哭了”，以及她一定要自己答应向云的意思了。
更残忍的是，小凉的屋里，每天都放着一枚结婚戒指，这是她最喜欢的男生买的，但却不是送给她的。
杨姿凌还能想象出，当凉子陪着向云，在商场里买这枚戒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当时肯定是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向云，”杨姿凌哽咽地抬起头，“你知道这枚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结婚戒指，我想要早点买了送给你，因为我早晚要娶你，不如早点买好，等合适的时候，用来向你求婚。”
“你买的时候，小凉有什么反应？”
“她就在旁边站着，我问她这戒指怎么样，她说挺好看的。”
小凉当时，心里肯定在流着血......杨姿凌默默想着，小凉主动把这事情告诉了我，因为她也知道，我和向云迟早要结婚的，其实，让小凉早点接受现实，对她只有好，虽然这样残忍了一些，可这也是最有效和最直接的方法了。
手机响了，是凉子发来的短信：小凌姐，我已经登机了，你一定要答应向云，不然，我会很生气的，我们一个星期后再见。
杨姿凌心里不住地哀叹，小凉回老家去，不止是要看望奶奶，同时，也是养伤去了......
但是，我不止要和向云在一起，小凉这个朋友，我也不允许失去，我杨姿凌就是这么贪心！
她把戒指握在手里，思考了片刻后，问道：“向云，我现在问你，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想！”向云没有任何犹豫，瞬间秒回。
她点点头，笑着把戒指递给他：“你替我戴上去。”
“好的，”向云握着杨姿凌的手，“先戴左手中指吧。”
这枚戒指的尺寸大小正合适，杨姿凌仔细端详着它，满腔的激动难以抑制，她在向云脸上用力一吻，然后拉着他，就去了隔壁房间。
进屋后，她把向云往床上一推，开始一粒粒解自己的衬衫纽扣：“现在，我要......”
激情过后的杨姿凌，一动不动地依偎在向云怀里，脸上的红潮久久没有消退，她突然轻声说道：“向云，这个学期结束后，我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向云问她：“我们还没毕业，你想现在就领结婚证吗？”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我就想和你早点在一起。”
“好的，我答应你！”
她又在向云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晚上我们去干爸干妈家的时候，就把这事儿告诉他们吧。”
“好的，到时候我来说。”
“不，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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