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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铃将念君功劳抢

    “是的。”常念君表示赞同。

    “我觉得,如果阎罗王写给陆温的信是魏青伪造的,那他应该就是阎罗府的人。因为信的结尾落款处,盖着阎罗府的印章。”慕环真分析道。

    “你这么说,是很有道理的。不过,你说他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怎么会和阎罗府有所联系?”常念君心中生出这样的疑惑。

    看着常念君与慕环真两人正讨论着魏青,一旁的岳灵风忽然想起他曾看过的八方鬼谷门的一支卷宗,上面记录着一个奇诡有余的人物。

    岳灵风便对常念君、慕环真道:“两位少侠,我想起一人,他虽已成年,但一直保持着孩童的身形及容颜,看起来就像七八岁一样。郎中给他诊断过,似乎是一种侏儒症。他因为身形矮小,甚至有些比他岁数小、却比他高大的大孩子都能欺负他。所以他讨厌别人把他当孩子看待,很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

    “不喜欢被摸头?”常念君心中一亮,魏青不正是如此吗,于是又问,“岳门主,你还知道什么?麻烦你尽量讲出来。”

    岳灵风又道:“我记得的,也就这些了。两位少侠稍等,我给你们找找那份卷宗。”

    不多时,岳灵风便将资料翻了出来,为常念君、慕环真二人翻开展示,卷宗上面,还有画像,画的正是胡裴与“新五秀”等人见过的魏青。

    那时的魏青应该还不叫魏青,叫诸葛青。诸葛青因这孩童之躯,饱受人欺凌,时间一长,心理便出现问题,变得心冷手黑。最初只是小偷小摸,后来便开始偷值钱的金银细软。被逮住之后,被众人追赶,逼到了河边,他一个失足,跌进了河内。水流湍急,众人不敢再上前,从此便没什么人见过诸葛青了。

    原来这便是魏青的秘密。

    慕环真向常念君问道:“那我们现在有理由调查魏青了吧?”

    常念君点点头:“我们先去赤守城和铃姑娘、钟姑娘汇合,毕竟这案子是我们‘新五秀’一起查的,多个人手多条路。”

    常念君与慕环真向岳灵风辞行,岳灵风送行道:“若非门中有事,我还真想随你们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慕环真笑道:“岳门主,下次吧。”说着,便跨上了马匹,与常念君一同往赤守城去了。

    两人回到赤守城,已是入夜时分,两人便往赤守城里最大的风铃客栈去寻忘思铃和钟千情。不出他们所料,忘思铃和钟千情果然是投宿到了这里。

    “咦,常公子、慕公子,你们不是去了古丰街吗?怎么看起来像是出了远门,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钟千情问道。

    慕环真答道:“钟姑娘,你有所不知。念君又有了新发现,很有可能推翻先前的结论。所以我们又去了八方鬼谷门查证,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忘思铃一听这话,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线索?”她对破案的事格外挂怀,因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渴望向世人证明自己。

    “我们上楼再说。”常念君回答道。

    常念君、慕环真、忘思铃、钟千情四人来到客栈的房间之内,再一次研讨起了黑袍人杀拜理玄天一案。

    当听到关于魏青这一部分的时候,不过片刻,忘思铃和钟千情便错愕不已:他们兴许是抓错人了,陆温可能是无辜的。

    “那……我们明日便去监牢救出陆前辈吧。”钟千情提议道,若不是现在夜已入半,官府之人早已完工归家,她真恨不得立刻赶去解救陆温。

    常念君满心自责地说道:“钟姑娘,陆前辈会进监狱,与我算是有莫大关系……若不是我中了魏青的计,事情只怕不会演变成这样。我想救他的心情,不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但是要救陆前辈,还需真凭实据。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调查魏青才是。”

    钟千情点点头:“常公子说得是。”

    一直沉默不言的忘思铃忽然发话:“钟姐姐、慕公子,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和常少侠有话要说。”

    慕环真、钟千情一听,忘思铃这口气,似乎要与常念君要说的事很不简单。

    钟千情虽是忘思铃的好姐妹,但忘思铃突然说出这话,她实在猜不透忘思铃是何心思。

    钟千情和慕环真退到门外,此时房间之内,只剩常念君与忘思铃二人。

    静。好静。静到似乎房内的两人呼吸都听得到。

    常念君不知忘思铃要说什么,所以心中紧绷,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忘思铃犹豫了半天,终于是对常念君开了口,她粉唇轻启,从口中吐出的声音,极小极细,可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般,炸在了常念君的心上。

    “常少侠,你可不可以对别人说,魏青有问题是我发现的?”

    常念君顿时傻傻愣住,脑内一阵混乱。

    常念君不知忘思铃现在有多渴望功绩,她太讨厌别人叫她“花瓶”了,她希望世人提起她,想起的不仅仅是她那一副美丽的皮囊,更是她傲人的本领。

    现在,功绩就在她的眼前,可是能得到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喜欢她的常念君。

    忘思铃终究是动了邪念:她希望能将常念君的成绩据为己有,也许她别无选择。

    “这……”常念君胸中有千言万语,似是堵在了喉咙,他该怎么说?是答应,还是拒绝?他的心中在不停地为答应忘思铃找借口,因为他爱忘思铃,深爱着忘思铃。

    可是还有另一个声音在隐隐作响:他不能答应忘思铃,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

    “常少侠,我求求你了……”忘思铃说着,流下了两行清泪,黄豆大小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滴落。

    常念君呆住不过片刻,却像是纠结了十年那般漫长。

    “铃姑娘,我……”常念君想拒绝忘思铃的请求。

    可是,此时的忘思铃,连妆都已经哭花,两只楚楚可怜的眼睛含着泪水,一抹红唇在轻轻互咬……

    常念君心软了。

    也许云修月不该回丐帮的,如果她还在,说不定可以劝常念君回头。

    可惜她不在,常念君犹如一头扎进了无底的深渊,明知里面黑暗恐怖,却难以回头。

    “好吧铃姑娘,我答应你。”常念君终究是选择了一个不该选择的选择。

    “常少侠,谢谢你!”忘思铃破涕为笑,上前一把抱住了常念君。

    温香软玉,美人在怀,常念君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与喜悦。

    他的心中萌生出一种很可怕的想法:

    忘思铃,在利用自己吗?

    他不敢再想了。

    忘思铃又满怀期待地问:“常少侠,那你可以……告诉钟姐姐和慕公子,你把功劳让给我了吗?”

    事已至此,常念君已没了拒绝的余地。

    第二天,常念君等人赶往华山剑派调查魏青,常念君已不记得,昨晚他是说了怎样的话,告诉慕环真和钟千情,他要将他的功劳,算到忘思铃头上。

    他不愿回忆,也不敢回忆。

    他只记得,慕环真和钟千情答应会对外声称,一切新的线索都是忘思铃的发现,然后,四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在场的四人,无一不是知晓,倘若常念君没有那么爱忘思铃,断不会做现在这样的事。

    慕环真说得没错,常念君爱忘思铃,真的是爱得病名为爱,药石无医。

    也许,爱在有时,就是一种枷锁,比起真正的枷锁,更像是一种找不到解锁钥匙的枷锁。除非爱会消弭,否则被枷锁束缚的人,将永远被困在枷锁之中。

    常念君、慕环真、忘思铃、钟千情四人再临华山剑派,掌门郝一鸣显然是不欢迎他们,只是坐在掌门之位上,冷冰冰地虚与委蛇道:“几位少侠,我陆师叔已经被你们带走了,你们还想来带走谁?”

    忘思铃见郝一鸣又焦又躁,心知必须先安抚下他这个一派掌门,便对他说:“郝掌门稍安勿躁,我们此行是来调查另一个人…如果顺利,应该就可以为你的陆师叔洗清嫌疑了。”

    这番话,本应出自常念君之口。

    郝一鸣一听这话,陡然精神抖擞,起身问道:“当真?”

    忘思铃道:“当真。”

    常念君四人来到魏青的房间,支走其他小朋友之后,常念君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魏青,啊不,诸葛青,不如我们聊聊,你以前的故事?”

    魏青知道事情不妙,手伸到枕头下面,立刻抽出一支匕首,向常念君刺去。

    “念君!”慕环真惊叫。

    好在常念君早有防备,左手早已扶在他的“水洌”剑柄上,短剑出鞘,一个眨眼,便击飞了魏青手中匕首,转而抵在了魏青的喉咙。

    魏青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举手投降。

    慕环真、忘思铃、钟千情三人,开始于魏青的床铺周围搜证,从床底下面,摸出一块印章,上面的字样,正是“阎罗府”。

    “你设计陷害陆温的做法,还算高明。可惜,你应该是不知道,我看过阎罗王的笔迹,与你伪造的信件根本不同,所以你的阴谋,露出了马脚。”忘思铃趾高气扬地对魏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