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我曾爱过你
唐锦容的话令宋漪涟一怔，他惊讶不已，随即眼中闪烁出故人重逢的喜悦，道：“蓉蓉，你竟然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没错。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这的确出乎意料。不过幸好如此，否则我又要被你骗了。”唐锦容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蓉蓉，你还在怨我，还在恨我，对吗？”他眼中的喜悦黯淡下来，同时多了些悔恨与愧疚。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她的眼神锋利如刀，如果这刀可以杀人，恐怕他早已尸骨无存。
“蓉蓉，从前都是我不对，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已经痛改前非。这一次，我只想弥补你，只想好好爱你。求你给我个机会吧，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疼爱你，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我一定......”
“不好！”蓉蓉愤怒地打断他，道：“宋漪涟，你说你知道错了，还说你痛改前非，那你对何弦造成的伤害又作何解释？”
宋漪涟微微低垂下头，道：“我承认，是我故意设计拆散你俩，那傀儡也确实出自我手，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而已。虽然他的阳气被傀儡所伤，但他并不会死，因为我根本没想杀他。那傀儡的人形只能维持四百天，待四百天一到，法术失效，傀儡自然恢复原形。至于他的身体，用中药调理个一年两载的慢慢也就康复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在你眼中，只要不死人，就可以忽视对别人身体和心灵造成的伤害，只要不死人，你就没做错，是吗？”唐锦容怒目斜飞，冷哼道。
“我……”宋漪涟还想辩驳，但却无从开口，因为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他的所作所为也坐实了这一点。
“我又不是人，难道还要遵守人的规矩不成？作为一只妖精，不乱杀人、不随便吃人已经是十分伟大了，难道不是吗？”他在心里默念。
唐锦容见他答不上来，进一步逼问道：“你口口声声地说你有多爱我，可实际上，你却一次又一次地带给我伤害。宋漪涟，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只想要占有我？”
“蓉蓉，爱和占有欲的区别，我是分得清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以往对你造成的伤害，都是因为我太偏激了，我感到非常抱歉，也十分后悔。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请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双眼含泪，眼眶微红，道。
“改过自新？好，那我问你，这一世，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既留不住青春，亦无法长生，我会很快地老去、死去，到那时，你会怎么做？”唐锦容审视着他的眼睛，问。
宋漪涟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这时，沉默了许久的林还山说道：“或许，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他回答。我曾告诫过他，如果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会害你短寿，而他却很肯定地说，你会长生久视。所以我猜，他一定会在你老死之前，把你也变成妖，这样，你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了。我说的没错吧，宋漪涟？”
“该死的林还山，你给我闭嘴！”宋漪涟狠狠地瞪着他，拳头握得咯咯响。
他认为，他和唐锦容原本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要不是因为林还山的出现，他们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多管闲事的臭道士，他真后悔没有早一点杀了他！
“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你早就计划好将作为凡人的我变成妖，好让我能一直陪着你，却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宋漪涟，你真的好自私！你总是打着爱我的幌子，偏执地做着所谓爱我的事，却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不尊重我的意愿，只一厢情愿地自我感动着，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讽刺的吗？”唐锦容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仿佛身上所有的能量即将耗尽，下一秒就要虚脱一样。
宋漪涟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好像没错。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挽回不了唐锦容了。一颗泪珠顺着他的下睫毛跌落下来，他的眉头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助，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流浪狗。
沉默片刻后，他还是艰难地开口，道：“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我们不是过得很开心吗？你也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了我，不是吗？现在，这些甜蜜统统都不作数了吗？难道，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别做梦了。宋漪涟，我们早就结束了。这一世，你本就不该再来纠缠我。”唐锦容回答得平静、冷漠且决绝。
宋漪涟绝望地闭上了眼，任眼泪一滴滴滑落。他终于，永失所爱。
见二人再无话谈，林还山念动法咒，将法阵中的宋漪涟收进葫芦之中。而这过程中，宋漪涟只心痛地盯着唐锦容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心已死，再怎么样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三年以后。
唐锦容正往猫咖店的玻璃上张贴招工启事，手机响起，电话那头传来何弦的声音：“唐锦容，最近喊你打球你总不来，到底在忙什么？”
“我呀，前段时间辞职了，现在自己开了一家猫咖，已经试营业两天了。我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还差一两个员工了，所以现在忙着招聘呢。”
“我去！辞职，开店？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一个人说干就干，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也好和你帮帮忙嘛。”何弦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果决了。
“我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你吧，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我又不是没有能力，这不是都弄好了吗？我可是很厉害的好吧。”唐锦容自豪地笑着说。
“啊对对对，你厉害。地址发我呗，改天我去你店里看看，给你参谋参谋。本来今天想跟你打球，看来又不成了。”
“等这边员工都招齐了，我再和你打球，这几天你先找别的球友吧。有顾客来了，先不聊了，拜～”唐锦容匆匆挂断电话，起身迎接顾客。
何弦一时找不到球友，便打算去球馆碰碰运气，要是有同他一样落单的人，球友这不就有了吗？
当他拿着两只球拍来到球馆时，却被拦在门外，原来场地正进行维修，不让进入。
“得，白跑一趟，看来今天是打不成球了。唉，算了，喝茶去吧。”何弦垂头丧气地就要离开。
这时，迎面而来一个女孩，让何弦的心跳顿时漏掉一拍。原来，那女孩的容貌，竟与梦影有三分相似。
女孩来到门前，发现场地正在维修，转身便要离开，何弦急忙上前搭讪，道：“你好，你也是来打羽毛球的吗？我叫何弦，可以交个朋友吗，以后可以一起打球啊。”
女孩礼貌地笑了笑，说：“哦，你好。我叫孟萤。”
很快，唐锦容这边招齐了员工，一切安排妥善，猫咖正式营业。虽然店里并不忙碌，但生意还算可以，这下，她终于能好好放松几天了。
闲下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跟何弦打球，而是去旅行。
桐城依旧如同上次她来时一样，那样地安然美好，青龙崮亦是青山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她踏过她和宋漪涟曾走过的每一条路，在他们曾待过的每个角落稍作逗留，回忆着他在身旁的情景。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她慌忙拭去泪水，淡淡一笑，而后举起相机，拍下如血的夕阳。
旅行结束后，她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当天晚上，便梦见了宋漪涟。他说，他知道她独自一人去了桐城和青龙崮，他说，她一定是想他了。
而当她醒来后，宋漪涟竟真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宋漪涟，我不恨你了。但我们依然没有继续的可能。我喜欢做一个凡人，你我人妖殊途，是不会有结果的。”唐锦容从床上坐起身，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离开了，人族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这些年，翊儿一个人管理狐族，难免辛苦，我要回去陪他。锦容，我希望你能幸福地度过凡人的一生。再见。”说完，他摸了摸她的头，并在她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随后化作烟雾离去。
唐锦容望着那团逐渐消散的绿色烟雾，淡淡一笑，眼角渐渐湿润，道：“希望你也能幸福。宋漪涟，我曾爱过你。再见。”
“没错。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这的确出乎意料。不过幸好如此，否则我又要被你骗了。”唐锦容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蓉蓉，你还在怨我，还在恨我，对吗？”他眼中的喜悦黯淡下来，同时多了些悔恨与愧疚。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她的眼神锋利如刀，如果这刀可以杀人，恐怕他早已尸骨无存。
“蓉蓉，从前都是我不对，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已经痛改前非。这一次，我只想弥补你，只想好好爱你。求你给我个机会吧，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疼爱你，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我一定......”
“不好！”蓉蓉愤怒地打断他，道：“宋漪涟，你说你知道错了，还说你痛改前非，那你对何弦造成的伤害又作何解释？”
宋漪涟微微低垂下头，道：“我承认，是我故意设计拆散你俩，那傀儡也确实出自我手，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而已。虽然他的阳气被傀儡所伤，但他并不会死，因为我根本没想杀他。那傀儡的人形只能维持四百天，待四百天一到，法术失效，傀儡自然恢复原形。至于他的身体，用中药调理个一年两载的慢慢也就康复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在你眼中，只要不死人，就可以忽视对别人身体和心灵造成的伤害，只要不死人，你就没做错，是吗？”唐锦容怒目斜飞，冷哼道。
“我……”宋漪涟还想辩驳，但却无从开口，因为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他的所作所为也坐实了这一点。
“我又不是人，难道还要遵守人的规矩不成？作为一只妖精，不乱杀人、不随便吃人已经是十分伟大了，难道不是吗？”他在心里默念。
唐锦容见他答不上来，进一步逼问道：“你口口声声地说你有多爱我，可实际上，你却一次又一次地带给我伤害。宋漪涟，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只想要占有我？”
“蓉蓉，爱和占有欲的区别，我是分得清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以往对你造成的伤害，都是因为我太偏激了，我感到非常抱歉，也十分后悔。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请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双眼含泪，眼眶微红，道。
“改过自新？好，那我问你，这一世，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既留不住青春，亦无法长生，我会很快地老去、死去，到那时，你会怎么做？”唐锦容审视着他的眼睛，问。
宋漪涟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这时，沉默了许久的林还山说道：“或许，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他回答。我曾告诫过他，如果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会害你短寿，而他却很肯定地说，你会长生久视。所以我猜，他一定会在你老死之前，把你也变成妖，这样，你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了。我说的没错吧，宋漪涟？”
“该死的林还山，你给我闭嘴！”宋漪涟狠狠地瞪着他，拳头握得咯咯响。
他认为，他和唐锦容原本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要不是因为林还山的出现，他们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多管闲事的臭道士，他真后悔没有早一点杀了他！
“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你早就计划好将作为凡人的我变成妖，好让我能一直陪着你，却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宋漪涟，你真的好自私！你总是打着爱我的幌子，偏执地做着所谓爱我的事，却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不尊重我的意愿，只一厢情愿地自我感动着，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讽刺的吗？”唐锦容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仿佛身上所有的能量即将耗尽，下一秒就要虚脱一样。
宋漪涟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好像没错。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挽回不了唐锦容了。一颗泪珠顺着他的下睫毛跌落下来，他的眉头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助，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流浪狗。
沉默片刻后，他还是艰难地开口，道：“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我们不是过得很开心吗？你也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了我，不是吗？现在，这些甜蜜统统都不作数了吗？难道，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别做梦了。宋漪涟，我们早就结束了。这一世，你本就不该再来纠缠我。”唐锦容回答得平静、冷漠且决绝。
宋漪涟绝望地闭上了眼，任眼泪一滴滴滑落。他终于，永失所爱。
见二人再无话谈，林还山念动法咒，将法阵中的宋漪涟收进葫芦之中。而这过程中，宋漪涟只心痛地盯着唐锦容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心已死，再怎么样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三年以后。
唐锦容正往猫咖店的玻璃上张贴招工启事，手机响起，电话那头传来何弦的声音：“唐锦容，最近喊你打球你总不来，到底在忙什么？”
“我呀，前段时间辞职了，现在自己开了一家猫咖，已经试营业两天了。我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还差一两个员工了，所以现在忙着招聘呢。”
“我去！辞职，开店？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一个人说干就干，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也好和你帮帮忙嘛。”何弦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果决了。
“我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你吧，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我又不是没有能力，这不是都弄好了吗？我可是很厉害的好吧。”唐锦容自豪地笑着说。
“啊对对对，你厉害。地址发我呗，改天我去你店里看看，给你参谋参谋。本来今天想跟你打球，看来又不成了。”
“等这边员工都招齐了，我再和你打球，这几天你先找别的球友吧。有顾客来了，先不聊了，拜～”唐锦容匆匆挂断电话，起身迎接顾客。
何弦一时找不到球友，便打算去球馆碰碰运气，要是有同他一样落单的人，球友这不就有了吗？
当他拿着两只球拍来到球馆时，却被拦在门外，原来场地正进行维修，不让进入。
“得，白跑一趟，看来今天是打不成球了。唉，算了，喝茶去吧。”何弦垂头丧气地就要离开。
这时，迎面而来一个女孩，让何弦的心跳顿时漏掉一拍。原来，那女孩的容貌，竟与梦影有三分相似。
女孩来到门前，发现场地正在维修，转身便要离开，何弦急忙上前搭讪，道：“你好，你也是来打羽毛球的吗？我叫何弦，可以交个朋友吗，以后可以一起打球啊。”
女孩礼貌地笑了笑，说：“哦，你好。我叫孟萤。”
很快，唐锦容这边招齐了员工，一切安排妥善，猫咖正式营业。虽然店里并不忙碌，但生意还算可以，这下，她终于能好好放松几天了。
闲下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跟何弦打球，而是去旅行。
桐城依旧如同上次她来时一样，那样地安然美好，青龙崮亦是青山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她踏过她和宋漪涟曾走过的每一条路，在他们曾待过的每个角落稍作逗留，回忆着他在身旁的情景。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她慌忙拭去泪水，淡淡一笑，而后举起相机，拍下如血的夕阳。
旅行结束后，她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当天晚上，便梦见了宋漪涟。他说，他知道她独自一人去了桐城和青龙崮，他说，她一定是想他了。
而当她醒来后，宋漪涟竟真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宋漪涟，我不恨你了。但我们依然没有继续的可能。我喜欢做一个凡人，你我人妖殊途，是不会有结果的。”唐锦容从床上坐起身，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离开了，人族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这些年，翊儿一个人管理狐族，难免辛苦，我要回去陪他。锦容，我希望你能幸福地度过凡人的一生。再见。”说完，他摸了摸她的头，并在她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随后化作烟雾离去。
唐锦容望着那团逐渐消散的绿色烟雾，淡淡一笑，眼角渐渐湿润，道：“希望你也能幸福。宋漪涟，我曾爱过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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