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线索
瑟莱斯在工作的闲暇时间里用电脑搜索起关于拉丁语的内容，可惜网上没有一条讯息是关于拉丁语的，或许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拉丁语？这本书上的内容仔细看看也确实和自己记忆中的拉丁语存在少量差异，是变种语言吗？瑟莱斯烦躁得直拍自己的脑瓜，自己上辈子被父母安排学了学前教育专业，哪懂这些有关语言的东西？自己学得好点的也就只有历史学科了，但这边的历史哪和那边一样。等下，历史？瑟莱斯灵光乍现，不妨先从这的历史入手，一步步摸上去应该能了解到这本书上写的是什么语言。瑟莱斯把笔记本电脑关机合上，看眼平板上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午休的时候，他动身前往研究部继续接下来的工作。瑟莱斯作为实习生的工作很简单，他只要帮部长跑跑腿，偶尔凭借着自己A级评估的精神力与那些不可言生物对峙。
井正在把手术刀清洗干净，水龙头下的水与暗红色的血液融为一体被冲进下水道里，瑟莱斯不用参与对那些东西的生理结构的研究，他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听井像个老师傅一样为他讲解这些生物与人类的不同。瑟莱斯撑着头视线始终停留在井的脸上，井的表情并不丰富，总是冷冰冰地当着一座移动冰山，他在无影灯下一丝不苟的神情也很惹人喜爱，真好啊...黎明之窗有这么严谨于工作的部长，恍惚间周围的一切除了井，全都模糊成了几块整齐的色块，瑟莱斯又在神游，井在他的眼前被无限定格，每一个动作都被切割成一张静止的图片。
“瑟莱斯，你有在听吗？”
井墨黑的眼珠看向了瑟莱斯，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瑟莱斯盯着自己神游了，怪让人不适应的。瑟莱斯抖动了下，低下了脑袋：
“抱歉！”
井沉默不语，他也拿瑟莱斯没什么办法，总监督到底在想什么....一向对成员要求刻薄严格的人，居然放了这么一个人加入。井指着手术台上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人的眼睛说：
“别走神了，看到这个了吗？”
瑟莱斯顺着井指的方向看去，手术台上的人的双眼被什么东西寄生，长长的延伸到了外面，仔细看，那眼珠里还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蠕动。
“彩蚴吸虫？这玩意儿不是只寄生蜗牛吗？”
瑟莱斯在自己那边见过这种东西，当时还真是看得自己头皮发麻。彩色的肿胀的东西填充在眼睛里形成外凸的一整条，猎奇又恶心。井赞许地点点头：
“是，控制宿主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改变一点内分泌，就能影响宿主按照它们想要的方式行动。”
瑟莱斯看着那两根蠕动的四处探的“眼珠”，产生了想给它一剪刀剪断的想法，但还是算了吧...自己还没想现在就死。
“这是蜘蛛在外回收的人类。我刚解刨了他的身体，并未发现异常，最后我在他的脊椎里发现了幼虫的虫卵，这前所未闻的事，是第一次发生。”
井与瑟莱斯对视着，他低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瑟莱斯垂眸迁思回虑，犹犹豫豫地回答：
“彩蚴吸虫喜欢吃人了？”
“....”
“....”
所有人都沉默着目目相觑，瑟莱斯不明所以地看看周围这些突然安静的人，自己有什么说错了？它们可不就是换了口味吗？
“更深层一些，这些寄生虫为什么会把对宿主的选择由蜗牛转为人类。”
井无奈地提醒着瑟莱斯。瑟莱斯拼尽全力运转着他生锈的大脑，然后他恍然大悟地一拍双手：
“蜗牛灭绝了！”
“你....”
井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瑟莱斯，这人是真的傻还是装的？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自己来告诉他？瑟莱斯被井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讪笑着挠挠脑袋，他这人本就迟钝又重点总不在该在的地方，他第一反应也就是想到蜗牛灭绝了。他说：
“你别看我啦.....“
井摇摇头，他向瑟莱斯说明
“有什么东西对普通的生物造成了影响，使他们得到了某些程度上的进化，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
瑟莱斯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他觉得如果自己能看到，肯定要把隔夜饭都呕出来，那东西太恶心了。瑟莱斯想象的画面里，一只长得丑陋又肮脏的怪虫，它的嘴巴一张一闭，吐出一堆小小的虫卵，那虫卵上还带着鲜艳的粘稠液体，噫....井示意其他成员割了下尸体的头颅，他们将头颅连在了一个循环血液的装置上，浸泡进了营养液里。
“宿主完全丧失活性寄生虫也会死，样本还是需要被保留的。”
井敲了敲装着头颅的玻璃罐，营养液里的虫子向前延伸，贴在了玻璃上，挤压变形，企图接触到井的身体。那头颅张大了嘴，他在尝试尖叫，却因为没有声带只能无声哀嚎。瑟莱斯探出头去看向那颗头颅：
“他还活着吗？”
井心如止水地回答：
“是。”
瑟莱斯走到了那颗头颅前，黯然销魂。
“真可怜，要以这种形式活着....他会想尖叫，想撕心裂肺地哭喊吧...”
不等瑟莱斯悲哀完，他的发言便被打断：
“不必可怜他，总是会需要有人牺牲的。”
井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瑟莱斯，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颗头颅的眼睛。那双眼球中的眼神，是绝望的，是怨毒的，也许这些都是他的幻觉吧.....
“你也没有真的为他感到悲伤吧？“
井无端地怀疑起瑟莱斯的感情，这人怜悯他人的反应都太生硬，太客套。瑟莱斯一愣，没想到井突然会说这种话，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承认：
“嗯，我怎么可能会为一个陌生人伤心，只是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应该可怜下他。“
井点点头，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他对坦诚的人总是很有好感。
“明天你就要去蜘蛛那出行任务了，应该会派你们去调查造成这一影响的根本原因。”
井向其他成员示意清理掉剩下的尸体，瑟莱斯看着那具无头死尸被真空包装，运走，他会被焚烧，被燃为灰烬，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都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瑟莱斯把注意放回到了自己以后要做的事上：
“井，黎明之窗有什么历史文献吗？”
既然要了解历史那肯定是需要历史文献的，虽然这里也是信息时代，但网络上能了解到的太过碎片，他需要完整的，被掩埋的，被雪藏的真正历史，网上显然是不可能有的，最能代表历史的唯有长河中的遗留物。井深思熟虑了一小会儿说：
“都是些很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书，没什么特别的。”
瑟莱斯失落地点了点头，黎明之窗没有的东西，学院里就更不可能有了....就在这时候一个脸上长着小雀斑的成员拉了拉瑟莱斯的衣角：
“那个....我知道外边有个叫纳尼亚书咖的店...里面会卖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书...基本上什么都会有....”
突然得到了线索的瑟莱斯大喜过望，他拉着那个成员的手追问：
“快说在哪！”
小雀斑被瑟莱斯这激动万分的样子惊得手足无措，他摸索了下自己的全身，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团纸展开成了皱巴巴的地图。
“按照这个地图就能找到了..。”
小雀斑支支吾吾的。
“谢谢！”
瑟莱斯收下了地图，等哪天放假就申请外出，去那个书店看看！瑟莱斯早已暗暗做好了打算。
————
浮士达维尔的办公室整洁宽敞，他坐在巨大落地窗前的办公椅上，小口饮下杯中的红茶，那窗户只不过是一面显示屏，为了在地下建筑里增添一丝美景而安置的虚假的月光。安卡为他把整理好的图书累在桌上。浮士达维尔对安卡摆摆手说：
“辛苦了，安卡，剩下的时间，你随意分配吧。”
安卡明白总监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自己可以走了，那太好了！谁不喜欢拿着工资吃白饭的活儿？
“那我看直播去了！总监督先生要有需要请再叫我！”
安卡走到办公室的门口
“等等。”
她刚要离开时又被总监督叫住，安卡回头静待总监督的指令。
“明天和蜘蛛他们一起出行任务，那个实习生需要有人带着，我不放心其他人。”
浮士达维尔靠在办公椅上，他的面前摊开着一本残破的古书，安卡转过身来对浮士达维尔鞠躬，毕恭毕敬地接下任务：
“明白。”安卡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房间陷入寂静。浮士达维尔的手抚摸着泛黄的书页，上面的字符与瑟莱斯手上的那本是同样的语言。
“神...在第八日创造了天使...他为他的天使带上纯金打造的光环，为他的天使编织洁白的羽翼。从此，那天使必承其所爱，必承爱所痛......他为天使取名为....“
浮士达维尔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书脊，仿佛在抚摸某人那颗摇摇欲坠的心
“你的灵魂，你的心...你可曾记得......“
“那天使在天堂的最深处，你能否...去寻找......“
“你是否还能感受到，你的主在等待你的出现，他的心跳在颤抖，他在呼唤......“
浮士达维尔甚至是没有看着这本书，他背诵着书上的内容，娴熟得不遗漏一个字迹，他继续背诵着：
“如何探知？他为何不再来寻我？神于第三百三十三年蓦然回首，何不让我与他共赴天国的彼端？＂
＂我已无暇他的呼唤，我亦无法回应他的期盼。＂
其他声音接上了之后的内容，浮士达维尔停下了背诵。他合上书，落地窗的影子扩张蠕动，先是黑色的手从影子中伸出，身形的轮廓被切得清晰，越来越立体，越来越分明，五官，头发，衣服，由黑暗中塑造出的模样。萨尔塔什在他身后，他的身体遮住了落地窗的光芒，投下的影子将浮士达维尔笼罩。
＂这本书还有个相关手记....不见了。＂
浮士达维尔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萨尔塔什能轻易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他正是以情感和欲望为食的。
＂生气了？＂萨尔塔什笑着说，他的手顺着浮士达维尔的肩膀向着他的脖颈摸去，指背摩挲着浮士达维尔的下巴。
＂....有点....＂浮士达维尔本想否认，他回头对上了萨尔塔什的双眸，最后还是承认了。浮士达维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把萨尔塔什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手轻轻抚摸上萨尔塔什柔顺的黑发，心情随之趋向于平静。那个手记，不能被任何人解读，绝对不能....萨尔塔什靠在对方的怀里，他感觉得到浮士达维尔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会安慰也不会嘲讽，他平静地回抱住浮士达维尔的身体。
井正在把手术刀清洗干净，水龙头下的水与暗红色的血液融为一体被冲进下水道里，瑟莱斯不用参与对那些东西的生理结构的研究，他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听井像个老师傅一样为他讲解这些生物与人类的不同。瑟莱斯撑着头视线始终停留在井的脸上，井的表情并不丰富，总是冷冰冰地当着一座移动冰山，他在无影灯下一丝不苟的神情也很惹人喜爱，真好啊...黎明之窗有这么严谨于工作的部长，恍惚间周围的一切除了井，全都模糊成了几块整齐的色块，瑟莱斯又在神游，井在他的眼前被无限定格，每一个动作都被切割成一张静止的图片。
“瑟莱斯，你有在听吗？”
井墨黑的眼珠看向了瑟莱斯，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瑟莱斯盯着自己神游了，怪让人不适应的。瑟莱斯抖动了下，低下了脑袋：
“抱歉！”
井沉默不语，他也拿瑟莱斯没什么办法，总监督到底在想什么....一向对成员要求刻薄严格的人，居然放了这么一个人加入。井指着手术台上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人的眼睛说：
“别走神了，看到这个了吗？”
瑟莱斯顺着井指的方向看去，手术台上的人的双眼被什么东西寄生，长长的延伸到了外面，仔细看，那眼珠里还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蠕动。
“彩蚴吸虫？这玩意儿不是只寄生蜗牛吗？”
瑟莱斯在自己那边见过这种东西，当时还真是看得自己头皮发麻。彩色的肿胀的东西填充在眼睛里形成外凸的一整条，猎奇又恶心。井赞许地点点头：
“是，控制宿主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改变一点内分泌，就能影响宿主按照它们想要的方式行动。”
瑟莱斯看着那两根蠕动的四处探的“眼珠”，产生了想给它一剪刀剪断的想法，但还是算了吧...自己还没想现在就死。
“这是蜘蛛在外回收的人类。我刚解刨了他的身体，并未发现异常，最后我在他的脊椎里发现了幼虫的虫卵，这前所未闻的事，是第一次发生。”
井与瑟莱斯对视着，他低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瑟莱斯垂眸迁思回虑，犹犹豫豫地回答：
“彩蚴吸虫喜欢吃人了？”
“....”
“....”
所有人都沉默着目目相觑，瑟莱斯不明所以地看看周围这些突然安静的人，自己有什么说错了？它们可不就是换了口味吗？
“更深层一些，这些寄生虫为什么会把对宿主的选择由蜗牛转为人类。”
井无奈地提醒着瑟莱斯。瑟莱斯拼尽全力运转着他生锈的大脑，然后他恍然大悟地一拍双手：
“蜗牛灭绝了！”
“你....”
井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瑟莱斯，这人是真的傻还是装的？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自己来告诉他？瑟莱斯被井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讪笑着挠挠脑袋，他这人本就迟钝又重点总不在该在的地方，他第一反应也就是想到蜗牛灭绝了。他说：
“你别看我啦.....“
井摇摇头，他向瑟莱斯说明
“有什么东西对普通的生物造成了影响，使他们得到了某些程度上的进化，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
瑟莱斯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他觉得如果自己能看到，肯定要把隔夜饭都呕出来，那东西太恶心了。瑟莱斯想象的画面里，一只长得丑陋又肮脏的怪虫，它的嘴巴一张一闭，吐出一堆小小的虫卵，那虫卵上还带着鲜艳的粘稠液体，噫....井示意其他成员割了下尸体的头颅，他们将头颅连在了一个循环血液的装置上，浸泡进了营养液里。
“宿主完全丧失活性寄生虫也会死，样本还是需要被保留的。”
井敲了敲装着头颅的玻璃罐，营养液里的虫子向前延伸，贴在了玻璃上，挤压变形，企图接触到井的身体。那头颅张大了嘴，他在尝试尖叫，却因为没有声带只能无声哀嚎。瑟莱斯探出头去看向那颗头颅：
“他还活着吗？”
井心如止水地回答：
“是。”
瑟莱斯走到了那颗头颅前，黯然销魂。
“真可怜，要以这种形式活着....他会想尖叫，想撕心裂肺地哭喊吧...”
不等瑟莱斯悲哀完，他的发言便被打断：
“不必可怜他，总是会需要有人牺牲的。”
井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瑟莱斯，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颗头颅的眼睛。那双眼球中的眼神，是绝望的，是怨毒的，也许这些都是他的幻觉吧.....
“你也没有真的为他感到悲伤吧？“
井无端地怀疑起瑟莱斯的感情，这人怜悯他人的反应都太生硬，太客套。瑟莱斯一愣，没想到井突然会说这种话，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承认：
“嗯，我怎么可能会为一个陌生人伤心，只是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应该可怜下他。“
井点点头，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他对坦诚的人总是很有好感。
“明天你就要去蜘蛛那出行任务了，应该会派你们去调查造成这一影响的根本原因。”
井向其他成员示意清理掉剩下的尸体，瑟莱斯看着那具无头死尸被真空包装，运走，他会被焚烧，被燃为灰烬，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都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瑟莱斯把注意放回到了自己以后要做的事上：
“井，黎明之窗有什么历史文献吗？”
既然要了解历史那肯定是需要历史文献的，虽然这里也是信息时代，但网络上能了解到的太过碎片，他需要完整的，被掩埋的，被雪藏的真正历史，网上显然是不可能有的，最能代表历史的唯有长河中的遗留物。井深思熟虑了一小会儿说：
“都是些很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书，没什么特别的。”
瑟莱斯失落地点了点头，黎明之窗没有的东西，学院里就更不可能有了....就在这时候一个脸上长着小雀斑的成员拉了拉瑟莱斯的衣角：
“那个....我知道外边有个叫纳尼亚书咖的店...里面会卖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书...基本上什么都会有....”
突然得到了线索的瑟莱斯大喜过望，他拉着那个成员的手追问：
“快说在哪！”
小雀斑被瑟莱斯这激动万分的样子惊得手足无措，他摸索了下自己的全身，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团纸展开成了皱巴巴的地图。
“按照这个地图就能找到了..。”
小雀斑支支吾吾的。
“谢谢！”
瑟莱斯收下了地图，等哪天放假就申请外出，去那个书店看看！瑟莱斯早已暗暗做好了打算。
————
浮士达维尔的办公室整洁宽敞，他坐在巨大落地窗前的办公椅上，小口饮下杯中的红茶，那窗户只不过是一面显示屏，为了在地下建筑里增添一丝美景而安置的虚假的月光。安卡为他把整理好的图书累在桌上。浮士达维尔对安卡摆摆手说：
“辛苦了，安卡，剩下的时间，你随意分配吧。”
安卡明白总监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自己可以走了，那太好了！谁不喜欢拿着工资吃白饭的活儿？
“那我看直播去了！总监督先生要有需要请再叫我！”
安卡走到办公室的门口
“等等。”
她刚要离开时又被总监督叫住，安卡回头静待总监督的指令。
“明天和蜘蛛他们一起出行任务，那个实习生需要有人带着，我不放心其他人。”
浮士达维尔靠在办公椅上，他的面前摊开着一本残破的古书，安卡转过身来对浮士达维尔鞠躬，毕恭毕敬地接下任务：
“明白。”安卡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房间陷入寂静。浮士达维尔的手抚摸着泛黄的书页，上面的字符与瑟莱斯手上的那本是同样的语言。
“神...在第八日创造了天使...他为他的天使带上纯金打造的光环，为他的天使编织洁白的羽翼。从此，那天使必承其所爱，必承爱所痛......他为天使取名为....“
浮士达维尔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书脊，仿佛在抚摸某人那颗摇摇欲坠的心
“你的灵魂，你的心...你可曾记得......“
“那天使在天堂的最深处，你能否...去寻找......“
“你是否还能感受到，你的主在等待你的出现，他的心跳在颤抖，他在呼唤......“
浮士达维尔甚至是没有看着这本书，他背诵着书上的内容，娴熟得不遗漏一个字迹，他继续背诵着：
“如何探知？他为何不再来寻我？神于第三百三十三年蓦然回首，何不让我与他共赴天国的彼端？＂
＂我已无暇他的呼唤，我亦无法回应他的期盼。＂
其他声音接上了之后的内容，浮士达维尔停下了背诵。他合上书，落地窗的影子扩张蠕动，先是黑色的手从影子中伸出，身形的轮廓被切得清晰，越来越立体，越来越分明，五官，头发，衣服，由黑暗中塑造出的模样。萨尔塔什在他身后，他的身体遮住了落地窗的光芒，投下的影子将浮士达维尔笼罩。
＂这本书还有个相关手记....不见了。＂
浮士达维尔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萨尔塔什能轻易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他正是以情感和欲望为食的。
＂生气了？＂萨尔塔什笑着说，他的手顺着浮士达维尔的肩膀向着他的脖颈摸去，指背摩挲着浮士达维尔的下巴。
＂....有点....＂浮士达维尔本想否认，他回头对上了萨尔塔什的双眸，最后还是承认了。浮士达维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把萨尔塔什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手轻轻抚摸上萨尔塔什柔顺的黑发，心情随之趋向于平静。那个手记，不能被任何人解读，绝对不能....萨尔塔什靠在对方的怀里，他感觉得到浮士达维尔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会安慰也不会嘲讽，他平静地回抱住浮士达维尔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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