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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钟情的是人还是这个身份

    “你把人毒哑了。”孙宏宇看着那牢狱之中张嘴一句话也是喊不出的那个大哥。

    “那怎么样。反正,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以后也不能说了。不是吗,钦差大臣。要是他还能说话,你这个位置坐的也不会稳当。别忘了。篡夺状元之位,你才是无法逃脱的那一个。”胜青清澈的脸上那阴狠的表情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夸张,狠辣的不拖泥带水。

    “犯人招供了?”门口祁欢的声音已经进来了。

    胜青连忙低下头,就要走。

    “站住。这位是新的狱卒?”祁欢一问。炎陵就是伸手将那低着头的人拦下。

    “啊。嗯嗯。”那人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着。

    “哑巴?”

    “回三皇子,此人只是一个送饭的哑巴。”孙宏宇说道。感叹这丫头的反应真是迅速。

    扬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哗啦。”一碗清水带着冰凉的泼在胜青的脸上。那脸上的青灰竟是丝毫未落。

    “回三皇子,这是胎记。若是打扰了三皇子,我马上就命人下去。”

    “等等。”祁欢上前。

    那胜青赶紧的后退。却是晚了一步被祁欢捉住了肩膀。像是一个螃蟹钳子钳住了一般。

    “我昨晚上丢了一只兔子,在钦差大人的住所附近不见了,怎么今日这大理寺就多了一个送饭的哑巴。炎陵,带下去,细细盘问,撬开她的嘴。”祁欢一弹手指头那胜青就被丢给了炎陵。

    “怎么。”祁欢阴冷扫了一眼那抬脚就要上前的孙宏宇。“钦差大臣是与这哑巴关系匪浅啊。难不成这案子没了她就查不下去了。还不带下去。”祁欢忽然是声音拔高。

    “是。”炎陵一个激灵,揪着胜青出去了。

    胜青竟然是毫无反抗的被带走。孙宏宇觉得毕竟是三皇子,这一个姑娘也是无法反抗的吧。

    “呜呜呜。”胜青全身只有眼睛能动,那个祁欢竟然是趁机点了她的穴。

    “韩小姐三皇子没下命令,我也不敢私自解开啊。”炎陵是哪一边也不敢得罪。原来听说裴松说这个姑娘不简单,这么一看还真是,一句话没说就让三皇子亲自去找她,竟然就把她这么带了回来。

    “韩小姐,你怎么了。不好,脱水了。那我给你解开一个穴道,你先喝口水吧。”炎陵看着那可怜巴巴,人畜无害的韩小姐。想着,就是自己这一身武功还对付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小姐吗。

    “热。”水送到嘴边。胜青躲避一下。

    “好。我给你换一杯。怎么。”忽然那炎陵是额头一阵眩晕。一下子身子瘫软,扶着桌子才堪堪站住。隐约回头看见那韩小姐已经是活动着手腕站起来。“你怎么可能解开三皇子的穴道。”

    ‘你觉得不可能,那是你见识短。蠢货去睡觉吧。’胜青伸出手指头在那炎陵额头上一点。“砰。”的一声就倒在地上。睡成了一滩烂泥。

    三皇子身边的人也不过如此。

    “你是说。”祁欢看完了卷宗,合上。“这土匪头子全都招了。”事情顺利的有些的不寻常。

    “是那个送饭额狱卒出的主意。打碎了他的自尊心。”孙宏宇一字一字说道。

    “男人?用男人对付男人。这土匪可是一丁点的巴豆都能察觉出来,会给他下了春药他察觉不出来吗。”祁欢倒是觉得奇怪。能够在饿了三天还能保持绝对的判断力的男人会轻易的就被胜青拿下。

    “这个是他用过的酒杯。”孙宏宇命人将那土匪用过的酒杯拿过来。

    “酒里没有毒。”裴松检查过后回到。“这酒杯外壁也是没有毒。就是这些的饭菜都是绝对的干净的。”真是奇怪。

    酒食没毒,人有毒。这不是春药,只是毒的前一种。

    “人怎么会这般了。”牢狱之中的土匪就只是痴颠颠的捧着一块石头傻笑。看见谁都喊娘子。

    “回大人。”负责的狱卒跪在地上。“刚刚他一直在墙上撞头。一会就变成了这样子了。属下也不知是何故。”

    仙人散。

    “三皇子。”裴松一把扶住那一个趔趄的祁欢。

    “给我找到她。”祁欢咬着牙。这个女人太不简单。

    已经尘封的往事,午夜梦回的惊悚场景一遍一遍的在自己脑海之中回荡。仙人散,仙人散,那是他三年前才找到的病因。是他的母妃的死因。秽乱之后就是癫狂。最后被乱石砸死。

    “母妃。”一个白衣女子头发凌乱的坐在那面前的地上,背对着这人。祁欢一步步上前。“母妃。”面前的女子只是一声声的发笑。她知道身后是自己的儿子,她控制不住。

    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接触自己,他是干净的,他是干净的。母妃拿起石头举向自己的儿子。

    “保护皇子。”一声尖锐的声响。带着某个背后的失望的叹息,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在乱石之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滴眼泪未落,没人理解那个世界崩塌的男孩,只是从此有了一个冷血皇子的称号。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财神爷吗。”小倌一身的娇俏打扮,就是那声音都是带着时男时女的妩媚。果然,诱惑,是与性别无关的。

    “认得我?”胜青倒是有些的惊讶的。毕竟,她今日也是易容了的。

    “我这是靠着眼色吃饭的。姐姐这花容月貌就是糊着一脸的屎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原本的样子,你这容貌一个人就能撑得起一个青楼的。”靠嘴皮子吃饭的就是嘴巴溜。“来就来吧,还带了这么好的酒。”

    “好酒,好酒。”嘴馋的小倌一口一口贪嘴的灌下去。

    胜青只是拿着酒杯看着那男人脸色逐渐的绯红。

    “姐姐,跟我说说下一单生意吧。”小倌那好看的眼睛里一抹贪婪真是有些的煞风景。

    胜青移开眼睛。嘴角依旧带着笑。“一件事情,两面拿钱,可是不地道啊。你不知道,大理寺不差你这一个冤魂吗。”

    “啪叽。”那小倌的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两半了。这上好的玉器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都是这般的清脆。

    “姐姐,这话怎么说。”那小倌瞬间就收起了讨好的嘴脸。忽然间那门窗上都是一道道的铁栅栏落下来。真真是一个插翅难飞的境况。“我做的这一单生意比皮肉生意赚钱,而且,有人说了,抓到你,这幅画上的人。重重有赏。”那小倌拿出一幅画,喝的已经是有些醉醺醺了。依然是挡不住那脸上的兴奋之意,仿佛,胜青就是一个送上门的金娃娃。

    “这钱,你没命花,更是没命拿啊。”胜青悠闲的度到窗边,透过冰冷的寒窗那月亮又是多了几分的清冷。手里的酒散发着浓烈的香气又是增添了几分寒意。

    仙人散,仙人散。三段的药性,段段要人性命。

    第一步催情,毁人清誉,第二步,就是癫狂还保持着理智,这是最熬人的,明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丑态偏偏是头脑清净的很,最后一步,完全的野兽癫狂状态。那是沉沦。

    只是,很多的人在第一步就已经完结。

    传闻这仙人散杀人于无形,下毒方式却是无人察觉的到,不是察觉不到,是那毒发的时间是可以控制的,包括这每一段的毒发的时间。

    “难受吗。”胜青站在窗边依旧是语气淡淡的。

    地上的那人在地上挣扎这指甲划出呲呲拉拉的声响。痛苦的时候的声音实在是太污秽了,胜青在里面又加了一份的哑药。她要的只是结果。在这个小倌的身上试试是不是自己也能控制得住毒发的时间。

    “仙人散会沾染在靠近的人的身上。”那小倌在地上写道。“给我解药。”

    “什么。”胜青刚要离开,脚就被那小倌抓住,毕竟是一个男人,力气还是大得过那胜青。

    “噌。”一根带着血的箭横穿过那小倌的脖子,就那么睁大着眼睛盯着胜青。

    “哐。”门口的铁栏杆被拦腰砍断。

    “别碰我。我身上有毒。”胜青后退一步。伸手制止。

    祁欢迟疑了一下,又靠前。

    “三皇子。”胜青喊了一声。眼神之中都是倔强的拒绝。他的尊贵的身份,她承担不起。

    “钦差大臣。韩小姐的性命就交给你了。”祁欢背手攥着拳头。他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在乎别人的感受的好人了。不是强求不来,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她不愿意。他做不来。

    “冰块,给我准备冰块。”胜青说道。整个人都是沉浸在那冰水之中。“你放心,你没有事。”胜青还顾得上安抚那孙宏宇。

    “给那土匪下的药也不仅仅是一个春药那么简单吧。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杀死他。”孙宏宇手一摸那浴盆里的水。冰冷彻骨,这个女人竟然还是在努力的跟自己聊天。气息奄奄的趴在浴盆边缘。强撑着一口气。

    “呵呵。我是为了大人好。谋害状元的事情已经圆满结束,现在就是根据那供词收尾的时候了。可能会牵扯出一条大鱼。钦差大臣还是不要参与了。”胜青水下给自己施针。悄悄用冰水将那毒聚集在一处,引出。

    “我不参与?你知道了什么,那土匪清醒之时跟你说了什么。”孙宏宇不解的问着那屏风之后换衣服的女子。

    胜青一身淡绿色的衣裙。清秀旖旎。犹如山泉之中的一抹静静流淌却又是波光粼粼的山泉。一如给人凉飕飕的感觉。

    虽柔弱却不怯懦。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撼动这朝廷科举。你可知,大学士一定要手刃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是为何。你可有把握真正将这件事情连根拔起而保全自己吗。”胜青厉声说道似乎刚刚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不是自己。

    “你在保护我。”孙宏宇竟然是觉得脸上有些的火辣辣的。

    “钦差大臣,现在可不是发情的时候。”胜青笑了一下,带着嘲笑。

    被胜青这圣洁的女子这么一句话,孙宏宇的脸上烧的更旺了。

    “三皇子,胜青姑娘求见。”裴松门口来报。

    “姑娘请。”裴松感觉到那胜青走过的时候身上一丝比这深夜更加的冰冷的凉意,好像是一个死尸一般。

    这股子凉意,胜青一进入那书房就已经被祁欢捕捉得到。

    “点上火炉。”祁欢吩咐道。

    明明是盛夏,这祁欢是汗流浃背也是隐忍着看着面前的这个一身寒意的小女子。竟然她还能笑得出来。

    “你何来的那仙人散。”祁欢好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一样。“我不想让你也像我的母妃那般。那时候,她就是死于这仙人散,她临死之前想要杀了我,我刚刚看到你拒绝我的那一刻才明白。她是在保护我,同为中毒之人知道那毒是会经过身体接触传给另外的一个人的。你是在那牢狱之中被传染上的吧。又被那人掳去。幸亏炎陵发现的及时。”祁欢小心的说着,好像是胜青觉得自己是骨灰,那祁欢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就能把自己吹散一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自己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多谢三皇子理解。”很是应景的挤出来两滴眼泪。这白莲滴露,哪个男的能受得了。“我今日是来感谢三皇子的续命丹救了我一命。我中了那仙人散。还未毒发就已经没事了。”胜青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祁欢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心想这个男的在发什么神经,怎么跟没有见过女人一样。“那土匪的供词指向刺史府。要是查不出来,我就回不了家了。”胜青这带着撒娇的语气怎么有一种吹枕边风的羞耻的感觉。

    “回不去就不回去了,我给你一个家。”就这么若无其事说出来的一句话,祁欢把自己给撩着了。尴尬的继续看自己的兵书。

    “三皇子,我又不是小猫小狗,给一个窝就能睡得。而且。说来可笑,我亲爹要劈了我。我总是要弄清楚原因的。”胜青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总是更加的让人心疼。

    “大学士,是老糊涂了。”祁欢眼中带着凶狠的杀意。

    “三皇子。胜青有一句话。”迟疑了一下。“如果。胜青不是韩家大小姐。三皇子会不会只是钟情于我这个人。无牵无挂,无依无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