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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审讯

    老丈本抱着一点希望,可眼下那几个人都已经松了口,局势于他而言,十分不利啊。

    他下意识看了眼上官锐,若是事情真相被他知道,他会如何做?

    老丈自己心里不敢肯定,上官锐的脾性他最为了解,虽然平日里对他十分敬重,可大是大非面前,绝对没有徇私枉法的可能。

    “大人我没什么要问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能说的?”

    左仪抄着手一脸淡然,问问题不是他的强项,且万一问不到点子上,这事儿又该怎么算?

    案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致走向他早就心中有数,只是一些细枝末节还不算很清楚,所以才会在堂上这么卖关子。

    否则干脆直接写了案卷让上官锐自己去证实不是更省事。

    “这...”

    三十帮那三个人面面相觑,另外两个干脆也跪了下来。

    “回大人的话,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上头交代让我们在哪里帮忙看管一些人,且不得过问里头的动静。”

    当时他们一共被调去了二十人,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其中十个没有再出现过。

    他们都私下猜测,是不是触犯了什么禁忌,那些人都被一并埋了。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被叫到了酒窖下的一个密室里,至于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但从那之后,只要听说有人进了密室的,多半都没再回来过。

    他们这些人久而久之也就那个地方敬而远之,基本没必要的话,绝对不会往那个地方去。

    据他们所知,能进去的都是另一拨人,跟他们三十帮无关,跟那些西面来的匪类也无关。

    “大人我们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实在没别的了。”

    三十帮那三个人只差指天发誓,若说了一句谎话,那就是天打雷劈的结果。

    左仪不置可否,想了想问道:“你们口中那些人都是什么口音,或者从哪儿来,受谁人调遣?”

    既然不是三十帮的人,也不是那些匪类,那他们总归是要受人调遣,不可能只把人往那儿一放,完全任由他们自己自觉待着。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想了想,其中一个开口说道:“那些人的口音多半都是西面的口音,可是偶尔也有疏忽的时候,听着就像是京城那边的口音。

    至于从哪儿来,受何人调遣,这个我们确实不知道,不过既然口音是那边的,猜测多半跟那边有些关系。”

    话说到这里,上官锐心里多半知道此事究竟怎么回事,他轻声咳了咳,觉得这问题还是不要继续问的话。

    这事儿已经不是他能管辖的范围了。

    左仪自然清楚上官锐的心思,笑眯眯的点头说了声好。

    “这个大人我会再去查,那就再说说别的,密室里关着的都是什么人,你们不进去,但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吧。”

    左仪的笑乍一看十分舒服,可自己一看就会觉得脊背一凉。

    那三人早就放弃抵抗了,既然说了开头,那是不是继续说已经异议不大。

    这好歹是公堂之上,外面全是围观的百姓,这消息的速度可想而知。

    只怕他们仨还没走出衙门,三十帮里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左右这背叛已经成为定局,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左右不过是被流放,总比被帮里折磨死的好。

    “我知道,我原先有个老乡在密室里职守,他跟我说过,里头关着不少衣着光鲜的人,看着像是经商的富人,我当时就知道,肯定跟商贾失踪一案脱不了干系。”

    这人越说越精神似的,絮絮叨叨说起那里开始被关着的其实都是一些其他不知来历的人,后来就成了那些商人。

    不过再后来中途还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那个人是最奇怪的,来的时候没有被捆绑,但是嘴巴却被塞的满满的,而且看守他的人大约有五六个。”

    左仪听他说到这里,基本猜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原来他最初是被关在那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移到了另一个地方的地牢关押。

    左仪想到这里,就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三十帮那个人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听左仪突然问到了这个,那人显然没立刻反应过来。

    少顷,他张口说道:“记得,我仔细看过那个人的样子,虽然披头散发,但容貌没有被完全遮盖住。”

    得了他肯定的回答,左仪便示意宫文柏去让人把那具尸体的画像给拿出来供人辨认。

    当那人第一眼看见画像的时候,多少有点犹豫,随后他用手稍微遮了遮,顿时便十分肯定的说就是这个人。

    因为当时他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就是披头散发,正好遮住了一点脸,用手这么一挡,就看的很清楚了。

    得了确认,左仪便朝上官锐行了一礼说道:“知州大人,如今这案情就很明白了,虽然这第三个人的死并非真的是商人被杀,但却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案件说到这里,虽然看似杂乱无章,却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凶手,不管是商贾失踪,还是后来被杀,以至于再后来这个被伪装而杀的人,都同属一个案件。

    如此说来,事情其实就变得简单了多。

    “这么说豫州城内所有事情,无非都是这些人在作怪?”

    上官锐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左仪这么故弄玄虚的,无非是在告诉众人一件事,凶手就是一个人,或者就是一拨人。

    不过想想后者更符合实情,那些人能弄出这么大动静,一个人约莫是赶不出来的。

    但上官锐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这是当初左仪曾怀疑的事情,那就是衙门里谁在里应外合。

    “大约是如此,总归这不是好几个案子,而是同一个。”

    左仪抄着手在原地转了半圈,目光扫了一眼大堂外的那两人,这两人从施家柴房里被弄出来,如今可是比在里头看着更萎靡。

    他想了想,在柴房的时候可是好吃好喝的对待着,咋还这副被虐待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大人也许会有兴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