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二 对练；还乡
那边徐林还在为自己在不自觉中消弭了功法的弊病而欣喜，苏瑶这边却皱了皱眉头。
“徐林，你这一流层次的刀法是哪里来的？我观你这刀法，不是学宫内出现过的，同样也不是师承江湖上那些颇有名气的门派，你这刀法……到底是哪来的？”
徐林听前半句，先是一喜，随着苏瑶话音落下，又忍不住一愣，说道：“是由我所创的功法，怎么了师姐？”
苏瑶只哀叹一声，道：
“放弃吧，师弟，我之前告诉你，你的刀法存在弊端，是希望你在挑选身法的同时，改换一门刀法。
“可现在你施展的刀法，并不是那些已经确定为正确的刀法，这样一来，以后你可能走入绝路，随之质疑自己，然后境界倒退的。
“更何况，你创造一门这种层次的刀法，是上了三楼吧？我的嘱咐你怎么全忘了？”
徐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有属性面板，功法是不可能止步在某一个阶段的，实在不知道怎么突破，加点不就完了？
他也知道苏瑶不清楚这一点，因而仍旧解释道：“没事的师姐，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再说三楼也没见什么危险，我这不是好好的下来了？”
徐林笑道，他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甚至在发现自己解决了刀法的弊端，自创刀法的层次到了一流的时候，心中更是欢喜。
就这，练武几个月，以二流境界的实力和眼界，创造出一门一流层次的刀法，就算是藏书阁三楼那些狠人也做不到啊。
当然，做到这一点，离不开我那堪称恐怖的根骨……
今年咸阳的雪似乎格外多，纷纷扬扬的大雪忽然就出现，可如此之大的雪，也遮挡不了徐林神采飞扬的样子，苏瑶微怔，徐林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自信、昂扬，还有眸子里那股似乎足以傲视一切的劲，渐渐和她记忆里的胡广义重合。
苏瑶忽然回过神，师兄若是没有以二流的实力境界进入藏书阁三楼，没有自创一门刀法，是不是最后就不会陷入知见障，实力是不是也就不会衰退？若是他按部就班的学习那些确定为“正确”的功法，直到一流以上的境界时在开始尝试自创功法。
会不会结果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那样的惊世之才，为什么非要自己走上绝路？还是说自己太笨了，没办法理解他们那些天才的思路？
苏瑶板起脸，盯着眼前的徐林，心里忍不住叹道：真像啊！真不愧是师徒！
同样惊才艳艳，同样以二流实力自创功法登上三楼，同样神采飞扬，同样叫我放心。
可你都已经死了，又怎么能让我放心徐林？
苏瑶道：“你师傅还练刀吗？”
徐林不明所以，老实回答道：“不练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练刀了吗？”
徐林的耳朵支棱起来，他心里对此亦是十分好奇，胡广义早早就说不练刀了，因而即使是细雪这样的宝刀，在送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收！
平日里只以拳法对敌，自己只见他用过一次刀，也是唯一的一次，还没来得及问出原因，便再也没机会问了。
之前不是都说一个人会死亡三次吗？身体死、在社会意义上死、被人遗忘。
如果自己记得多一点，至少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徐林心里无奈笑笑，如果真的记得久一点，那个人就会死的晚一点，该有多好？
他无法欺骗自己，胡广义确实是已经死了。
看不见、摸不着，再也无法向他请教学习。
他是一个好师傅，对不对？
就当是个心理安慰吧，徐林这样想着，做出倾听状态。
苏瑶道：“当初他也想你一样，明明我们都跟他强调过，过早的登上三楼可能就会出现知见障，可他还是以二流的实力、境界登上了藏书阁三楼。
“还是和你一样，都是在登楼的时候，创造出了一流境界的功法，胡广义从藏书阁上下来后，也是和你一样的神采飞扬，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可你知道吗？他的实力是突飞猛进，很快便升至一流境界，在我们师兄弟、师姐妹之中是进境最快的人，可……你知道他后来的境界吗？”
徐林还沉浸在苏瑶对胡广义的介绍里。
我做的这些事情，我师傅都做过了？看来上天注定我们是师徒！
原来，你真的是夫子的弟子啊，你曾经也是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啊！
你这么牛逼……怎么实力还倒退了呢？
“我知道，二流境界。”徐林喃喃。
话至此处，徐林也算明白，为什么胡广义通常表现的如同百科全书一样，这一点和他的实力一点也不匹配。
三流境界的实力，可以在偏远的一城之地作威作福，但在更大更广阔的地方就必须要夹起尾巴做人。
所以懂得越多，那从侧面也能证明这个人在某一方面的实力很强悍。
作为一个江湖人，那自然应该是根本所在——武道修为非凡。
胡广义恰恰表现的极其矛盾。
苏瑶点点头道：“不错。他正是因为走到了路的尽头，便通读了天下绝大多数刀法秘籍，还有各大用刀高手总结的《刀术》一书，但即使用了这么多办法，他的问题却还没有解决。”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林，说道：“你和他做的事情都这么像，我真怕你的结果和他一样，因果因果……如果他最开始没有自创功法，是不是就不会死在燕州？”
“我不会的。”徐林道。
苏瑶定定的看着徐林，良久后才道：“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你的功法，真的没问题，就去参加书院谷雨时节的大比如何？若是你能在同层次的比赛中取得前三的成绩，我便不再纠缠此事。”
“好。”
徐林带着小穗离开了，此次虽然没有在藏书楼中取得合适的身法秘籍，但整个藏书阁二楼中所有身法的优点都在他脑子里，内气在经脉内如何流动他也知道。
创造一门没有缺点的功法，听起来是有点不太可能，但一流层次的刀法，徐林都能创造出来，他也自信可以创造出一门不错的一流境界身法。
苏瑶站在大雪中，看见小穗与徐林并肩而行，两个人似乎没一会就拌起嘴来，但说到最后，似乎变成了徐林一直在说，小穗则是闷头走，复又几步出去，大雪便遮蔽了苏瑶的视线。
二人回到家中，这么多天过去，小屋还是没什么变化。
一个人的屋子里会留下那个人生活习惯的痕迹，比如习惯左手拿水杯的人，水杯就不会摆在桌子的右方，冬天到了，为了让自己舒服，炭火也会摆在合适的距离。
徐林回到屋中，发现没有任何生疏感，偏头看去，小穗闷声做自己的事，将打扫整理过无数遍的东西，再一次清扫干净，又将其重新放回原位，确保整间屋子洁净如新。
徐林收回目光，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实力。
如今自己成了货真价实的二流高手，刀法更是升级为一流的境界，太玄经如此神奇，虽然不确定它是什么境界的内功，但想来也不会逊色一流境界。
各种增幅秘术的效果仍然不错，没必要再花费气血和时间修习，如今唯一的短板，就是身法。
徐林的目光集中在惊鸿步上，目光不觉间变得柔和。
了解胡广义最多的人不是他，但身上胡广义影子最终的人却是他。
也算是一种“记忆”吧？可死去的人那么多……王藏海、刘文远、吴阳还有宗单……徐林不可能从他们身上各取一点继承，只能将与其有关的、为数不多的记忆记下。
打磨身法！
一夜过去。
徐林再看面板，上面的惊鸿步已经变成了“???”。
他欣慰的笑了笑，随即意念一动，那三个问号，再一次变成了惊鸿步。
可却已经今非昔比！
“少爷，你一天没吃饭了……”小穗敲门，徐林对待功法痴狂般的状态，让她心生一股不详之感。
“等我练完功再吃，你且先忙自己的去吧。”
徐林推开门，眼睛里的血丝变得更多了，可神情却无比亢奋。
“真的没事吗？”
“没事。”
徐林说罢，便在院子里练起自己的身法。
一晃两天后。
徐林在院子中辗转腾挪，身法快到留下残影，这残影足以迷惑敌人，而转弯、停顿亦是无比流畅。
这是徐林自创功法的优点，速度快、转弯停顿快、还有残影可以迷惑敌人，但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代价就是徐林运转惊鸿步时内气的消耗，甚至比刀法还要多出近一半。
惊鸿步272.3/3000（融会贯通）！
当初小穗购买的那些补充气血的药材已经被徐林消耗一空，只是给小穗预留的那些，徐林仍然没动。
不过……这也够了。
徐林因为完善功法消失了不少的杀气，有变得有些难以抑制，但只是一瞬间，那杀意便消失无踪。
此刻一切准备完成，徐林辘辘饥肠再也无法压制，他让小穗准备了大量饭食，风卷残云般吃完，又呼呼睡了一大天，再起来是已是神采奕奕。
“小穗，我去学宫一趟，最迟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你不要为我担心。”
小穗想要说什么，但没等她说话，徐林便不见了踪影。
她第一次觉得，若是当初没有买那些药草就好了，以至于徐林现在从她眼中消失，她都无法看清。
徐林来到书院，忽然想起藏书阁三楼的糕点，心中一动，便来到藏书阁。楼下的老大爷看了徐林风风火火的模样，摇头没再说话。
怕是又来书院三楼寻找答案了，恐怕此景未来还要见很多次，直到再也看不见徐林。
“小子，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不了，谢谢你。”
登上三楼，那张书案还在，可秦武却不在此处。
徐林来到书案前，上面展开的书卷还留有秦武留下的疑问，写写画画，乱七八糟。书案上照例摆放着糕点，正是先前徐林豪猪般吃下的桃花酥。
徐林忽然笑笑，提笔将秦武留下的疑问作答，随后又拿起两块桃花酥放入口中。
啧，还是太甜了。
徐林转身离开，盘中还剩余两块糕点。
“师姐。”徐林趴在苏瑶身侧的窗户旁，笑眯眯的看着正在伏案思考的苏瑶。
苏瑶被徐林这一声惊醒，投去疑惑的目光。
“近来师弟感觉学有所成，特来讨教一番。”
苏瑶莞尔，起身来到院子里，她自知徐林实力才刚刚到二流，便将一身本领，压制在二流时的状态。
两人对敌，徐林以树枝为刀，苏瑶同样以树枝为剑，或许苏瑶喜欢雪，几场大雪在稷下学宫留下的莹白并未被清除。
两人的身形同时消失，霎时间地面的积雪再次随碎乱，犹如暴雪再临。
内气加持的树枝也变得有如刀剑一般，两个人对拼数十招，苏瑶竟然发现，自身的实力似乎还逊色一筹。
于是逐渐加码，直至攀升至二流巅峰，可却仍然奈何不得徐林，甚至自己隐约间还处于下风！
苏瑶想不明白，她总感觉徐林的战斗直觉很敏锐，在对敌中总能料敌先机。
难道是天生的武道苗子？
她哪里知道，徐林在太玄经突破的时候，得到了堪称变态的感知能力？
两人点到即止。
“你的步伐……也是自己所创？”
徐林点点头，苏瑶默不作声。
良久后她道：“你的内功呢？刀法、身法都不是你这个阶段该掌握的，若是内功寻常，同样无法支撑你对敌。”
“师姐不必担心我的内功。”徐林笑道，“你与我师傅同样都是夫子的弟子，我的内功当然不会差。”
苏瑶将信将疑，徐林却以为苏瑶修炼的也是太玄经，也没多做解释。
苏瑶暗叹，徐林在这条路上是越走越远了，希望他想回头的时候，还为时未晚。
“师姐。”徐林忽然道，“你说这个世界上的一流高手多不多？”
苏瑶摇摇头，说道：“一流高手，放在那些名门宗派之中，也是处于长老之位，又或是执掌一堂，在整座江湖里，也是人中龙凤，世界之大，皆可去得，人数自是不多。”
徐林心中了然，又道：“我现在和一流高手差了多少？”
“短时间内，一流高手无法杀死你，以有心算无心，可在一流高手手中逃跑。”
徐林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笑意畅快。
“怎么了？”
“对于一个人来说，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对不对？”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只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你要做什么？”
“送朋友还乡。”
“徐林，你这一流层次的刀法是哪里来的？我观你这刀法，不是学宫内出现过的，同样也不是师承江湖上那些颇有名气的门派，你这刀法……到底是哪来的？”
徐林听前半句，先是一喜，随着苏瑶话音落下，又忍不住一愣，说道：“是由我所创的功法，怎么了师姐？”
苏瑶只哀叹一声，道：
“放弃吧，师弟，我之前告诉你，你的刀法存在弊端，是希望你在挑选身法的同时，改换一门刀法。
“可现在你施展的刀法，并不是那些已经确定为正确的刀法，这样一来，以后你可能走入绝路，随之质疑自己，然后境界倒退的。
“更何况，你创造一门这种层次的刀法，是上了三楼吧？我的嘱咐你怎么全忘了？”
徐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有属性面板，功法是不可能止步在某一个阶段的，实在不知道怎么突破，加点不就完了？
他也知道苏瑶不清楚这一点，因而仍旧解释道：“没事的师姐，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再说三楼也没见什么危险，我这不是好好的下来了？”
徐林笑道，他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甚至在发现自己解决了刀法的弊端，自创刀法的层次到了一流的时候，心中更是欢喜。
就这，练武几个月，以二流境界的实力和眼界，创造出一门一流层次的刀法，就算是藏书阁三楼那些狠人也做不到啊。
当然，做到这一点，离不开我那堪称恐怖的根骨……
今年咸阳的雪似乎格外多，纷纷扬扬的大雪忽然就出现，可如此之大的雪，也遮挡不了徐林神采飞扬的样子，苏瑶微怔，徐林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自信、昂扬，还有眸子里那股似乎足以傲视一切的劲，渐渐和她记忆里的胡广义重合。
苏瑶忽然回过神，师兄若是没有以二流的实力境界进入藏书阁三楼，没有自创一门刀法，是不是最后就不会陷入知见障，实力是不是也就不会衰退？若是他按部就班的学习那些确定为“正确”的功法，直到一流以上的境界时在开始尝试自创功法。
会不会结果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那样的惊世之才，为什么非要自己走上绝路？还是说自己太笨了，没办法理解他们那些天才的思路？
苏瑶板起脸，盯着眼前的徐林，心里忍不住叹道：真像啊！真不愧是师徒！
同样惊才艳艳，同样以二流实力自创功法登上三楼，同样神采飞扬，同样叫我放心。
可你都已经死了，又怎么能让我放心徐林？
苏瑶道：“你师傅还练刀吗？”
徐林不明所以，老实回答道：“不练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练刀了吗？”
徐林的耳朵支棱起来，他心里对此亦是十分好奇，胡广义早早就说不练刀了，因而即使是细雪这样的宝刀，在送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收！
平日里只以拳法对敌，自己只见他用过一次刀，也是唯一的一次，还没来得及问出原因，便再也没机会问了。
之前不是都说一个人会死亡三次吗？身体死、在社会意义上死、被人遗忘。
如果自己记得多一点，至少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徐林心里无奈笑笑，如果真的记得久一点，那个人就会死的晚一点，该有多好？
他无法欺骗自己，胡广义确实是已经死了。
看不见、摸不着，再也无法向他请教学习。
他是一个好师傅，对不对？
就当是个心理安慰吧，徐林这样想着，做出倾听状态。
苏瑶道：“当初他也想你一样，明明我们都跟他强调过，过早的登上三楼可能就会出现知见障，可他还是以二流的实力、境界登上了藏书阁三楼。
“还是和你一样，都是在登楼的时候，创造出了一流境界的功法，胡广义从藏书阁上下来后，也是和你一样的神采飞扬，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可你知道吗？他的实力是突飞猛进，很快便升至一流境界，在我们师兄弟、师姐妹之中是进境最快的人，可……你知道他后来的境界吗？”
徐林还沉浸在苏瑶对胡广义的介绍里。
我做的这些事情，我师傅都做过了？看来上天注定我们是师徒！
原来，你真的是夫子的弟子啊，你曾经也是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啊！
你这么牛逼……怎么实力还倒退了呢？
“我知道，二流境界。”徐林喃喃。
话至此处，徐林也算明白，为什么胡广义通常表现的如同百科全书一样，这一点和他的实力一点也不匹配。
三流境界的实力，可以在偏远的一城之地作威作福，但在更大更广阔的地方就必须要夹起尾巴做人。
所以懂得越多，那从侧面也能证明这个人在某一方面的实力很强悍。
作为一个江湖人，那自然应该是根本所在——武道修为非凡。
胡广义恰恰表现的极其矛盾。
苏瑶点点头道：“不错。他正是因为走到了路的尽头，便通读了天下绝大多数刀法秘籍，还有各大用刀高手总结的《刀术》一书，但即使用了这么多办法，他的问题却还没有解决。”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林，说道：“你和他做的事情都这么像，我真怕你的结果和他一样，因果因果……如果他最开始没有自创功法，是不是就不会死在燕州？”
“我不会的。”徐林道。
苏瑶定定的看着徐林，良久后才道：“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你的功法，真的没问题，就去参加书院谷雨时节的大比如何？若是你能在同层次的比赛中取得前三的成绩，我便不再纠缠此事。”
“好。”
徐林带着小穗离开了，此次虽然没有在藏书楼中取得合适的身法秘籍，但整个藏书阁二楼中所有身法的优点都在他脑子里，内气在经脉内如何流动他也知道。
创造一门没有缺点的功法，听起来是有点不太可能，但一流层次的刀法，徐林都能创造出来，他也自信可以创造出一门不错的一流境界身法。
苏瑶站在大雪中，看见小穗与徐林并肩而行，两个人似乎没一会就拌起嘴来，但说到最后，似乎变成了徐林一直在说，小穗则是闷头走，复又几步出去，大雪便遮蔽了苏瑶的视线。
二人回到家中，这么多天过去，小屋还是没什么变化。
一个人的屋子里会留下那个人生活习惯的痕迹，比如习惯左手拿水杯的人，水杯就不会摆在桌子的右方，冬天到了，为了让自己舒服，炭火也会摆在合适的距离。
徐林回到屋中，发现没有任何生疏感，偏头看去，小穗闷声做自己的事，将打扫整理过无数遍的东西，再一次清扫干净，又将其重新放回原位，确保整间屋子洁净如新。
徐林收回目光，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实力。
如今自己成了货真价实的二流高手，刀法更是升级为一流的境界，太玄经如此神奇，虽然不确定它是什么境界的内功，但想来也不会逊色一流境界。
各种增幅秘术的效果仍然不错，没必要再花费气血和时间修习，如今唯一的短板，就是身法。
徐林的目光集中在惊鸿步上，目光不觉间变得柔和。
了解胡广义最多的人不是他，但身上胡广义影子最终的人却是他。
也算是一种“记忆”吧？可死去的人那么多……王藏海、刘文远、吴阳还有宗单……徐林不可能从他们身上各取一点继承，只能将与其有关的、为数不多的记忆记下。
打磨身法！
一夜过去。
徐林再看面板，上面的惊鸿步已经变成了“???”。
他欣慰的笑了笑，随即意念一动，那三个问号，再一次变成了惊鸿步。
可却已经今非昔比！
“少爷，你一天没吃饭了……”小穗敲门，徐林对待功法痴狂般的状态，让她心生一股不详之感。
“等我练完功再吃，你且先忙自己的去吧。”
徐林推开门，眼睛里的血丝变得更多了，可神情却无比亢奋。
“真的没事吗？”
“没事。”
徐林说罢，便在院子里练起自己的身法。
一晃两天后。
徐林在院子中辗转腾挪，身法快到留下残影，这残影足以迷惑敌人，而转弯、停顿亦是无比流畅。
这是徐林自创功法的优点，速度快、转弯停顿快、还有残影可以迷惑敌人，但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代价就是徐林运转惊鸿步时内气的消耗，甚至比刀法还要多出近一半。
惊鸿步272.3/3000（融会贯通）！
当初小穗购买的那些补充气血的药材已经被徐林消耗一空，只是给小穗预留的那些，徐林仍然没动。
不过……这也够了。
徐林因为完善功法消失了不少的杀气，有变得有些难以抑制，但只是一瞬间，那杀意便消失无踪。
此刻一切准备完成，徐林辘辘饥肠再也无法压制，他让小穗准备了大量饭食，风卷残云般吃完，又呼呼睡了一大天，再起来是已是神采奕奕。
“小穗，我去学宫一趟，最迟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你不要为我担心。”
小穗想要说什么，但没等她说话，徐林便不见了踪影。
她第一次觉得，若是当初没有买那些药草就好了，以至于徐林现在从她眼中消失，她都无法看清。
徐林来到书院，忽然想起藏书阁三楼的糕点，心中一动，便来到藏书阁。楼下的老大爷看了徐林风风火火的模样，摇头没再说话。
怕是又来书院三楼寻找答案了，恐怕此景未来还要见很多次，直到再也看不见徐林。
“小子，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不了，谢谢你。”
登上三楼，那张书案还在，可秦武却不在此处。
徐林来到书案前，上面展开的书卷还留有秦武留下的疑问，写写画画，乱七八糟。书案上照例摆放着糕点，正是先前徐林豪猪般吃下的桃花酥。
徐林忽然笑笑，提笔将秦武留下的疑问作答，随后又拿起两块桃花酥放入口中。
啧，还是太甜了。
徐林转身离开，盘中还剩余两块糕点。
“师姐。”徐林趴在苏瑶身侧的窗户旁，笑眯眯的看着正在伏案思考的苏瑶。
苏瑶被徐林这一声惊醒，投去疑惑的目光。
“近来师弟感觉学有所成，特来讨教一番。”
苏瑶莞尔，起身来到院子里，她自知徐林实力才刚刚到二流，便将一身本领，压制在二流时的状态。
两人对敌，徐林以树枝为刀，苏瑶同样以树枝为剑，或许苏瑶喜欢雪，几场大雪在稷下学宫留下的莹白并未被清除。
两人的身形同时消失，霎时间地面的积雪再次随碎乱，犹如暴雪再临。
内气加持的树枝也变得有如刀剑一般，两个人对拼数十招，苏瑶竟然发现，自身的实力似乎还逊色一筹。
于是逐渐加码，直至攀升至二流巅峰，可却仍然奈何不得徐林，甚至自己隐约间还处于下风！
苏瑶想不明白，她总感觉徐林的战斗直觉很敏锐，在对敌中总能料敌先机。
难道是天生的武道苗子？
她哪里知道，徐林在太玄经突破的时候，得到了堪称变态的感知能力？
两人点到即止。
“你的步伐……也是自己所创？”
徐林点点头，苏瑶默不作声。
良久后她道：“你的内功呢？刀法、身法都不是你这个阶段该掌握的，若是内功寻常，同样无法支撑你对敌。”
“师姐不必担心我的内功。”徐林笑道，“你与我师傅同样都是夫子的弟子，我的内功当然不会差。”
苏瑶将信将疑，徐林却以为苏瑶修炼的也是太玄经，也没多做解释。
苏瑶暗叹，徐林在这条路上是越走越远了，希望他想回头的时候，还为时未晚。
“师姐。”徐林忽然道，“你说这个世界上的一流高手多不多？”
苏瑶摇摇头，说道：“一流高手，放在那些名门宗派之中，也是处于长老之位，又或是执掌一堂，在整座江湖里，也是人中龙凤，世界之大，皆可去得，人数自是不多。”
徐林心中了然，又道：“我现在和一流高手差了多少？”
“短时间内，一流高手无法杀死你，以有心算无心，可在一流高手手中逃跑。”
徐林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笑意畅快。
“怎么了？”
“对于一个人来说，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对不对？”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只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你要做什么？”
“送朋友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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