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爱情没有对错
任何好消息的相反面总会在牵连出负面消息，相反也是如此，李均潇觉得自己并没有自作多情，但这种直接的攻势让他有些进退两难，不能和以前一样当作普通朋友相处，柳栗芳任何一个小动作或者不经意的话语，总能让他胡思乱想，本能畅所欲言的对话现在得思考再三；
李均潇以为自己装作无事发生掩饰得很好，其实柳栗芳很快就发觉他不同以往的改变，在这种关系的转变期谁都不愿意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装傻或许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两个人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只能停留在这一步。
而人多多少少都带有叛逆的时期，越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更感性的一方总是容易陷得越深，柳栗芳控制着情感不敢再进一步表明，害怕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连朋友都做不了。
女人是敏感的，从中秋节那天之后关系不但没有进反而越行越远，也是因为那天淋了雨先是感冒、然后咳嗽，持续好几天都没有消退，吃药也没用，李均潇都没有一句关心的话，最后终于发烧也发出来，已经几年没生病的柳栗芳这下连床都下不了，高烧不退全身酸痛，这天早上醒来发送消息给李均潇告知今天不去上课；
李均潇只是简单地回让她好好休息后，按照原定的时间起床先去喝一碗胡辣汤当早饭，老板见到他独自来到问他柳栗芳人呢，李均潇淡淡的说她生病今日休息便没再继续搭理，坐下喝完胡辣汤独自去操场。
走到操场后依旧人山人海，找到一个空地坐下来，拿出书本开始阅读，才看了两行便发起呆，揉揉眼睛摇摇头，希望让自己集中精力继续看书，又只是看了四、五行又开始走神，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不对，以往都是两个人一起晨读，而今天这种史无前例的空虚感时刻包裹着自己，将书合上拿出手机，想发消息给柳栗芳，她需要看医生的话可以陪她，想吃早饭可以给她送过去；
又一次摇摇头，这样不行，会显得太暧昧，只是普通同学不应该那么亲近，况且她一个人常年独自生活，一定可以应对各种问题；
可她生病又是因为买月饼淋浴造成的，月饼是自己说想吃的，但他又没喊她去买，这不是他的错，不必太放在心上，心中无数次地这么安慰着自己。
终于熬到上课时间，下课后章教授喊下李均潇，教导他应该去探望下柳栗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毕竟都是同学又是一个小组的，能伸把手的地方不要吝啬，李均潇虽然嘴上答应了，但走出教学楼就故意抛在脑后；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站在食堂门口犹豫好一会儿，喝完手中的可乐打了一个‘嗝’，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距离有些远没有命中，右转往图书馆走去，下午的课要15点才开始，这段时间就继续学习吧。
下午的课结束后，又将李均潇留下，询问他为什么柳栗芳没有来，想到她应该只和章教授发了短信，便将发烧的事告诉他，王教授点点走临走前让李均潇去关心关心同学，有需要帮忙买的东西给送过去。
晚饭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什么，自从来北京后就没单独吃过晚饭，不知不觉走到那家河南面店，明明就想着不过来吃的，他早上已经问过自己一次柳栗芳的事，可怎么又走进来呢？
点了碗羊肉烩面加了一份凉拌腐竹，老板很识趣的没有多说话，他看出李均潇的情绪有些失落，就像丢了魂一样儿，面也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慢，汤倒是喝得已经见底，老板拿抹布擦了擦手，趁着有空走到李均潇身边，
“汤都没了，再给你加点，没汤不算烩面。”
“不用了，我吃饱了。”
“还有一大碗，怎么不吃了，你从来不剩的，今天不好吃？那我不收钱。”
“不，好吃的，我没什么胃口。”
“你又没生病怎么没胃口了，你知道开饭店的最讨厌什么吗，就是客人剩下很多买单，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
“老板，我真没胃口，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想见的人就去见，你没胃口，可能她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呢。”
李均潇傻了，他这话摆明是故意挑明给自己的，他是不了解自己的情况才这么说得，但今天已经被人问了一整天了，头都快炸了，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自己也已经不知不觉陷入泥潭了吗?
李均潇站起身掏出手机准备买单，付完钱后准备走出面店，
“小伙，往前走不远有家粥店，发烧可吃不了我这东西。”老板再次嘱咐，
“哎，你干嘛告诉我，干嘛要我去呢？”李均潇接近于吵架的语气说了出来，
说完他自己都傻了，好像记忆力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自己呢？
老板没有生气，反而走到店门口点上烟，招手让他出来，
“老板，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火。”李均潇出来后道歉，
“小伙，你给我说说，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怎么感觉你那么难呢？”
“我结婚有孩子，我来北京读博是为了以后能有份好工作。”
老板眯着眼突出烟，“有什么关系？她是你同学也是好朋友吧，朋友生病了连看望下也不行？”
“我发现她可能喜欢我，如果我再去关心她，会越发不可收拾的。”
“她喜欢你总比她讨厌你好吧，你有家庭她没有，她有权利欣赏你，你自己搞清楚分寸不就可以了，干嘛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她生病不严重会不去上课吗？她住得地方没东西吃、没水喝怎么办？”
“她一个人生活那么久，这些肯定都不是问题啊，基本的自理能力，而且我去女生宿舍也很不方便。”
“她是在这里很久，也带过不同的同学过来吃面，但男性你是第一个，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要怎么做我无权干涉，像个男人样有点担当吧。”
老板掐掉烟走回店里，他说得话就像施了魔法一样让李均潇走不动路，往右转是宿舍，往左转是粥店，好像走哪边都会有顾虑；
李均潇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黄芷涵的电话，
“喂，老婆。”
“我还在忙，晚点再说。”
黄芷涵挂断电话，李均潇手机还停留在耳边，清晰地听着‘嘟嘟嘟’；
放好手机往左边去，打包好白粥、包子，又在旁边买了两瓶水，马不停蹄往宿舍区走去，和宿舍阿姨登记后来到柳栗芳宿舍门前，博士的房间都在一楼单人间，深呼吸后李均潇敲响了门，听到走路的声响等着门打开，见到李均潇后柳栗芳都怀疑自己没睡醒，蓬头垢面的状态很差，让他进屋后那上外套披上，
“我怕你没吃饭，给你带了点粥和包子，还有水，你感觉好点了吗？”
“你怎么来都不说一声，我都没咳咳，没时间整理。”
“你咳嗽还很严重，还发烧吗？”
“好像还有点，吃过药没退下去。”
“现在量一下，看看几度。”李均潇左右打量着，“温度计在哪？”
“桌上。”
量好后一看40.2度，李均潇脸色有些惊恐，“不行，要去医院，你休息一整天还40度，不是单纯的发烧，可能有感染或者炎症，你快穿衣服，我外面等你。”
“不用吧，我吃粒消炎药就行。”
“不行，我外面等你，饭带着去医院吃，应该要打点滴，换好衣服快点出来。”
李均潇说完就关门离开，拎着袋子等在宿舍门口，几分钟后柳栗芳无精打采地朝自己走来，走到宿舍门口她走路都有些飘了，李均潇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就近医院；
到达医院后迅速挂号，验完血后就如李均潇预测那样，不单打点滴还要打退烧针，让柳栗芳等在输液室，李均潇独自去付款拿药。
“这几瓶打完估计要三、四点，粥要喝吗？我找地方去热一下。”
“不喝了。”
“喝一点吧，热了喝完你睡觉，我帮你看着进度。”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别说了，我去热粥。”
十分钟后李均潇回来后，柳栗芳已经迷迷糊糊，将她推醒用勺子喂她喝半碗粥，
“不吃了，我要睡一会儿，撑不住了。”
“睡吧，我在这。”
每过十分钟李均潇就抬头看看吊瓶里的水位，每次看感觉都没怎么变换，看着柳栗芳额头都是汗，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摸了下她冰凉的手背，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拿一直袖子盖在她手背上；
李均潇知道这是药物在发挥作用，汗流出来再消炎后休息好就能恢复，等待的时间基本是无聊的，早知道就带本书过来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的学习效率，柳栗芳醒喝完水又立刻睡过去，不一会儿又是满头大汗，李均潇拿纸巾帮她一点点擦干，然后喊护士来换吊瓶。
凌晨2点30分，正是困意最深的时间，李均潇不停地打着哈欠，实在困得不行就站起身做几下伸展运动；
3点15分，还有最后4分之三瓶就结束了，柳栗芳慢慢抬起头，喝了口水后躺在椅子上，慢慢地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李均潇将喝完的水仍在垃圾袋内，
“应该是退烧了，感觉好多了，身体不酸痛了。”
“那就好，肚子饿了吧？”
“嗯，粥还有点吧。”
“粥微波炉热过不能再吃了，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点面包什么的，正好水也喝完了，你等着。”
等他走后，柳栗芳试着调整坐姿，坐定后看着对门的一对白发夫妻看着自己，本能的微笑回应，
“小姑娘，你男朋友很细心，一直给你擦汗。”陪着老伴打点滴的老奶奶说，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同学。”
“那也快了，同学送你到医院就该回去了，陪你这么晚可不一般。”
“我们关系比较好而已，他”
柳栗芳想着没必要透露李均潇的私人生活，欲言又止，
“都是从关系好开始的，那小伙子见你出那么多汗，表情骗不了人，心疼的很。”
虽说她知道不可能，但听老奶奶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笑着，
“你也喜欢那小伙子吧，大多数时候男的都没女的有胆量，喜欢就要表白，都等着等着青春就结束了，藏在心里后悔谁知道啊，还都以为对自己没意思，实际上都在互相单相思。”
柳栗芳依旧很尴尬，出于礼貌微微点着头，
“我和老头子，当初我们那个年代还是我追得他，而且他还有对象他父母给介绍的，我不管，我喜欢我就要争取，那个时候多大压力啊，单位领导还给我做思想工作，但我就吃准一件事，他也喜欢我，所以我就说出来，你看现在不也好好地大半辈子下来了。”
“嗯，您们一看就特别幸福。”
“幸不幸福不好定义，反正已经这把年纪了，过日子还是要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不是和谁都能度过平凡枯燥的柴米油盐、吃喝拉撒，你说是不是？”
“嗯，是的。”
“老头子，休息好了吗？走，回家。”
老奶奶扶着老爷爷站起身，将拐杖递给他，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出输液室，刚走没多久李均潇就回来了，从袋子里拿出面包，矿泉水，自己则端着一杯关东煮；
“我也想吃关东煮。”柳栗芳说，
“你肠胃这次也不好，还是别吃了，而且我放了辣。”
“你不说辣的还好，一说我都流口水了。”
李均潇当作没听见自己吃着鱼丸，
“给我吃一个，就一个尝尝味道。”
李均潇转过头看了眼她，泛白的嘴唇，脸色恢复了些血色但还是很憔悴，拿出来一串贡丸递给她，柳栗芳三下五除二就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完，
“快点吃面包吧。”
“给我喝口汤。”
“辣的，不行。”
“没关系的，就一口。”
李均潇接过她手中的面包，将杯子递给她，看着她喝了一口，满足的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和平时的柳栗芳就是两个人，交换回来后只能老实的吃面包，
“啊呀，你干嘛给我喝？”柳栗芳有些责怪的语气，
“不是你说喝一口没事的吗，怎么了？”
“我怕我病会传染给你，你应该提醒我的。”
“噢，没事，快吃面包吧。”
柳栗芳听完立刻转过头，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到把面包吃完才把情绪平复下来。
点滴终于打完了，可这个时间点也回不去，等坐到四点半，走去公交车站坐早班车回宿舍，回去后吃个早饭，宿管阿姨差不多就起床交接；
回宿舍的公交车上零零散散几个人，两个人坐在后排，一整夜没睡的李均潇有些累过了，但回去好得好好睡上一觉，柳栗芳明显精神好一些，除了喉咙还有微微沙哑外，
“喂，你如果被我传染到了怎么办？”
“吃药啊，能怎么办。”
“没事的，我会负责的。”
“神经病。”李均潇笑笑，闭上眼睛，
柳栗芳见他如此，转头看向窗外，天空还没有完全亮，路灯还都亮着，她喜欢这份寂静，清晨的背景好安静、好美，
“你也得陪我去医院。”李均潇闭着眼说，
柳栗芳没有回头，笑脸映在玻璃窗上，心里说着‘北京，早安！’
李均潇以为自己装作无事发生掩饰得很好，其实柳栗芳很快就发觉他不同以往的改变，在这种关系的转变期谁都不愿意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装傻或许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两个人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只能停留在这一步。
而人多多少少都带有叛逆的时期，越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更感性的一方总是容易陷得越深，柳栗芳控制着情感不敢再进一步表明，害怕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连朋友都做不了。
女人是敏感的，从中秋节那天之后关系不但没有进反而越行越远，也是因为那天淋了雨先是感冒、然后咳嗽，持续好几天都没有消退，吃药也没用，李均潇都没有一句关心的话，最后终于发烧也发出来，已经几年没生病的柳栗芳这下连床都下不了，高烧不退全身酸痛，这天早上醒来发送消息给李均潇告知今天不去上课；
李均潇只是简单地回让她好好休息后，按照原定的时间起床先去喝一碗胡辣汤当早饭，老板见到他独自来到问他柳栗芳人呢，李均潇淡淡的说她生病今日休息便没再继续搭理，坐下喝完胡辣汤独自去操场。
走到操场后依旧人山人海，找到一个空地坐下来，拿出书本开始阅读，才看了两行便发起呆，揉揉眼睛摇摇头，希望让自己集中精力继续看书，又只是看了四、五行又开始走神，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不对，以往都是两个人一起晨读，而今天这种史无前例的空虚感时刻包裹着自己，将书合上拿出手机，想发消息给柳栗芳，她需要看医生的话可以陪她，想吃早饭可以给她送过去；
又一次摇摇头，这样不行，会显得太暧昧，只是普通同学不应该那么亲近，况且她一个人常年独自生活，一定可以应对各种问题；
可她生病又是因为买月饼淋浴造成的，月饼是自己说想吃的，但他又没喊她去买，这不是他的错，不必太放在心上，心中无数次地这么安慰着自己。
终于熬到上课时间，下课后章教授喊下李均潇，教导他应该去探望下柳栗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毕竟都是同学又是一个小组的，能伸把手的地方不要吝啬，李均潇虽然嘴上答应了，但走出教学楼就故意抛在脑后；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站在食堂门口犹豫好一会儿，喝完手中的可乐打了一个‘嗝’，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距离有些远没有命中，右转往图书馆走去，下午的课要15点才开始，这段时间就继续学习吧。
下午的课结束后，又将李均潇留下，询问他为什么柳栗芳没有来，想到她应该只和章教授发了短信，便将发烧的事告诉他，王教授点点走临走前让李均潇去关心关心同学，有需要帮忙买的东西给送过去。
晚饭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什么，自从来北京后就没单独吃过晚饭，不知不觉走到那家河南面店，明明就想着不过来吃的，他早上已经问过自己一次柳栗芳的事，可怎么又走进来呢？
点了碗羊肉烩面加了一份凉拌腐竹，老板很识趣的没有多说话，他看出李均潇的情绪有些失落，就像丢了魂一样儿，面也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慢，汤倒是喝得已经见底，老板拿抹布擦了擦手，趁着有空走到李均潇身边，
“汤都没了，再给你加点，没汤不算烩面。”
“不用了，我吃饱了。”
“还有一大碗，怎么不吃了，你从来不剩的，今天不好吃？那我不收钱。”
“不，好吃的，我没什么胃口。”
“你又没生病怎么没胃口了，你知道开饭店的最讨厌什么吗，就是客人剩下很多买单，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
“老板，我真没胃口，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想见的人就去见，你没胃口，可能她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呢。”
李均潇傻了，他这话摆明是故意挑明给自己的，他是不了解自己的情况才这么说得，但今天已经被人问了一整天了，头都快炸了，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自己也已经不知不觉陷入泥潭了吗?
李均潇站起身掏出手机准备买单，付完钱后准备走出面店，
“小伙，往前走不远有家粥店，发烧可吃不了我这东西。”老板再次嘱咐，
“哎，你干嘛告诉我，干嘛要我去呢？”李均潇接近于吵架的语气说了出来，
说完他自己都傻了，好像记忆力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自己呢？
老板没有生气，反而走到店门口点上烟，招手让他出来，
“老板，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火。”李均潇出来后道歉，
“小伙，你给我说说，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怎么感觉你那么难呢？”
“我结婚有孩子，我来北京读博是为了以后能有份好工作。”
老板眯着眼突出烟，“有什么关系？她是你同学也是好朋友吧，朋友生病了连看望下也不行？”
“我发现她可能喜欢我，如果我再去关心她，会越发不可收拾的。”
“她喜欢你总比她讨厌你好吧，你有家庭她没有，她有权利欣赏你，你自己搞清楚分寸不就可以了，干嘛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她生病不严重会不去上课吗？她住得地方没东西吃、没水喝怎么办？”
“她一个人生活那么久，这些肯定都不是问题啊，基本的自理能力，而且我去女生宿舍也很不方便。”
“她是在这里很久，也带过不同的同学过来吃面，但男性你是第一个，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要怎么做我无权干涉，像个男人样有点担当吧。”
老板掐掉烟走回店里，他说得话就像施了魔法一样让李均潇走不动路，往右转是宿舍，往左转是粥店，好像走哪边都会有顾虑；
李均潇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黄芷涵的电话，
“喂，老婆。”
“我还在忙，晚点再说。”
黄芷涵挂断电话，李均潇手机还停留在耳边，清晰地听着‘嘟嘟嘟’；
放好手机往左边去，打包好白粥、包子，又在旁边买了两瓶水，马不停蹄往宿舍区走去，和宿舍阿姨登记后来到柳栗芳宿舍门前，博士的房间都在一楼单人间，深呼吸后李均潇敲响了门，听到走路的声响等着门打开，见到李均潇后柳栗芳都怀疑自己没睡醒，蓬头垢面的状态很差，让他进屋后那上外套披上，
“我怕你没吃饭，给你带了点粥和包子，还有水，你感觉好点了吗？”
“你怎么来都不说一声，我都没咳咳，没时间整理。”
“你咳嗽还很严重，还发烧吗？”
“好像还有点，吃过药没退下去。”
“现在量一下，看看几度。”李均潇左右打量着，“温度计在哪？”
“桌上。”
量好后一看40.2度，李均潇脸色有些惊恐，“不行，要去医院，你休息一整天还40度，不是单纯的发烧，可能有感染或者炎症，你快穿衣服，我外面等你。”
“不用吧，我吃粒消炎药就行。”
“不行，我外面等你，饭带着去医院吃，应该要打点滴，换好衣服快点出来。”
李均潇说完就关门离开，拎着袋子等在宿舍门口，几分钟后柳栗芳无精打采地朝自己走来，走到宿舍门口她走路都有些飘了，李均潇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就近医院；
到达医院后迅速挂号，验完血后就如李均潇预测那样，不单打点滴还要打退烧针，让柳栗芳等在输液室，李均潇独自去付款拿药。
“这几瓶打完估计要三、四点，粥要喝吗？我找地方去热一下。”
“不喝了。”
“喝一点吧，热了喝完你睡觉，我帮你看着进度。”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别说了，我去热粥。”
十分钟后李均潇回来后，柳栗芳已经迷迷糊糊，将她推醒用勺子喂她喝半碗粥，
“不吃了，我要睡一会儿，撑不住了。”
“睡吧，我在这。”
每过十分钟李均潇就抬头看看吊瓶里的水位，每次看感觉都没怎么变换，看着柳栗芳额头都是汗，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摸了下她冰凉的手背，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拿一直袖子盖在她手背上；
李均潇知道这是药物在发挥作用，汗流出来再消炎后休息好就能恢复，等待的时间基本是无聊的，早知道就带本书过来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的学习效率，柳栗芳醒喝完水又立刻睡过去，不一会儿又是满头大汗，李均潇拿纸巾帮她一点点擦干，然后喊护士来换吊瓶。
凌晨2点30分，正是困意最深的时间，李均潇不停地打着哈欠，实在困得不行就站起身做几下伸展运动；
3点15分，还有最后4分之三瓶就结束了，柳栗芳慢慢抬起头，喝了口水后躺在椅子上，慢慢地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李均潇将喝完的水仍在垃圾袋内，
“应该是退烧了，感觉好多了，身体不酸痛了。”
“那就好，肚子饿了吧？”
“嗯，粥还有点吧。”
“粥微波炉热过不能再吃了，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点面包什么的，正好水也喝完了，你等着。”
等他走后，柳栗芳试着调整坐姿，坐定后看着对门的一对白发夫妻看着自己，本能的微笑回应，
“小姑娘，你男朋友很细心，一直给你擦汗。”陪着老伴打点滴的老奶奶说，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同学。”
“那也快了，同学送你到医院就该回去了，陪你这么晚可不一般。”
“我们关系比较好而已，他”
柳栗芳想着没必要透露李均潇的私人生活，欲言又止，
“都是从关系好开始的，那小伙子见你出那么多汗，表情骗不了人，心疼的很。”
虽说她知道不可能，但听老奶奶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笑着，
“你也喜欢那小伙子吧，大多数时候男的都没女的有胆量，喜欢就要表白，都等着等着青春就结束了，藏在心里后悔谁知道啊，还都以为对自己没意思，实际上都在互相单相思。”
柳栗芳依旧很尴尬，出于礼貌微微点着头，
“我和老头子，当初我们那个年代还是我追得他，而且他还有对象他父母给介绍的，我不管，我喜欢我就要争取，那个时候多大压力啊，单位领导还给我做思想工作，但我就吃准一件事，他也喜欢我，所以我就说出来，你看现在不也好好地大半辈子下来了。”
“嗯，您们一看就特别幸福。”
“幸不幸福不好定义，反正已经这把年纪了，过日子还是要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不是和谁都能度过平凡枯燥的柴米油盐、吃喝拉撒，你说是不是？”
“嗯，是的。”
“老头子，休息好了吗？走，回家。”
老奶奶扶着老爷爷站起身，将拐杖递给他，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出输液室，刚走没多久李均潇就回来了，从袋子里拿出面包，矿泉水，自己则端着一杯关东煮；
“我也想吃关东煮。”柳栗芳说，
“你肠胃这次也不好，还是别吃了，而且我放了辣。”
“你不说辣的还好，一说我都流口水了。”
李均潇当作没听见自己吃着鱼丸，
“给我吃一个，就一个尝尝味道。”
李均潇转过头看了眼她，泛白的嘴唇，脸色恢复了些血色但还是很憔悴，拿出来一串贡丸递给她，柳栗芳三下五除二就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完，
“快点吃面包吧。”
“给我喝口汤。”
“辣的，不行。”
“没关系的，就一口。”
李均潇接过她手中的面包，将杯子递给她，看着她喝了一口，满足的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和平时的柳栗芳就是两个人，交换回来后只能老实的吃面包，
“啊呀，你干嘛给我喝？”柳栗芳有些责怪的语气，
“不是你说喝一口没事的吗，怎么了？”
“我怕我病会传染给你，你应该提醒我的。”
“噢，没事，快吃面包吧。”
柳栗芳听完立刻转过头，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到把面包吃完才把情绪平复下来。
点滴终于打完了，可这个时间点也回不去，等坐到四点半，走去公交车站坐早班车回宿舍，回去后吃个早饭，宿管阿姨差不多就起床交接；
回宿舍的公交车上零零散散几个人，两个人坐在后排，一整夜没睡的李均潇有些累过了，但回去好得好好睡上一觉，柳栗芳明显精神好一些，除了喉咙还有微微沙哑外，
“喂，你如果被我传染到了怎么办？”
“吃药啊，能怎么办。”
“没事的，我会负责的。”
“神经病。”李均潇笑笑，闭上眼睛，
柳栗芳见他如此，转头看向窗外，天空还没有完全亮，路灯还都亮着，她喜欢这份寂静，清晨的背景好安静、好美，
“你也得陪我去医院。”李均潇闭着眼说，
柳栗芳没有回头，笑脸映在玻璃窗上，心里说着‘北京，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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