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残缺的遗憾
医生进入病房请家属出去，黄芷涵和表叔、表婶待在门外，不知情况的洪子恒满脸笑容，为表哥的苏醒感到开心，见到她们的表情感觉比之前更凝重，纪芸芸将黄丹醒来后的话告诉老公，不愿相信现实情况的他说等医生出来再说，估计刚醒脑子还没恢复，黄芷涵没有插入他俩的对话，只希望表叔说得是对的。
医生出来后几人围在他身边，“情况有些复杂，黄先生记不清事了，这种现象可能是短期也可能需要一个长久的疗程来唤醒失去的记忆，总体来说不要过分、急切、暴力地去刺激他。”
“失忆？那我们能做什么？”黄芷涵问，
“简单的来说只能是陪伴，尽量舒缓地和他聊些以前的事，他的记忆可能会像雪花一样，一片片的堆积起来，也有可能会间断性的记起某人、某事，总之先让他把皮外伤养好，其它的事慢慢配合治疗。”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围在病床边看着黄丹，他的眼神空洞地发着呆，
黄芷涵倒了杯水给他，“爸，喝点水吧。”
慢慢把黄丹扶起，将水喝完后看着黄芷涵，“你是？”
“我是你女儿，你忘记啦。”
“女儿？我还没结婚呢，怎么会有女儿。”
“表哥。”
黄丹抬头看去，“子恒？”
“对对，我是子恒，你记得我？”洪子恒往前走了两步，握住他的手，
“你怎么来上海了？”
“表哥，你出车祸了，很多事都不记得。”
“车祸？”
黄丹单手捂住额头，感觉像无数根针扎着自己头皮，眼睛都睁不开全身出着虚汗，洪子恒将他扶着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芷涵，你先回去吧。”
“啊？”
“振作点，他最起码还有些记忆，慢慢都会想起来的，今晚我陪着他，你们都回去吧。”
“噢好好的。”
整个人像失了魂的黄芷涵拿着包走出诊室，甚至都忘记和他们告别，洪子恒也让纪芸芸回家去，他一个人留在这便足够了，等人都走完坐在床边，拿起手机输入着消息发了出去。
黄芷涵开车回父亲家，先去魏丽娟家中看了下女儿，面对李安语询问父亲的情况，不知该如何和孩子解释这复杂的情况，只和她说外公已经醒了，但还需要住院；
等孩子睡觉后，李建军夫妇看着神情呆若木鸡的黄芷涵，魏丽娟让老公去削一个苹果给她，
“芷涵，你爸到底怎么样了？”
“他记不起我了，问我是谁，医生说他失忆了。”
“失忆？”李建军将水果摆在她们面前，插上牙签，
“那他都不记得了？”
“他认出表叔了，哎，接下去只能试着慢慢和他聊天，让他逐步恢复记忆。”
“涵涵，你别担心，明天我一个人去看看你爸，看他能不能记起我。”魏丽娟安慰着，
“嗯，妈，最近涵涵就麻烦你们了。”
“这什么话，还麻烦，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芷涵，你忙你的，涵涵的事别担心，这不马上快元旦，接下去寒假我们都能照顾。”
黄芷涵吃了两片苹果后就准备回家休息，魏丽娟明天一早就会去，然后会把消息告诉黄芷涵，让她去放心上班，李建军则会在家中带涵涵。
第二天魏丽娟拎着水果和一盒酸奶到达病房，黄丹已经醒来躺在床上，洪子恒陪他聊着天，
“魏姨，你来了。”洪子恒立刻起身去招呼，
魏丽娟将东西给洪子恒后，对他点点头便往黄丹走去，“黄医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医生？你是我病人？”
魏丽娟倒一吸口凉气，“是我啊，魏丽娟，我们做了二十多年邻居。”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黄丹对她友善的笑着，洪子恒拉着魏丽娟到一旁，“魏姨，不好意思，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芷涵说他记得你。”
“是，他记得结婚前的事，我已经发消息给他同学了，希望他们有空能来看看他，或许能够帮助回忆起很多事。”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哎，昨天还好好地，今天就”
“呵，谁说不是呢，我表哥哎，不说了。”洪子恒平复了下情绪，“安安呢，好点了吧？”
“嗯，就是伤口还有点痛，好在其它没事。”
“魏姨，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次。”
“没有的事，我就来看看他，反正也要出来买菜，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会，我陪着他也可以。”
“不用，你回去带孩子吧，我老婆到时候会送饭过来的。”
魏丽娟点点头，走到床边，“黄医生，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嗯，再见。”
魏丽娟走出医院后，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这件事对她的内心冲击很大，突然觉得好多事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不过好在黄丹人还在，记忆可以慢慢找。
当天下午，午饭吃完黄丹睡午觉，洪子恒接到消息后跑下楼，见到胡凯玲后立马提着她的行李箱，
“凯玲姐，晓峰哥，麻烦你了。”
“快上楼吧，他怎么样?”
“他在睡午觉，记忆可能只停留在大学或者结婚前，目前只认得我。”
“怎么会出车祸呢。”
“肇事司机酒驾闯的红灯，还好只是撞到车后半身，不然想都不敢想。”
“哎，前天我还恭喜他退休，没想到”
两人走出电梯进入病房，胡凯玲直接哭了出来，眼前的黄丹如此陌生，灰白色头发身躯瘦弱，这些年一定没有人好好照顾他才会这样，
林晓峰安慰着老婆，“好了，没事的。”
“你看他怎么沧桑成这样了，我都认不出了。”
“我们也太久没见面了，呵呵，你先休息会，我出去打电话通知其他同学。”
林晓峰离开后，洪子恒得知他们还没吃午饭，让他们这里等着，自己出去对面炒两个菜回来，顺便买点水和饮料。
黄丹睁开眼看见胡凯玲，似乎来了精神，想坐起来但没有成功，
“别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凯玲，你来啦。”
“嗯，你还记得我呢。”
“我舅、舅妈呢？他们还好吗？”
“他们前几年先后去世了，还是你给他们办得葬礼呢。”
“是嘛想不起来了。”
“你还记得”胡凯玲想到洪子恒提到，别主动提起可能会刺激到他的姓名，便没有再提，
“我想见唐如祯，她在哪？”
胡凯玲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直接想起来，但又肯定自己在哪听过，脑里飞快地运转搜索她的名字，突然眼前一亮，
“如祯的事你也忘了？”
“她怎么样了。”
“她很久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林晓峰在门外看着他们两个叙旧没有进去打扰，洪子恒提着饭回来，林晓峰让他先别进去，两个人通过玻璃看着里面，
“车祸？和我一起出的车祸吗？”
“不是，比你早很久很久。”
“晓峰人呢？”
胡凯玲转头看见他们两个在门外，让他们进来，“晓峰，黄丹找你呢。”
林晓峰走过去靠着他“我在呢，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和你单独说下话。”
林晓峰点点头，洪子恒放下袋子后和胡凯玲一起出去，
“什么事，你说。”
“别在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了，她只是爱你的钱，我不和凯玲说，你别再和她联络了。”
“好，你是对的，我早该就听你的。”
“凯玲很爱你，我希望你好好地在一起，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见你们这样。”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随后四个人吃着午饭，胡凯玲边吃边喂黄丹喝粥，吃完后吃药又睡了过去，胡凯玲看出林晓峰在想事情，
“怎么了？想什么呢？”
“黄丹和我说让我别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这是他结婚后的事啊，照道理他应该不记得才对。”
“医生说过他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最好就是让他都自己想起来，现在他身体虚弱还多处骨折，不能特地用记忆去刺激他。”洪子恒解释道，
“嗯，我们就陪他聊聊天，对了，同学们都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都要来，我让他们等通知，一下子都来太吵我怕黄丹受不了。”
“对，最起码等他能下地走路，再让迎辉他们来吧。”
“凯玲姐，涵涵和我说让你们就住去表哥家吧，反正也空着，别住酒店了。”
“涵涵人呢？”
“她周末要教得课程很多，得下班后才能来。”
“好，没事，我们就这里坐一会儿，陪着他就挺好的。”
黄丹睡醒后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了些，眼前的人都是他熟悉的，聊起天来也很放松，听着他们讲着故事，觉得一切都很新鲜，乐意多听一会儿；，
黄芷涵在病房外就听见里面嘻嘻哈哈地交谈声，进房后和胡凯玲他们打着招呼，然后看着父亲，
“爸，怎么样，好点了吗？”
黄丹被喊后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看向胡凯玲希望得到解救，
“黄丹，她是你女儿，涵涵啊，忘了吗？”胡凯玲说，
黄丹点点头，有些害羞地看着女儿，
“没事儿，爸，你先好好休息，我送凯玲阿姨他们去家里。”
“凯玲姐，晓峰哥，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下飞机就来累了一天了，跟芷涵快点走吧。”
“那黄丹，我和晓峰明天再来看你。”
“黄丹，走了，明天见。”
胡凯玲摸着他的手臂说完就跟着黄芷涵离开，两夫妻坐上黄芷涵的车，立马让她别担心，一切都会想起来的；
黄芷涵则笑笑，说先去放行李然后带他们去吃饭，胡凯玲拒绝说随便吃一点，可黄芷涵自然不会同意，卑微地说就当陪我吃饭聊聊天吧。
纪芸芸此时也带着做好的饭菜赶来，特地炖的黑鱼汤可以让伤口尽快愈合，洪子恒拿着饭盒和汤勺，一口一口喂着黄丹，等他吃完自己才和老婆坐在旁边的圆桌一起吃，
黄丹从旁边的柜子拿出包，“子恒，你过来下。”
“来了，要上厕所吗？”
“不是，你拿着这个。”
“干嘛？”洪子恒接过银行卡，
“里面有笔钱，你拿去把亏空的钱还上，表哥别的也帮不上，我有给过舅舅他不要，但我想着也不能看着你坐牢吧，舅舅和舅妈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今天，其实要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给的，但你以后可要脚踏实地了，知道吗？”
“这卡你自己放好，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别放在心上，钱都还清了。”
“还清了？那你不用坐牢了？”
“嗯，不用了，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照顾着你嘛。”
“哈哈，太好了，这样就好。”
“你休息会，我先去吃饭，吃完给你吃药。”
洪子恒坐回位置继续吃饭，纪芸芸拿起纸巾递给他，看着老公笑了起来。
“我觉得表哥的记忆很跳跃，他还记得我问他借钱的事，但却不记得涵涵了。”
“或许涵涵从小就被带去国外，你看，表哥也没提仁雅的事。”
“他下午还让晓峰哥别出轨，那也是他结婚后的事了。”
“现在他能记起来多少就多少，医生不是说在他伤口没有愈合前千万别主动刺激他。”
“嗯，我总觉得他记着的事肯定有什么关联，这可能可以让他恢复记忆。”
“行了，你不是说凯玲姐约好了他们同学来吗，说不定到时候一看照片，一聊天，一回忆都记起来了。”
“嗯，希望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今天我留着吧，你也累了在这。”
“我比较方便，表哥还要上厕所什么的，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你可别忘记，后天晚上和儿子女朋友家里人吃饭，到时候你可不能不去。”
“知道了，我会和涵涵说得，找个护工不就行了，你快走吧。”
等黄丹睡着后，洪子恒到楼道抽根烟，前面的话一直牵动着他的思绪，原来母亲曾经说得表哥愿意借钱是真的，虽然都已经过去，心中的恨意早就不知所踪，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才比较痛快；
烟抽着还剩最后小拇指甲那么长，放在嘴唇边又想到表哥的记忆似乎都是和他过去的遗憾有关，但他为什么不提仁雅，又不记得芷涵呢，此时脑海里想起一个人，拨通老婆的电话，让她联系她以前的闺蜜林卓晴，假如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应该也会记得她。
医生出来后几人围在他身边，“情况有些复杂，黄先生记不清事了，这种现象可能是短期也可能需要一个长久的疗程来唤醒失去的记忆，总体来说不要过分、急切、暴力地去刺激他。”
“失忆？那我们能做什么？”黄芷涵问，
“简单的来说只能是陪伴，尽量舒缓地和他聊些以前的事，他的记忆可能会像雪花一样，一片片的堆积起来，也有可能会间断性的记起某人、某事，总之先让他把皮外伤养好，其它的事慢慢配合治疗。”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围在病床边看着黄丹，他的眼神空洞地发着呆，
黄芷涵倒了杯水给他，“爸，喝点水吧。”
慢慢把黄丹扶起，将水喝完后看着黄芷涵，“你是？”
“我是你女儿，你忘记啦。”
“女儿？我还没结婚呢，怎么会有女儿。”
“表哥。”
黄丹抬头看去，“子恒？”
“对对，我是子恒，你记得我？”洪子恒往前走了两步，握住他的手，
“你怎么来上海了？”
“表哥，你出车祸了，很多事都不记得。”
“车祸？”
黄丹单手捂住额头，感觉像无数根针扎着自己头皮，眼睛都睁不开全身出着虚汗，洪子恒将他扶着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芷涵，你先回去吧。”
“啊？”
“振作点，他最起码还有些记忆，慢慢都会想起来的，今晚我陪着他，你们都回去吧。”
“噢好好的。”
整个人像失了魂的黄芷涵拿着包走出诊室，甚至都忘记和他们告别，洪子恒也让纪芸芸回家去，他一个人留在这便足够了，等人都走完坐在床边，拿起手机输入着消息发了出去。
黄芷涵开车回父亲家，先去魏丽娟家中看了下女儿，面对李安语询问父亲的情况，不知该如何和孩子解释这复杂的情况，只和她说外公已经醒了，但还需要住院；
等孩子睡觉后，李建军夫妇看着神情呆若木鸡的黄芷涵，魏丽娟让老公去削一个苹果给她，
“芷涵，你爸到底怎么样了？”
“他记不起我了，问我是谁，医生说他失忆了。”
“失忆？”李建军将水果摆在她们面前，插上牙签，
“那他都不记得了？”
“他认出表叔了，哎，接下去只能试着慢慢和他聊天，让他逐步恢复记忆。”
“涵涵，你别担心，明天我一个人去看看你爸，看他能不能记起我。”魏丽娟安慰着，
“嗯，妈，最近涵涵就麻烦你们了。”
“这什么话，还麻烦，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芷涵，你忙你的，涵涵的事别担心，这不马上快元旦，接下去寒假我们都能照顾。”
黄芷涵吃了两片苹果后就准备回家休息，魏丽娟明天一早就会去，然后会把消息告诉黄芷涵，让她去放心上班，李建军则会在家中带涵涵。
第二天魏丽娟拎着水果和一盒酸奶到达病房，黄丹已经醒来躺在床上，洪子恒陪他聊着天，
“魏姨，你来了。”洪子恒立刻起身去招呼，
魏丽娟将东西给洪子恒后，对他点点头便往黄丹走去，“黄医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医生？你是我病人？”
魏丽娟倒一吸口凉气，“是我啊，魏丽娟，我们做了二十多年邻居。”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黄丹对她友善的笑着，洪子恒拉着魏丽娟到一旁，“魏姨，不好意思，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芷涵说他记得你。”
“是，他记得结婚前的事，我已经发消息给他同学了，希望他们有空能来看看他，或许能够帮助回忆起很多事。”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哎，昨天还好好地，今天就”
“呵，谁说不是呢，我表哥哎，不说了。”洪子恒平复了下情绪，“安安呢，好点了吧？”
“嗯，就是伤口还有点痛，好在其它没事。”
“魏姨，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次。”
“没有的事，我就来看看他，反正也要出来买菜，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会，我陪着他也可以。”
“不用，你回去带孩子吧，我老婆到时候会送饭过来的。”
魏丽娟点点头，走到床边，“黄医生，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嗯，再见。”
魏丽娟走出医院后，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这件事对她的内心冲击很大，突然觉得好多事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不过好在黄丹人还在，记忆可以慢慢找。
当天下午，午饭吃完黄丹睡午觉，洪子恒接到消息后跑下楼，见到胡凯玲后立马提着她的行李箱，
“凯玲姐，晓峰哥，麻烦你了。”
“快上楼吧，他怎么样?”
“他在睡午觉，记忆可能只停留在大学或者结婚前，目前只认得我。”
“怎么会出车祸呢。”
“肇事司机酒驾闯的红灯，还好只是撞到车后半身，不然想都不敢想。”
“哎，前天我还恭喜他退休，没想到”
两人走出电梯进入病房，胡凯玲直接哭了出来，眼前的黄丹如此陌生，灰白色头发身躯瘦弱，这些年一定没有人好好照顾他才会这样，
林晓峰安慰着老婆，“好了，没事的。”
“你看他怎么沧桑成这样了，我都认不出了。”
“我们也太久没见面了，呵呵，你先休息会，我出去打电话通知其他同学。”
林晓峰离开后，洪子恒得知他们还没吃午饭，让他们这里等着，自己出去对面炒两个菜回来，顺便买点水和饮料。
黄丹睁开眼看见胡凯玲，似乎来了精神，想坐起来但没有成功，
“别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凯玲，你来啦。”
“嗯，你还记得我呢。”
“我舅、舅妈呢？他们还好吗？”
“他们前几年先后去世了，还是你给他们办得葬礼呢。”
“是嘛想不起来了。”
“你还记得”胡凯玲想到洪子恒提到，别主动提起可能会刺激到他的姓名，便没有再提，
“我想见唐如祯，她在哪？”
胡凯玲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直接想起来，但又肯定自己在哪听过，脑里飞快地运转搜索她的名字，突然眼前一亮，
“如祯的事你也忘了？”
“她怎么样了。”
“她很久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林晓峰在门外看着他们两个叙旧没有进去打扰，洪子恒提着饭回来，林晓峰让他先别进去，两个人通过玻璃看着里面，
“车祸？和我一起出的车祸吗？”
“不是，比你早很久很久。”
“晓峰人呢？”
胡凯玲转头看见他们两个在门外，让他们进来，“晓峰，黄丹找你呢。”
林晓峰走过去靠着他“我在呢，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和你单独说下话。”
林晓峰点点头，洪子恒放下袋子后和胡凯玲一起出去，
“什么事，你说。”
“别在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了，她只是爱你的钱，我不和凯玲说，你别再和她联络了。”
“好，你是对的，我早该就听你的。”
“凯玲很爱你，我希望你好好地在一起，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见你们这样。”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随后四个人吃着午饭，胡凯玲边吃边喂黄丹喝粥，吃完后吃药又睡了过去，胡凯玲看出林晓峰在想事情，
“怎么了？想什么呢？”
“黄丹和我说让我别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这是他结婚后的事啊，照道理他应该不记得才对。”
“医生说过他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最好就是让他都自己想起来，现在他身体虚弱还多处骨折，不能特地用记忆去刺激他。”洪子恒解释道，
“嗯，我们就陪他聊聊天，对了，同学们都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都要来，我让他们等通知，一下子都来太吵我怕黄丹受不了。”
“对，最起码等他能下地走路，再让迎辉他们来吧。”
“凯玲姐，涵涵和我说让你们就住去表哥家吧，反正也空着，别住酒店了。”
“涵涵人呢？”
“她周末要教得课程很多，得下班后才能来。”
“好，没事，我们就这里坐一会儿，陪着他就挺好的。”
黄丹睡醒后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了些，眼前的人都是他熟悉的，聊起天来也很放松，听着他们讲着故事，觉得一切都很新鲜，乐意多听一会儿；，
黄芷涵在病房外就听见里面嘻嘻哈哈地交谈声，进房后和胡凯玲他们打着招呼，然后看着父亲，
“爸，怎么样，好点了吗？”
黄丹被喊后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看向胡凯玲希望得到解救，
“黄丹，她是你女儿，涵涵啊，忘了吗？”胡凯玲说，
黄丹点点头，有些害羞地看着女儿，
“没事儿，爸，你先好好休息，我送凯玲阿姨他们去家里。”
“凯玲姐，晓峰哥，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下飞机就来累了一天了，跟芷涵快点走吧。”
“那黄丹，我和晓峰明天再来看你。”
“黄丹，走了，明天见。”
胡凯玲摸着他的手臂说完就跟着黄芷涵离开，两夫妻坐上黄芷涵的车，立马让她别担心，一切都会想起来的；
黄芷涵则笑笑，说先去放行李然后带他们去吃饭，胡凯玲拒绝说随便吃一点，可黄芷涵自然不会同意，卑微地说就当陪我吃饭聊聊天吧。
纪芸芸此时也带着做好的饭菜赶来，特地炖的黑鱼汤可以让伤口尽快愈合，洪子恒拿着饭盒和汤勺，一口一口喂着黄丹，等他吃完自己才和老婆坐在旁边的圆桌一起吃，
黄丹从旁边的柜子拿出包，“子恒，你过来下。”
“来了，要上厕所吗？”
“不是，你拿着这个。”
“干嘛？”洪子恒接过银行卡，
“里面有笔钱，你拿去把亏空的钱还上，表哥别的也帮不上，我有给过舅舅他不要，但我想着也不能看着你坐牢吧，舅舅和舅妈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今天，其实要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给的，但你以后可要脚踏实地了，知道吗？”
“这卡你自己放好，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别放在心上，钱都还清了。”
“还清了？那你不用坐牢了？”
“嗯，不用了，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照顾着你嘛。”
“哈哈，太好了，这样就好。”
“你休息会，我先去吃饭，吃完给你吃药。”
洪子恒坐回位置继续吃饭，纪芸芸拿起纸巾递给他，看着老公笑了起来。
“我觉得表哥的记忆很跳跃，他还记得我问他借钱的事，但却不记得涵涵了。”
“或许涵涵从小就被带去国外，你看，表哥也没提仁雅的事。”
“他下午还让晓峰哥别出轨，那也是他结婚后的事了。”
“现在他能记起来多少就多少，医生不是说在他伤口没有愈合前千万别主动刺激他。”
“嗯，我总觉得他记着的事肯定有什么关联，这可能可以让他恢复记忆。”
“行了，你不是说凯玲姐约好了他们同学来吗，说不定到时候一看照片，一聊天，一回忆都记起来了。”
“嗯，希望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今天我留着吧，你也累了在这。”
“我比较方便，表哥还要上厕所什么的，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你可别忘记，后天晚上和儿子女朋友家里人吃饭，到时候你可不能不去。”
“知道了，我会和涵涵说得，找个护工不就行了，你快走吧。”
等黄丹睡着后，洪子恒到楼道抽根烟，前面的话一直牵动着他的思绪，原来母亲曾经说得表哥愿意借钱是真的，虽然都已经过去，心中的恨意早就不知所踪，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才比较痛快；
烟抽着还剩最后小拇指甲那么长，放在嘴唇边又想到表哥的记忆似乎都是和他过去的遗憾有关，但他为什么不提仁雅，又不记得芷涵呢，此时脑海里想起一个人，拨通老婆的电话，让她联系她以前的闺蜜林卓晴，假如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应该也会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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