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长大就是学着接受
在医院，医生看完检测后的报告和黄芷涵在门口说着话，黄丹坐在椅子上透过门缝看见女儿吃惊的表情，无奈的捋着头发继续和医生交谈着，斜眼看了眼父亲正在看着自己，点头示意感谢医生后回诊室让父亲跟着他离开；
黄丹一路跟在女儿身旁询问她医生说了什么，黄芷涵一言不发继续走着，到达停车场坐上车后，原以为女儿会说些什么，看着她神情严肃不敢多问，看向前方靠着座椅靠背，转头瞄到反光镜里的自己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黄芷涵边看路边问，
“我老了，五官没怎么变但是老了很多。”
“你再过几年就七十岁了，这不是很正常的。”
“老了倒没什么，就是怕犯糊涂，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怕麻烦，就怕你出事，还好这次是李叔他们，别人可不会都让着你。”
“那你不生我气了？”黄丹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侧脸，
“没气了。”说完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那医生前面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让你别老发脾气，好好的休息调养。”
黄芷涵的话结束的很突然，她知道父亲一直看着自己，但没有勇气转头看他。
黄丹知道女儿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她不想说也没关系，再转头看着前方又自顾自笑了出来。
“你又笑什么？”
“我开心啊，开心就笑咯。”
“今天打了架，去了派出所又去医院，你开心什么？”
“看见你就开心了。”
黄芷涵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又马上克制住笑容，“晚上想吃什么，我陪你吃饭去。”
“你有时间？”
“你就说吧，想吃什么？”
“那我想去吃碗面。”
“什么面？”
“开车去你江叔叔家的面馆吧，好久没去吃了。”
停好车父女两走进面馆，江洛寅虽然退休但还时常待在店里，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笑得合不拢嘴，走上前招呼着，
“哎哟，父女俩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
“江叔叔好。”
“女儿有空陪我吃晚饭，我就想到你这里来了。”
“你们坐，想吃什么浇头的？比和我抢今天我来请客。”
“我还是吃腰花素交加素鸡，涵涵呢？”
“我吃三鲜面。”
“好，你们快去坐。”
江洛寅招呼完就跑进后厨，黄丹春风满面地拿起两双筷子，用纸巾擦后给女儿一双，
“涵涵，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外面吃饭了吧。”
“有一段时间了，要不要再喊两个菜，你够不够？”
“不用，老江会看着给的，面条还是这里对味。”
“是嘛，可能你和江叔叔感情深吧，”黄芷涵回头看了眼低声说，“我觉得一般般。”
“哈哈，那是你吃得好东西太多，嘴巴刁了。”
“对了，你想见安安的话，我有空把她接回来。”
“算了，我怕又弄伤孩子，等暑假完我就搬出去住。”
“你搬哪去？你都没房子。”
“我租房子总可以吧，反正我一个人也过惯了，有时间你们陪我吃吃饭就行了。”
江洛寅亲自端着盘子走出来，“面来了。”
“来，腰花素交加素鸡，芷涵的是三鲜面，我让后厨又给你们炒了个响油鳝丝，吃吧，不打扰你们父女两了。”
江洛寅说完就回到收银台，黄丹拿筷子将底下的面翻上来，
“我说什么来着，他会再送个菜吧。”
“嗯，等一下，电话。”
黄芷涵放下筷子接起电话，黄丹觉得情况不对，也放下筷子等她讲完电话，
只听见女儿说，“你让静静去不行吗？”
过了几秒钟，“好好好，就这样，我马上来。”
黄丹看着女儿站起身，“爸，实在不好意思，公司出了点事，客人一定要我去，我先走了。”
“涵涵。”
黄芷涵愧疚的转过身，“对不起，我真的得去一次，不然会很麻烦。”
“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江洛寅在收银台看着黄芷涵急匆匆走出店，看黄丹一个人低着头看着碗，摇摇头把收银台交给同事，走去他的桌旁坐下，
黄丹抬起头见到江洛寅笑笑，
江洛寅拿起响油鳝丝把一半倒入面中搅拌，“老同学，还是我陪你吃吧。”
黄丹把剩下的半盘鳝丝倒入，“你吃不下别硬撑。”
“孩子们长大就有自己的生活圈和时间线了，也许陪我们的时间会很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想想我们在他们那个年纪，不是也一样嘛。”
“你和我说那么多干嘛，我又无所谓的，一个人过得多自由，你也知道我喜欢一个人。”
“呵呵，年纪越大嘴巴越硬，我和你一个年纪我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个年龄层的人在想什么?”
“你这里的面好吃是好吃，但就是太贵了，离我家又远。”
“我的汤底是早上实打实鸡肉和牛骨熬出来的，一份价格一分货，要便宜去吃粉调出来的，你说贵我也没收你钱啊。”
“对啊，所以你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呵，绕这么大个圈子，你嘴上赢了又如何，心里怎么想得也不会变。”
“你让我没胃口了，我走了。”
黄丹直接放下筷子双手撑住桌子准备站起来，江洛寅反应快才马上笑着拉住他，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快吃吧。”
黄丹和江洛寅两个人聊着以前的事，一聊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以前的事就恍如昨日，碗里的面都吃光连汤都不剩，江洛寅被厨房叫进去，让黄丹等一会儿出来再聊；
五分钟后出来后看见黄丹已经不见踪影，走进桌子一看碗下压着一百元，拿起钱摇摇头走回收银台放进收款机里。
黄芷涵晚上下班后回家，进门后见到父亲坐在客厅，想起晚上丢下他一个人吃晚饭有些不好意思，
“爸，还没睡呢。”
“回来啦，晚饭吃了吗？”
“太忙，没来得及吃。”
“我给你下点馄饨？”
“好，我先冲凉。”
洗完澡走出来馄饨已经放在桌上，汤里还放着榨菜、紫菜、虾米和葱花，上面淋着几滴麻油，前面还有一瓶醋，黄芷涵坐下倒了半勺醋搅拌着，黄丹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吃下第一个，
“怎么样，好吃吗？”
黄芷涵点着头，“好吃。”
见到女儿说好吃，黄丹也欣慰的笑着。
转眼暑假即将结束，黄芷涵看着家里的情况准备让父亲住进李安语的房间，女儿则搬来和自己住；
让黄丹待在家里等着，自己开车去魏丽娟家，李安语见到妈妈冲着跑上去抱着她，
“妈，你知道你多久没来看我了吗？”李安语边说边带着哭腔，
“乖，宝贝，妈妈太忙了，这不来接你回去了。”
“老李，你带安安进房子理东西，我和芷涵说两句。”魏丽娟拉着她坐下，“芷涵啊，你别怪我多嘴，你爸他和安安住，我实在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我爸不是失心疯，没事的。”
“那他前两次你怎么解释。”
“我带他看过医生了，车祸后的创伤已经愈合，至于为什么他的记忆时好时坏，是因为他已经患上老人痴呆症，所以”
“老人痴呆？黄医生他”
“是啊，你放心吧，他不会伤害安安的。”
李建军牵着孙女走出房间，见魏丽娟脸色很差，
“安安，和爷爷奶奶说再见。”
“爷爷再见，奶奶再见。”
“安安，想爷爷奶奶就来，给我们打电话。”李建军送她们出门，
回到沙发上问身旁的老婆，“你怎么了？安安走了脸色这么难看，放下吧，没事的。”
“黄丹老人痴呆了。”
两人在沙发上发着呆，为黄丹的事感到可惜，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得这个病呢？
病是分不清每个人谁是谁，和生活习惯有没有关系也说不准，一切都是命注定，命又是什么呢，回头看看好像又的确是和自己以往的决定和性格息息相关；
一直说如果能回到过去，实际上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把留有遗憾的历史让它再一次进行一次；
所以又有一句话叫往前看，其实成熟的人都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只有童真的人才会抱有希望，但即使如此还是去拥抱梦想吧，有梦想的陪伴会减少孤独感，该付出的努力也不能缺少，如果只想着梦想而没有实际行动，那还是早点成熟吧。
黄丹见到李安语到家后，立马朝自己跑过来，孩子的记忆特别好有时也特别差，早已忘记那天在魏丽娟家中的事，只记得外公什么都会答应自己，
“安安，快去洗澡，太晚了明天再和外公玩。”黄芷涵说完放下包休息，
“你放心吧，明天我不会再带安安瞎走了，就附近转一转。”黄丹给女儿作保证，
“爸，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
“嗯，反正我知道你也管不住她，而且没几天就开学了，就让她好好在玩玩吧。”
“算了，我可不敢了，要玩的话等你一起吧。”
“哈，对了，梓彬婚礼什么时候？”
“明年过年初四还是初五，你表叔和我说过，你看着我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
“还有半年咯，这样你又了了一件心事吧。”
“这才哪到哪，我还要看着安安结婚呢。”
“你可别逗我笑了，她才多大，我不会让女儿28岁前结婚的。”
“28岁前？”
“我觉得女孩子结婚还是要晚一点，多积累点社会经验开阔眼界，不然很容易被骗。”
“谁敢骗安安，我不打断他的腿。”
“好了好了，你这样我可放心不下，打架老是挂在嘴边。”
“其实我还有一件心事。”黄丹说完故意停顿着，
黄芷涵在等着他继续说，“你说啊，卖什么关子。”
“是你让我说得。”
“嗯，说来听听。”
“就是你啊，你要一个人到什么时候？”
“我？算了吧，当我没问。”
“难道你准备一辈子单着？你还年轻一辈子长着呢。”
“我没时间，你和安安哪个能让我省心的，今天学校明天警察局后天去医院，一个人挺好，做什么都自由。”
“这事你得放在心上，我也会帮你好好物色几个。”
“可别，我”
李安语从浴室走出来，往自己房间走，“安安，你去妈妈房间睡。”
“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然外公睡哪里？”
李安语扭扭捏捏地往黄芷涵房间走，“我大了想一个人睡。”
“快进去灯关了睡觉，妈妈等会进来。”
“涵涵，要不我还是睡客厅吧，让安安睡自己房间。”
“爸，你别和我搞这个问题了，安心睡你的吧。”
“安安说得也对，我得找房子搬，不能影响孩子。”
“行了，影响什么啊，你就安心住着，不行我们换一套大点的房子，反正我们一家人不分开。”说完站起身，“我去洗澡然后睡觉了，晚安。”
黄芷涵洗完澡回到房睡觉，钻进被子后闭上眼睛，
“妈妈~”
“你怎么还没睡着，吓我一跳。”
“外公要住到什么时候才回家啊？”
“你管得着吗？”
“嘘，轻一点，我想睡自己的床。”
“你再和我说我就告诉外公，你不喜欢他住我们家。”
“不许。”李安语用手捂着黄芷涵的嘴，
这举动逗笑了黄芷涵，肉肉的手在自己脸上弄得很痒，抓住女儿的手把她抱住，
“睡觉睡觉，明天妈妈还要早起呢。”
“不许告诉外公，不然我要生气的。”
“好，知道了，晚安。”
第二天黄芷涵起床后看着身旁空空如也，客厅也没见着人，先去刷牙想着他们是去买早饭了，刷完后打电话还没通，就见到父亲带着李安语进来，手上提着豆浆和饭团，
“刷牙了吗，还热着。”
“你们吃好了？”
“嗯，我带安安吃得油豆腐粉丝汤，”低头看着外孙女，“好不好吃？”
“好吃，我喜欢吃粉丝。”
黄芷涵拿着饭团吃着，喝了口豆浆“爸，他们说吃粉丝以后容易变傻，少带孩子吃。”
“乱讲的，有什么科学依据吗？我就喜欢吃你看不是蛮好的。”
黄芷涵放下饭团回屋换衣服，出来后拿着饭团和豆浆出门，“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妈，再见。”
“再见。”
李安语确认她关上门，“外公，中午我们吃什么？”
“我想吃麦当劳，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麦当劳蛮好的，那就听你的吧。”
说完李安语打开电视机，黄丹拿过遥控器关上，“你要吃麦当劳现在就不能看电视。”
“嗯？”
“暑假作业呢，我帮你一起复习复习。”
“我做完了在爷爷家。”
“拿给我看看。”
接过后打开李安语的暑假作业，“你这里空着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会。”
“好，我们有事做了，过来看着。”
黄丹教她到十一点，两个人都伸了个懒腰，“可以去吃饭了吧，外公。”
“走吧。”
坐上公交后，找位置坐下，李安语最喜欢看窗外的风景，这点和黄丹很像，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他们总能看出一些吸引自己的东西，李安语指着让黄丹一起看，
“外公，你明天再教我做作业，可以吗？”
“你喜欢吗？”
“喜欢啊，这样我可以弄清楚三角形的角度怎么算，你教得蛮好讲得蛮清楚的。”
“哈哈，是吧，谢谢夸奖。”
“妈妈小时候也是你教的吗？”
“你妈妈让我想想”
黄丹看着窗户上的玻璃，渐渐脑中浮现一个模糊人影，鼻子一酸，
“你妈妈都是你外婆教的。”说完摸着孩子的头。
黄丹一路跟在女儿身旁询问她医生说了什么，黄芷涵一言不发继续走着，到达停车场坐上车后，原以为女儿会说些什么，看着她神情严肃不敢多问，看向前方靠着座椅靠背，转头瞄到反光镜里的自己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黄芷涵边看路边问，
“我老了，五官没怎么变但是老了很多。”
“你再过几年就七十岁了，这不是很正常的。”
“老了倒没什么，就是怕犯糊涂，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怕麻烦，就怕你出事，还好这次是李叔他们，别人可不会都让着你。”
“那你不生我气了？”黄丹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侧脸，
“没气了。”说完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那医生前面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让你别老发脾气，好好的休息调养。”
黄芷涵的话结束的很突然，她知道父亲一直看着自己，但没有勇气转头看他。
黄丹知道女儿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她不想说也没关系，再转头看着前方又自顾自笑了出来。
“你又笑什么？”
“我开心啊，开心就笑咯。”
“今天打了架，去了派出所又去医院，你开心什么？”
“看见你就开心了。”
黄芷涵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又马上克制住笑容，“晚上想吃什么，我陪你吃饭去。”
“你有时间？”
“你就说吧，想吃什么？”
“那我想去吃碗面。”
“什么面？”
“开车去你江叔叔家的面馆吧，好久没去吃了。”
停好车父女两走进面馆，江洛寅虽然退休但还时常待在店里，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笑得合不拢嘴，走上前招呼着，
“哎哟，父女俩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
“江叔叔好。”
“女儿有空陪我吃晚饭，我就想到你这里来了。”
“你们坐，想吃什么浇头的？比和我抢今天我来请客。”
“我还是吃腰花素交加素鸡，涵涵呢？”
“我吃三鲜面。”
“好，你们快去坐。”
江洛寅招呼完就跑进后厨，黄丹春风满面地拿起两双筷子，用纸巾擦后给女儿一双，
“涵涵，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外面吃饭了吧。”
“有一段时间了，要不要再喊两个菜，你够不够？”
“不用，老江会看着给的，面条还是这里对味。”
“是嘛，可能你和江叔叔感情深吧，”黄芷涵回头看了眼低声说，“我觉得一般般。”
“哈哈，那是你吃得好东西太多，嘴巴刁了。”
“对了，你想见安安的话，我有空把她接回来。”
“算了，我怕又弄伤孩子，等暑假完我就搬出去住。”
“你搬哪去？你都没房子。”
“我租房子总可以吧，反正我一个人也过惯了，有时间你们陪我吃吃饭就行了。”
江洛寅亲自端着盘子走出来，“面来了。”
“来，腰花素交加素鸡，芷涵的是三鲜面，我让后厨又给你们炒了个响油鳝丝，吃吧，不打扰你们父女两了。”
江洛寅说完就回到收银台，黄丹拿筷子将底下的面翻上来，
“我说什么来着，他会再送个菜吧。”
“嗯，等一下，电话。”
黄芷涵放下筷子接起电话，黄丹觉得情况不对，也放下筷子等她讲完电话，
只听见女儿说，“你让静静去不行吗？”
过了几秒钟，“好好好，就这样，我马上来。”
黄丹看着女儿站起身，“爸，实在不好意思，公司出了点事，客人一定要我去，我先走了。”
“涵涵。”
黄芷涵愧疚的转过身，“对不起，我真的得去一次，不然会很麻烦。”
“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江洛寅在收银台看着黄芷涵急匆匆走出店，看黄丹一个人低着头看着碗，摇摇头把收银台交给同事，走去他的桌旁坐下，
黄丹抬起头见到江洛寅笑笑，
江洛寅拿起响油鳝丝把一半倒入面中搅拌，“老同学，还是我陪你吃吧。”
黄丹把剩下的半盘鳝丝倒入，“你吃不下别硬撑。”
“孩子们长大就有自己的生活圈和时间线了，也许陪我们的时间会很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想想我们在他们那个年纪，不是也一样嘛。”
“你和我说那么多干嘛，我又无所谓的，一个人过得多自由，你也知道我喜欢一个人。”
“呵呵，年纪越大嘴巴越硬，我和你一个年纪我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个年龄层的人在想什么?”
“你这里的面好吃是好吃，但就是太贵了，离我家又远。”
“我的汤底是早上实打实鸡肉和牛骨熬出来的，一份价格一分货，要便宜去吃粉调出来的，你说贵我也没收你钱啊。”
“对啊，所以你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呵，绕这么大个圈子，你嘴上赢了又如何，心里怎么想得也不会变。”
“你让我没胃口了，我走了。”
黄丹直接放下筷子双手撑住桌子准备站起来，江洛寅反应快才马上笑着拉住他，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快吃吧。”
黄丹和江洛寅两个人聊着以前的事，一聊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以前的事就恍如昨日，碗里的面都吃光连汤都不剩，江洛寅被厨房叫进去，让黄丹等一会儿出来再聊；
五分钟后出来后看见黄丹已经不见踪影，走进桌子一看碗下压着一百元，拿起钱摇摇头走回收银台放进收款机里。
黄芷涵晚上下班后回家，进门后见到父亲坐在客厅，想起晚上丢下他一个人吃晚饭有些不好意思，
“爸，还没睡呢。”
“回来啦，晚饭吃了吗？”
“太忙，没来得及吃。”
“我给你下点馄饨？”
“好，我先冲凉。”
洗完澡走出来馄饨已经放在桌上，汤里还放着榨菜、紫菜、虾米和葱花，上面淋着几滴麻油，前面还有一瓶醋，黄芷涵坐下倒了半勺醋搅拌着，黄丹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吃下第一个，
“怎么样，好吃吗？”
黄芷涵点着头，“好吃。”
见到女儿说好吃，黄丹也欣慰的笑着。
转眼暑假即将结束，黄芷涵看着家里的情况准备让父亲住进李安语的房间，女儿则搬来和自己住；
让黄丹待在家里等着，自己开车去魏丽娟家，李安语见到妈妈冲着跑上去抱着她，
“妈，你知道你多久没来看我了吗？”李安语边说边带着哭腔，
“乖，宝贝，妈妈太忙了，这不来接你回去了。”
“老李，你带安安进房子理东西，我和芷涵说两句。”魏丽娟拉着她坐下，“芷涵啊，你别怪我多嘴，你爸他和安安住，我实在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我爸不是失心疯，没事的。”
“那他前两次你怎么解释。”
“我带他看过医生了，车祸后的创伤已经愈合，至于为什么他的记忆时好时坏，是因为他已经患上老人痴呆症，所以”
“老人痴呆？黄医生他”
“是啊，你放心吧，他不会伤害安安的。”
李建军牵着孙女走出房间，见魏丽娟脸色很差，
“安安，和爷爷奶奶说再见。”
“爷爷再见，奶奶再见。”
“安安，想爷爷奶奶就来，给我们打电话。”李建军送她们出门，
回到沙发上问身旁的老婆，“你怎么了？安安走了脸色这么难看，放下吧，没事的。”
“黄丹老人痴呆了。”
两人在沙发上发着呆，为黄丹的事感到可惜，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得这个病呢？
病是分不清每个人谁是谁，和生活习惯有没有关系也说不准，一切都是命注定，命又是什么呢，回头看看好像又的确是和自己以往的决定和性格息息相关；
一直说如果能回到过去，实际上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把留有遗憾的历史让它再一次进行一次；
所以又有一句话叫往前看，其实成熟的人都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只有童真的人才会抱有希望，但即使如此还是去拥抱梦想吧，有梦想的陪伴会减少孤独感，该付出的努力也不能缺少，如果只想着梦想而没有实际行动，那还是早点成熟吧。
黄丹见到李安语到家后，立马朝自己跑过来，孩子的记忆特别好有时也特别差，早已忘记那天在魏丽娟家中的事，只记得外公什么都会答应自己，
“安安，快去洗澡，太晚了明天再和外公玩。”黄芷涵说完放下包休息，
“你放心吧，明天我不会再带安安瞎走了，就附近转一转。”黄丹给女儿作保证，
“爸，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
“嗯，反正我知道你也管不住她，而且没几天就开学了，就让她好好在玩玩吧。”
“算了，我可不敢了，要玩的话等你一起吧。”
“哈，对了，梓彬婚礼什么时候？”
“明年过年初四还是初五，你表叔和我说过，你看着我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
“还有半年咯，这样你又了了一件心事吧。”
“这才哪到哪，我还要看着安安结婚呢。”
“你可别逗我笑了，她才多大，我不会让女儿28岁前结婚的。”
“28岁前？”
“我觉得女孩子结婚还是要晚一点，多积累点社会经验开阔眼界，不然很容易被骗。”
“谁敢骗安安，我不打断他的腿。”
“好了好了，你这样我可放心不下，打架老是挂在嘴边。”
“其实我还有一件心事。”黄丹说完故意停顿着，
黄芷涵在等着他继续说，“你说啊，卖什么关子。”
“是你让我说得。”
“嗯，说来听听。”
“就是你啊，你要一个人到什么时候？”
“我？算了吧，当我没问。”
“难道你准备一辈子单着？你还年轻一辈子长着呢。”
“我没时间，你和安安哪个能让我省心的，今天学校明天警察局后天去医院，一个人挺好，做什么都自由。”
“这事你得放在心上，我也会帮你好好物色几个。”
“可别，我”
李安语从浴室走出来，往自己房间走，“安安，你去妈妈房间睡。”
“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然外公睡哪里？”
李安语扭扭捏捏地往黄芷涵房间走，“我大了想一个人睡。”
“快进去灯关了睡觉，妈妈等会进来。”
“涵涵，要不我还是睡客厅吧，让安安睡自己房间。”
“爸，你别和我搞这个问题了，安心睡你的吧。”
“安安说得也对，我得找房子搬，不能影响孩子。”
“行了，影响什么啊，你就安心住着，不行我们换一套大点的房子，反正我们一家人不分开。”说完站起身，“我去洗澡然后睡觉了，晚安。”
黄芷涵洗完澡回到房睡觉，钻进被子后闭上眼睛，
“妈妈~”
“你怎么还没睡着，吓我一跳。”
“外公要住到什么时候才回家啊？”
“你管得着吗？”
“嘘，轻一点，我想睡自己的床。”
“你再和我说我就告诉外公，你不喜欢他住我们家。”
“不许。”李安语用手捂着黄芷涵的嘴，
这举动逗笑了黄芷涵，肉肉的手在自己脸上弄得很痒，抓住女儿的手把她抱住，
“睡觉睡觉，明天妈妈还要早起呢。”
“不许告诉外公，不然我要生气的。”
“好，知道了，晚安。”
第二天黄芷涵起床后看着身旁空空如也，客厅也没见着人，先去刷牙想着他们是去买早饭了，刷完后打电话还没通，就见到父亲带着李安语进来，手上提着豆浆和饭团，
“刷牙了吗，还热着。”
“你们吃好了？”
“嗯，我带安安吃得油豆腐粉丝汤，”低头看着外孙女，“好不好吃？”
“好吃，我喜欢吃粉丝。”
黄芷涵拿着饭团吃着，喝了口豆浆“爸，他们说吃粉丝以后容易变傻，少带孩子吃。”
“乱讲的，有什么科学依据吗？我就喜欢吃你看不是蛮好的。”
黄芷涵放下饭团回屋换衣服，出来后拿着饭团和豆浆出门，“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妈，再见。”
“再见。”
李安语确认她关上门，“外公，中午我们吃什么？”
“我想吃麦当劳，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麦当劳蛮好的，那就听你的吧。”
说完李安语打开电视机，黄丹拿过遥控器关上，“你要吃麦当劳现在就不能看电视。”
“嗯？”
“暑假作业呢，我帮你一起复习复习。”
“我做完了在爷爷家。”
“拿给我看看。”
接过后打开李安语的暑假作业，“你这里空着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会。”
“好，我们有事做了，过来看着。”
黄丹教她到十一点，两个人都伸了个懒腰，“可以去吃饭了吧，外公。”
“走吧。”
坐上公交后，找位置坐下，李安语最喜欢看窗外的风景，这点和黄丹很像，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他们总能看出一些吸引自己的东西，李安语指着让黄丹一起看，
“外公，你明天再教我做作业，可以吗？”
“你喜欢吗？”
“喜欢啊，这样我可以弄清楚三角形的角度怎么算，你教得蛮好讲得蛮清楚的。”
“哈哈，是吧，谢谢夸奖。”
“妈妈小时候也是你教的吗？”
“你妈妈让我想想”
黄丹看着窗户上的玻璃，渐渐脑中浮现一个模糊人影，鼻子一酸，
“你妈妈都是你外婆教的。”说完摸着孩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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