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鲜花和笑脸
住宿上，启四人自然是在一间里，而弗莱德则不知是该说好运还是悲哀，自己单独一间。
营帐内是木制的上下铺，以最大节省空间，而睡到半夜的结因为不习惯，三更半夜抱着被子和枕头从上铺爬了下来，把被子一丢就钻到了启的怀里。
次日早晨五点多，启已经在洗漱了，昨晚几乎是被结吓醒的，然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说实话，他完全没睡好，但是养成的习惯让他大清早还是醒了过来。
军营里没有应供的热水，就着冷水抹了一把脸，启打着哈欠走到了校场边上。此时，学生们还没人起来，而士兵们已经在校场跑操了。
启走向一旁领队的士兵，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请问我们的装备去哪里领取？我是小队的队长。”
士兵显然惊于竟然有学生能起那么早，毕竟再怎么说，那帮学生终究是天之骄子，能让他们上战场已经是万幸，如何可能让他们真的和士兵一个作息？
边感慨着，领队士兵冲着跑操的招呼了一句，就带着启走向校场另一侧。
那是一个巨大的营帐，此时正有士兵不断从里面搬运铠甲出来，铠甲种类极多，毕竟学生们组成的小队不同于正规军，他们可能因为各自能力的不同，需求的装备也不一样。
启走上前，提起一副轻甲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惹得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侧目。
如果是一个正常十五六岁的孩子，提起这么一副铠甲那可就惊世骇俗了，别看它叫轻甲，四十斤上下还是有的，不怎么费力单手提起那可是小部分成年士兵也做不到的事儿。
启又掂量了一下皮甲，估摸了个大概。至于重甲，这里是没有的，因为重甲一般也要配备专门的坐骑，还要协调训练，否则在战场上同炮灰无异。
启自己套上了一身轻甲，又去隔壁马厩领了五匹马，给马上鞍套甲拉到自己营帐外拴好以后，这才走进营帐准备叫几人吃饭。
此时约莫早晨六点，顾亦薇已经起来，看到走入帐内的启，冲他招了招手。
“叫这两小只起床了？”
“起吧，早餐供应我问了下是早六时到八时，有肉饼和豆浆。我去那边叫一下弗莱德。”
启走出营帐来到弗莱德的帐篷前，掀开幕帘，弗莱德已经在木桌前坐着，油灯闪烁，他似乎正在奋笔疾书。
“写什么呢？”启有些好奇。
“啊！写国家经济框架分析。”弗莱德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启以后才放下心来。“这是要动身了？那我去准备下。”
“你昨晚没睡？”启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弗莱德有些疑惑。
“你这话说的……第一次上战场，睡得着的才是大心脏吧，我是真的睡不着。”弗莱德无奈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不好好睡觉第二天状态会很差的。算了，你去选一套轻甲，保护好自己就行，人，我们来杀。”启不好得多说，点到即止，便走出了营帐。
此时已经开始有学生陆陆续续起床，而顾亦薇带着打着哈欠的两小只正在和士兵们一起排队等早餐。
启见状走向了队伍的最后，跟随者队伍慢慢向前蠕动，而少顷，前面却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微微有些骚动。
启有些奇怪，凑头向前看去，这才发现居然是一个学生想要插队。
“我们可是不远千里来帮你们，难道我们不该先吃饭吗？而且我们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凭啥你排在我前面？”学生叫嚣着，而士兵涨红了脸，似乎不知道如何反驳。
下一秒，这个学生整个人就飞出了队列，重重摔在校场上，扬起一片黄沙。
“第一，没你们的时候，这儿的士兵一样在坚守，他们在戍边的时候你还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等你妈叫你起床吃饭！第二，在军营里，他是士兵，你也是士兵，你有什么身份，说来给我听听？第三，排队打饭天经地义，插队还给自己找个借口，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呢？”
那学生正要起身，而看清来人时瞬间怂了，那可是小教授，虽然在校内从来没参与过排位赛，但是在他课上被丢出去的，可是什么排名的都有。
“谁要再不懂规矩，我就打断他双腿丢给亚托阁下，至于你实践课能不能合格，由亚托阁下说了算。”启环顾四周，学生们纷纷躲避着他的视线，见无人再敢跳出来，启默默走回队伍中继续排队。
而发生了这个小插曲以后，队列似乎也变快了些。轮到启的时候打饭的士兵想要多塞给启一个包子被他拒绝了，他吃不完这么多，那是浪费。
用完早餐以后，全队以最快速度披甲上马，弗莱德没上过骑术课只能勉强坐在马匹上，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启真的怕一不小心这货把马勒死。
而随着熟悉以后，几人便开始加快脚步。
“行军干粮我给每人带了四份，我打算直接在外面杀一天一夜，明早回来。”启对几人说道。
“你是队长，听你的。”顾亦薇说道，其实这是说给弗莱德听的，她不想别人抢夺启的话语权。
而弗莱德本身也没这个意思，对他来讲，能在这次实践课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我调查了一下，半兽人的掠夺部队一般会在正午、傍晚和夜里进行袭击。对象是嘉峪周边的小村落，主要半兽人比较懒，否则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挑黎明的时候打。”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我的想法是，先试探一下这些家伙的深浅再说。”
“前面大约五公里有个小村子，先到那里。”启一夹马腹就窜了出去，其余几人紧跟其后。
不多时，几人远远地望见了一个村子，炊烟袅袅，房子大多是泥塑土坯材质，同漫天黄沙几乎融为了一体，启等人放慢了步伐，下马牵着马匹走进村庄。
村口的守卫在木制的眺望台看到骑行而来的五人，忙高声喊道：“喂！那几位，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从嘉峪来，协防！”启回道。
守卫闻言忙从木梯上直接滑下，来到门口，从木制拒马枪内侧搬弄了几下，将活动的大门推开。
说是大门，实际就是更高一些的拒马枪阵，额外绑了一些铁刺，半兽人掠夺小队大多是骑兵，而用荒漠产的胡杨木做的拒马枪对那些骑着巨兽的半兽人是很好的阻拦。
守卫打开了大门，面色上的兴奋感瞬间被眼前的五个人冲淡，支援来的，竟然是五个孩子模样的士兵，最大那个男孩，似乎也就二十几岁？
不是守卫不信任嘉峪的士兵，终究是他们年龄太小了点，最小那俩女娃怕不是还没成年呢。
往年这时候来的都是正规军，一般成建制也是一个编队左右的人，而这回只来了五个，还都是孩子。
不是守卫没想到觉醒者，只是对帝国来讲，觉醒者部队都是宝贵资源，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的小村落值得帝国派这样的人来守卫协防。
五人走进村子，周围屋子里的小孩透过窗户向外张望着，而屋檐下的成年人们，则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眼中更多的，是麻木、质疑和畏惧。
这些屋子的窗户，真就只是窗户——一个土框，就像是骷髅空洞的眼眶一样。
守卫领着一行人来到一间稍大一些的土坯房前，启注意到，这间屋子，有纸窗。
“这里是村长家，我给村长报备一下就先去站岗了，几位需要什么和村长说吧。”
守卫上前敲了敲木门，然后用方言吆喝了几句，转身就离开了。
木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这倒是令启诧异了一瞬。
“抱歉，见笑了，先进来坐吧。”年轻人谦和地笑了笑，然后邀请道。
启几人走进屋子里，里面陈设简单，一个泥台子铺了层干草做床铺，下面是个炕，旁边一个木桌一把木椅，桌上一盏油灯，旁边一小堆柴火和一袋子粮食模样的东西，就是全部了。
“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搬去边关内呢？”结十分惊奇这样的生活条件，她一直认为，以前自己和启生活的下城已经是社会的底层了，然而和这些地方相比，那里简直是天堂。
年轻人闻言眼神一黯，启抬手制止了结。
不过年轻村长似乎并没有埋怨什么，依然张口解释道：“也不是不想搬，只是路途遥远，村里没马匹，东西是带不走的。”
“还有关内的物价和……呵，在这里我们还能种点土豆，虽然产量不高，而且遇上灾荒关里会发救济粮，那也算是难得吃顿白饭，进了关内，那说饿死就真的饿死了，往年也不是没人去，但是大部分饿死在里面以后也就没人再愿意进关了。”
几人闻言，沉默不语。
“村长你知道周边的半兽人营地或者小部落的位置吗？”启压下了心里的情绪，问出了他计划中比较主要的问题。
“知道几个，几位是要？”
“我们想去清缴一下周围，这样起码能让周边村落都轻松一些。”
“呃，知道是知道，可是……你们……”村长显然有些犹豫，在他的眼中，这五个人说什么清缴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更害怕周围那些掠夺队顺着摸到村子来，往年有些小的掠夺队过来，村子里都得死去一些人，自己的父亲，也是前年为了守住村子战死的。
“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又不是来送死的，真打不过我们也不会冲上去。”启看出了他的顾虑，解释了一句。
“那……好吧，你们应该有地图吧，我大概知道几个地方。”
从村长家出来，几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大概是看惯了城市的繁华，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
几人牵着马走向村口，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突然冲了出来，怀里似乎护着什么东西，来到启近前的时候还险些摔倒。
启下意识想去搀扶一下孩子，这孩子只是拍了拍裤脚，然后跑上前，用忐忑的语气冲着启说道：“大哥哥，你，你是来保护我们村子的吗？”
启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低身摸了摸孩子枯黄的头发，轻声回道：“嗯，是的。”
“那……那这朵小花送给你！我妈妈说，这种花，叫沙星子，风吹起的时候就会发出响声，能保佑出入荒漠的人平安无事。”一边说着，孩子伸出稚嫩的双手将护着的一朵紫色的小花递给了启。
花的茎部已经有些干了，然而花朵本身依然艳丽，风轻轻吹过，一阵低沉的铃声响起，像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呢喃混杂着口哨声。
启接过那朵花，这时孩子的母亲冲出屋子，慌忙拉住孩子，一边给启五人鞠躬抱歉，启抬起头，只看到被母亲拉走，依然回头望着自己等人的孩子，那张无邪的笑脸。
“大哥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营帐内是木制的上下铺，以最大节省空间，而睡到半夜的结因为不习惯，三更半夜抱着被子和枕头从上铺爬了下来，把被子一丢就钻到了启的怀里。
次日早晨五点多，启已经在洗漱了，昨晚几乎是被结吓醒的，然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说实话，他完全没睡好，但是养成的习惯让他大清早还是醒了过来。
军营里没有应供的热水，就着冷水抹了一把脸，启打着哈欠走到了校场边上。此时，学生们还没人起来，而士兵们已经在校场跑操了。
启走向一旁领队的士兵，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请问我们的装备去哪里领取？我是小队的队长。”
士兵显然惊于竟然有学生能起那么早，毕竟再怎么说，那帮学生终究是天之骄子，能让他们上战场已经是万幸，如何可能让他们真的和士兵一个作息？
边感慨着，领队士兵冲着跑操的招呼了一句，就带着启走向校场另一侧。
那是一个巨大的营帐，此时正有士兵不断从里面搬运铠甲出来，铠甲种类极多，毕竟学生们组成的小队不同于正规军，他们可能因为各自能力的不同，需求的装备也不一样。
启走上前，提起一副轻甲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惹得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侧目。
如果是一个正常十五六岁的孩子，提起这么一副铠甲那可就惊世骇俗了，别看它叫轻甲，四十斤上下还是有的，不怎么费力单手提起那可是小部分成年士兵也做不到的事儿。
启又掂量了一下皮甲，估摸了个大概。至于重甲，这里是没有的，因为重甲一般也要配备专门的坐骑，还要协调训练，否则在战场上同炮灰无异。
启自己套上了一身轻甲，又去隔壁马厩领了五匹马，给马上鞍套甲拉到自己营帐外拴好以后，这才走进营帐准备叫几人吃饭。
此时约莫早晨六点，顾亦薇已经起来，看到走入帐内的启，冲他招了招手。
“叫这两小只起床了？”
“起吧，早餐供应我问了下是早六时到八时，有肉饼和豆浆。我去那边叫一下弗莱德。”
启走出营帐来到弗莱德的帐篷前，掀开幕帘，弗莱德已经在木桌前坐着，油灯闪烁，他似乎正在奋笔疾书。
“写什么呢？”启有些好奇。
“啊！写国家经济框架分析。”弗莱德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启以后才放下心来。“这是要动身了？那我去准备下。”
“你昨晚没睡？”启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弗莱德有些疑惑。
“你这话说的……第一次上战场，睡得着的才是大心脏吧，我是真的睡不着。”弗莱德无奈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不好好睡觉第二天状态会很差的。算了，你去选一套轻甲，保护好自己就行，人，我们来杀。”启不好得多说，点到即止，便走出了营帐。
此时已经开始有学生陆陆续续起床，而顾亦薇带着打着哈欠的两小只正在和士兵们一起排队等早餐。
启见状走向了队伍的最后，跟随者队伍慢慢向前蠕动，而少顷，前面却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微微有些骚动。
启有些奇怪，凑头向前看去，这才发现居然是一个学生想要插队。
“我们可是不远千里来帮你们，难道我们不该先吃饭吗？而且我们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凭啥你排在我前面？”学生叫嚣着，而士兵涨红了脸，似乎不知道如何反驳。
下一秒，这个学生整个人就飞出了队列，重重摔在校场上，扬起一片黄沙。
“第一，没你们的时候，这儿的士兵一样在坚守，他们在戍边的时候你还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等你妈叫你起床吃饭！第二，在军营里，他是士兵，你也是士兵，你有什么身份，说来给我听听？第三，排队打饭天经地义，插队还给自己找个借口，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呢？”
那学生正要起身，而看清来人时瞬间怂了，那可是小教授，虽然在校内从来没参与过排位赛，但是在他课上被丢出去的，可是什么排名的都有。
“谁要再不懂规矩，我就打断他双腿丢给亚托阁下，至于你实践课能不能合格，由亚托阁下说了算。”启环顾四周，学生们纷纷躲避着他的视线，见无人再敢跳出来，启默默走回队伍中继续排队。
而发生了这个小插曲以后，队列似乎也变快了些。轮到启的时候打饭的士兵想要多塞给启一个包子被他拒绝了，他吃不完这么多，那是浪费。
用完早餐以后，全队以最快速度披甲上马，弗莱德没上过骑术课只能勉强坐在马匹上，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启真的怕一不小心这货把马勒死。
而随着熟悉以后，几人便开始加快脚步。
“行军干粮我给每人带了四份，我打算直接在外面杀一天一夜，明早回来。”启对几人说道。
“你是队长，听你的。”顾亦薇说道，其实这是说给弗莱德听的，她不想别人抢夺启的话语权。
而弗莱德本身也没这个意思，对他来讲，能在这次实践课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我调查了一下，半兽人的掠夺部队一般会在正午、傍晚和夜里进行袭击。对象是嘉峪周边的小村落，主要半兽人比较懒，否则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挑黎明的时候打。”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我的想法是，先试探一下这些家伙的深浅再说。”
“前面大约五公里有个小村子，先到那里。”启一夹马腹就窜了出去，其余几人紧跟其后。
不多时，几人远远地望见了一个村子，炊烟袅袅，房子大多是泥塑土坯材质，同漫天黄沙几乎融为了一体，启等人放慢了步伐，下马牵着马匹走进村庄。
村口的守卫在木制的眺望台看到骑行而来的五人，忙高声喊道：“喂！那几位，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从嘉峪来，协防！”启回道。
守卫闻言忙从木梯上直接滑下，来到门口，从木制拒马枪内侧搬弄了几下，将活动的大门推开。
说是大门，实际就是更高一些的拒马枪阵，额外绑了一些铁刺，半兽人掠夺小队大多是骑兵，而用荒漠产的胡杨木做的拒马枪对那些骑着巨兽的半兽人是很好的阻拦。
守卫打开了大门，面色上的兴奋感瞬间被眼前的五个人冲淡，支援来的，竟然是五个孩子模样的士兵，最大那个男孩，似乎也就二十几岁？
不是守卫不信任嘉峪的士兵，终究是他们年龄太小了点，最小那俩女娃怕不是还没成年呢。
往年这时候来的都是正规军，一般成建制也是一个编队左右的人，而这回只来了五个，还都是孩子。
不是守卫没想到觉醒者，只是对帝国来讲，觉醒者部队都是宝贵资源，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的小村落值得帝国派这样的人来守卫协防。
五人走进村子，周围屋子里的小孩透过窗户向外张望着，而屋檐下的成年人们，则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眼中更多的，是麻木、质疑和畏惧。
这些屋子的窗户，真就只是窗户——一个土框，就像是骷髅空洞的眼眶一样。
守卫领着一行人来到一间稍大一些的土坯房前，启注意到，这间屋子，有纸窗。
“这里是村长家，我给村长报备一下就先去站岗了，几位需要什么和村长说吧。”
守卫上前敲了敲木门，然后用方言吆喝了几句，转身就离开了。
木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这倒是令启诧异了一瞬。
“抱歉，见笑了，先进来坐吧。”年轻人谦和地笑了笑，然后邀请道。
启几人走进屋子里，里面陈设简单，一个泥台子铺了层干草做床铺，下面是个炕，旁边一个木桌一把木椅，桌上一盏油灯，旁边一小堆柴火和一袋子粮食模样的东西，就是全部了。
“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搬去边关内呢？”结十分惊奇这样的生活条件，她一直认为，以前自己和启生活的下城已经是社会的底层了，然而和这些地方相比，那里简直是天堂。
年轻人闻言眼神一黯，启抬手制止了结。
不过年轻村长似乎并没有埋怨什么，依然张口解释道：“也不是不想搬，只是路途遥远，村里没马匹，东西是带不走的。”
“还有关内的物价和……呵，在这里我们还能种点土豆，虽然产量不高，而且遇上灾荒关里会发救济粮，那也算是难得吃顿白饭，进了关内，那说饿死就真的饿死了，往年也不是没人去，但是大部分饿死在里面以后也就没人再愿意进关了。”
几人闻言，沉默不语。
“村长你知道周边的半兽人营地或者小部落的位置吗？”启压下了心里的情绪，问出了他计划中比较主要的问题。
“知道几个，几位是要？”
“我们想去清缴一下周围，这样起码能让周边村落都轻松一些。”
“呃，知道是知道，可是……你们……”村长显然有些犹豫，在他的眼中，这五个人说什么清缴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更害怕周围那些掠夺队顺着摸到村子来，往年有些小的掠夺队过来，村子里都得死去一些人，自己的父亲，也是前年为了守住村子战死的。
“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又不是来送死的，真打不过我们也不会冲上去。”启看出了他的顾虑，解释了一句。
“那……好吧，你们应该有地图吧，我大概知道几个地方。”
从村长家出来，几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大概是看惯了城市的繁华，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
几人牵着马走向村口，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突然冲了出来，怀里似乎护着什么东西，来到启近前的时候还险些摔倒。
启下意识想去搀扶一下孩子，这孩子只是拍了拍裤脚，然后跑上前，用忐忑的语气冲着启说道：“大哥哥，你，你是来保护我们村子的吗？”
启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低身摸了摸孩子枯黄的头发，轻声回道：“嗯，是的。”
“那……那这朵小花送给你！我妈妈说，这种花，叫沙星子，风吹起的时候就会发出响声，能保佑出入荒漠的人平安无事。”一边说着，孩子伸出稚嫩的双手将护着的一朵紫色的小花递给了启。
花的茎部已经有些干了，然而花朵本身依然艳丽，风轻轻吹过，一阵低沉的铃声响起，像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呢喃混杂着口哨声。
启接过那朵花，这时孩子的母亲冲出屋子，慌忙拉住孩子，一边给启五人鞠躬抱歉，启抬起头，只看到被母亲拉走，依然回头望着自己等人的孩子，那张无邪的笑脸。
“大哥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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