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授勋礼
其实在授勋日的选择上，艾琳娜挺想挑选一个好天气的，然而人类可没有监控天象的手段，事实上，如今所有种族都没有这个手段，在天际被那个缝合的神灵包围以后，早已能进行星际开拓的派尔尼尔族也再也无法使用超出星球范围的设备，包括监察卫星。
授勋礼定于上午十时，当天大清早，活着回到学院的学生们就被叫到大礼堂集合，大部分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然，另一部分看了报纸的人还是猜到了。
大礼堂的灯光一亮，只见启身着校服站立于主席台上，全部学生陡然一静，他们眼中，有狂热，有钦慕，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因为台上的人，对于当时参战活下来的七百多号人来讲，就是领袖，是英雄。
“可能有人已经知道了我要说什么，那么，我长话短说。”
“想来已经有人知道了，陛下将在今天举办授勋礼，而需要一部分代表学生参加，原定计划是八人，而这八人，我会根据你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来挑选，所有人，一视同仁。”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谁是在战场上表现最为优异的八个人，伤者和后勤人员不用担心，你们的表现同样被记录了，同样参与评选。”
“而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也不用灰心，你们要记住，参与授勋的八人是英雄，你们其余人也是，在战场上作战的八十万将士每个人都是！”
“战争从来不是个人英雄游戏，胜利，那是每个人的努力换来的，是将士们的配合换来的！”
“上台的八人，是代表我们，代表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当他们上台，你们理应感到骄傲，因为他们，是你们的袍泽！他们的荣誉，有你们的一份！”
许多人听到这里都抿了抿嘴，是的，他们渴望被认可，但是更害怕被遗忘，启的话意味着，他们每个人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现在，念到名字的，请上台。”
“布莱茵·亚托。”是的，启甚至都不知道亚托将军的儿子在队伍里，因为他全程都站在自己附近，他甚至都没主动和自己儿子打过招呼。
这个学生会的副会长，是第七次参加实践课的边境协援了，而这也是他进校的第七年。
“布莱茵·亚托，在战争发生当天在我之后最早回到要塞，因为发现了半兽人大军不正常的调动，而随后的两天里，协助哨站士兵接回回归学生一百四十三人，期间击杀半兽人五百余，随后，在正面攻防战，协助军官调动学生，于正面战斗击杀重甲兵八个，巨狼骑兵四个，普通半兽人士兵无法统计。”
布莱茵一脸严肃站到了台上，他没了往日贵公子那样的儒雅的微笑，而是端端正正，像个军人。
“下一个，弗莱德·福尔西斯，随我的小队最早一批返回要塞，随后协助救助到来的学生三百五十四人，其中两名重伤员是他一个人亲手抬到医务室的。”
“他的能力本不适合战争，因此在正面作战期间留于后勤部，通过个人能力的开发，帮助伤员分担痛苦，期间，救助学生四十二人，士兵六百余人。期间四次累到晕厥，但是在醒来以后立刻回到岗位。”
弗莱德抿着嘴，立到了布莱茵身边，他低了低头，又猛地将头抬起，眼中有泪光闪烁。
是的，他的能力不适合战斗，但是在医务区，他找到自己能力的新方向，就是将他人的感受引导到自己身上，那是无数人的断肢之痛，那些伤痛，他引导给自己，以帮助伤员更快入睡，而扛住了这么多痛苦的弗莱德都没在那个时候掉一滴眼泪，而在这这个台上，眼中还是湿润了起来。
“安弗森·新格斯。‘冰封战术’期间水流释放主力，作战期间完美释放水流以引导冰系觉醒者能将冰面制作成一个斜坡，作战所在城墙承受了最少的进攻，因为敌人，根本走不到面前。”
“困住敌方巨狼骑兵一百七十九名，重甲兵六名，同时，在城墙被双角魔摧毁的时候主动协防，同另一位冰系学生制造冰墙堵住大面积缺口，让敌人没能突破我们的防线。”
一个高大的男生走上前，男生浓眉大眼，脸型方正，虽然看着成熟，但是本身也只有十九岁。很难想象他竟然是水系的觉醒者。
“张潭龄。冰系释放主力，同安弗森最早援助受损城墙，期间困住重甲兵四十二人，击退巨狼骑兵六十五人，在开门冲锋期间，击退普通半兽人士兵不计其数。”
上台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她来自于正阳东面的亚尔马哈王国，高挑的身段和文静的外表，同样让人很难联想到在战场上不断击退敌人的模样。
“顾亦薇。攻防战击杀重甲兵三十八人，巨狼骑兵七十六人，开城冲锋时，于战斗中破境，随后圣光普照，击杀方圆一里以内全部敌人。”
顾亦薇走上台前，她自己并不知道启还选到了她，毕竟她并没有感觉自己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然而在台下大部分学生看来，那个如同女武神一样的存在在当时浑身圣光将周围一切敌人焚毁确实太过震撼。
那可是方圆一里。
你能想象满满的敌人在一瞬间被清空的感觉吗？
“阿尔特米尔，回归时因拖住敌人的进攻为其余三十四名学生争取时间自己重伤，在修养了两天之后，带病进入医疗队伍，用自己的能力救助士兵、学生七百一十二人，更是将十六个重伤濒死的人拉回了生死边缘，战后被冠以‘人间天使’的称号。”
一个十分瘦小的男孩走上台上，他抿了抿嘴，有些腼腆，但是眼睛很干净。男孩皮肤有些黑，头发有些天然卷，然而，在回归时就是这瘦瘦小小的身躯用自己的力量阻挡了数百半兽人的围剿，坚持到士兵援助的到来。
他走到弗莱德边上站好，努力挺起胸膛，让自己看着更精神一些。
启见状笑了笑。“剩下两个，我想你们都知道是谁，我就不多说了……”启刚要下台，只见一旁的布莱茵冲上前，抢过了启手中的稿件，大声念到：
“结，随队伍最早回归，于第三天攻防战期间，组织起士气低落的学生，鼓动起学生的战意，带领学生上前线协助防御，自己则担任起城墙斥候，随时支援即将被突破的防线。”
“在城墙被攻破时，冲下城墙，杀入敌人大军内部，于关键时刻挡住不明魔爪攻击，被冠以‘女元帅’的称号。”
“启，最早回归要塞，带来了半兽人攻城的第一手消息，从第一天起独自承担一段防线，防守期间斩灭敌军无数，参与制定后续防守战术，‘冰封战术’的提出者，和后续战术的制定者，在城墙告破期间杀入敌军内部，斩杀敌军双角巨魔，让半兽人彻底丧失进攻的能力。”
这些话并不是启写的，而是军部的报告，只是启总觉得写得有些太过尴尬，况且，那不知名的魔爪的主人至今下落不明，而其中也有一些出入，比如他并没有让半兽人丧失进攻能力，操纵半兽人的是魔爪的主人，但是这些在缺乏明确指向之前，都不好写进报告里，也才有了上面这些话。
然而学生们并不了解，在他们看来，启和结就是这次战争的终结者，他们斩杀了敌人的主将，让半兽人大军彻底乱套，也才有了后续要塞开城冲锋的行动。
至于蒂瓦为何没有上台，只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手，她被启当做最大的战略武器，毕竟她的袖口里还有一个羊咩。
两者在力量上的相性可以最大程度上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然而没等这个底牌用出去，战争就结束了。
布莱茵话音刚落，下方掌声雷动，每个人都带着激动的神色，他们在欢呼，在雀跃，如同在迎接新的领袖。
结走上台，轻轻拽了拽启的衣袖，启深吸一口气，看着下方狂热的众人。
“全体都有，英烈广场，三路纵队，跑步，走！”
……
英烈广场往常是没什么人驻留的，然而，这次改革派花了大力气去进行宣传，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起码在他们看来如此，去民办的报纸上刊登信息，就是为了将游离的零散贵族和中立派们尽可能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
这帮人的胃口甚至都不再满足于那些学生。
他们甚至想通过这次行动彻底击垮保守派。
此时广场上人山人海，贵族和商贾云集于此，一部分人只是想来观礼一下授勋，而一部分贵族则是嗅到了朝堂上不寻常的味道，商贾们则是希望宣传一下各自产业，或者和某些贵族达成一些合作和交易。
“陛下驾到！”侍从高声喊道，而广场上随即一静。
只见一身白色宫廷礼服的艾琳娜在一个温和的身着白色正装的男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如果启和结已经到场，想必他们一定认不出眼前这个人——乐毅。
他刮去了胡茬，修剪了头发，很认真而细心打理了自己的形象，放下正阳的大小事宜，不远万里赶来，只为见证这一刻。
尽管大部分贵族只觉得晦气。
毕竟都在乐毅手上吃了不少亏。
两人身后，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同样的白色礼装，只是头上的礼冠更为精简而柔美一些。
广场正中是英烈碑，在安德尔斯建国时，就立在此处以纪念那些为开拓而牺牲的将士，然而如今安德尔斯的风气，却让大多人只是把它当做一道风景。
三人依次落座于英烈碑前搭建好的高台的椅子上，而就在这时，所有人感到地面一阵颤动。
人们回过头，只见到一列整齐的队伍向着广场跑来，而一个少女在人群中，看向这个队伍，只觉得眼前一亮。
队伍靠近广场，众人纷纷让开身子给这些脸上尚且稚气未脱的孩子们让道。
“踏踏”队伍整齐地立定站好，脚步声是那般清脆。
“出列！”
排头，启一声高喝，随后，之前上台的几人纷纷向前一步，而其余人则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艾琳娜起身，走上前台，台子上面是正阳的扩音设备。
艾琳娜轻轻扶住扩音器，开口道：“和平是美好的，是迷人的，然而和平也是残酷的，是悲壮的。”
“可能所有人都快忘记了，你们如今脚下这个广场，是为何而存在的。”
“是为了纪念英雄，是为了，让你们的子子孙孙记住，你们如今的一切，有多来之不易。”
“我们守护着荣耀，然而那些荣耀永远基于痛苦的挣扎和奋力的抗争，而非高贵的血脉或者是良好的出身。”
保守派们低下了头。
“我们面向未来，然而那些未来，应当是基于让所有国民的生活更加美好，而非让国民苦不堪言。”
改革派们别过了脸。
“是的，安德尔斯已经很强大了，然而强大不该意味着臃肿，不该意味着腐朽。也不该意味着短视，不该意味着停滞。”
“这一次战争我们看似胜利，然而胜利背后是前线将士用鲜血换来的，我们的安宁是他们用生命捍卫的！”
“为何我要在此授勋？”
“因为我要告诉你们，国家是每一位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人所缔造的丰碑，它坚实的基础永远基于我们国家的每一个人。”
“这次上前线的孩子们，每一个都是勇敢的，他们面对从未面对过的敌人，没有人退缩。”
“他们中有将军之子，有庶民之身。然而不论出身，他们这一次，这一刻，都是英雄！”
“英雄，应当被铭记，如果英雄会被遗忘，那一个国家，就不再有其灵魂，因为它的子民，甚至不能去敬仰守护自己的人。”
“所以，孩子们，请你们向前一步，让我为你们戴上勋章，这是你们，在这个广场上，当着曾经的先烈之面，应得的荣耀！”
八人向前一步，并排站好，而随即艾琳娜走下高台，侍者从一旁抬着托盘走到女皇身边，艾琳娜依次为眼前的八个孩子戴上勋章。
戴完的一刻，艾琳娜后撤一步，贵族之中突然响起掌声，随后其余的贵族则纷纷鼓掌，不少人更是冲着前方微鞠一躬。
“作为一国之君，在这个时候我竟然没有什么好给你们的，实在是我之惭愧，但是，请让我在此衷心感谢你们，谢谢你们，也谢谢嘉峪要塞的将士们，替我们守住了边疆。”
艾琳娜后撤一步，随后在一众人惊骇的眼光中，冲着几人行了一礼。
布莱茵下意识就要抬手搀扶，然而被启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是启的计划步骤之一。
女皇愿意为几个孩子放下身段，那在场的贵族，如果为这个国家付出的足够多，是否也能得到这样的尊重？
艾琳娜这个行为，其实已经在中立贵族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当然，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
……
“啧，好有趣的剧目呢，怎么感觉有意思起来了。”台下的少女悄然看着这一切，而随后眼睛看向启和结，微微一眯。
“然而他俩，才更有意思。”
授勋礼定于上午十时，当天大清早，活着回到学院的学生们就被叫到大礼堂集合，大部分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然，另一部分看了报纸的人还是猜到了。
大礼堂的灯光一亮，只见启身着校服站立于主席台上，全部学生陡然一静，他们眼中，有狂热，有钦慕，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因为台上的人，对于当时参战活下来的七百多号人来讲，就是领袖，是英雄。
“可能有人已经知道了我要说什么，那么，我长话短说。”
“想来已经有人知道了，陛下将在今天举办授勋礼，而需要一部分代表学生参加，原定计划是八人，而这八人，我会根据你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来挑选，所有人，一视同仁。”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谁是在战场上表现最为优异的八个人，伤者和后勤人员不用担心，你们的表现同样被记录了，同样参与评选。”
“而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也不用灰心，你们要记住，参与授勋的八人是英雄，你们其余人也是，在战场上作战的八十万将士每个人都是！”
“战争从来不是个人英雄游戏，胜利，那是每个人的努力换来的，是将士们的配合换来的！”
“上台的八人，是代表我们，代表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当他们上台，你们理应感到骄傲，因为他们，是你们的袍泽！他们的荣誉，有你们的一份！”
许多人听到这里都抿了抿嘴，是的，他们渴望被认可，但是更害怕被遗忘，启的话意味着，他们每个人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现在，念到名字的，请上台。”
“布莱茵·亚托。”是的，启甚至都不知道亚托将军的儿子在队伍里，因为他全程都站在自己附近，他甚至都没主动和自己儿子打过招呼。
这个学生会的副会长，是第七次参加实践课的边境协援了，而这也是他进校的第七年。
“布莱茵·亚托，在战争发生当天在我之后最早回到要塞，因为发现了半兽人大军不正常的调动，而随后的两天里，协助哨站士兵接回回归学生一百四十三人，期间击杀半兽人五百余，随后，在正面攻防战，协助军官调动学生，于正面战斗击杀重甲兵八个，巨狼骑兵四个，普通半兽人士兵无法统计。”
布莱茵一脸严肃站到了台上，他没了往日贵公子那样的儒雅的微笑，而是端端正正，像个军人。
“下一个，弗莱德·福尔西斯，随我的小队最早一批返回要塞，随后协助救助到来的学生三百五十四人，其中两名重伤员是他一个人亲手抬到医务室的。”
“他的能力本不适合战争，因此在正面作战期间留于后勤部，通过个人能力的开发，帮助伤员分担痛苦，期间，救助学生四十二人，士兵六百余人。期间四次累到晕厥，但是在醒来以后立刻回到岗位。”
弗莱德抿着嘴，立到了布莱茵身边，他低了低头，又猛地将头抬起，眼中有泪光闪烁。
是的，他的能力不适合战斗，但是在医务区，他找到自己能力的新方向，就是将他人的感受引导到自己身上，那是无数人的断肢之痛，那些伤痛，他引导给自己，以帮助伤员更快入睡，而扛住了这么多痛苦的弗莱德都没在那个时候掉一滴眼泪，而在这这个台上，眼中还是湿润了起来。
“安弗森·新格斯。‘冰封战术’期间水流释放主力，作战期间完美释放水流以引导冰系觉醒者能将冰面制作成一个斜坡，作战所在城墙承受了最少的进攻，因为敌人，根本走不到面前。”
“困住敌方巨狼骑兵一百七十九名，重甲兵六名，同时，在城墙被双角魔摧毁的时候主动协防，同另一位冰系学生制造冰墙堵住大面积缺口，让敌人没能突破我们的防线。”
一个高大的男生走上前，男生浓眉大眼，脸型方正，虽然看着成熟，但是本身也只有十九岁。很难想象他竟然是水系的觉醒者。
“张潭龄。冰系释放主力，同安弗森最早援助受损城墙，期间困住重甲兵四十二人，击退巨狼骑兵六十五人，在开门冲锋期间，击退普通半兽人士兵不计其数。”
上台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她来自于正阳东面的亚尔马哈王国，高挑的身段和文静的外表，同样让人很难联想到在战场上不断击退敌人的模样。
“顾亦薇。攻防战击杀重甲兵三十八人，巨狼骑兵七十六人，开城冲锋时，于战斗中破境，随后圣光普照，击杀方圆一里以内全部敌人。”
顾亦薇走上台前，她自己并不知道启还选到了她，毕竟她并没有感觉自己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然而在台下大部分学生看来，那个如同女武神一样的存在在当时浑身圣光将周围一切敌人焚毁确实太过震撼。
那可是方圆一里。
你能想象满满的敌人在一瞬间被清空的感觉吗？
“阿尔特米尔，回归时因拖住敌人的进攻为其余三十四名学生争取时间自己重伤，在修养了两天之后，带病进入医疗队伍，用自己的能力救助士兵、学生七百一十二人，更是将十六个重伤濒死的人拉回了生死边缘，战后被冠以‘人间天使’的称号。”
一个十分瘦小的男孩走上台上，他抿了抿嘴，有些腼腆，但是眼睛很干净。男孩皮肤有些黑，头发有些天然卷，然而，在回归时就是这瘦瘦小小的身躯用自己的力量阻挡了数百半兽人的围剿，坚持到士兵援助的到来。
他走到弗莱德边上站好，努力挺起胸膛，让自己看着更精神一些。
启见状笑了笑。“剩下两个，我想你们都知道是谁，我就不多说了……”启刚要下台，只见一旁的布莱茵冲上前，抢过了启手中的稿件，大声念到：
“结，随队伍最早回归，于第三天攻防战期间，组织起士气低落的学生，鼓动起学生的战意，带领学生上前线协助防御，自己则担任起城墙斥候，随时支援即将被突破的防线。”
“在城墙被攻破时，冲下城墙，杀入敌人大军内部，于关键时刻挡住不明魔爪攻击，被冠以‘女元帅’的称号。”
“启，最早回归要塞，带来了半兽人攻城的第一手消息，从第一天起独自承担一段防线，防守期间斩灭敌军无数，参与制定后续防守战术，‘冰封战术’的提出者，和后续战术的制定者，在城墙告破期间杀入敌军内部，斩杀敌军双角巨魔，让半兽人彻底丧失进攻的能力。”
这些话并不是启写的，而是军部的报告，只是启总觉得写得有些太过尴尬，况且，那不知名的魔爪的主人至今下落不明，而其中也有一些出入，比如他并没有让半兽人丧失进攻能力，操纵半兽人的是魔爪的主人，但是这些在缺乏明确指向之前，都不好写进报告里，也才有了上面这些话。
然而学生们并不了解，在他们看来，启和结就是这次战争的终结者，他们斩杀了敌人的主将，让半兽人大军彻底乱套，也才有了后续要塞开城冲锋的行动。
至于蒂瓦为何没有上台，只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手，她被启当做最大的战略武器，毕竟她的袖口里还有一个羊咩。
两者在力量上的相性可以最大程度上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然而没等这个底牌用出去，战争就结束了。
布莱茵话音刚落，下方掌声雷动，每个人都带着激动的神色，他们在欢呼，在雀跃，如同在迎接新的领袖。
结走上台，轻轻拽了拽启的衣袖，启深吸一口气，看着下方狂热的众人。
“全体都有，英烈广场，三路纵队，跑步，走！”
……
英烈广场往常是没什么人驻留的，然而，这次改革派花了大力气去进行宣传，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起码在他们看来如此，去民办的报纸上刊登信息，就是为了将游离的零散贵族和中立派们尽可能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
这帮人的胃口甚至都不再满足于那些学生。
他们甚至想通过这次行动彻底击垮保守派。
此时广场上人山人海，贵族和商贾云集于此，一部分人只是想来观礼一下授勋，而一部分贵族则是嗅到了朝堂上不寻常的味道，商贾们则是希望宣传一下各自产业，或者和某些贵族达成一些合作和交易。
“陛下驾到！”侍从高声喊道，而广场上随即一静。
只见一身白色宫廷礼服的艾琳娜在一个温和的身着白色正装的男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如果启和结已经到场，想必他们一定认不出眼前这个人——乐毅。
他刮去了胡茬，修剪了头发，很认真而细心打理了自己的形象，放下正阳的大小事宜，不远万里赶来，只为见证这一刻。
尽管大部分贵族只觉得晦气。
毕竟都在乐毅手上吃了不少亏。
两人身后，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同样的白色礼装，只是头上的礼冠更为精简而柔美一些。
广场正中是英烈碑，在安德尔斯建国时，就立在此处以纪念那些为开拓而牺牲的将士，然而如今安德尔斯的风气，却让大多人只是把它当做一道风景。
三人依次落座于英烈碑前搭建好的高台的椅子上，而就在这时，所有人感到地面一阵颤动。
人们回过头，只见到一列整齐的队伍向着广场跑来，而一个少女在人群中，看向这个队伍，只觉得眼前一亮。
队伍靠近广场，众人纷纷让开身子给这些脸上尚且稚气未脱的孩子们让道。
“踏踏”队伍整齐地立定站好，脚步声是那般清脆。
“出列！”
排头，启一声高喝，随后，之前上台的几人纷纷向前一步，而其余人则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艾琳娜起身，走上前台，台子上面是正阳的扩音设备。
艾琳娜轻轻扶住扩音器，开口道：“和平是美好的，是迷人的，然而和平也是残酷的，是悲壮的。”
“可能所有人都快忘记了，你们如今脚下这个广场，是为何而存在的。”
“是为了纪念英雄，是为了，让你们的子子孙孙记住，你们如今的一切，有多来之不易。”
“我们守护着荣耀，然而那些荣耀永远基于痛苦的挣扎和奋力的抗争，而非高贵的血脉或者是良好的出身。”
保守派们低下了头。
“我们面向未来，然而那些未来，应当是基于让所有国民的生活更加美好，而非让国民苦不堪言。”
改革派们别过了脸。
“是的，安德尔斯已经很强大了，然而强大不该意味着臃肿，不该意味着腐朽。也不该意味着短视，不该意味着停滞。”
“这一次战争我们看似胜利，然而胜利背后是前线将士用鲜血换来的，我们的安宁是他们用生命捍卫的！”
“为何我要在此授勋？”
“因为我要告诉你们，国家是每一位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人所缔造的丰碑，它坚实的基础永远基于我们国家的每一个人。”
“这次上前线的孩子们，每一个都是勇敢的，他们面对从未面对过的敌人，没有人退缩。”
“他们中有将军之子，有庶民之身。然而不论出身，他们这一次，这一刻，都是英雄！”
“英雄，应当被铭记，如果英雄会被遗忘，那一个国家，就不再有其灵魂，因为它的子民，甚至不能去敬仰守护自己的人。”
“所以，孩子们，请你们向前一步，让我为你们戴上勋章，这是你们，在这个广场上，当着曾经的先烈之面，应得的荣耀！”
八人向前一步，并排站好，而随即艾琳娜走下高台，侍者从一旁抬着托盘走到女皇身边，艾琳娜依次为眼前的八个孩子戴上勋章。
戴完的一刻，艾琳娜后撤一步，贵族之中突然响起掌声，随后其余的贵族则纷纷鼓掌，不少人更是冲着前方微鞠一躬。
“作为一国之君，在这个时候我竟然没有什么好给你们的，实在是我之惭愧，但是，请让我在此衷心感谢你们，谢谢你们，也谢谢嘉峪要塞的将士们，替我们守住了边疆。”
艾琳娜后撤一步，随后在一众人惊骇的眼光中，冲着几人行了一礼。
布莱茵下意识就要抬手搀扶，然而被启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是启的计划步骤之一。
女皇愿意为几个孩子放下身段，那在场的贵族，如果为这个国家付出的足够多，是否也能得到这样的尊重？
艾琳娜这个行为，其实已经在中立贵族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当然，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
……
“啧，好有趣的剧目呢，怎么感觉有意思起来了。”台下的少女悄然看着这一切，而随后眼睛看向启和结，微微一眯。
“然而他俩，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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