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帽子不错
等到众人离去，范无咎回到楼下，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还在大厅等他。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这里每一个人都没有名字。”
名字这种被赋予希望的东西在这里显得有些奢侈，这里每个人都是被遗弃的，不被期待，就像孤儿院中那些号码。
“我无法给你名字，因为我本身对这世界不抱有期待，所以我叫你代理人好了，等以后你觉得合适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
范无咎语气平和，即使他知道这种异端一旦出现就会死不少人。
“现在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些事。
首先，出去告诉他们，我还在这里，没有死亡。其次，那些参与围猎你们的人，我要见到他们的名单。最后，想要从我这里获得安稳就先把自己的房屋和周边街道清理干净。”
代理人点头出门，将范无咎需要他传播的消息尽数告知给那些还在混乱中的人。
范无咎再次打开黑市，发布任务。购买蔬菜种子，简单耕作工具，并明确表示自己不出钱。
有个带着黑眼圈的怨种少年打着哈欠，再次接取任务，修改任务信息重新发布，并随机抽取一名银行行长，篡改他的账户数据。
这次使用报酬更高，因为这类东西有些难找。
随便路过一片农田都有机器人在里面转悠的时代，人力这种没有效率，品质也不保证的耕作方式几乎消失了。
范无咎也不会用，但是他相信这里一定有人会用。
机器人这种没有风险的物件在被完全造就时就作为成果投入正常居民的生活。
一区显然不具备被优待的条件，耕种着中东西在一区会遗留更长时间，保留文字也更加齐全。
黑市的确很有效率。
范无咎需求那些东西在第二天就被无人机扔在他住所周边，量大管饱，每个人能分三五套还能剩余一些散件。
几乎每个人都在这些东西被送到时围观这里，以及他们在等自己的早饭。
范无咎走出从未关闭过的大门，站在众人面前。
“这些东西我不会用，但是我觉得你们会，你们不会也没关系，现在开始学。代理人会告诉你们我的规则。”
他扫视一圈。
“现在拿起这些东西，回去，找个地方准备开始耕种。最后我要的人，在吗？”
他们在，但是不全在。
昨晚代理人向他们告知关于这件事时部分人就开始想办法逃离，另一部分躲在角落，最后一部分站在人群里，被所有人指认。
没人说话，他们周围空出来一个圆形，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范无咎走到其中一个跟前，那人脚一软蹲在地上向手脚并用向后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老大让我这么做，我···”
范无咎并不说话，手里长刀出现，刺穿这人身体，然后下一个。
“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我可以···”
“我是老大心腹，知道他把财产藏在那里，也知道···”
“···”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话说完，没有任何一个人让范无咎停手，尸体就躺在地上，包括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范无咎杀完人后站在原地，长刀崩散。沉默片刻，他开始说话，斩钉截铁。
“你们只需要想办法让自己过的更好，我来承担所有罪恶和血腥。”
第一区管理层一张躺椅上一个头发半数花白中的年男人，眼前漂浮着荧蓝色字幕。
旁边跪坐着一个一个长相极好，穿着薄纱的女子。女子素净的手指手指捏着葡萄凑在他脑袋旁边，和他说话。
“我们放在一区一部分的两个风险管控员生命特征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其他四个代管理人。”
他脑袋一探，将女子捏住葡萄的拇指食指一起含住，巴砸吧砸嘴，心满意足抬头。
“那里这个月的人体器官供应数量达标了吗？”
“达标了。”
“那就不用管，狗咬狗罢了，下个月找到新的代管理者，去晚一点，他叫不上东西更好，找由头扣了下下月物质供给。”
“好的。”
女子颔首，礼节性微笑，擦掉手指上的口水，继续喂中年男人吃东西。
“需要挑选新的风险管控员过去吗？”
中年男人伸手关掉眼前所有投影，握住女子递过来的手，将她拉起来按在自己身上。
“你看着来就好，那种东西无所谓，一区能闹出什么乱子，要人没人，要武器没武器，造反也就是一发炮弹的事情。”
中年男人翻了个身，把女子压在身下，两只手手开始在女子身上滑动。
“比起这个，我们做点其他重要的。”
范无咎站在二楼，注视着整个城市，掏出小提琴，去掉音响，滑动琴弦。
刺耳的声音响彻在周边每一个地方，本来在做清洁那些人纷纷停下，去找东西塞耳朵。
随后他们就发现塞上了也没用。
范无咎那天晚上酣畅淋漓干了一架后仿佛打通任督二脉，琴力异常强悍。
他拉出来的琴声仿佛有一种魔力，直通大脑，刺的人脑壳疼。眼前发昏、灵魂出窍、放弃希望那种疼。
这也是范无咎被赶到一区的原因，他的行为属于公共场所巨大危害。可是从行为上不过是拉了个琴，没办法量刑，最后决定放逐。
范无咎房子周围居民在爬出声音笼罩范围后都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然而，生物与生物之间的审美有很大差异。
贱贱在范无咎拉琴拉了一会儿后竟然不睡了，围着范无咎绕圈圈，活蹦乱跳，和打了兴奋剂一样。
还时不时叫两声伴奏玩，给周围那些人带来了更多痛苦。
范无咎停下折磨，贱贱咬住他的裤腿拉了拉，汪汪叫两声，眼神里很得意，明显是在求表扬。
范无咎轻轻踢了它一脚。
“自己出去玩去。”
贱贱跃上窗台，从二楼跳了下去，回头冲范无咎叫了两声，摇摇尾巴，扭头跑开，自己去玩了。
范无咎再次坐在大厅最后阴暗处，向代理人吩咐。
“把门外尸体埋了。”
在混乱的地方，死几个人并不能算是多大的事情，每个人都在为活下去拼尽全力，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无暇顾及。
于是在一晚过后，每个人都带上自己的农具开始使用这些已经无比陌生的工具。
人类是急剧天赋的物种，恐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能让他们在一个陌生环境里活下去，并成长。
一周后街道整洁，房屋干净，烧过垃圾的空地上冒出幼苗，能清晰看出蔬菜的影子。
食物有人提供，不用担心饿肚子，在这种情况下野兽开始进化为人，曾经在一起抢食的人见面甚至可以打一声招呼。
唯一的不和谐来自创造这片和谐的人。
有人被一直杂毛狗吓到准备去举报，却被告知这只狗是那人养的。有人制造具备高额精神伤害性噪声，然后他被告知这是那人的爱好。
于是在那座古堡建筑周边会出现这种情况。
早上居民离开帮更远处的人干活，等声音消失，被帮助那群人回过来帮这些人赶工。
同时每天都会有一个房屋被杂毛狗占了的幸运儿，因为没地方住钻到邻居家借宿，等狗狗跑到邻居家时邻居再过来。
邻里关系改善程度极为明显。
“老大，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代理人问范无咎，最近他们太闲了。自从范无咎干掉了六个觉醒者之后这里安稳了一周，习惯动乱的代理人有些不适应。
范无咎坐在椅子上，椅子一侧斜靠着小提琴。他静默着，然后忽然笑了一声，然后他说。
“等。”
“等？”
代理人不理解，他们等了这么久也还是闲得很啊。
“等！”
范无咎重复。
是的，他在等。这种安宁不会持续下去，即使没有引起上层注意，同行也不会允许他继续这么发展下去。
就像一开始那样，追随他的人只是因为开始被强制追求生活，就被其他人攻击，现在也一样。
一区不只有一个一部分，还有二部分，三部分···他们不会让这里和平。
太闲了，不不不，会有忙碌的时候，不用太久，或许明天或许后天。范无咎注意到新的能量反应，嘴角翘起，也有可能是现在。
“老大，老大，有个人来说要见你。”
一个脑袋上包着毛巾的黑脸男人钻到古堡内，低头报告。他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个人就从进入了大门。
那人带着一顶极为引人注目的宽边帽子。
看到范无咎那一刻伸出右手摘下帽子，将帽子平放在胸前，左手背后，微微鞠躬。
“我代表一区二部分的觉醒者过来找你谈谈。”
“你想让我将这里回归混乱？”
范无咎起身，将小提琴拿起装入琴盒，把琴盒放在椅子上，背对宽边帽。宽边帽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并不在意范无咎能不能看见。
“是的，我承认我被吸引了，这里很美，但是越美丽的东西越容易毁坏，不是吗？”
范无咎放好小提琴，走向宽边帽，伸手就要抓他的帽子。
宽边帽笑容消失，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凶光，打算在这里动手。
范无咎血液微沸，隔着墨镜和宽边帽对视一眼。
宽边帽敌意瞬间消失，畏惧填满心脏，那是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死亡紧贴身后，随时可能到来。
范无咎摘下他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用指头弹了弹。
“回去吧，你的能力甚至战胜不了我的狗。下次来要么带着和我匹配的力量，要么带着善意。
对了，你的帽子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这里每一个人都没有名字。”
名字这种被赋予希望的东西在这里显得有些奢侈，这里每个人都是被遗弃的，不被期待，就像孤儿院中那些号码。
“我无法给你名字，因为我本身对这世界不抱有期待，所以我叫你代理人好了，等以后你觉得合适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
范无咎语气平和，即使他知道这种异端一旦出现就会死不少人。
“现在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些事。
首先，出去告诉他们，我还在这里，没有死亡。其次，那些参与围猎你们的人，我要见到他们的名单。最后，想要从我这里获得安稳就先把自己的房屋和周边街道清理干净。”
代理人点头出门，将范无咎需要他传播的消息尽数告知给那些还在混乱中的人。
范无咎再次打开黑市，发布任务。购买蔬菜种子，简单耕作工具，并明确表示自己不出钱。
有个带着黑眼圈的怨种少年打着哈欠，再次接取任务，修改任务信息重新发布，并随机抽取一名银行行长，篡改他的账户数据。
这次使用报酬更高，因为这类东西有些难找。
随便路过一片农田都有机器人在里面转悠的时代，人力这种没有效率，品质也不保证的耕作方式几乎消失了。
范无咎也不会用，但是他相信这里一定有人会用。
机器人这种没有风险的物件在被完全造就时就作为成果投入正常居民的生活。
一区显然不具备被优待的条件，耕种着中东西在一区会遗留更长时间，保留文字也更加齐全。
黑市的确很有效率。
范无咎需求那些东西在第二天就被无人机扔在他住所周边，量大管饱，每个人能分三五套还能剩余一些散件。
几乎每个人都在这些东西被送到时围观这里，以及他们在等自己的早饭。
范无咎走出从未关闭过的大门，站在众人面前。
“这些东西我不会用，但是我觉得你们会，你们不会也没关系，现在开始学。代理人会告诉你们我的规则。”
他扫视一圈。
“现在拿起这些东西，回去，找个地方准备开始耕种。最后我要的人，在吗？”
他们在，但是不全在。
昨晚代理人向他们告知关于这件事时部分人就开始想办法逃离，另一部分躲在角落，最后一部分站在人群里，被所有人指认。
没人说话，他们周围空出来一个圆形，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范无咎走到其中一个跟前，那人脚一软蹲在地上向手脚并用向后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老大让我这么做，我···”
范无咎并不说话，手里长刀出现，刺穿这人身体，然后下一个。
“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我可以···”
“我是老大心腹，知道他把财产藏在那里，也知道···”
“···”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话说完，没有任何一个人让范无咎停手，尸体就躺在地上，包括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范无咎杀完人后站在原地，长刀崩散。沉默片刻，他开始说话，斩钉截铁。
“你们只需要想办法让自己过的更好，我来承担所有罪恶和血腥。”
第一区管理层一张躺椅上一个头发半数花白中的年男人，眼前漂浮着荧蓝色字幕。
旁边跪坐着一个一个长相极好，穿着薄纱的女子。女子素净的手指手指捏着葡萄凑在他脑袋旁边，和他说话。
“我们放在一区一部分的两个风险管控员生命特征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其他四个代管理人。”
他脑袋一探，将女子捏住葡萄的拇指食指一起含住，巴砸吧砸嘴，心满意足抬头。
“那里这个月的人体器官供应数量达标了吗？”
“达标了。”
“那就不用管，狗咬狗罢了，下个月找到新的代管理者，去晚一点，他叫不上东西更好，找由头扣了下下月物质供给。”
“好的。”
女子颔首，礼节性微笑，擦掉手指上的口水，继续喂中年男人吃东西。
“需要挑选新的风险管控员过去吗？”
中年男人伸手关掉眼前所有投影，握住女子递过来的手，将她拉起来按在自己身上。
“你看着来就好，那种东西无所谓，一区能闹出什么乱子，要人没人，要武器没武器，造反也就是一发炮弹的事情。”
中年男人翻了个身，把女子压在身下，两只手手开始在女子身上滑动。
“比起这个，我们做点其他重要的。”
范无咎站在二楼，注视着整个城市，掏出小提琴，去掉音响，滑动琴弦。
刺耳的声音响彻在周边每一个地方，本来在做清洁那些人纷纷停下，去找东西塞耳朵。
随后他们就发现塞上了也没用。
范无咎那天晚上酣畅淋漓干了一架后仿佛打通任督二脉，琴力异常强悍。
他拉出来的琴声仿佛有一种魔力，直通大脑，刺的人脑壳疼。眼前发昏、灵魂出窍、放弃希望那种疼。
这也是范无咎被赶到一区的原因，他的行为属于公共场所巨大危害。可是从行为上不过是拉了个琴，没办法量刑，最后决定放逐。
范无咎房子周围居民在爬出声音笼罩范围后都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然而，生物与生物之间的审美有很大差异。
贱贱在范无咎拉琴拉了一会儿后竟然不睡了，围着范无咎绕圈圈，活蹦乱跳，和打了兴奋剂一样。
还时不时叫两声伴奏玩，给周围那些人带来了更多痛苦。
范无咎停下折磨，贱贱咬住他的裤腿拉了拉，汪汪叫两声，眼神里很得意，明显是在求表扬。
范无咎轻轻踢了它一脚。
“自己出去玩去。”
贱贱跃上窗台，从二楼跳了下去，回头冲范无咎叫了两声，摇摇尾巴，扭头跑开，自己去玩了。
范无咎再次坐在大厅最后阴暗处，向代理人吩咐。
“把门外尸体埋了。”
在混乱的地方，死几个人并不能算是多大的事情，每个人都在为活下去拼尽全力，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无暇顾及。
于是在一晚过后，每个人都带上自己的农具开始使用这些已经无比陌生的工具。
人类是急剧天赋的物种，恐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能让他们在一个陌生环境里活下去，并成长。
一周后街道整洁，房屋干净，烧过垃圾的空地上冒出幼苗，能清晰看出蔬菜的影子。
食物有人提供，不用担心饿肚子，在这种情况下野兽开始进化为人，曾经在一起抢食的人见面甚至可以打一声招呼。
唯一的不和谐来自创造这片和谐的人。
有人被一直杂毛狗吓到准备去举报，却被告知这只狗是那人养的。有人制造具备高额精神伤害性噪声，然后他被告知这是那人的爱好。
于是在那座古堡建筑周边会出现这种情况。
早上居民离开帮更远处的人干活，等声音消失，被帮助那群人回过来帮这些人赶工。
同时每天都会有一个房屋被杂毛狗占了的幸运儿，因为没地方住钻到邻居家借宿，等狗狗跑到邻居家时邻居再过来。
邻里关系改善程度极为明显。
“老大，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代理人问范无咎，最近他们太闲了。自从范无咎干掉了六个觉醒者之后这里安稳了一周，习惯动乱的代理人有些不适应。
范无咎坐在椅子上，椅子一侧斜靠着小提琴。他静默着，然后忽然笑了一声，然后他说。
“等。”
“等？”
代理人不理解，他们等了这么久也还是闲得很啊。
“等！”
范无咎重复。
是的，他在等。这种安宁不会持续下去，即使没有引起上层注意，同行也不会允许他继续这么发展下去。
就像一开始那样，追随他的人只是因为开始被强制追求生活，就被其他人攻击，现在也一样。
一区不只有一个一部分，还有二部分，三部分···他们不会让这里和平。
太闲了，不不不，会有忙碌的时候，不用太久，或许明天或许后天。范无咎注意到新的能量反应，嘴角翘起，也有可能是现在。
“老大，老大，有个人来说要见你。”
一个脑袋上包着毛巾的黑脸男人钻到古堡内，低头报告。他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个人就从进入了大门。
那人带着一顶极为引人注目的宽边帽子。
看到范无咎那一刻伸出右手摘下帽子，将帽子平放在胸前，左手背后，微微鞠躬。
“我代表一区二部分的觉醒者过来找你谈谈。”
“你想让我将这里回归混乱？”
范无咎起身，将小提琴拿起装入琴盒，把琴盒放在椅子上，背对宽边帽。宽边帽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并不在意范无咎能不能看见。
“是的，我承认我被吸引了，这里很美，但是越美丽的东西越容易毁坏，不是吗？”
范无咎放好小提琴，走向宽边帽，伸手就要抓他的帽子。
宽边帽笑容消失，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凶光，打算在这里动手。
范无咎血液微沸，隔着墨镜和宽边帽对视一眼。
宽边帽敌意瞬间消失，畏惧填满心脏，那是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死亡紧贴身后，随时可能到来。
范无咎摘下他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用指头弹了弹。
“回去吧，你的能力甚至战胜不了我的狗。下次来要么带着和我匹配的力量，要么带着善意。
对了，你的帽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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