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训练室中
冯时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屁股，然后将无用的凳子丢到垃圾堆里，转身便把讲台的凳子放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在干嘛？这是班主任的凳子，你怎么敢的？”
洪佳瞪大眼睛，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周围几个女孩子也好奇地聚过来。
“她又不坐，浪费不好，该去练武场了，别迟到！”
“那也不能动啊，你不怕死吗？”
洪佳没好气的说道。
“哦！”
诚恳的表示自己知道后，冯时接着说道。
“还有事吗？”
洪佳摇了摇头。
“几位巾帼女英雄，你们呢？”
一众女孩子都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去训练室咯，我走的慢，先行一步。”
冯时在教室找了一下，然后看到后面瘫坐在地的陈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湿透，就差把舌头伸出来喘气，真可怕，不过这种意志真的很强，换做自己应该是坚持不住，而且是按体质强度削减后的难度他也坚持不住，换成石岩估计还可以试下，长期磨砺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摇了摇头，冯时对接下来的训练，很是担忧。
“李敢，走了，去练训练室。”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跟自己一起同行，李敢有些惊喜的说道。
“哦哦，来了，走吧！”
...
两人走远之后，教室的那群女孩子，一下把洪佳围住。
“佳佳，是不是你一棒把那傻子打开窍了？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啊，是啊，说说看！”
洪佳将面前趴在桌子上的两个女生推开，没好气说道。
“说个屁啊，他变不变关我什么事，我当时没用力，他不也没事吗？上课去了！”
洪佳现在还一肚子怨气，希望今天老师会安排对练的项目，想好好教训一下冯时出出气。脑海浮现冯时躺地求饶的景象，洪佳就有些小激动，有些迫不及待接下来的训练。
话分另一头，先一步走的冯时和李敢已经快到练武场。
“石岩，我真担心你，还好潘武镇那家伙没敢动手。”
冯时摇了摇头。
“谢谢，不过老潘不是不敢动手，当时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考虑后果。而且他看重面子，怎么都会砸下来。”
“那他最后不是没动手吗？”
“那是他醒了，也知道动手没好处，我服个软，给他一个台阶下，自然就算了。如果不是我用自己的凳子堵住了他的嘴，那结果就是他用他的凳子给我开个瓢。”
说完冯时还指了指自己的头。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是你聪明，这办法好，但是你拿了王老师的凳子，不怕吗？还有你跟潘武镇那鼻孔朝天的家伙很熟吗，他向来看不上不如他的人，你干嘛叫他老潘？”
李敢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熟啊，你叫李敢，不是叫李忧，干嘛胆子这么小，患得患失，看开点，走一步看一步，会有办法的。”
冯时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话间，练武场已经近在眼前。
练武场有30多米高，但这仅仅是一个3层建筑，每层楼板厚度超过3米，占地180多亩，十分惊人的工程量，而这个是每个中学的标配。练武场被分割成一个个正六边形单独的训练室，每个训练室面积是2500平，也就是4亩左右，地面上只有2层，还有一层在地下。
最上层是属于初一新生训练教室，地面一层则是初二，也就是冯时如今训练地方，而初三是在地下。每个年纪人数差别一般不大，班级数都是固定40个。地面高度30米，底下深度20米。练武场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贯穿地底，这是大演武场，重大事件时候，学校会将所有学生教室聚集在此。
通过室内过道，冯时两人来到属于初二18班的训练教室。教室此时空无一人，冯时一踏入教室，便感觉呼吸受到阻碍，呼吸不太通畅。反观李敢则跟没事人一样，开始了热身运动。
教室四周六个面各自布置了两个大型排风扇，此时都是没有打开状态，这里的氧气浓度肯定是偏低。冯时走到一面墙前，仔细看了看，也没有找到任何像开关的凹凸。
“李敢，这个换气扇的开关在哪里？”
冯时找不到只好问下李敢。
“石岩，你不知道，换气扇只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才会启动一下吗？而且遥控器也只有老师才有。”
缺氧是故意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冯时感觉室内温度越来越高。
“好吧！”
转头一看，李敢已经开始脱衣服，顷刻间便只剩下一套短袖、五分裤，冯时看的一阵皱眉。
“你这单衣是哪里来的？看起来还是新的一样。”
李敢颇为炫耀的说道。
“什么叫做看起来，这就是新的，我都不舍得脱下来，一直穿在里面。”
冯时穿的衣服很多，而其他人几乎都是单衣加一件外套，女孩子会多穿一点。
没有从冯时眼中看到羡慕，李敢有些失望，接着说道。
“你也有一套，在你的储物柜里，这是昨天发的特制训练服，学校要加大训练强度，这套训练服会更合适。”
“还要加大训练强度？”
冯时并没有因为新衣物而高兴，而对接下来的更高强度的训练而担心，这真的要老命了。
“对啊，好像还专门聘请了资深战士来给我们上课，以前都是只有临近中考时候，毕业班才能享受的待遇，没想到现在我们初二就能提前享受。”
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冯时发现里面的确放了一套黑色的训练服。换好衣服，冯时鼻子很快就感觉堵塞起来，好在室温很快就攀升到十来度，但是没有结束，一路飙升达到了四十多度。原本就感觉缺氧的冯时，这下快要窒息一般。
靠着墙壁，冯时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刚才说好像有资深战士？训练服昨天就发了，难道昨天没有战士老师来给我们班上课吗？”
李敢看到冯时这个样子，连忙蹲坐下来，用手帮他扇起风来。
“嗯，训练服是昨天一早就发了，但是没有安排战士老师来，是说今天才开始，昨天只是让我们适应训练场的新环境，缺氧以前也有，但是这次是直接将浓度下调了一倍，而且高温也是昨天才开始。昨天刚进来的时候，大家都不好受，也是待了一天才稍微好了一些。”
“少一半的氧气浓度？而且还是在原有的低氧浓度的基础上下降...”
“是啊，很难受，你习惯一下应该会好一点。”
说完李敢便往储物间走去。
“拉..拉我出去！”
冯时已经有些说不出来话了，头脑发晕，嘴唇发紫，伸手想朝眼前李敢模糊的背影抓去，却扑了个空，随后眼前视野便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瘫倒在地。
过了一会儿，从储物室穿好负重衣的李敢，一出门便发现瘫倒在地的冯时，连忙快步走到冯时身前。
用手在冯时肩膀上推了推，小声的喊道。
“石岩！石岩！你醒醒。醒醒啊！”
看到冯时一直没有反应，脸色极差，而此时班级练武场只有他们两人，离上课还有一会儿，短时间没有别人来，李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准备出门去找老师。
费劲将负重衣脱下，刚转身，准备离开练功房去找老师，刚迈出半步。
“李敢，你要去干嘛？”
李敢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冯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面色红润，正在摇头晃脑做着拉伸运动，仿佛刚才所见只是个错觉。
李敢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从上到下，来回观察了三四遍，也没发现问题。
“石岩？”
“嗯？”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才？”
冯时想了想，刚才自己刚进入缺氧和高温的场地，很不适应，最后好像还昏了过去，现在自己感觉十分舒服。
“嗯，多亏了你把温度调低了不少，氧气浓度也高了许多。”
李敢一脸懵，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他想做也不能办到，刚想出口解释，这时班上的同学蜂拥而入。李敢再回头准备接着聊，冯时已经跑远，做着热身运动。
“哎！好吧，不客气！”
李敢摇了摇头，像是回答冯时，又好似在自言自语，然后将地上刚才丢下的负重衣重新拾起，然后动作缓慢地穿戴好。
过了一会儿，最后同学也陆续到场，各自换好衣服，男女生都是纯黑色的练功服，不过女生是长袖长裤，男生则是短袖短裤。
李强荣站到场地中间，吹了下脖子上的口哨，所有人连忙汇集起来，在李强荣面前排成五横十纵的方队，冯时和李敢站在最后一排，与李敢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不同，冯时根本看不见东西，只能看到前面的后背。
不一会教室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外套，马尾辫发型的女老师走了进来，这个老师前身石岩应该没有见过，冯时没有一点印象，看到其他人的表情，这估计就是新来所谓战士身份的老师。
不过从肃静的方队阵容来看，战士身份威势不是一般的强。冯时还在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身体仿佛没有一丝外在压力的冯时，现在十分舒服，状态从未如此好过，这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闷，肩头如同背负千斤重担。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弯下腰腿，全是大红脸。
快要坚持不住的冯时，突然感觉体内一阵凉意，如清风掠过，重重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前方的高个子一排排低了下来，冯时也看到了女老师的正面，大概三十来岁，突然冯时双眼瞪大，看到了极为不寻常的一幕，目光也因此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时女战士的目光扫了过来，冯时连忙学前排的同学，瘫坐在地，假装大口喘气，同时还在不动声色观察前方的老师。
年纪应该在三十来岁左右，左脸有一道浅浅的竖直疤痕，贯穿左眼，不过双眼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变成独眼龙。下巴以下全部被长衣领遮挡，脸颊最下方处有一片伤痕，看起来像是烧伤，估计脖子上也是因为伤疤才遮挡起来，即使脸上有两处伤疤，反而使对方看起来更加干练，英气逼人，别致的美感。
不过这个下马威实在有些可怕，所有人都瘫坐在地，稍微好一点的李强荣和副班长韩梅也蹲了下来，可偏偏冯时自己没有感觉到这压力无法承受。
刚才，前方的女老师在冯时眼中还有是另外一副景象，在她的周围环绕着淡红色的焰光，和王雪投出的第一颗粉笔给冯时的感觉一样，充满威慑性，眼前这个的威势更强。
突然众人压力消失一空，重新站起，归队。视线被挡住前最后一眼，冯时看到对方周身缠绕的焰光已经消失不见。
“大家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水准，而且是第一次，基础还可以，尤其是班长和副班长，可以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过你们还有很长一段路，当你们可以坚持十分钟才算是合格，现在才三分钟。”
听到老师的夸奖，除了冯时其他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包括第一第二两位，毕竟还是小孩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洪雅，是一名猎荒者，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战士，年前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你们的特训课程老师由我担任，你们可以叫我洪老师。每隔三天，我就会来给你们特训一次，每次特训时长为半日，现在你们有三个提问机会。”
由于刚才的威慑，众人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也没人敢举手提问。
“没有问题吗？”
“老师，我有问题。”
冯时将手举的老高，深怕洪雅看不见。
“好，你是叫石岩是吧，你想问什么问题？”
队列按照名单固定排列，所以即使第一次见面，洪雅稍微对照一下就可以知道谁是谁。
“老师，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冯时原本想问焰光是什么，但是他觉得其中有猫腻，所以问的比较含蓄。
“这是觉醒者特有的手段，一般来说你们当中资质较高，实力突出的人，会考上重点高中，甚至是重点班，那么百分九十九会在高一便会觉醒，实力稍差的同学，要等到高二，其次是高三毕业前觉醒，只要上了高中，百分之90会觉醒。现在你们已经可以承受炁的压迫，这有助于后面的觉醒。”
受到冯时的感染，李敢也半举右手。
“老师，如果没有考上高中，还能觉醒吗？”
名单排列是按照成绩来，也就是实力强弱，很残酷，后排的学生几乎不可能考上高中。
“一般来说这种概率不高，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考上高中百分之90都会成为觉醒者。而没有考上高中成为觉醒者的比率是千分之一，但是这种人都是具备可怕的毅力，只要没死，成就一般不会小。”
“哦！”
后两排的学生除了冯时，大部分都低下了头，只觉得这是在安慰。前排学生昂首挺胸，后排垂头丧气，这自然被洪雅看的一清二楚。
“别以为我是在瞎说，知道如今排名第一的狩猎队是叫什么吗？”
“先战，排名第一的是先战，昌南城唯一一个等级九的狩猎队。”
李强荣兴奋地举手答道。
“对，这个很出名，包括前十的狩猎队，你们应该都可以报出名号。甚至有些同学的家长就是前十的狩猎队队员，但是有一点你们是不知道的，先战不是等级九的狩猎队。”
李强荣以及其他一些战士家庭的学生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我只是说你们不知道，并没说你们错了。在上周先战已经晋升为等级十的狩猎队，这是昌南城历史上狩猎队的最高等级。”
“哇喔!”
场内一片欢呼，仿佛晋升的是自己一般。
真是充满朝气的年纪。
洪雅笑了笑，然后示意众人保持安静，随后说道。
“这些都不是我要说的，我要说的是，每个等级的狩猎队有严格的人数限制，初始零级狩猎队是6人以内，随后每升一级加两个名额，同时无特殊情况成员替换时间必须超过1年，即使死了，也不能马上更换新人，每位队员都是精益求精。尤其九级以后包括九级，每升一级只能增加一名成员，先战原本是24人，如今上升一级，所以可以增加1个名额。按理来说这么珍贵的名额如果你们是队长，会怎么做？李强荣你来回答。”
李强荣细细琢磨了一番，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肯定会暂时搁置，直到找到符合标准的队友再拉他入伙。”
“是的！”
“但是现在先战狩猎队已经不缺人了。”
见到大家有些不相信，洪雅接着说道。
“在先战晋升等级的那天，就加入了一位新人，这位新人就是一个没有上过高中的落榜生。能够加入先战的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所以加油吧。理论数据是千分之一，但实际是百分之九十的人在初中毕业后就不会继续走这条路。所以坚持下去，依旧是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会成功。”
后排的同学各个如同打了鸡血，仿佛加入先战的就是未来的自己，完全没把百分之九九的失败率放在眼里。
冯时看在眼里，不由的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清楚，但是猜得到，肯定还有很多一辈子都没能觉醒的人，为了理想付出数倍的努力，同时还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且最终大部分失败。
反过来人生就应该这样充满希望，在前进的路上倒下，好像也不丢人。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老师，你是哪个狩猎队的战士？”
“保密！”
“啊？”
众人大失所望。
洪雅拍了拍手，打断了众人交头接耳。
“好了，现在班长组织大家领取负重，先来个50圈吧！”
“啊？”
刚才都还在信心满满，现在是一片哀嚎。
“啊？嫌少？那就100圈吧。”
所有人闭上了嘴，冯时惊出一身冷汗，这种恶劣条件下负重跑100圈，差不多是20公里，真是要老命，不说九死一生，几乎是必死无疑啊。
李强荣从洪雅那里拿来一个名单，上面是每个人的成绩和匹配的负重。
“韩梅，负重80公斤。”
李强荣一说完，韩梅便到一旁拿了一件标注80公斤的负重衣。
80公斤级别的只有韩梅和何闯，随后都是七十多，六十多，一直排到阿三饶季涛和李敢五十公斤。
这个重量对比日常训练的配重，普遍来说，都有所下调。
“石岩，没有负重。”
李强荣有些诧异的看向老师洪雅，对方静静的点了点头。
虽然诧异其实大家都有所准备，知道石岩的标准会少很多，但是没想到差距这么大。一两脾气比较燥的男生便跳了出来。
“洪老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一点负重都没有，明明李敢都有50公斤。”
“你是觉得你的太少了，还是太多了?如果你也想跟他一个待遇，你可以自己不穿负重衣，但是我敢肯定，明年的升学考试你只是走个过场。”
洪雅并没有对此有什么感情波动，这个年纪的孩子分不清好赖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她有必要让学生清楚认识到这一点。
一场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闹剧，随后所有人更换了配重衣，开始跑起来，即使没有负重，但是冯时依旧坠在最后面。
5圈，冯时落在队伍最后的李敢身后几十米，上气不接下气；
10圈，冯时跟李敢和饶季涛三人并齐在队伍最后，此时李敢已经有些呼吸急促，有些吃惊看着身旁越跑越精神的冯时；
20圈，冯时依旧是跟在队伍最后，他已经发现自己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合理，不过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50圈，大部分学生的速度都慢了许多，除了李强荣和韩梅还有何闯三人速度一直没变，已经领先其他人两圈，冯时装成吃不消的样子，在后面慢慢走；
70圈，只剩下那三个人，其他人都在地上趴着，不过他们三个也是强弩之末：
90圈，这是三人最后的成绩：
过了一会儿，洪雅才下场。
“做的不错，已经超出我的预估，原本以为十公里是极限，没想到，可以做到这样，休息一下吧，等下是力量训练，你们的负重衣下课前是不能解下来。”
洪雅话音刚落，大部分男生直接躺成大字型，女孩稍微斯文一点回到旁边的台阶上休息。冯时并不累，可以说的上状态极佳，神清气爽。却装作精疲力尽的走到旁边，这时，随意抬头的冯时，看到墙上的的温度计，瞳孔微缩，连忙快步走近。
“58℃？”
随后，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开什玩笑？人都可以烤熟了。”
“你在干嘛？这是班主任的凳子，你怎么敢的？”
洪佳瞪大眼睛，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周围几个女孩子也好奇地聚过来。
“她又不坐，浪费不好，该去练武场了，别迟到！”
“那也不能动啊，你不怕死吗？”
洪佳没好气的说道。
“哦！”
诚恳的表示自己知道后，冯时接着说道。
“还有事吗？”
洪佳摇了摇头。
“几位巾帼女英雄，你们呢？”
一众女孩子都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去训练室咯，我走的慢，先行一步。”
冯时在教室找了一下，然后看到后面瘫坐在地的陈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湿透，就差把舌头伸出来喘气，真可怕，不过这种意志真的很强，换做自己应该是坚持不住，而且是按体质强度削减后的难度他也坚持不住，换成石岩估计还可以试下，长期磨砺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摇了摇头，冯时对接下来的训练，很是担忧。
“李敢，走了，去练训练室。”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跟自己一起同行，李敢有些惊喜的说道。
“哦哦，来了，走吧！”
...
两人走远之后，教室的那群女孩子，一下把洪佳围住。
“佳佳，是不是你一棒把那傻子打开窍了？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啊，是啊，说说看！”
洪佳将面前趴在桌子上的两个女生推开，没好气说道。
“说个屁啊，他变不变关我什么事，我当时没用力，他不也没事吗？上课去了！”
洪佳现在还一肚子怨气，希望今天老师会安排对练的项目，想好好教训一下冯时出出气。脑海浮现冯时躺地求饶的景象，洪佳就有些小激动，有些迫不及待接下来的训练。
话分另一头，先一步走的冯时和李敢已经快到练武场。
“石岩，我真担心你，还好潘武镇那家伙没敢动手。”
冯时摇了摇头。
“谢谢，不过老潘不是不敢动手，当时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考虑后果。而且他看重面子，怎么都会砸下来。”
“那他最后不是没动手吗？”
“那是他醒了，也知道动手没好处，我服个软，给他一个台阶下，自然就算了。如果不是我用自己的凳子堵住了他的嘴，那结果就是他用他的凳子给我开个瓢。”
说完冯时还指了指自己的头。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是你聪明，这办法好，但是你拿了王老师的凳子，不怕吗？还有你跟潘武镇那鼻孔朝天的家伙很熟吗，他向来看不上不如他的人，你干嘛叫他老潘？”
李敢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熟啊，你叫李敢，不是叫李忧，干嘛胆子这么小，患得患失，看开点，走一步看一步，会有办法的。”
冯时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话间，练武场已经近在眼前。
练武场有30多米高，但这仅仅是一个3层建筑，每层楼板厚度超过3米，占地180多亩，十分惊人的工程量，而这个是每个中学的标配。练武场被分割成一个个正六边形单独的训练室，每个训练室面积是2500平，也就是4亩左右，地面上只有2层，还有一层在地下。
最上层是属于初一新生训练教室，地面一层则是初二，也就是冯时如今训练地方，而初三是在地下。每个年纪人数差别一般不大，班级数都是固定40个。地面高度30米，底下深度20米。练武场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贯穿地底，这是大演武场，重大事件时候，学校会将所有学生教室聚集在此。
通过室内过道，冯时两人来到属于初二18班的训练教室。教室此时空无一人，冯时一踏入教室，便感觉呼吸受到阻碍，呼吸不太通畅。反观李敢则跟没事人一样，开始了热身运动。
教室四周六个面各自布置了两个大型排风扇，此时都是没有打开状态，这里的氧气浓度肯定是偏低。冯时走到一面墙前，仔细看了看，也没有找到任何像开关的凹凸。
“李敢，这个换气扇的开关在哪里？”
冯时找不到只好问下李敢。
“石岩，你不知道，换气扇只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才会启动一下吗？而且遥控器也只有老师才有。”
缺氧是故意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冯时感觉室内温度越来越高。
“好吧！”
转头一看，李敢已经开始脱衣服，顷刻间便只剩下一套短袖、五分裤，冯时看的一阵皱眉。
“你这单衣是哪里来的？看起来还是新的一样。”
李敢颇为炫耀的说道。
“什么叫做看起来，这就是新的，我都不舍得脱下来，一直穿在里面。”
冯时穿的衣服很多，而其他人几乎都是单衣加一件外套，女孩子会多穿一点。
没有从冯时眼中看到羡慕，李敢有些失望，接着说道。
“你也有一套，在你的储物柜里，这是昨天发的特制训练服，学校要加大训练强度，这套训练服会更合适。”
“还要加大训练强度？”
冯时并没有因为新衣物而高兴，而对接下来的更高强度的训练而担心，这真的要老命了。
“对啊，好像还专门聘请了资深战士来给我们上课，以前都是只有临近中考时候，毕业班才能享受的待遇，没想到现在我们初二就能提前享受。”
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冯时发现里面的确放了一套黑色的训练服。换好衣服，冯时鼻子很快就感觉堵塞起来，好在室温很快就攀升到十来度，但是没有结束，一路飙升达到了四十多度。原本就感觉缺氧的冯时，这下快要窒息一般。
靠着墙壁，冯时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刚才说好像有资深战士？训练服昨天就发了，难道昨天没有战士老师来给我们班上课吗？”
李敢看到冯时这个样子，连忙蹲坐下来，用手帮他扇起风来。
“嗯，训练服是昨天一早就发了，但是没有安排战士老师来，是说今天才开始，昨天只是让我们适应训练场的新环境，缺氧以前也有，但是这次是直接将浓度下调了一倍，而且高温也是昨天才开始。昨天刚进来的时候，大家都不好受，也是待了一天才稍微好了一些。”
“少一半的氧气浓度？而且还是在原有的低氧浓度的基础上下降...”
“是啊，很难受，你习惯一下应该会好一点。”
说完李敢便往储物间走去。
“拉..拉我出去！”
冯时已经有些说不出来话了，头脑发晕，嘴唇发紫，伸手想朝眼前李敢模糊的背影抓去，却扑了个空，随后眼前视野便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瘫倒在地。
过了一会儿，从储物室穿好负重衣的李敢，一出门便发现瘫倒在地的冯时，连忙快步走到冯时身前。
用手在冯时肩膀上推了推，小声的喊道。
“石岩！石岩！你醒醒。醒醒啊！”
看到冯时一直没有反应，脸色极差，而此时班级练武场只有他们两人，离上课还有一会儿，短时间没有别人来，李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准备出门去找老师。
费劲将负重衣脱下，刚转身，准备离开练功房去找老师，刚迈出半步。
“李敢，你要去干嘛？”
李敢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冯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面色红润，正在摇头晃脑做着拉伸运动，仿佛刚才所见只是个错觉。
李敢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从上到下，来回观察了三四遍，也没发现问题。
“石岩？”
“嗯？”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才？”
冯时想了想，刚才自己刚进入缺氧和高温的场地，很不适应，最后好像还昏了过去，现在自己感觉十分舒服。
“嗯，多亏了你把温度调低了不少，氧气浓度也高了许多。”
李敢一脸懵，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他想做也不能办到，刚想出口解释，这时班上的同学蜂拥而入。李敢再回头准备接着聊，冯时已经跑远，做着热身运动。
“哎！好吧，不客气！”
李敢摇了摇头，像是回答冯时，又好似在自言自语，然后将地上刚才丢下的负重衣重新拾起，然后动作缓慢地穿戴好。
过了一会儿，最后同学也陆续到场，各自换好衣服，男女生都是纯黑色的练功服，不过女生是长袖长裤，男生则是短袖短裤。
李强荣站到场地中间，吹了下脖子上的口哨，所有人连忙汇集起来，在李强荣面前排成五横十纵的方队，冯时和李敢站在最后一排，与李敢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不同，冯时根本看不见东西，只能看到前面的后背。
不一会教室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外套，马尾辫发型的女老师走了进来，这个老师前身石岩应该没有见过，冯时没有一点印象，看到其他人的表情，这估计就是新来所谓战士身份的老师。
不过从肃静的方队阵容来看，战士身份威势不是一般的强。冯时还在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身体仿佛没有一丝外在压力的冯时，现在十分舒服，状态从未如此好过，这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闷，肩头如同背负千斤重担。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弯下腰腿，全是大红脸。
快要坚持不住的冯时，突然感觉体内一阵凉意，如清风掠过，重重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前方的高个子一排排低了下来，冯时也看到了女老师的正面，大概三十来岁，突然冯时双眼瞪大，看到了极为不寻常的一幕，目光也因此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时女战士的目光扫了过来，冯时连忙学前排的同学，瘫坐在地，假装大口喘气，同时还在不动声色观察前方的老师。
年纪应该在三十来岁左右，左脸有一道浅浅的竖直疤痕，贯穿左眼，不过双眼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变成独眼龙。下巴以下全部被长衣领遮挡，脸颊最下方处有一片伤痕，看起来像是烧伤，估计脖子上也是因为伤疤才遮挡起来，即使脸上有两处伤疤，反而使对方看起来更加干练，英气逼人，别致的美感。
不过这个下马威实在有些可怕，所有人都瘫坐在地，稍微好一点的李强荣和副班长韩梅也蹲了下来，可偏偏冯时自己没有感觉到这压力无法承受。
刚才，前方的女老师在冯时眼中还有是另外一副景象，在她的周围环绕着淡红色的焰光，和王雪投出的第一颗粉笔给冯时的感觉一样，充满威慑性，眼前这个的威势更强。
突然众人压力消失一空，重新站起，归队。视线被挡住前最后一眼，冯时看到对方周身缠绕的焰光已经消失不见。
“大家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水准，而且是第一次，基础还可以，尤其是班长和副班长，可以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过你们还有很长一段路，当你们可以坚持十分钟才算是合格，现在才三分钟。”
听到老师的夸奖，除了冯时其他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包括第一第二两位，毕竟还是小孩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洪雅，是一名猎荒者，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战士，年前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你们的特训课程老师由我担任，你们可以叫我洪老师。每隔三天，我就会来给你们特训一次，每次特训时长为半日，现在你们有三个提问机会。”
由于刚才的威慑，众人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也没人敢举手提问。
“没有问题吗？”
“老师，我有问题。”
冯时将手举的老高，深怕洪雅看不见。
“好，你是叫石岩是吧，你想问什么问题？”
队列按照名单固定排列，所以即使第一次见面，洪雅稍微对照一下就可以知道谁是谁。
“老师，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冯时原本想问焰光是什么，但是他觉得其中有猫腻，所以问的比较含蓄。
“这是觉醒者特有的手段，一般来说你们当中资质较高，实力突出的人，会考上重点高中，甚至是重点班，那么百分九十九会在高一便会觉醒，实力稍差的同学，要等到高二，其次是高三毕业前觉醒，只要上了高中，百分之90会觉醒。现在你们已经可以承受炁的压迫，这有助于后面的觉醒。”
受到冯时的感染，李敢也半举右手。
“老师，如果没有考上高中，还能觉醒吗？”
名单排列是按照成绩来，也就是实力强弱，很残酷，后排的学生几乎不可能考上高中。
“一般来说这种概率不高，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考上高中百分之90都会成为觉醒者。而没有考上高中成为觉醒者的比率是千分之一，但是这种人都是具备可怕的毅力，只要没死，成就一般不会小。”
“哦！”
后两排的学生除了冯时，大部分都低下了头，只觉得这是在安慰。前排学生昂首挺胸，后排垂头丧气，这自然被洪雅看的一清二楚。
“别以为我是在瞎说，知道如今排名第一的狩猎队是叫什么吗？”
“先战，排名第一的是先战，昌南城唯一一个等级九的狩猎队。”
李强荣兴奋地举手答道。
“对，这个很出名，包括前十的狩猎队，你们应该都可以报出名号。甚至有些同学的家长就是前十的狩猎队队员，但是有一点你们是不知道的，先战不是等级九的狩猎队。”
李强荣以及其他一些战士家庭的学生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我只是说你们不知道，并没说你们错了。在上周先战已经晋升为等级十的狩猎队，这是昌南城历史上狩猎队的最高等级。”
“哇喔!”
场内一片欢呼，仿佛晋升的是自己一般。
真是充满朝气的年纪。
洪雅笑了笑，然后示意众人保持安静，随后说道。
“这些都不是我要说的，我要说的是，每个等级的狩猎队有严格的人数限制，初始零级狩猎队是6人以内，随后每升一级加两个名额，同时无特殊情况成员替换时间必须超过1年，即使死了，也不能马上更换新人，每位队员都是精益求精。尤其九级以后包括九级，每升一级只能增加一名成员，先战原本是24人，如今上升一级，所以可以增加1个名额。按理来说这么珍贵的名额如果你们是队长，会怎么做？李强荣你来回答。”
李强荣细细琢磨了一番，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肯定会暂时搁置，直到找到符合标准的队友再拉他入伙。”
“是的！”
“但是现在先战狩猎队已经不缺人了。”
见到大家有些不相信，洪雅接着说道。
“在先战晋升等级的那天，就加入了一位新人，这位新人就是一个没有上过高中的落榜生。能够加入先战的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所以加油吧。理论数据是千分之一，但实际是百分之九十的人在初中毕业后就不会继续走这条路。所以坚持下去，依旧是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会成功。”
后排的同学各个如同打了鸡血，仿佛加入先战的就是未来的自己，完全没把百分之九九的失败率放在眼里。
冯时看在眼里，不由的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清楚，但是猜得到，肯定还有很多一辈子都没能觉醒的人，为了理想付出数倍的努力，同时还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且最终大部分失败。
反过来人生就应该这样充满希望，在前进的路上倒下，好像也不丢人。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老师，你是哪个狩猎队的战士？”
“保密！”
“啊？”
众人大失所望。
洪雅拍了拍手，打断了众人交头接耳。
“好了，现在班长组织大家领取负重，先来个50圈吧！”
“啊？”
刚才都还在信心满满，现在是一片哀嚎。
“啊？嫌少？那就100圈吧。”
所有人闭上了嘴，冯时惊出一身冷汗，这种恶劣条件下负重跑100圈，差不多是20公里，真是要老命，不说九死一生，几乎是必死无疑啊。
李强荣从洪雅那里拿来一个名单，上面是每个人的成绩和匹配的负重。
“韩梅，负重80公斤。”
李强荣一说完，韩梅便到一旁拿了一件标注80公斤的负重衣。
80公斤级别的只有韩梅和何闯，随后都是七十多，六十多，一直排到阿三饶季涛和李敢五十公斤。
这个重量对比日常训练的配重，普遍来说，都有所下调。
“石岩，没有负重。”
李强荣有些诧异的看向老师洪雅，对方静静的点了点头。
虽然诧异其实大家都有所准备，知道石岩的标准会少很多，但是没想到差距这么大。一两脾气比较燥的男生便跳了出来。
“洪老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一点负重都没有，明明李敢都有50公斤。”
“你是觉得你的太少了，还是太多了?如果你也想跟他一个待遇，你可以自己不穿负重衣，但是我敢肯定，明年的升学考试你只是走个过场。”
洪雅并没有对此有什么感情波动，这个年纪的孩子分不清好赖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她有必要让学生清楚认识到这一点。
一场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闹剧，随后所有人更换了配重衣，开始跑起来，即使没有负重，但是冯时依旧坠在最后面。
5圈，冯时落在队伍最后的李敢身后几十米，上气不接下气；
10圈，冯时跟李敢和饶季涛三人并齐在队伍最后，此时李敢已经有些呼吸急促，有些吃惊看着身旁越跑越精神的冯时；
20圈，冯时依旧是跟在队伍最后，他已经发现自己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合理，不过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50圈，大部分学生的速度都慢了许多，除了李强荣和韩梅还有何闯三人速度一直没变，已经领先其他人两圈，冯时装成吃不消的样子，在后面慢慢走；
70圈，只剩下那三个人，其他人都在地上趴着，不过他们三个也是强弩之末：
90圈，这是三人最后的成绩：
过了一会儿，洪雅才下场。
“做的不错，已经超出我的预估，原本以为十公里是极限，没想到，可以做到这样，休息一下吧，等下是力量训练，你们的负重衣下课前是不能解下来。”
洪雅话音刚落，大部分男生直接躺成大字型，女孩稍微斯文一点回到旁边的台阶上休息。冯时并不累，可以说的上状态极佳，神清气爽。却装作精疲力尽的走到旁边，这时，随意抬头的冯时，看到墙上的的温度计，瞳孔微缩，连忙快步走近。
“58℃？”
随后，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开什玩笑？人都可以烤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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