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傲慢
2010年7月30日上午九点钟，分别从大秦科技总部和秦庭车库一口气开出了全部十辆劳斯莱斯，这是自秦崎买来劳斯莱斯后，第一次全部出动。
话说，自从劳斯莱斯试车时被网络爆出新闻之后，几个月来，随着访客的陆续到访，两至五辆劳斯莱斯行驶在大街上已经成了常态，人们很快也就见怪不怪了。因为对他们来说，偶尔开出一次是老板出行，经常开出，那便是租车公司的活动了！而且，劳斯莱斯只是老爷车，并没有连续几辆的法拉利或者兰博基尼之类的超跑吸引眼球，而且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能严重刺激肾上腺激素的车。只是让人没想到是，大秦科技的名声却开始在圈内响了起来，因为识货的、心思缜密的人还是有的。只不过由于秦崎的关系硬，招呼也早就打了出去，所以迄今为止大秦科技仍然没有出现在官方的主流媒体上。
十点半的时候，十辆劳斯莱斯载着二十位日笨客人进驻到希尔顿酒店。
下午，其中三辆车载着田中正弘和其助手，以及另外四个人来到秦府拜会秦崎。
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经过介绍，秦崎很感慨，也很无语！
四人中，一个是日笨料理大厨，一个是日笨茶道大师，一个是RB园艺大师，一个是RB剑道大师。
当初说要结盟，田中正弘立马就把德川会馆和其孙女田中惠子打包送给了秦崎，而后又送给秦崎一个价值连城的送子观音，后来秦崎跟高桥次郎的一句玩笑话，却就被田中正弘当了真，而且一下子送来四个师傅。要说日笨人刻板不会来事那就太小看日笨人了，但是，仅凭这些东西就想换取秦崎的各种让步，那倒是太小看秦崎了。
“秦桑，真的很抱歉，这么久才来拜访！”田中正弘姿态放的也很低。
秦崎摆摆手，示意柳飞云和姜二平把这些大师带到各自的客房，因为这些人是准备常驻的，然后顺便把惠子小姐带来。
马宜佳则留下来做翻译。
“田中先生，你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咱们的联盟提议，我也接受，并且咱们随时都可以签同盟合约。但是，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们的条件不符合我的要求，光刻机的项目我可是不会迁就的！”秦崎让马宜佳翻译道。
晚上，秦崎准备在秦庭宴请这些日笨客人。晚宴之前，田中正弘提前来拜会秦崎，并且带来了四位他嘴里的国学大师。田中正弘的种种操作，让秦崎有些拒绝不得的味道，如果仍旧赌气然后拒绝结盟，反倒显得自己格局小了，所以，秦崎觉得，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答应结盟，至于其他实质性的合作，那再另说！
“呵呵，秦桑，您误会了！和秦桑联盟是你我之间的大事，我不会用联盟的情谊逼迫秦桑做秦桑不愿意做的事情。至于光刻机的项目，如提前知会的，我带来了三菱尼康、富士佳能、三井东芝包括三和野村四方的负责人，明天，秦先生可以亲自与这四方谈判。我也知道，中国有句谚语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至于最终成不成，只有求佛祖保佑了！”
田中正弘这话说的秦崎很没脾气，却也暗自佩服。一码归一码，田中正弘似乎理的很清楚！秦崎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这几家的实际要求了，因为这涉及到人家的谈判底线。不过，秦崎也很快释然，自己的底线也很明确，几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用不着纠结。
很快，柳飞云带着田中惠子以及惠子的四个保镖来到客厅。
久别重逢，看得出众人都很激动，一众人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了好大一通，秦崎也不好意思问人家都说些什么，不过有柳飞云和马宜佳这两位懂日语的在，他们应该也不会乱说什么。
没多久，田中正弘挥手让四个保镖离开，然后对秦崎说：“惠子说，她很喜欢中国，喜欢中国文化，喜欢清北大学，也喜欢这里的生活，她不愿跟我回去呢！呵呵，那就让惠子做我们双方同盟的桥梁和纽带吧，晚一些时候，我就让他们拿来协议书，我们即刻签约。我相信，我们的同盟关系一旦确定，我们的合作就不止于光刻机的项目，我们还有很多其他可以合作的机会。”
秦崎点头笑道：“田中先生说的是，机会很多，来日方长！”
田中正弘很狡猾，这次私下里被秦崎抱有厚望的提前拜会，双方居然根本没有说任何实质性的内容，这让秦崎探听对方底牌的期望落空，反而倒是稀里糊涂跟田中签了一个结盟协议。
协议只有三个要点，其一，双方以君子之义，结为百年盟好；第二，协议双方应该互尊互爱，互惠互利，相互扶持；第三，毁约非君子！里面的几个条款细则秦崎也可以接受，比如每年双方都要去对方府上至少拜访一次；比如要为双方在对方国家的事业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又比如双方可以互派一些亲戚或者工作人员到对方家里或者附近常驻等（这并不是交换人质，在秦崎看来就是双方互派一个办事机构，便于交流）；最重要的提议是，双方要共同成立一家维系双方同盟关系的公司或者慈善基金之类的单位。
…
晚上，秦崎在秦庭举办一场大型的私家宴会，宴请这些日笨客人。日笨方面，正如田中正弘所说，四家财阀的主要负责人，陪着准备跟大秦科技合作的四家公司的股东代表和各公司的主要负责人，除了田中正弘那一帮子人，四家总共来了14位谈判人员，这里面包括曾经拜访过秦崎的野村控股的董事长高桥次郎。
而大秦科技这边，除了秦崎，还有孙婷婷，秦岚，Coco，高新政，张儒京，周霖，褚楚，以及迅速以其勤奋和智慧打动秦崎的新助手封疆，这个团队基本上就是明天的谈判团队。
大战之前的宴会总有些沉闷，更何况秦崎也不愿让总部那十五个超模上场，一来秦庭是秦崎正式的待客场所，二来也怕这些日笨人胡来。不过，至少表面上，秦崎多虑了，这些日笨人一个个都西装革履看起来都那么彬彬有礼。
这次宴会唯一的作用，就是使秦崎一个个地认识了日笨四大财阀的主要人物，光双方相互寒喧和介绍就花了四十分钟。
“秦总，关于明天的谈判，我有一个建议…”
封疆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一个助手感觉就像公司的副总一样！当秦崎和众人寒暄之后，好不容易偷闲和Coco以及妹妹秦岚说两句话，封疆却凑了过来。
“说！”秦崎没声好气道。
浓眉大眼阳光帅气的封疆居然脸皮厚到了完全无所谓的程度，似乎完全没有听出秦崎话中的不满：“日笨人未必能真心和我们合作，以他们的技术，他们一定会骄傲地提高要价，所以，我建议，无论这次谈判结果怎样，我们最好采取逐个击破的策略。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提出只跟一家合作，或者尼康或者佳能，这样或可以瓦解他们的同盟关系。”
一边的Coco闻言，眼睛一亮，有些玩味地看着封疆，带着一丝媚态道：“这位小帅哥说的不错啊，倒是个办法！先生，你说呢？”
秦崎皱起了眉头，对Coco的不开眼有些不满，不过仍旧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们早知道日笨人是那个态度，从一开始就采取这个策略就好了！”
“哥哥，我想，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就连秦岚也这样说。
秦崎冷笑一声道：“哼，时间不等人的，五年是我的终极期限，五年之后，我们至少要组装出我们自己的光刻机。用这个办法攻克日笨人，少说也要一两年吧，但是一两年之后，我们的光刻团队早该成型了。所以，对日笨人，我打算采取强攻。至于明天的谈判，就按既定的策略，先礼后兵！日笨人若真的不就范…”秦崎看了一眼封疆，淡淡一笑道：“你愿意出面执行你这个计划吗？”
“当然，我时刻准备着！”封疆也冷笑一声。
秦崎斜眼看了一眼封疆，突然觉得这帅哥似乎是一个愤青，他对日笨人是有成见的。
“秦桑…”
正当秦崎众人小声说着话，一个大胡子、小个头、穿着燕尾服、带着一脸微笑的老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跟在秦崎身边的柳飞云立马凑上来翻译。
秦崎也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梅宫先生！”
梅宫豫章，三井财阀的股东代表，东芝代表团的团长。
“呵呵，秦桑这个庭院真的好宽阔大气，中国的四合院确实名不虚传啊！”梅宫豫章指着院里的银杏树道。
“这是前清时期一个大商人的宅院，哪怕在贝京都不多见！”秦崎解释道。
“嗯，我相信，如果再让山本先生（山本久常就是田中正弘带来的园艺师，据田中正弘说，山本大师曾为不少日笨大宅院大别墅做过园艺规划，还是日笨枯山水的大师）打理一遍的话，必定能锦上添花！”梅宫煞有介事地说。
“哈哈哈，我很期待！”秦崎笑道。
“嗯，秦桑，我有一个提议…”梅宫突然转变口气，并压低声音道。
“梅宫先生请讲！”秦崎道。
“东芝的冰箱，洗衣机，电视，甚至电脑，都是世界闻名的，无论我们这次的光电项目能否合作成功，我想我们都可以在家电上面继续合作，这可是一个全球性的超级市场啊！”梅宫豫章没有抬头，却只能上翻着眼睛才能看到高大的秦崎。
秦崎心中有些郁闷，说实话，梅宫的提议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很吸引人。因为至少在眼下，东芝的白色家电确实很厉害，不过也会在中国家电的竞争下迅速没落，五六年之后几乎全被中国公司收购了。但问题是，没有科技含量的玩意，秦崎肯定不感兴趣。
秦崎笑了笑，然后打了个很让自己满意的太极：“如果我们这次合作顺利，其他合作自然不在话下！”
秦崎的意思很明确，其他合作必须要建立在光电项目的基础上，想用甜头诱惑我让步，不可能！
梅宫不动声色地又道：“我听高桥君说，秦先生这段时间很忙，我想等秦先生忙过这段时间，邀请秦先生十二月初的时候来伊豆赏枫叶洗温汤…而且，我想我国的天黄陛下也愿意见见秦桑您这样年轻有为的中国企业家！”
秦崎闻言，眼睛立马瞪圆，尼玛，什么情况，为了达成协议，把你们的天黄也拉出来？
然而看着对面梅宫豫章好整以暇的样子，秦崎迅速冷静下来。
但是，秦崎的讶色已经完全落入梅宫的眼中。这让梅宫心中既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中国人就是爱面子，如果我们的陛下能接见他，便是他天大的荣幸，够他炫耀一辈子了。
秦崎平静下来后，示意柳飞云翻译：“如果时间允许，我一定去贵国赏樱花；同时，如果有幸获邀，我也一定会拜会田黄陛下！”
话说，从藤原刚和武田由纪夫那里传来的消息，像田中正弘这样的日笨‘贵族’，是有资格经常拜会日笨天皇的，这说明，这些日笨财阀或者日笨老贵族的后裔请求日笨天荒私下里会晤一个中国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秦崎有些不解，尽管大秦光电200亿美元的投资放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个超级大项目。可问题是，这种规模的项目真的已经可以让日笨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引诱自己让步了吗？或者说，他们也看中了MBC的实力？高桥次郎说要推荐五个日笨人入会，现在还没有正式向自己申请呢，因为自己的条件就是必须经过自己的批准；又或者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和ASML的股权交易，甚至知道了自己私下里挖西方墙角并且取得了不小成就的事实？
可如果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与日笨的合作应该会很顺利才是，或者明天的谈判根本就是一个过场，可所有的事情都说明，明天的谈判未必顺利。所以，田中的态度让秦崎疑惑，梅宫的提议也让秦崎不解。如果他们真的以为，仅凭他们那些恩惠，就能让自己做出实质性的妥协，那就太弱智了吧！
然而，秦崎其实已经忘了自己作为一个重生者的角色了，毕竟，秦崎赚钱太容易了。要知道，送房子，送女人，送荣誉，送名利，在如此密集的糖衣炮弹下，有多少人还能坚持下去呢。在别人眼里不可思议的赚钱能力，只是秦崎的举手之劳，所以，秦崎体会不到一般人前后衡量左右计较的生意本能。而日笨人自然也不知道秦崎的秘密，在他们眼里，没有糖衣炮弹攻不下的人。
所以，思来想去，在弄懂这一切疑惑之前，秦崎觉得只能坚持自己的原则，摆不平日笨人，只能寻求欧美和三星的合作了。
…
2010年7月31日上午九点钟，秦崎的车队载着大秦科技的谈判团队和另外五个神秘嘉宾驶进了希尔顿酒店广场，然后进驻到他们临时开的套房里。
十点钟，谈判双方在希尔顿的大型会议室里落座。
田中正弘当仁不让地做起了谈判双方的主持人，并且拿起摆在面前的文件夹十分庄重的宣读：
“秦桑，我很荣幸当初被您指定为大秦光电项目同三菱尼康、富士佳能、三井东芝、三和野村四方合作的中间人，经过长时间的协调，请允许我重新宣读大秦科技方面的合作条件，及日笨方面的合作基础。
“大秦科技提出出资200亿美元筹建光刻机项目，并且愿意出让40%的股权，寻求日笨方面的技术支持，大秦科技要求在中国建厂。
“经过协商，尼康、佳能、东芝、野村认为，与大秦合作的基础有以下四条：第一，如果工厂建在中国，他们愿意以技术入股，但是大秦与尼康、佳能、东芝、野村应该平摊股权，五方各持20%，为了弥补对大秦出资的补偿，尼康四方愿意分担80亿美元的资金，日笨野村控股和三河银行愿做为本项目的融资银行；第二，如果大秦科技愿意接受在日笨建厂，尼康等四方可以接受大秦科技承接40%的股权，四方还愿意再融资40亿美元作为追加投资；第三，尼康、佳能、东芝作为技术出资方，对各项技术专利成果拥有完全的权利；第四，此项目无论在中国建厂或者在日笨建厂，都必须成为独立于双方政府的民间项目，不接受任何官方资本；”
秦崎听完，当场就懵了，这尼玛是现代版的马关条约吗？尤其是第三条，感情自己出资200亿美元是用来打酱油的啊。
田中正弘说完，已经知道秦崎底线的己方谈判代表也都面面相觑，就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但这也太傲慢了吧。
“呵呵，你们知道吗，大秦光电的项目已经在成都开建了！”孙婷婷有些哭笑不得地率先开口。
“这没关系，贵方在成都大秦光电的项目五月份才开工，到目前为止也才三个月时间，你们的地下工程还没有全部完工呢，再说了，只要贵方愿意接受第一条款，在中国建厂也未尝不可！”最先跳出来的居然是高桥次郎！
这话说的就连孙婷婷也懵逼了，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估计成都工程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中了。
“在中国建厂，你们分担80亿美元，也就是说，我们大秦科技出资120亿美元，只占20%的股份，呵呵，你们还真敢说啊；而且，根据第三条，尼康、佳能、东芝对技术专利拥有完全的权力，这是什么意思，照你们开出的条件，我们何必找你们合作呢！”封疆气得满脸通红，就差没拍桌子了。
“封桑，如果觉得在中国建厂亏，贵方可以选在日笨建厂，这样你们一方就可以拿到40%的股份。至于你说的技术专利问题…”这次开口的是尼康半导体项目的负责人小林昌吉，他一脸傲慢地盯着封疆继续道：“目前，世界范围内，能造出光刻机的除了荷兰的ASML，就是鄙国的尼康和佳能了。而且，ASML的技术来自欧美数十家公司，但是我们日笨的光刻机核心技术，都在我们自己手里。呵呵，我知道贵方肯定同意我的说法，不然你们也不会寻求我们的技术支持了！”
“这…”封疆有些哑然，要知道他加入团队还没几天，对秦崎的底细并不了解，而且他有光学博士学位，对光刻机的技术，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个小林说的基本属实。
“你们的技术？呵呵…”冷不防秦岚说话了，似乎要为封疆打抱不平：“自从五年前，你们错过了林本坚的“光源湿刻法”技术，你们的光刻技术就已经没落了，没有大资本的支持，你们已经没有实力转换思路重新研发了！因为你们的市场已经丢失的差不多了，我想你们现在已经不能盈利了，所以你们被完全淘汰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就在今年的不久前，ASML推出了EUV光刻技术，顺便说一句人家已经造出了EUV光刻工具原型机——NXE:3000。在这些事实面前，你们还敢对你们的技术如此骄傲吗。我哥哥之所以选择和你们合作，一是因为我们同属东亚，市场联系紧密；二来，用资金支持你们跟ASML抗衡，这也是为了避免全球市场被一家公司垄断的现象出现，因为那将是一场灾难。但是，目前看来，你们的眼光和心胸就跟你们当初拒绝林本坚一样短浅和狭隘。”
秦岚说完，日笨一众人集体傻掉。
小林昌吉把封疆说的哑口无言，是因为对光刻机初窥门径的人来说，小林的话确实是事实；但是秦岚这话，同样让日笨人哑口无言，这是因为在内行人看来，秦岚的话也是事实。而且，秦岚的话几年后或许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在当时这些都还是目前市场的机密，或者说，至少眼下很少有人确切地知道这种内情。当然，秦岚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些话，秦崎却不止一次跟妹妹说过。
趁热打铁，Coco接过话继续说：“我们秦先生说过，日笨不是大秦科技的唯一选择，如果你们没有诚意，我们有的是其他选项。或许正如你们所说，其他选项或许不如你们技术成熟，但是至少他们会认清现实，而不是凭着一些过时的技术而狮子大开口！”
“秦先生…”三井的梅宫豫章说话了，他的表情似乎很轻松：“秦先生，我们承认，这几年，在光刻机方面，我们确实被ASML超越了。但是各位别忘了，在那之前，日笨的光刻技术和光刻市场可是在全球首屈一指的。为什么我们能做到那种地步，那是因为日笨人的研发精神是无可比拟的。在此，我感谢秦小姐的批评，但是只要我们端正了态度，看清了方向，假以时日，日笨人和日笨技术重新引领光刻市场是指日可待的。我相信，秦先生心中有数！至于我们的条件…这是协商，既然是协商，我们双方都有妥协的义务！我建议，我们稍作休息，下午再谈，如何？”
秦崎却举了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其实在秦崎看来，下午再谈也没多大效果，因为今天日笨人放出的条件跟当初高桥传递过来的消息几乎一摸一样，换句话说，当初自己通过高桥的警告，几乎成了日笨人的耳旁风，这才是秦崎最恼火的！下午再谈，日笨人肯定会让一步，但是日笨人再怎么让步，都不可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因为自己是不会让步的。那么，再这么耗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而且秦崎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跟他们耗。
“我说过，日笨不是我们的唯一选择，但我感觉贵方似乎并不怎么在乎，所以，我有些不明白，是你们不了解我的决心，还是不相信我们自己的科研水平！为了让贵方明白，也让你们知道，你们的第三点是多么的荒唐，我想让你们见几个专家。”
秦崎说完，冲门口的秦刚点点头。
秦刚出去，五分钟后，便领进了五个人。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五人甫一出现，小林昌吉忽地站了起来，失态地惊叫起来。
随即，佳能的白石久弥，东芝的三井龙尾，以及高桥次郎和田中正弘，也是一副脸色很难看的样子。除此之外，其他不知内情的日笨人则是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这五个人分别是，曾任职高通的研发副总工JackLu（鲁天禄，中国人）；曾任职德州仪器的首席科学家JakobDorn（俄罗斯人）；曾是Cymer激光源领域的权威专家NikolaMalozov（俄罗斯人）；曾任职因特尔的半导体专家DanielChing（常思明，美籍华人）；曾任职德州仪器的光学领域专家KavehMohamad（美籍伊朗人）。
秦崎只是简单介绍一下五人，然后很恭敬地请五人就座。
然后，秦崎先是看了一眼小林，最后把目光盯上了高桥和田中，似笑非笑地说：“这五位德高望重的权威专家，被美国人吹毛求疵地驱逐了。我听说，得知消息之后，世界各地的半导体公司，都发出过邀请，似乎贵国也有公司发出过橄榄枝，但是经过诚恳的邀请，五位专家经过深思熟虑都同意加盟大秦光电。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我大秦光电的专家，加上答应明年入职的，已经超过五百人了，现在我的实验室研发团队也有三百位专家各就各位了。我现在就问各位一句话，你们觉得你们的技术优势，在我大秦科技面前，还有多少呢？”
这时，半导体领域名声如雷贯耳的俄国人尼古拉扫视了一下会场，然后用英文诚恳地说：“众位先生女士，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不尽快在光刻领域发力，要不了两年，ASML的EUV光刻机一旦成熟，那就会完全垄断市场！如果不想受制于人，就要尽快打破垄断的苗头，我觉得只有我们双方尽快合作，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他们！”
这时，就算不认识五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其他日笨人，基本也看明白了，一时间他们都沉默无语了。
“这样吧，各位，让我们各自休息一会儿，下午再谈吧！”田中正弘有气无力地说。
话说，自从劳斯莱斯试车时被网络爆出新闻之后，几个月来，随着访客的陆续到访，两至五辆劳斯莱斯行驶在大街上已经成了常态，人们很快也就见怪不怪了。因为对他们来说，偶尔开出一次是老板出行，经常开出，那便是租车公司的活动了！而且，劳斯莱斯只是老爷车，并没有连续几辆的法拉利或者兰博基尼之类的超跑吸引眼球，而且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能严重刺激肾上腺激素的车。只是让人没想到是，大秦科技的名声却开始在圈内响了起来，因为识货的、心思缜密的人还是有的。只不过由于秦崎的关系硬，招呼也早就打了出去，所以迄今为止大秦科技仍然没有出现在官方的主流媒体上。
十点半的时候，十辆劳斯莱斯载着二十位日笨客人进驻到希尔顿酒店。
下午，其中三辆车载着田中正弘和其助手，以及另外四个人来到秦府拜会秦崎。
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经过介绍，秦崎很感慨，也很无语！
四人中，一个是日笨料理大厨，一个是日笨茶道大师，一个是RB园艺大师，一个是RB剑道大师。
当初说要结盟，田中正弘立马就把德川会馆和其孙女田中惠子打包送给了秦崎，而后又送给秦崎一个价值连城的送子观音，后来秦崎跟高桥次郎的一句玩笑话，却就被田中正弘当了真，而且一下子送来四个师傅。要说日笨人刻板不会来事那就太小看日笨人了，但是，仅凭这些东西就想换取秦崎的各种让步，那倒是太小看秦崎了。
“秦桑，真的很抱歉，这么久才来拜访！”田中正弘姿态放的也很低。
秦崎摆摆手，示意柳飞云和姜二平把这些大师带到各自的客房，因为这些人是准备常驻的，然后顺便把惠子小姐带来。
马宜佳则留下来做翻译。
“田中先生，你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咱们的联盟提议，我也接受，并且咱们随时都可以签同盟合约。但是，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们的条件不符合我的要求，光刻机的项目我可是不会迁就的！”秦崎让马宜佳翻译道。
晚上，秦崎准备在秦庭宴请这些日笨客人。晚宴之前，田中正弘提前来拜会秦崎，并且带来了四位他嘴里的国学大师。田中正弘的种种操作，让秦崎有些拒绝不得的味道，如果仍旧赌气然后拒绝结盟，反倒显得自己格局小了，所以，秦崎觉得，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答应结盟，至于其他实质性的合作，那再另说！
“呵呵，秦桑，您误会了！和秦桑联盟是你我之间的大事，我不会用联盟的情谊逼迫秦桑做秦桑不愿意做的事情。至于光刻机的项目，如提前知会的，我带来了三菱尼康、富士佳能、三井东芝包括三和野村四方的负责人，明天，秦先生可以亲自与这四方谈判。我也知道，中国有句谚语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至于最终成不成，只有求佛祖保佑了！”
田中正弘这话说的秦崎很没脾气，却也暗自佩服。一码归一码，田中正弘似乎理的很清楚！秦崎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这几家的实际要求了，因为这涉及到人家的谈判底线。不过，秦崎也很快释然，自己的底线也很明确，几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用不着纠结。
很快，柳飞云带着田中惠子以及惠子的四个保镖来到客厅。
久别重逢，看得出众人都很激动，一众人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了好大一通，秦崎也不好意思问人家都说些什么，不过有柳飞云和马宜佳这两位懂日语的在，他们应该也不会乱说什么。
没多久，田中正弘挥手让四个保镖离开，然后对秦崎说：“惠子说，她很喜欢中国，喜欢中国文化，喜欢清北大学，也喜欢这里的生活，她不愿跟我回去呢！呵呵，那就让惠子做我们双方同盟的桥梁和纽带吧，晚一些时候，我就让他们拿来协议书，我们即刻签约。我相信，我们的同盟关系一旦确定，我们的合作就不止于光刻机的项目，我们还有很多其他可以合作的机会。”
秦崎点头笑道：“田中先生说的是，机会很多，来日方长！”
田中正弘很狡猾，这次私下里被秦崎抱有厚望的提前拜会，双方居然根本没有说任何实质性的内容，这让秦崎探听对方底牌的期望落空，反而倒是稀里糊涂跟田中签了一个结盟协议。
协议只有三个要点，其一，双方以君子之义，结为百年盟好；第二，协议双方应该互尊互爱，互惠互利，相互扶持；第三，毁约非君子！里面的几个条款细则秦崎也可以接受，比如每年双方都要去对方府上至少拜访一次；比如要为双方在对方国家的事业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又比如双方可以互派一些亲戚或者工作人员到对方家里或者附近常驻等（这并不是交换人质，在秦崎看来就是双方互派一个办事机构，便于交流）；最重要的提议是，双方要共同成立一家维系双方同盟关系的公司或者慈善基金之类的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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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崎在秦庭举办一场大型的私家宴会，宴请这些日笨客人。日笨方面，正如田中正弘所说，四家财阀的主要负责人，陪着准备跟大秦科技合作的四家公司的股东代表和各公司的主要负责人，除了田中正弘那一帮子人，四家总共来了14位谈判人员，这里面包括曾经拜访过秦崎的野村控股的董事长高桥次郎。
而大秦科技这边，除了秦崎，还有孙婷婷，秦岚，Coco，高新政，张儒京，周霖，褚楚，以及迅速以其勤奋和智慧打动秦崎的新助手封疆，这个团队基本上就是明天的谈判团队。
大战之前的宴会总有些沉闷，更何况秦崎也不愿让总部那十五个超模上场，一来秦庭是秦崎正式的待客场所，二来也怕这些日笨人胡来。不过，至少表面上，秦崎多虑了，这些日笨人一个个都西装革履看起来都那么彬彬有礼。
这次宴会唯一的作用，就是使秦崎一个个地认识了日笨四大财阀的主要人物，光双方相互寒喧和介绍就花了四十分钟。
“秦总，关于明天的谈判，我有一个建议…”
封疆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一个助手感觉就像公司的副总一样！当秦崎和众人寒暄之后，好不容易偷闲和Coco以及妹妹秦岚说两句话，封疆却凑了过来。
“说！”秦崎没声好气道。
浓眉大眼阳光帅气的封疆居然脸皮厚到了完全无所谓的程度，似乎完全没有听出秦崎话中的不满：“日笨人未必能真心和我们合作，以他们的技术，他们一定会骄傲地提高要价，所以，我建议，无论这次谈判结果怎样，我们最好采取逐个击破的策略。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提出只跟一家合作，或者尼康或者佳能，这样或可以瓦解他们的同盟关系。”
一边的Coco闻言，眼睛一亮，有些玩味地看着封疆，带着一丝媚态道：“这位小帅哥说的不错啊，倒是个办法！先生，你说呢？”
秦崎皱起了眉头，对Coco的不开眼有些不满，不过仍旧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们早知道日笨人是那个态度，从一开始就采取这个策略就好了！”
“哥哥，我想，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就连秦岚也这样说。
秦崎冷笑一声道：“哼，时间不等人的，五年是我的终极期限，五年之后，我们至少要组装出我们自己的光刻机。用这个办法攻克日笨人，少说也要一两年吧，但是一两年之后，我们的光刻团队早该成型了。所以，对日笨人，我打算采取强攻。至于明天的谈判，就按既定的策略，先礼后兵！日笨人若真的不就范…”秦崎看了一眼封疆，淡淡一笑道：“你愿意出面执行你这个计划吗？”
“当然，我时刻准备着！”封疆也冷笑一声。
秦崎斜眼看了一眼封疆，突然觉得这帅哥似乎是一个愤青，他对日笨人是有成见的。
“秦桑…”
正当秦崎众人小声说着话，一个大胡子、小个头、穿着燕尾服、带着一脸微笑的老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跟在秦崎身边的柳飞云立马凑上来翻译。
秦崎也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梅宫先生！”
梅宫豫章，三井财阀的股东代表，东芝代表团的团长。
“呵呵，秦桑这个庭院真的好宽阔大气，中国的四合院确实名不虚传啊！”梅宫豫章指着院里的银杏树道。
“这是前清时期一个大商人的宅院，哪怕在贝京都不多见！”秦崎解释道。
“嗯，我相信，如果再让山本先生（山本久常就是田中正弘带来的园艺师，据田中正弘说，山本大师曾为不少日笨大宅院大别墅做过园艺规划，还是日笨枯山水的大师）打理一遍的话，必定能锦上添花！”梅宫煞有介事地说。
“哈哈哈，我很期待！”秦崎笑道。
“嗯，秦桑，我有一个提议…”梅宫突然转变口气，并压低声音道。
“梅宫先生请讲！”秦崎道。
“东芝的冰箱，洗衣机，电视，甚至电脑，都是世界闻名的，无论我们这次的光电项目能否合作成功，我想我们都可以在家电上面继续合作，这可是一个全球性的超级市场啊！”梅宫豫章没有抬头，却只能上翻着眼睛才能看到高大的秦崎。
秦崎心中有些郁闷，说实话，梅宫的提议对一般人来说，确实很吸引人。因为至少在眼下，东芝的白色家电确实很厉害，不过也会在中国家电的竞争下迅速没落，五六年之后几乎全被中国公司收购了。但问题是，没有科技含量的玩意，秦崎肯定不感兴趣。
秦崎笑了笑，然后打了个很让自己满意的太极：“如果我们这次合作顺利，其他合作自然不在话下！”
秦崎的意思很明确，其他合作必须要建立在光电项目的基础上，想用甜头诱惑我让步，不可能！
梅宫不动声色地又道：“我听高桥君说，秦先生这段时间很忙，我想等秦先生忙过这段时间，邀请秦先生十二月初的时候来伊豆赏枫叶洗温汤…而且，我想我国的天黄陛下也愿意见见秦桑您这样年轻有为的中国企业家！”
秦崎闻言，眼睛立马瞪圆，尼玛，什么情况，为了达成协议，把你们的天黄也拉出来？
然而看着对面梅宫豫章好整以暇的样子，秦崎迅速冷静下来。
但是，秦崎的讶色已经完全落入梅宫的眼中。这让梅宫心中既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中国人就是爱面子，如果我们的陛下能接见他，便是他天大的荣幸，够他炫耀一辈子了。
秦崎平静下来后，示意柳飞云翻译：“如果时间允许，我一定去贵国赏樱花；同时，如果有幸获邀，我也一定会拜会田黄陛下！”
话说，从藤原刚和武田由纪夫那里传来的消息，像田中正弘这样的日笨‘贵族’，是有资格经常拜会日笨天皇的，这说明，这些日笨财阀或者日笨老贵族的后裔请求日笨天荒私下里会晤一个中国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秦崎有些不解，尽管大秦光电200亿美元的投资放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个超级大项目。可问题是，这种规模的项目真的已经可以让日笨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引诱自己让步了吗？或者说，他们也看中了MBC的实力？高桥次郎说要推荐五个日笨人入会，现在还没有正式向自己申请呢，因为自己的条件就是必须经过自己的批准；又或者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和ASML的股权交易，甚至知道了自己私下里挖西方墙角并且取得了不小成就的事实？
可如果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与日笨的合作应该会很顺利才是，或者明天的谈判根本就是一个过场，可所有的事情都说明，明天的谈判未必顺利。所以，田中的态度让秦崎疑惑，梅宫的提议也让秦崎不解。如果他们真的以为，仅凭他们那些恩惠，就能让自己做出实质性的妥协，那就太弱智了吧！
然而，秦崎其实已经忘了自己作为一个重生者的角色了，毕竟，秦崎赚钱太容易了。要知道，送房子，送女人，送荣誉，送名利，在如此密集的糖衣炮弹下，有多少人还能坚持下去呢。在别人眼里不可思议的赚钱能力，只是秦崎的举手之劳，所以，秦崎体会不到一般人前后衡量左右计较的生意本能。而日笨人自然也不知道秦崎的秘密，在他们眼里，没有糖衣炮弹攻不下的人。
所以，思来想去，在弄懂这一切疑惑之前，秦崎觉得只能坚持自己的原则，摆不平日笨人，只能寻求欧美和三星的合作了。
…
2010年7月31日上午九点钟，秦崎的车队载着大秦科技的谈判团队和另外五个神秘嘉宾驶进了希尔顿酒店广场，然后进驻到他们临时开的套房里。
十点钟，谈判双方在希尔顿的大型会议室里落座。
田中正弘当仁不让地做起了谈判双方的主持人，并且拿起摆在面前的文件夹十分庄重的宣读：
“秦桑，我很荣幸当初被您指定为大秦光电项目同三菱尼康、富士佳能、三井东芝、三和野村四方合作的中间人，经过长时间的协调，请允许我重新宣读大秦科技方面的合作条件，及日笨方面的合作基础。
“大秦科技提出出资200亿美元筹建光刻机项目，并且愿意出让40%的股权，寻求日笨方面的技术支持，大秦科技要求在中国建厂。
“经过协商，尼康、佳能、东芝、野村认为，与大秦合作的基础有以下四条：第一，如果工厂建在中国，他们愿意以技术入股，但是大秦与尼康、佳能、东芝、野村应该平摊股权，五方各持20%，为了弥补对大秦出资的补偿，尼康四方愿意分担80亿美元的资金，日笨野村控股和三河银行愿做为本项目的融资银行；第二，如果大秦科技愿意接受在日笨建厂，尼康等四方可以接受大秦科技承接40%的股权，四方还愿意再融资40亿美元作为追加投资；第三，尼康、佳能、东芝作为技术出资方，对各项技术专利成果拥有完全的权利；第四，此项目无论在中国建厂或者在日笨建厂，都必须成为独立于双方政府的民间项目，不接受任何官方资本；”
秦崎听完，当场就懵了，这尼玛是现代版的马关条约吗？尤其是第三条，感情自己出资200亿美元是用来打酱油的啊。
田中正弘说完，已经知道秦崎底线的己方谈判代表也都面面相觑，就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但这也太傲慢了吧。
“呵呵，你们知道吗，大秦光电的项目已经在成都开建了！”孙婷婷有些哭笑不得地率先开口。
“这没关系，贵方在成都大秦光电的项目五月份才开工，到目前为止也才三个月时间，你们的地下工程还没有全部完工呢，再说了，只要贵方愿意接受第一条款，在中国建厂也未尝不可！”最先跳出来的居然是高桥次郎！
这话说的就连孙婷婷也懵逼了，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估计成都工程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中了。
“在中国建厂，你们分担80亿美元，也就是说，我们大秦科技出资120亿美元，只占20%的股份，呵呵，你们还真敢说啊；而且，根据第三条，尼康、佳能、东芝对技术专利拥有完全的权力，这是什么意思，照你们开出的条件，我们何必找你们合作呢！”封疆气得满脸通红，就差没拍桌子了。
“封桑，如果觉得在中国建厂亏，贵方可以选在日笨建厂，这样你们一方就可以拿到40%的股份。至于你说的技术专利问题…”这次开口的是尼康半导体项目的负责人小林昌吉，他一脸傲慢地盯着封疆继续道：“目前，世界范围内，能造出光刻机的除了荷兰的ASML，就是鄙国的尼康和佳能了。而且，ASML的技术来自欧美数十家公司，但是我们日笨的光刻机核心技术，都在我们自己手里。呵呵，我知道贵方肯定同意我的说法，不然你们也不会寻求我们的技术支持了！”
“这…”封疆有些哑然，要知道他加入团队还没几天，对秦崎的底细并不了解，而且他有光学博士学位，对光刻机的技术，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个小林说的基本属实。
“你们的技术？呵呵…”冷不防秦岚说话了，似乎要为封疆打抱不平：“自从五年前，你们错过了林本坚的“光源湿刻法”技术，你们的光刻技术就已经没落了，没有大资本的支持，你们已经没有实力转换思路重新研发了！因为你们的市场已经丢失的差不多了，我想你们现在已经不能盈利了，所以你们被完全淘汰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就在今年的不久前，ASML推出了EUV光刻技术，顺便说一句人家已经造出了EUV光刻工具原型机——NXE:3000。在这些事实面前，你们还敢对你们的技术如此骄傲吗。我哥哥之所以选择和你们合作，一是因为我们同属东亚，市场联系紧密；二来，用资金支持你们跟ASML抗衡，这也是为了避免全球市场被一家公司垄断的现象出现，因为那将是一场灾难。但是，目前看来，你们的眼光和心胸就跟你们当初拒绝林本坚一样短浅和狭隘。”
秦岚说完，日笨一众人集体傻掉。
小林昌吉把封疆说的哑口无言，是因为对光刻机初窥门径的人来说，小林的话确实是事实；但是秦岚这话，同样让日笨人哑口无言，这是因为在内行人看来，秦岚的话也是事实。而且，秦岚的话几年后或许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在当时这些都还是目前市场的机密，或者说，至少眼下很少有人确切地知道这种内情。当然，秦岚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些话，秦崎却不止一次跟妹妹说过。
趁热打铁，Coco接过话继续说：“我们秦先生说过，日笨不是大秦科技的唯一选择，如果你们没有诚意，我们有的是其他选项。或许正如你们所说，其他选项或许不如你们技术成熟，但是至少他们会认清现实，而不是凭着一些过时的技术而狮子大开口！”
“秦先生…”三井的梅宫豫章说话了，他的表情似乎很轻松：“秦先生，我们承认，这几年，在光刻机方面，我们确实被ASML超越了。但是各位别忘了，在那之前，日笨的光刻技术和光刻市场可是在全球首屈一指的。为什么我们能做到那种地步，那是因为日笨人的研发精神是无可比拟的。在此，我感谢秦小姐的批评，但是只要我们端正了态度，看清了方向，假以时日，日笨人和日笨技术重新引领光刻市场是指日可待的。我相信，秦先生心中有数！至于我们的条件…这是协商，既然是协商，我们双方都有妥协的义务！我建议，我们稍作休息，下午再谈，如何？”
秦崎却举了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其实在秦崎看来，下午再谈也没多大效果，因为今天日笨人放出的条件跟当初高桥传递过来的消息几乎一摸一样，换句话说，当初自己通过高桥的警告，几乎成了日笨人的耳旁风，这才是秦崎最恼火的！下午再谈，日笨人肯定会让一步，但是日笨人再怎么让步，都不可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因为自己是不会让步的。那么，再这么耗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而且秦崎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跟他们耗。
“我说过，日笨不是我们的唯一选择，但我感觉贵方似乎并不怎么在乎，所以，我有些不明白，是你们不了解我的决心，还是不相信我们自己的科研水平！为了让贵方明白，也让你们知道，你们的第三点是多么的荒唐，我想让你们见几个专家。”
秦崎说完，冲门口的秦刚点点头。
秦刚出去，五分钟后，便领进了五个人。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五人甫一出现，小林昌吉忽地站了起来，失态地惊叫起来。
随即，佳能的白石久弥，东芝的三井龙尾，以及高桥次郎和田中正弘，也是一副脸色很难看的样子。除此之外，其他不知内情的日笨人则是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这五个人分别是，曾任职高通的研发副总工JackLu（鲁天禄，中国人）；曾任职德州仪器的首席科学家JakobDorn（俄罗斯人）；曾是Cymer激光源领域的权威专家NikolaMalozov（俄罗斯人）；曾任职因特尔的半导体专家DanielChing（常思明，美籍华人）；曾任职德州仪器的光学领域专家KavehMohamad（美籍伊朗人）。
秦崎只是简单介绍一下五人，然后很恭敬地请五人就座。
然后，秦崎先是看了一眼小林，最后把目光盯上了高桥和田中，似笑非笑地说：“这五位德高望重的权威专家，被美国人吹毛求疵地驱逐了。我听说，得知消息之后，世界各地的半导体公司，都发出过邀请，似乎贵国也有公司发出过橄榄枝，但是经过诚恳的邀请，五位专家经过深思熟虑都同意加盟大秦光电。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我大秦光电的专家，加上答应明年入职的，已经超过五百人了，现在我的实验室研发团队也有三百位专家各就各位了。我现在就问各位一句话，你们觉得你们的技术优势，在我大秦科技面前，还有多少呢？”
这时，半导体领域名声如雷贯耳的俄国人尼古拉扫视了一下会场，然后用英文诚恳地说：“众位先生女士，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不尽快在光刻领域发力，要不了两年，ASML的EUV光刻机一旦成熟，那就会完全垄断市场！如果不想受制于人，就要尽快打破垄断的苗头，我觉得只有我们双方尽快合作，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他们！”
这时，就算不认识五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其他日笨人，基本也看明白了，一时间他们都沉默无语了。
“这样吧，各位，让我们各自休息一会儿，下午再谈吧！”田中正弘有气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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