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云飞扬
跟田中惠子闲聊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秦崎单独一个人通过天桥到了二号宫。
临近年关，秦崎也不会客，所以目前两宫除了几个勤务人员外，几乎没人了。那些招来的已经开始工作的外国超模们也被秦崎放了假，也好趁此机会让她们了解一下贝京的风情。
这两天，由于两宫空了不少，秦崎便养起了独自一人闲逛的爱好，一个人走走，天马行空地想着事情，秦崎就这么找到了休息的感觉。
四楼的音乐厅和电影院，秦崎很少有时间过来，今天秦崎却不知不觉地走了进来。
走进了开阔的音乐厅，秦崎有些感慨。他也喜欢坐下来听听音乐，或者看看歌剧，可是时间对他来说越来越成了奢侈品。因为，只要他闭上眼睛随便一想，就能想到一大堆需要他亲自出面来做的大事和要事，他若要偷闲，事情就未必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所以如今真是骑虎难下了。
秦崎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想感受那种飘渺和虚幻，这也是秦崎的放松方式，然而不知是幻想还是意念，他突然开始感觉到有时隐时现的悠扬音乐飘入耳中，那不是金属乐，而是丝竹乐。
听了一会儿，秦崎发现这音乐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而是真的存在。
秦崎睁开了眼睛，再次细细地感知音乐的来源，很快，秦崎把目光聚焦在音乐厅的幕后。
这个音乐厅是多功能的，既能上演交响乐又能上演歌舞剧或者话剧。所以，音乐厅的后面是一间大型的化妆室。秦崎顺着声音从幕后走了出去，然后那轻轻的音乐便清清楚楚地从那道门内传了出来。门并没有关严只留了一道缝，音乐便从这道缝中跋山涉水地溜进了秦崎的耳朵。
秦崎轻轻地打开了门，门内的情景让秦崎眼睛一亮。
一个穿着白色紧身内衣的女孩，正在练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柔顺的身姿，仿若无骨！
可惜的是，秦崎一进来，那女孩便惊住了，随即收了舞。
秦崎呵呵带着笑，在门边的一条长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女孩抿嘴一笑，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重新跳了起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曹植的《洛神赋》是秦崎能倒背如流的华丽骈文，如今拿来形容女孩及其舞姿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女孩跳的是什么曲目，但是看得出来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典舞。也只有中国古典舞才能跳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惊艳舞姿。女孩穿着紧身舞衣，把凹凸有致的曲体完美无余地呈现了出来，随意高挽的头发，又把天鹅般的脖颈大大方方地秀了出来。而最让秦崎感到惊艳的是，没有冗余衣物遮拦，女孩的动作不但展现出来柔美的一面，随着动作的转换，偶尔也爆出刚劲的力量感。
女孩跳了十分钟才收了舞姿，秦崎看到，她胸部起伏得很紧凑，呼吸也很急促，额头甚至渗出汗珠，很显然女孩这一跳是花了大力气的。
看着女孩拿了毛巾，一边擦着汗，一边向秦崎走来，秦崎则轻轻地鼓着掌道：“没想到这里居然能看到舞台上看不到的爆发力和力量感！”
柳飞云在秦崎身边坐下，仍旧喘着气息：“舞台上有道具服饰，所以看起来很飘逸，我现在穿的是练舞的舞服，没有那么多点缀，看起来自然很干脆！”
秦崎扭着头看着柳飞云，摇摇头道：“哎，你是一个被我耽误的舞蹈家！”
柳飞云呵呵一笑：“之前你说要我坚持锻炼，我其实并没有做…这次年会…也是…临时抱佛脚…身体有些…僵硬…”
柳飞云说着，嘴角突然咧了起来，脸色也随即苍白起来，最后突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怎么了？”秦崎吓了一跳，立马跳起来问。
“哎哟…抽筋了…”柳飞云说着，连连指着自己的左腿。
秦崎犹豫了一下，立马蹲下去，一只手握住柳飞云的左脚，一只手按住膝盖，一边看着柳飞云的脸色，一边开始慢慢往上抬。
“使劲…使劲…”柳飞云紧闭着眼睛，不过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秦崎用力拉直柳飞云的腿，然后使劲压脚，足足过了三分钟，柳飞云才红着脸道：“好了，好了！”
秦崎松开手，柳飞云赶紧站了起来，不过身体有些晃荡，秦崎便顺势扶住了柳飞云的双肩。
刹那间，四目相对，刚卖力跳过舞的柳飞云面若桃腮，唇红齿白，再加上脸上的汗水犹如清晨的露珠，把一个少女的清纯恣意地呈现在秦崎的眼前。
这种怒放的青春瞬间就让秦崎陷入痴迷的状态，同时，少女的目光也开始迷离，于是，四瓣嘴唇很快便贴在了一起。
那份柔软，那份甜蜜，那份渴望，那份激烈，瞬间交缠在一起。
或许只过了两分钟，也或许过了一个世纪，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从秦崎的衣兜里响起。
秦崎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把柳飞云紧紧地抱在怀里。嗯嗯啊啊地接了两分钟电话后，再次看着一边有些不自然的柳飞云，秦崎也有些尴尬，好在只有公事才会冲去这丝尴尬。
“赶紧洗洗，换上干衣服，不然会感冒的…那个…洗完后，你到我的书房来，我有些工作的事情要跟你商量。”秦崎说完，也不等柳飞云回应，便急忙回到一号宫的书房里。
电话是宁老爷子亲自打的，说要秦崎明天晚上去他家里汇报工作，尤其是非洲的事情。
秦崎在书房里，心情有些复杂，有些郁闷。话说，他一直控制着对柳飞云的亲昵举动，生怕让人家误会，但是，这一步居然就这么不经意间跨了出去。秦崎知道，柳飞云跟别的女孩不一样，这是一个传统的古典女孩，跟蒋方圆甚至李紫涵完全不同。换句话说，这可能会伤人的。
或许，一个吻也可以不代表什么，如果柳飞云想得开的话，秦崎有些无耻地想。
半个小时后，柳飞云就来了，里面穿着一件蓝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米黄色的鸭绒袄，脖子上搭了一件红围巾。
很明显，柳飞云想故作轻松，但是她却不敢正眼看秦崎，显然她也很慌乱。
秦崎同样故作轻松道：“我不是放你假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呢，怎么不在家陪陪你爸爸呢！”
这个话题想必是一个好话题，柳飞云立马苦笑道：“我爸？他天天忙着不是跟吴阿姨打羽毛球就是一起去看电影！我在家，反而是多余的呢！”
秦崎一听，扑哧一声笑了，那个吴阿姨就是那个女主持人，不出意外的话她们会成为一家人的。
要在以前，好多玩笑话都是可以开的，但是这会儿，秦崎也不敢乱说话了，便连忙转入正题，把沈青的事情跟柳飞云说了一遍，末了，秦崎说：“我打算让你和沈青主持这个新公司，这正好跟你专业对口，至少音乐舞蹈，汉服之类的你是行家！”
柳飞云明显有些吃惊：“这…让我和沈青主持，这意思是说让我和她做这家公司的老板？”
“是呀，你不是羡慕着马老师能独当一面吗？如今，你也有机会了！”秦崎笑道。
“羡慕归羡慕，但我哪有想着独当一面了？我在你身边跑跑腿还行，让我出去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我…我有些害怕！”柳飞云哭丧着脸道。
“这家公司，我虽然准备实行总监负责制，但是同样会设置总经理，总经理做日常管理和经营策划，总监负责公司的文化战略和监督工作。也就是说，你们负责制定策略，总经理负责执行！”
“可是，我有点犯怵，有点慌！”
“不用怕，也不要慌，不是有我吗，将来公司就设在大秦商务中心，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当然，你若做不了公司的老大，那你就辅助沈青来做！当然，我是希望你做，自己人做我放心。不过，这家公司不急，你们有一年的时间来筹备！因为，这里面有好多东西需要调研！事前，你们可以先组建你的团队，我想，这方面你可以让你爸爸帮忙找几个专家！”
“那…那好吧，我…我只能说我试试，毕竟我没有经验！”
秦崎呵呵笑道：“要自信一些，这一年来，你跟着我见识了不少大场面，我相信你能做的来！”
柳飞云看了秦崎一眼，刚好遇到秦崎的眼神，又慌乱地转向一边，然后只是点了点头。
秦崎又道：“过完春节，你和沈青两个见见面再说。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现在就做！”秦崎微微皱皱眉头继续道：“宁老爷子要我明天下午去他家全面地汇报一下工作，我会带上侯教授和你过去。你接下来找个时间，把我们半导体业务的资料准备一下，以防明天下午宁老爷子细问！”
柳飞云跟着秦崎接待过宁老爷子，所以对着这种级别的大领导，柳飞云倒是不怎么惊慌。反而是侯淑妤侯教授接到秦崎的电话之后，有些慌神。见七巨头之一？这甚至可以看成是自己的人生大事了，所以，侯教授居然一晚上都没睡好，甚至半夜起来整理大秦矿业的资料。
…
2011年1月30日，星期日，农历腊月二十七。
过年的气氛愈加浓烈了，大街小巷无不张灯结彩，大秦集团总部的留守人员也在公关部的带领下，正在装饰公司。喜庆的气氛也传到了公司。
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秦崎并不让人把饭端上去吃，所以秦崎一般是下楼去食堂吃饭的。因为秦崎喜欢跟员工们，当然，主要是经理级的人员聊聊天。
此时的食堂，几乎已经空了，早餐是自助形式的。
秦崎胡乱收拾了一盘餐点，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了下来。
刚吃了两口，侯教授和柳飞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联袂坐到了秦崎对面。
“秦总，需要我做什么特别准备吗？第一次见大领导，不怕你笑话，我有些紧张！”侯教授刚坐下就伸着头问。
秦崎一看，有些忍俊不禁，只见侯教授的眼圈明显有些黑，说明晚上没怎么睡好。
秦崎不好意思笑，而是正色道：“没什么可紧张的，你只需要把大秦矿业在非洲的各个项目整理清楚就行了，到时候总理问起，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只需要提醒我一下就行了。不会让你做长篇大论的汇报的！”
侯教授长出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但是，对侯教授，秦崎关注的可不是让她怎么见首长，所以，秦崎吃了两口道：“侯教授，你今年的任务很重啊，除了大秦矿业的事情，过完年，汽车动力就要拉出去建厂了，这个需要你盯着；另外，今年我们就要和奔驰新能源汽车公司洽谈在大陆办厂的事情，你心里要有些准备；还有，比亚迪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他们已经基本确定在今年六月底上市，你的秦氏投资集团将会成为他们的大股东，但是现在人家还没有对我们做任何承诺，所以，过完年你就要组织公关团队了！不然，我们就只能等人家上市后，在二级市场上收购了！”
秦崎这么一说，侯教授立马就从亢奋中冷静了下来：“啊，这几件事情，我都已经开始筹备，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回家过年的原因！”
说到这里，侯淑妤话锋一转，突然笑道：“对了秦总，你听说过基利集团吗？”
“基利？你说的可是去年收购沃尔沃的基利汽车吗？”秦崎同样露出了笑容。
“呵呵，是呀！”侯淑妤点头笑着继续说：“市场上的专家都在嘲笑基利，什么盲目扩张，什么贪心有余实力不足，什么崩溃是早晚的事…但是，哪怕有这样的传闻，听说，他们那个李总又在到处筹资，听说居然要收购戴姆勒集团呢。呵呵，你提起了奔驰新能源汽车，我就想起了这件事。不知秦总对他们的做法怎么看？”
看得出来，侯淑妤的笑容里没有嘲笑的成分，但也没有赞成的成分，似乎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趣闻。
然而，秦崎却很快严肃起来，经过前几世的见闻，如果说中国工业界有什么企业家是让他佩服，甚至崇拜的，那么除了任总，就是这个李总了。一个是科研型的企业家，一个是实干型的企业家，这两位大佬身上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具备在各自领域内的战略眼光，与那些凭借资本只知道到处圈地赚钱的资本家相比，这两位才是秦崎心中真正的企业家。由于秦崎目前仍旧只能算是刚起步，所以对这些偶像大佬，秦崎并没有接触过。
“侯教授，过完年，你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一下李总！”秦崎道。
“见李总？”侯教授一口鸡蛋差点没噎住。
“是的！”秦崎道。
“你不会是准备投资基利吧？”侯教授问。
“我对传统汽车的兴趣并不大，但是我们可以帮他们一把！”秦崎回道。
侯淑妤有些弄不明白秦崎的意思，因为以她的想法，基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核心技术，不值得投资。不过，侯淑妤仍旧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吃完饭，端起盘子对秦崎笑道：“我得赶紧回去，重新整理一下资料，估计还有几个电话要打，我先走一步！”
侯教授走后，桌子上只剩下秦崎和柳飞云。
“你昨晚没有回去吗？”秦崎轻声问。
“没有，我…我也得整理资料，而且我还要看沈青留下的资料。见沈青之前，我得先搞出个头绪！”柳飞云说。
秦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柳飞云则一直埋着头细嚼慢咽地吃早餐。秦崎看到柳飞云没看自己，便有些失神地看着对面这个女孩。女孩的舞姿，少女的香唇，实在让秦崎难以忘却。
“你…看什么看…”暮然间，柳飞云抬起了头，脸色有些微红，轻声娇嗔道。
秦崎回神之后，有些无措，居然有些口吃地回道：“你昨天…跳的…舞姿…很好看…”
秦崎这个样子实属罕见，让柳飞云先是一惊，继而扑哧一笑，然后又轻声回道：“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练舞，你…你想看就来呗！”说完，柳飞云端起盘子便也走了。
…
下午五点左右，秦崎重新跟侯教授和柳飞云汇合，然后来到宁老爷子的家中。
与以往差不多，秦崎这次过来，宁老爷子家外面，虽然照例没有见有车辆，但是院内却有不少人在装模作样做着一些根本不需要做的活儿。
“都是嚷着要跟宗里汇报工作的大员，可是他们的工作大部分都不归宗里管，又不好赶他们走！”老贺边走边说。
可能是看到秦崎这个小年轻已经完全进入了宁老爷子的法眼，这个不苟言笑的扫地僧老贺，居然也能跟秦崎聊两句了。
“可是，老爷子难道不知道吗…”秦崎有些欲言又止。
老贺倒是秒懂秦崎的意思：“呵呵，这事情很微妙，宗里让他们留下报告，但是他们所要反应的情况或者需要做的事情，基本都被否决了，然而他们仗着曾经跟宗里有些关系，所以就这么不甘心！”
秦崎苦笑着摇摇头，当官有当官的难处，有些规划得不到上级允许，再雄心勃勃也是枉然。某种程度上，这些人跟商人差不多，想完成某项交易，就需要拿到许可。
话说，秦崎在老爷子面前，现在基本是VIP级别的，随到随见！且不说他过来见老爷子是直接来的，甚至连他的拜见，都是老爷子主动提出的。所以，秦崎一进大门，直接就被老贺带进内院大厅了。这让外院的人真是有些羡慕嫉妒恨啊！
而秦崎身后的侯淑妤就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了，虽说这所宅子的规模和布局跟秦崎的秦府和秦庭没法比，但是这里面的人看起来个个都气场十足，一个个拿出去都是能影响一个市一个省的大人物，如今却只能羡慕地看着秦崎众人鱼贯而入了。
老贺没有停步，而是直接把秦崎三人带进内院老爷子的书房。
这间书房本是打通了的两间厢房，所以面积足有六七十平米，然而，里面却坐了十来个人，这些人的气场让侯淑妤觉得空间有点紧张。
老贺只是冲靠里面沙发上的老爷子一点头，便留下秦崎三人，独自一人出去了。
“哎呀，贵客终于来了！”老爷子带着一丝冷笑道。
秦崎知道，这是在埋怨自己不常来，可问题是自己能常来吗？本来自己就有意躲着官方，更不用说自己的摊子越来越大，必须要避嫌啊！
“首长，您怎么让我好意思呢？”秦崎苦笑道。
老爷子摆摆手道：“我们今天刚好有个私下的小会议，来的这几位各部门的领导和专家也刚好跟你的项目有交集，所以就顺便把你叫来了…嗯…你们先认识一下…呵呵，小秦，你也坐吧，以后在我们面前，有你的位置…哦…她们两个？”
末了，老爷子看着秦崎身后的两人问道。
秦崎赶紧指着两人给众人一一介绍：“这位是清北大学金融学院的侯淑妤侯教授，目前兼任大秦集团旗下秦氏投资集团的总经理，大秦矿业就是她这个集团的子公司；这位…这位是我的助理柳飞云，如果各位领导有具体的事情要问，小柳可以提供比较具体的数据！”
老爷子点点头，秦崎在里面的沙发上坐下，侯教授和柳飞云则在秦崎身后的两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小秦，你先简单扼要地介绍一下你旗下几家公司的进展，尤其是芯片、学校、矿业的进展。然后给这各部的领导们解解惑！”
秦崎点点头，就把截至目前为止，项目部门的进展情况。当然，着重强调了晶圆项目已经可以进行批量生产了，同时让柳飞云拿出了学校新校址的最终设计图纸和效果图，提到矿业的时候，秦崎仍旧没有重点提及黄金收购的问题。
既然是简要介绍，秦崎便只用半个小时就把情况说明了。
话说，老爷子说他们只是在开一个私下的会议，顺便叫了自己，秦崎自然不信。因为书房里这些个领导，有工业部的，有科技部的，有教育部的，有矿产资源部的，还有贝京市的大BOSS，其他几位全是各方面的院士和专家。显然就是专门找秦崎开会的！
秦崎说完，教育部的刘部堂含笑问道：“秦总，听说大秦科技学院今年的专业已经扩充到了13个，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下半年招生有没有困难，需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秦崎赶忙笑着回道：“由于第一年的半导体专业多少积累了一些经验，后来又有十多所大学的推荐，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唯一有些麻烦的是传统中医学的老专家们不是太好找，大多数老中医经验是够了，但是让他们教书，恐怕有些勉强…呵呵…不知道刘部堂能不能帮个忙。因为我这个中医专业走的是纯中医路线，所以…”
刘部堂一下子严肃起来：“是啊，纯中医现在确实有些…现在我们走的基本都是中西医结合了，这样吧，秦总轻易不张口，这件事交给我了！”
“对了，我倒是还有一件事，想给首长和几位领导汇报，刚好这事情还牵扯到中医！”秦崎笑道。
“哦，什么事？”宁老爷子问。
“那个，大秦科技学院有一个大秦科技奖学金项目，其中社会面的奖励有一个大秦科技奖，呵呵，我们的大秦科技奖学金评委会准备用它来对标诺贝尔奖，所以这个大秦科技奖是个超级大奖，获奖人及其团队会获得500万美元的奖励，并且这个奖励将来会对标大秦科技学院的各个专业，也就是说，大秦科技学院每设置一个专业，就要对该专业设置大秦科技奖。本来，第一年我们没有期望能评出奖励，可是…我们请到了一位老中医，这个宁老知道，请他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国外患胰腺癌的美国朋友治病，当时这个朋友几乎已经被西医宣判了死刑，可是我们这位老中医一个疗程的药，几乎就让我这位朋友起死回生了。所以…我想把大秦科技奖的第一个大奖颁给这位老中医，目前我们正在组织专家团，来评估我那位朋友的病情和这位老中医的医术…嗯…这位老中医耗费了十多年，写了一本书《齐民新编》，这本书目前还没有正式完稿，所以也没有公开，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等他去世了，再出版这本书，因为他要活到老，更新到老…”
秦崎说到这里时，整个书房里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沉默。
“呵呵，小秦，你这是在给我挤牙膏啊，叫你来一次，你给我们一个惊喜？”还是老爷子先说话。
秦崎也笑着解释道：“本来成立这个大奖也不是我的本意，大秦科技奖学金原本就是为了响应您的号召，用来服务学生的，后来才扩充到了社会面。”
“呵呵，秦总，你对标诺贝尔，人家可以做一百多年了啊，你这…能坚持下来…”一位院士带着一丝不屑的口气说。
秦崎看了这位院士一眼，立马解释道：“哦，既然这么想着，我们自然做了预案，我们已经专门成立了信托基金，今后，就算我们公司倒闭，或者办学失败，也不会影响大秦科技奖学金的！”
“呵呵，你一个奖就奖励五百万美金，那你的本金可不能小了啊？”刘部堂打趣道。
“领导们放心，只多不少！”秦崎仍旧笑着回道，只是没有说出总金额，这有点‘炫富’了。
“那秦总想让我做什么？”刘部堂追问。
秦崎则看向宁老爷子道：“大学的事情，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办。但是这个奖项，影响力将来或许不会低于一所大学，我希望政府能提供一些专业的帮助！”
宁老爷子立马看向刘部堂正色道：“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正事，老刘可以尝试参与其中，就从这个中医奖项开始！”
刘部堂闻言，立马拿出身边的一个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来。
就半导体项目，几位领导和专家也提出了好几个问题，但是秦崎的回答有些含糊。在秦崎看来，芯片项目现在正是创业的关键时期，秦崎一点也不希望政府参与，因为有些事情实在时难以拿到台面上去说，而且，哪怕都是大领导，秦崎也有点信不过。
最后，就是非洲的矿业问题，秦崎让侯教授详细地为了众领导介绍了一遍。由于秦崎准备在非洲建钢厂，铝厂，以及各种提炼加工厂，这让包括老爷子在内的众人有些不满。
秦崎只好解释：“一来，在当地建厂，可以取信于当地政府，也算为当地造福，就算放在国际上，公司也能获得一个好名声；二来，这些工厂都是就地取材，可以解决运费成本。况且，这些都是粗放型和污染性的重工业，适合当地的国情，却不适合我国目前的产业政策！”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如果凭借你的资本优势，做些高附加值的产品。比如做一些特钢特铝什么，国家可不排斥啊！”工业部的万部堂不满地说。
“是呀，秦总，你有没有想过，在国内建厂能解决多少就业问题；还有，你投资那么多稀贵金属，这些可都是战略资源，加工成成品后，这些资源就未必能流入我国了啊！你现在虽然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要把这些资源全部进口到国内，但你毕竟不是终端用户，到时候一旦你收到更好的报价，出口到哪里恐怕就不由你做主了！”矿业资源部的赵部堂开玩笑地说。
秦崎有些郁闷地向宁老爷子求救，但是对方却笑呵呵地回敬着秦崎装糊涂，秦崎最后只好承诺，将在国内投资不低于百亿至少三到五家工厂。
其实，这事情也不能全怪这些领导‘贪得无厌’，实在是秦崎对芯片和矿业这两块有些极端保守了，因为这两块他都不愿和政府合作，就算是在国内建厂秦崎也没有答应与政府合资。
老爷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到了最后，老爷子让这些人先走了，一时间书房里只留下秦崎他们几人了。
“小秦啊，你也不能全怪他们，你一出手都是数十亿上百亿的项目，你说谁不眼馋。说实话，今天你不是先提出大秦科技奖学金的事情，让他们开开心，他们都会对你发难的。退一步讲，你这些公司不希望与政府合作，但是，没了政府，你真以为你能玩得转？别小看政府了，别以为政府的人都是外行指导内行，现在我们的政府都很专业了，而且我们也有智库，好多事情都能权衡利弊的！”
秦崎无奈地笑了笑道：“宁老，单独同着您老人家的面，我只说一句话：我的有些项目之所以不能跟官方合作，是因为…怕将来引起国际争端，只有等生米做成了熟饭…我自然会对政府全面开放！”
临近年关，秦崎也不会客，所以目前两宫除了几个勤务人员外，几乎没人了。那些招来的已经开始工作的外国超模们也被秦崎放了假，也好趁此机会让她们了解一下贝京的风情。
这两天，由于两宫空了不少，秦崎便养起了独自一人闲逛的爱好，一个人走走，天马行空地想着事情，秦崎就这么找到了休息的感觉。
四楼的音乐厅和电影院，秦崎很少有时间过来，今天秦崎却不知不觉地走了进来。
走进了开阔的音乐厅，秦崎有些感慨。他也喜欢坐下来听听音乐，或者看看歌剧，可是时间对他来说越来越成了奢侈品。因为，只要他闭上眼睛随便一想，就能想到一大堆需要他亲自出面来做的大事和要事，他若要偷闲，事情就未必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所以如今真是骑虎难下了。
秦崎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想感受那种飘渺和虚幻，这也是秦崎的放松方式，然而不知是幻想还是意念，他突然开始感觉到有时隐时现的悠扬音乐飘入耳中，那不是金属乐，而是丝竹乐。
听了一会儿，秦崎发现这音乐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而是真的存在。
秦崎睁开了眼睛，再次细细地感知音乐的来源，很快，秦崎把目光聚焦在音乐厅的幕后。
这个音乐厅是多功能的，既能上演交响乐又能上演歌舞剧或者话剧。所以，音乐厅的后面是一间大型的化妆室。秦崎顺着声音从幕后走了出去，然后那轻轻的音乐便清清楚楚地从那道门内传了出来。门并没有关严只留了一道缝，音乐便从这道缝中跋山涉水地溜进了秦崎的耳朵。
秦崎轻轻地打开了门，门内的情景让秦崎眼睛一亮。
一个穿着白色紧身内衣的女孩，正在练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柔顺的身姿，仿若无骨！
可惜的是，秦崎一进来，那女孩便惊住了，随即收了舞。
秦崎呵呵带着笑，在门边的一条长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女孩抿嘴一笑，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重新跳了起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曹植的《洛神赋》是秦崎能倒背如流的华丽骈文，如今拿来形容女孩及其舞姿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女孩跳的是什么曲目，但是看得出来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典舞。也只有中国古典舞才能跳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惊艳舞姿。女孩穿着紧身舞衣，把凹凸有致的曲体完美无余地呈现了出来，随意高挽的头发，又把天鹅般的脖颈大大方方地秀了出来。而最让秦崎感到惊艳的是，没有冗余衣物遮拦，女孩的动作不但展现出来柔美的一面，随着动作的转换，偶尔也爆出刚劲的力量感。
女孩跳了十分钟才收了舞姿，秦崎看到，她胸部起伏得很紧凑，呼吸也很急促，额头甚至渗出汗珠，很显然女孩这一跳是花了大力气的。
看着女孩拿了毛巾，一边擦着汗，一边向秦崎走来，秦崎则轻轻地鼓着掌道：“没想到这里居然能看到舞台上看不到的爆发力和力量感！”
柳飞云在秦崎身边坐下，仍旧喘着气息：“舞台上有道具服饰，所以看起来很飘逸，我现在穿的是练舞的舞服，没有那么多点缀，看起来自然很干脆！”
秦崎扭着头看着柳飞云，摇摇头道：“哎，你是一个被我耽误的舞蹈家！”
柳飞云呵呵一笑：“之前你说要我坚持锻炼，我其实并没有做…这次年会…也是…临时抱佛脚…身体有些…僵硬…”
柳飞云说着，嘴角突然咧了起来，脸色也随即苍白起来，最后突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怎么了？”秦崎吓了一跳，立马跳起来问。
“哎哟…抽筋了…”柳飞云说着，连连指着自己的左腿。
秦崎犹豫了一下，立马蹲下去，一只手握住柳飞云的左脚，一只手按住膝盖，一边看着柳飞云的脸色，一边开始慢慢往上抬。
“使劲…使劲…”柳飞云紧闭着眼睛，不过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秦崎用力拉直柳飞云的腿，然后使劲压脚，足足过了三分钟，柳飞云才红着脸道：“好了，好了！”
秦崎松开手，柳飞云赶紧站了起来，不过身体有些晃荡，秦崎便顺势扶住了柳飞云的双肩。
刹那间，四目相对，刚卖力跳过舞的柳飞云面若桃腮，唇红齿白，再加上脸上的汗水犹如清晨的露珠，把一个少女的清纯恣意地呈现在秦崎的眼前。
这种怒放的青春瞬间就让秦崎陷入痴迷的状态，同时，少女的目光也开始迷离，于是，四瓣嘴唇很快便贴在了一起。
那份柔软，那份甜蜜，那份渴望，那份激烈，瞬间交缠在一起。
或许只过了两分钟，也或许过了一个世纪，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从秦崎的衣兜里响起。
秦崎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把柳飞云紧紧地抱在怀里。嗯嗯啊啊地接了两分钟电话后，再次看着一边有些不自然的柳飞云，秦崎也有些尴尬，好在只有公事才会冲去这丝尴尬。
“赶紧洗洗，换上干衣服，不然会感冒的…那个…洗完后，你到我的书房来，我有些工作的事情要跟你商量。”秦崎说完，也不等柳飞云回应，便急忙回到一号宫的书房里。
电话是宁老爷子亲自打的，说要秦崎明天晚上去他家里汇报工作，尤其是非洲的事情。
秦崎在书房里，心情有些复杂，有些郁闷。话说，他一直控制着对柳飞云的亲昵举动，生怕让人家误会，但是，这一步居然就这么不经意间跨了出去。秦崎知道，柳飞云跟别的女孩不一样，这是一个传统的古典女孩，跟蒋方圆甚至李紫涵完全不同。换句话说，这可能会伤人的。
或许，一个吻也可以不代表什么，如果柳飞云想得开的话，秦崎有些无耻地想。
半个小时后，柳飞云就来了，里面穿着一件蓝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米黄色的鸭绒袄，脖子上搭了一件红围巾。
很明显，柳飞云想故作轻松，但是她却不敢正眼看秦崎，显然她也很慌乱。
秦崎同样故作轻松道：“我不是放你假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呢，怎么不在家陪陪你爸爸呢！”
这个话题想必是一个好话题，柳飞云立马苦笑道：“我爸？他天天忙着不是跟吴阿姨打羽毛球就是一起去看电影！我在家，反而是多余的呢！”
秦崎一听，扑哧一声笑了，那个吴阿姨就是那个女主持人，不出意外的话她们会成为一家人的。
要在以前，好多玩笑话都是可以开的，但是这会儿，秦崎也不敢乱说话了，便连忙转入正题，把沈青的事情跟柳飞云说了一遍，末了，秦崎说：“我打算让你和沈青主持这个新公司，这正好跟你专业对口，至少音乐舞蹈，汉服之类的你是行家！”
柳飞云明显有些吃惊：“这…让我和沈青主持，这意思是说让我和她做这家公司的老板？”
“是呀，你不是羡慕着马老师能独当一面吗？如今，你也有机会了！”秦崎笑道。
“羡慕归羡慕，但我哪有想着独当一面了？我在你身边跑跑腿还行，让我出去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我…我有些害怕！”柳飞云哭丧着脸道。
“这家公司，我虽然准备实行总监负责制，但是同样会设置总经理，总经理做日常管理和经营策划，总监负责公司的文化战略和监督工作。也就是说，你们负责制定策略，总经理负责执行！”
“可是，我有点犯怵，有点慌！”
“不用怕，也不要慌，不是有我吗，将来公司就设在大秦商务中心，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当然，你若做不了公司的老大，那你就辅助沈青来做！当然，我是希望你做，自己人做我放心。不过，这家公司不急，你们有一年的时间来筹备！因为，这里面有好多东西需要调研！事前，你们可以先组建你的团队，我想，这方面你可以让你爸爸帮忙找几个专家！”
“那…那好吧，我…我只能说我试试，毕竟我没有经验！”
秦崎呵呵笑道：“要自信一些，这一年来，你跟着我见识了不少大场面，我相信你能做的来！”
柳飞云看了秦崎一眼，刚好遇到秦崎的眼神，又慌乱地转向一边，然后只是点了点头。
秦崎又道：“过完春节，你和沈青两个见见面再说。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现在就做！”秦崎微微皱皱眉头继续道：“宁老爷子要我明天下午去他家全面地汇报一下工作，我会带上侯教授和你过去。你接下来找个时间，把我们半导体业务的资料准备一下，以防明天下午宁老爷子细问！”
柳飞云跟着秦崎接待过宁老爷子，所以对着这种级别的大领导，柳飞云倒是不怎么惊慌。反而是侯淑妤侯教授接到秦崎的电话之后，有些慌神。见七巨头之一？这甚至可以看成是自己的人生大事了，所以，侯教授居然一晚上都没睡好，甚至半夜起来整理大秦矿业的资料。
…
2011年1月30日，星期日，农历腊月二十七。
过年的气氛愈加浓烈了，大街小巷无不张灯结彩，大秦集团总部的留守人员也在公关部的带领下，正在装饰公司。喜庆的气氛也传到了公司。
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秦崎并不让人把饭端上去吃，所以秦崎一般是下楼去食堂吃饭的。因为秦崎喜欢跟员工们，当然，主要是经理级的人员聊聊天。
此时的食堂，几乎已经空了，早餐是自助形式的。
秦崎胡乱收拾了一盘餐点，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了下来。
刚吃了两口，侯教授和柳飞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联袂坐到了秦崎对面。
“秦总，需要我做什么特别准备吗？第一次见大领导，不怕你笑话，我有些紧张！”侯教授刚坐下就伸着头问。
秦崎一看，有些忍俊不禁，只见侯教授的眼圈明显有些黑，说明晚上没怎么睡好。
秦崎不好意思笑，而是正色道：“没什么可紧张的，你只需要把大秦矿业在非洲的各个项目整理清楚就行了，到时候总理问起，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只需要提醒我一下就行了。不会让你做长篇大论的汇报的！”
侯教授长出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但是，对侯教授，秦崎关注的可不是让她怎么见首长，所以，秦崎吃了两口道：“侯教授，你今年的任务很重啊，除了大秦矿业的事情，过完年，汽车动力就要拉出去建厂了，这个需要你盯着；另外，今年我们就要和奔驰新能源汽车公司洽谈在大陆办厂的事情，你心里要有些准备；还有，比亚迪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他们已经基本确定在今年六月底上市，你的秦氏投资集团将会成为他们的大股东，但是现在人家还没有对我们做任何承诺，所以，过完年你就要组织公关团队了！不然，我们就只能等人家上市后，在二级市场上收购了！”
秦崎这么一说，侯教授立马就从亢奋中冷静了下来：“啊，这几件事情，我都已经开始筹备，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回家过年的原因！”
说到这里，侯淑妤话锋一转，突然笑道：“对了秦总，你听说过基利集团吗？”
“基利？你说的可是去年收购沃尔沃的基利汽车吗？”秦崎同样露出了笑容。
“呵呵，是呀！”侯淑妤点头笑着继续说：“市场上的专家都在嘲笑基利，什么盲目扩张，什么贪心有余实力不足，什么崩溃是早晚的事…但是，哪怕有这样的传闻，听说，他们那个李总又在到处筹资，听说居然要收购戴姆勒集团呢。呵呵，你提起了奔驰新能源汽车，我就想起了这件事。不知秦总对他们的做法怎么看？”
看得出来，侯淑妤的笑容里没有嘲笑的成分，但也没有赞成的成分，似乎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趣闻。
然而，秦崎却很快严肃起来，经过前几世的见闻，如果说中国工业界有什么企业家是让他佩服，甚至崇拜的，那么除了任总，就是这个李总了。一个是科研型的企业家，一个是实干型的企业家，这两位大佬身上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具备在各自领域内的战略眼光，与那些凭借资本只知道到处圈地赚钱的资本家相比，这两位才是秦崎心中真正的企业家。由于秦崎目前仍旧只能算是刚起步，所以对这些偶像大佬，秦崎并没有接触过。
“侯教授，过完年，你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一下李总！”秦崎道。
“见李总？”侯教授一口鸡蛋差点没噎住。
“是的！”秦崎道。
“你不会是准备投资基利吧？”侯教授问。
“我对传统汽车的兴趣并不大，但是我们可以帮他们一把！”秦崎回道。
侯淑妤有些弄不明白秦崎的意思，因为以她的想法，基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核心技术，不值得投资。不过，侯淑妤仍旧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吃完饭，端起盘子对秦崎笑道：“我得赶紧回去，重新整理一下资料，估计还有几个电话要打，我先走一步！”
侯教授走后，桌子上只剩下秦崎和柳飞云。
“你昨晚没有回去吗？”秦崎轻声问。
“没有，我…我也得整理资料，而且我还要看沈青留下的资料。见沈青之前，我得先搞出个头绪！”柳飞云说。
秦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柳飞云则一直埋着头细嚼慢咽地吃早餐。秦崎看到柳飞云没看自己，便有些失神地看着对面这个女孩。女孩的舞姿，少女的香唇，实在让秦崎难以忘却。
“你…看什么看…”暮然间，柳飞云抬起了头，脸色有些微红，轻声娇嗔道。
秦崎回神之后，有些无措，居然有些口吃地回道：“你昨天…跳的…舞姿…很好看…”
秦崎这个样子实属罕见，让柳飞云先是一惊，继而扑哧一笑，然后又轻声回道：“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练舞，你…你想看就来呗！”说完，柳飞云端起盘子便也走了。
…
下午五点左右，秦崎重新跟侯教授和柳飞云汇合，然后来到宁老爷子的家中。
与以往差不多，秦崎这次过来，宁老爷子家外面，虽然照例没有见有车辆，但是院内却有不少人在装模作样做着一些根本不需要做的活儿。
“都是嚷着要跟宗里汇报工作的大员，可是他们的工作大部分都不归宗里管，又不好赶他们走！”老贺边走边说。
可能是看到秦崎这个小年轻已经完全进入了宁老爷子的法眼，这个不苟言笑的扫地僧老贺，居然也能跟秦崎聊两句了。
“可是，老爷子难道不知道吗…”秦崎有些欲言又止。
老贺倒是秒懂秦崎的意思：“呵呵，这事情很微妙，宗里让他们留下报告，但是他们所要反应的情况或者需要做的事情，基本都被否决了，然而他们仗着曾经跟宗里有些关系，所以就这么不甘心！”
秦崎苦笑着摇摇头，当官有当官的难处，有些规划得不到上级允许，再雄心勃勃也是枉然。某种程度上，这些人跟商人差不多，想完成某项交易，就需要拿到许可。
话说，秦崎在老爷子面前，现在基本是VIP级别的，随到随见！且不说他过来见老爷子是直接来的，甚至连他的拜见，都是老爷子主动提出的。所以，秦崎一进大门，直接就被老贺带进内院大厅了。这让外院的人真是有些羡慕嫉妒恨啊！
而秦崎身后的侯淑妤就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了，虽说这所宅子的规模和布局跟秦崎的秦府和秦庭没法比，但是这里面的人看起来个个都气场十足，一个个拿出去都是能影响一个市一个省的大人物，如今却只能羡慕地看着秦崎众人鱼贯而入了。
老贺没有停步，而是直接把秦崎三人带进内院老爷子的书房。
这间书房本是打通了的两间厢房，所以面积足有六七十平米，然而，里面却坐了十来个人，这些人的气场让侯淑妤觉得空间有点紧张。
老贺只是冲靠里面沙发上的老爷子一点头，便留下秦崎三人，独自一人出去了。
“哎呀，贵客终于来了！”老爷子带着一丝冷笑道。
秦崎知道，这是在埋怨自己不常来，可问题是自己能常来吗？本来自己就有意躲着官方，更不用说自己的摊子越来越大，必须要避嫌啊！
“首长，您怎么让我好意思呢？”秦崎苦笑道。
老爷子摆摆手道：“我们今天刚好有个私下的小会议，来的这几位各部门的领导和专家也刚好跟你的项目有交集，所以就顺便把你叫来了…嗯…你们先认识一下…呵呵，小秦，你也坐吧，以后在我们面前，有你的位置…哦…她们两个？”
末了，老爷子看着秦崎身后的两人问道。
秦崎赶紧指着两人给众人一一介绍：“这位是清北大学金融学院的侯淑妤侯教授，目前兼任大秦集团旗下秦氏投资集团的总经理，大秦矿业就是她这个集团的子公司；这位…这位是我的助理柳飞云，如果各位领导有具体的事情要问，小柳可以提供比较具体的数据！”
老爷子点点头，秦崎在里面的沙发上坐下，侯教授和柳飞云则在秦崎身后的两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小秦，你先简单扼要地介绍一下你旗下几家公司的进展，尤其是芯片、学校、矿业的进展。然后给这各部的领导们解解惑！”
秦崎点点头，就把截至目前为止，项目部门的进展情况。当然，着重强调了晶圆项目已经可以进行批量生产了，同时让柳飞云拿出了学校新校址的最终设计图纸和效果图，提到矿业的时候，秦崎仍旧没有重点提及黄金收购的问题。
既然是简要介绍，秦崎便只用半个小时就把情况说明了。
话说，老爷子说他们只是在开一个私下的会议，顺便叫了自己，秦崎自然不信。因为书房里这些个领导，有工业部的，有科技部的，有教育部的，有矿产资源部的，还有贝京市的大BOSS，其他几位全是各方面的院士和专家。显然就是专门找秦崎开会的！
秦崎说完，教育部的刘部堂含笑问道：“秦总，听说大秦科技学院今年的专业已经扩充到了13个，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下半年招生有没有困难，需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秦崎赶忙笑着回道：“由于第一年的半导体专业多少积累了一些经验，后来又有十多所大学的推荐，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唯一有些麻烦的是传统中医学的老专家们不是太好找，大多数老中医经验是够了，但是让他们教书，恐怕有些勉强…呵呵…不知道刘部堂能不能帮个忙。因为我这个中医专业走的是纯中医路线，所以…”
刘部堂一下子严肃起来：“是啊，纯中医现在确实有些…现在我们走的基本都是中西医结合了，这样吧，秦总轻易不张口，这件事交给我了！”
“对了，我倒是还有一件事，想给首长和几位领导汇报，刚好这事情还牵扯到中医！”秦崎笑道。
“哦，什么事？”宁老爷子问。
“那个，大秦科技学院有一个大秦科技奖学金项目，其中社会面的奖励有一个大秦科技奖，呵呵，我们的大秦科技奖学金评委会准备用它来对标诺贝尔奖，所以这个大秦科技奖是个超级大奖，获奖人及其团队会获得500万美元的奖励，并且这个奖励将来会对标大秦科技学院的各个专业，也就是说，大秦科技学院每设置一个专业，就要对该专业设置大秦科技奖。本来，第一年我们没有期望能评出奖励，可是…我们请到了一位老中医，这个宁老知道，请他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国外患胰腺癌的美国朋友治病，当时这个朋友几乎已经被西医宣判了死刑，可是我们这位老中医一个疗程的药，几乎就让我这位朋友起死回生了。所以…我想把大秦科技奖的第一个大奖颁给这位老中医，目前我们正在组织专家团，来评估我那位朋友的病情和这位老中医的医术…嗯…这位老中医耗费了十多年，写了一本书《齐民新编》，这本书目前还没有正式完稿，所以也没有公开，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等他去世了，再出版这本书，因为他要活到老，更新到老…”
秦崎说到这里时，整个书房里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沉默。
“呵呵，小秦，你这是在给我挤牙膏啊，叫你来一次，你给我们一个惊喜？”还是老爷子先说话。
秦崎也笑着解释道：“本来成立这个大奖也不是我的本意，大秦科技奖学金原本就是为了响应您的号召，用来服务学生的，后来才扩充到了社会面。”
“呵呵，秦总，你对标诺贝尔，人家可以做一百多年了啊，你这…能坚持下来…”一位院士带着一丝不屑的口气说。
秦崎看了这位院士一眼，立马解释道：“哦，既然这么想着，我们自然做了预案，我们已经专门成立了信托基金，今后，就算我们公司倒闭，或者办学失败，也不会影响大秦科技奖学金的！”
“呵呵，你一个奖就奖励五百万美金，那你的本金可不能小了啊？”刘部堂打趣道。
“领导们放心，只多不少！”秦崎仍旧笑着回道，只是没有说出总金额，这有点‘炫富’了。
“那秦总想让我做什么？”刘部堂追问。
秦崎则看向宁老爷子道：“大学的事情，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办。但是这个奖项，影响力将来或许不会低于一所大学，我希望政府能提供一些专业的帮助！”
宁老爷子立马看向刘部堂正色道：“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正事，老刘可以尝试参与其中，就从这个中医奖项开始！”
刘部堂闻言，立马拿出身边的一个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来。
就半导体项目，几位领导和专家也提出了好几个问题，但是秦崎的回答有些含糊。在秦崎看来，芯片项目现在正是创业的关键时期，秦崎一点也不希望政府参与，因为有些事情实在时难以拿到台面上去说，而且，哪怕都是大领导，秦崎也有点信不过。
最后，就是非洲的矿业问题，秦崎让侯教授详细地为了众领导介绍了一遍。由于秦崎准备在非洲建钢厂，铝厂，以及各种提炼加工厂，这让包括老爷子在内的众人有些不满。
秦崎只好解释：“一来，在当地建厂，可以取信于当地政府，也算为当地造福，就算放在国际上，公司也能获得一个好名声；二来，这些工厂都是就地取材，可以解决运费成本。况且，这些都是粗放型和污染性的重工业，适合当地的国情，却不适合我国目前的产业政策！”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如果凭借你的资本优势，做些高附加值的产品。比如做一些特钢特铝什么，国家可不排斥啊！”工业部的万部堂不满地说。
“是呀，秦总，你有没有想过，在国内建厂能解决多少就业问题；还有，你投资那么多稀贵金属，这些可都是战略资源，加工成成品后，这些资源就未必能流入我国了啊！你现在虽然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要把这些资源全部进口到国内，但你毕竟不是终端用户，到时候一旦你收到更好的报价，出口到哪里恐怕就不由你做主了！”矿业资源部的赵部堂开玩笑地说。
秦崎有些郁闷地向宁老爷子求救，但是对方却笑呵呵地回敬着秦崎装糊涂，秦崎最后只好承诺，将在国内投资不低于百亿至少三到五家工厂。
其实，这事情也不能全怪这些领导‘贪得无厌’，实在是秦崎对芯片和矿业这两块有些极端保守了，因为这两块他都不愿和政府合作，就算是在国内建厂秦崎也没有答应与政府合资。
老爷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到了最后，老爷子让这些人先走了，一时间书房里只留下秦崎他们几人了。
“小秦啊，你也不能全怪他们，你一出手都是数十亿上百亿的项目，你说谁不眼馋。说实话，今天你不是先提出大秦科技奖学金的事情，让他们开开心，他们都会对你发难的。退一步讲，你这些公司不希望与政府合作，但是，没了政府，你真以为你能玩得转？别小看政府了，别以为政府的人都是外行指导内行，现在我们的政府都很专业了，而且我们也有智库，好多事情都能权衡利弊的！”
秦崎无奈地笑了笑道：“宁老，单独同着您老人家的面，我只说一句话：我的有些项目之所以不能跟官方合作，是因为…怕将来引起国际争端，只有等生米做成了熟饭…我自然会对政府全面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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