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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

    “我先不吐槽你把现在这情景套在游戏上,”化加伸出手按在少女蠢蠢欲动的小脑袋上“我上去试试,你尝试在我和她的打斗中找到她的弱点。”

    听见这句话,江流微微皱起眉抬头看向男人“你想怎么做,硬碰硬?”

    “不慌,毕竟你哥哥我还是当过几年和尚的。”给少女送了个灿烂至极的露牙笑,化加就朝着那个怪物走了过去。

    江流:???

    她满脸迷茫的看着男人走到怪物面前并且双手合十极其谦恭的开口“缘悟特来向施主讨教。”

    话一出,全场霎时鸦雀无声。

    就在江流忍不住想把男人敲晕弄回来的时候,只见男人运用起不知名的拳法干脆利落的和那个怪物斗在了一起。

    铁拳起落,虎虎生风。

    “咦?”一旁的邱健疑惑出声“化先生还真是武僧啊?”

    江流看向他,脸上写满了疑惑“你怎么看出来的?”

    邱健偏头挠挠头发对她傻傻一笑“我没说过吗,我有一个哥哥在我五岁的时候被家里人送进了某个寺里,我去看他的时候有见过他打这套拳,这套拳法是武僧们的基础拳法。”

    江流脸上的疑惑变成了震惊。

    末世到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出现了?

    江流倍感不可思议。

    被刻意留出来的空地上能够看见有两个人在你来我往的过招。

    姑且把那个怪物称之为人。

    化加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双拳武出的招式也越发深奥。

    江流死死盯住男人出的每一招,大脑飞速运转。

    不仅要剔除男人攻击过的身体部位,她还要密切观察怪物的表情,一旦有吃痛的反应就必须立刻下达有效指令。

    这是化加告诉她的做法,为了培养她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势人物。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都已经中年了怎么还这么热血中二,但是在此刻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江流很明显的能感觉到男人的力不从心,即便如此,男人的出拳却仍是夹带着破空的声音,力道也不减分毫,她有些慌了,这样下去如果再找不到那怪物的弱点,化加的结局很明显!

    她咬紧牙关悄悄运用起异能,死死盯住战斗的两人,直到那个怪物的三颗头皆露出了疼痛的表情时江流猛地冲入两人中央“化加你后退!”

    话音刚落,苗刀就朝着怪物的脖颈处攻去,破空声骤起。

    正常来说,似人形的怪物在防御弱点上也和人差不多才对,不是小腹就该是太阳穴。可这个怪物偏偏只有脖颈中招才会感觉到疼痛,委实不科学。

    化加皱着眉头迅速脱离战场,直到走到姜尚身边他才松了一口气。

    姜尚微微瞥了一片这个像刚从水里上岸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一步以示自己的嫌弃,这个动作立刻引来了化加的一阵白眼。

    化加:绣花枕头白斩鸡,我呸!

    姜尚:五大三粗肌肉男,呕~

    这边的风起云涌暂且不谈,江流那边算是开场就差点来个开门红。

    堪堪用苗刀稳住自己向后飞的身体,她看着地上长度将近三米的深深划痕默默无言。

    这也算是给各位同志们表演了一出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戏了吧?

    偷偷摸了下自己的腰,那里传来的剧痛差点没让她给跪了,三条皮肉翻飞的爪痕极其亲切的和撕碎的衣服来了个缠缠绵绵不分你我,倒是苦了她这个主子。

    那个怪物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这不是小鸟电动车能够匹敌的存在了,哥们儿你这是在自己的脚下装了个风火轮啊?

    再一次深深哀悼自己的不幸指数,江流感觉此时此刻她的嘴里隐隐有黄连在蹦跶。

    把自己的半截衣服极其粗鲁的撕成条状绑在伤口上,她挥了挥手上的苗刀瞅准角度再一次攻了上去。

    漆黑刀刃和散发着凛冽寒光的指甲相互碰撞,带出了一连串能闪瞎人眼的电光,不过十秒的时间一人一怪物就已经斗了不下十回,简直是一秒擦出一个爱情的火花。

    太麻烦了,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人分散这个怪物的注意力,那么她拿下对方应该不成问题。

    有时候瞌睡碰上枕头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就在江流想到这里的时候,商场大门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呼喝声“这位道友且勿着急!贫道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简直要比化加自称贫僧来得更恐怖,更何况听这声音,说话的八成是个小姑娘。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商场门口的时候,江流再一次被这位‘哪吒’给狠狠挠了一爪子。

    火速退出怪物的攻击范围,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心底一片寒凉。

    完了,这回化加加的中药是真的躲不过了。

    也是在这时,她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背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旗帜的女人,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看着眼前的怪物,嘴里念叨着“哎呀我都说了等等了你怎么还出手呢也太不尊重比赛规则了吧?”

    “说的就好像你突然乱入尊重了比赛规则一样。”邱健忍不住吐槽。

    女人没管邱健说了什么,只是转过身对着江流咧嘴一笑“我看道友你和我挺有缘分,特此前来帮你一把。”

    说完话又转过身面对着那怪物右手放进左手的袖袍子里随手掏出什么往空中一撒,嘴里还叫唤道“走你!”

    众人只见类似于黄符纸一样的东西从半空中悠悠落下。

    哥们儿,搞笑呢!

    就在所有人都怀疑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的时候,那些黄符纸竟在触碰到怪物的那一刻爆裂开来。

    “我去!!!”

    “这玩意儿还真行??”

    “是我跟不上时代了还是我精神出问题了?这是黄符纸?这女人不是个江湖骗子吗?”

    “什么江湖骗子,贫道是真二八经的正一术士,这是贫道的爆破符,一群凡俗。”女人听见这些话后脸上流露出不高兴的情绪。

    江流压下心底的震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化加又看了看这个女人。

    末世到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啊……

    收起自己的心绪,她握住苗刀在怪物被这爆破符弄得慌了手脚的时候极其快速的朝着那怪物冲过去,苗刀在寒月下应和着幼女的惊叫狠狠斩下怪物的头颅。

    庞然大物轰然倒塌,女童被自己的异能反噬又被江流挥刀时产生的罡风刮飞,整个人撞到墙壁上当场昏了过去。

    收起自己的刀,江流走到女人面前友好的拍了拍女人的手臂“道友你好,你能不能帮忙把这个小姑娘捆起来?顺带问一下想必你以前过的挺风生水起?”

    女人迷茫的看着她“何出此言?”

    “看你这爆破符,哥们儿你以前隶属拆迁办的吧?”

    战斗一结束,江流整个人的嘴就又开始不停歇的工作,直到化加忍无可忍的把少女拖到一旁。

    指使姜尚控制住少女后,化加拧开一瓶又一瓶酒精,不怕断货似的疯狂往少女伤口上浇灌。

    “嗷!!!!!”惊天动地荡气回肠的嘶吼扶摇直上天际久久不散。

    一旁的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默默拿宽大的袖子掩面“道友,你走好。”

    酒精散发出来的气味连带着血腥气让在场的人都止不住浑身一抖,江流被这俩神仙给折腾得力气全无。

    “我说……你们好歹体谅体谅我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啊……”她有气无力的趴在毯子上,默默感受着化加手上的镊子在她的皮肉里挑出碎布。

    男人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不停“你就没想过万一留疤了咋整?”

    江流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我不知道异能者的痊愈能力多变态一样。”

    “你当然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天天喝中药不是,”化加差点被气笑“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决定照以往给你加黄连,开心点,来,笑一个。”

    “爸爸我错了爸爸!”

    “谁是你爹,边儿去!”

    江流默默捂脸,欲哭无泪。

    完犊子,要你嘴欠,该!

    女人捆完小萝莉就蹲在江流旁边,她咂了咂嘴开口一说话就让江流想跪榴莲“贫道这儿有金钟罩铁布衫,道友你需要吗?”

    道友不仅不需要,道友甚至想捶你。

    女人看了看少女真诚的大眼睛,遗憾道“好吧,看来道友是不想了,那么那个姑娘,道友你想怎么处置?”

    她顺着女人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方才还在她们死亡的边界线上蹿下跳的孩子此刻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江流的眉头紧紧皱起,说实话,如果下手的是那个女人,江流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抹掉她的脖子,可一旦面对孩子,她怎么样都狠不下心“小孩子而已,好好教导的话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的……吧?”

    她犹豫的看向化加,却见化加面无表情的停住手上的做业“你怎么想的。”

    不是疑问句。

    “我觉得……把她带在身边教育的话应该就不成问题……”

    江流知道自己在这种世界上活的还是太优柔寡断了,但她确实没办法对着一个孩子下杀手。

    擦拭好手术钳上的血液,男人淡淡开口“养虎为患听说过吗,你当这世界在跟你玩过家家?你哪儿来的自信能镇住她,她连她家人都能做成怪物你觉得你能指导好她?”

    男人说的话是事实,江流确实没有能力制的住这个孩子,在末世里,如果是遇见了心地善良的孩子还好,可是像这种已经能辨识出善恶却还是把人命当草芥的孩子,在根部就已经腐烂了。

    少女沉默着低下头。

    她当然知道男人说的话是正确的,但她还是没有下手的勇气。

    大学生的世界观正好是处于分歧阶段,培养的好的就是像江流这种二十四孝好少年,培养的不好那大概率就是给国家添堵的‘技术性’人才。

    化加没再说什么,只是背过去深深叹了一口气“要放你就放吧,这种事选择权在你手上。”

    江流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唰’的就亮起来了,她连伤口也不顾,上去就给化加一个熊抱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那个孩子的绳子给扒下来扛着小孩儿就朝对面的居民楼跑去“化加加我最爱你了mua我就先把这孩子安顿好了啊!”

    目送少女远去,向白祁走到男人身边眉头皱得死紧“这孩子以后必定是祸害,你确定要放过?”

    化加抬头开了少年一眼后低下头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工作“只是单纯的说,她就永远意识不到真正的末世到底是什么样,除非让她真的感受到疼痛,她才会摈弃掉多余的道德心。”

    江流需要的永远不是嘴上的言论,她需要的是有人能给她致命一击,好彻底击垮华国这么多年所培养出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