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空洞
我怒气冲冲地来到了那栋大楼的五楼，拍打着那扇木制的，上面还残留着胶带痕迹的防盗门。
那巨大的声响如同一阵阵令人心神不宁的鼓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似乎某些东西因为这个声音而惊醒。
此时的我恍然未觉，仍在那不断拍打，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直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盖过了巨大的噪音，踏在我的耳膜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荒唐的事情。
我屏住呼吸，手僵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听着那些逐渐消散的回响，以及愈发清晰的，屋内传来的不规律的脚步声。
但是那个脚步声并未因为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而停止，反而距离门口越来越近。
脚步声的每一下都像是踏在我的心跳上，这毫无规律的混乱脚步已经让我的心脏超出了负荷。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这扇大门后面的绝对不是什么雕塑一样的男人，而是更加可怖的，我完全无法与之对抗的怪物，贸然激怒他的我肯定不会落得什么好的下场。
此时恰好电梯来到了五楼，我连忙钻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的四面都光滑如镜，映照出我惊恐的面容。
只是在这些镜像中，还隐藏着令人不快的，审视打量的目光。
此时的我已经不再计较这些东西，而是一门心思想着逃跑。
但是电梯并未下行，任凭我如何拍打，它还是带着我来到了十楼。
电梯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是一个正打算下楼的中年女人，她看到我的样子之后被吓了一跳。
“你是新搬来的吗？”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也知道自己的形象并不怎么让人安心。
因为一宿的噩梦导致我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打理，那张因为恐惧而僵硬的面孔上更是展露出滑稽表情。
若是平时，我被这种目光打量肯定会大发雷霆，只是在刚刚经历过那诡异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心思与她说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走出了电梯。
就让她去替我探探路吧，我心怀恶意地想着。
如果她成功的抵达了一楼，那么我也乘坐电梯离开这个不祥的大楼。
于是在我的注视下，电梯一层一层地下降着。
在五楼停留片刻后，电梯下降到了一楼。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要按下向下的按钮时，电梯便已经自动上行。
经过了五楼，六楼，七楼……有什么东西乘坐着电梯上来了！
我甚至能听见电梯中那个怪物因为急躁而原地踏步的脚步声。
惊慌失措的我只得顺着楼梯往下跑去。
然而在跑到六楼时，我又止住脚步，不敢继续往下了，如果那个怪物并未登上电梯，反而是在楼下等我该怎么办？
进退两难的我只能集中注意力，绷紧神经，去倾听他发出的那种不规则的脚步声。
但是我不仅什么都没有听见，反而由于这种待宰羔羊般的感觉，让我的烦躁和恐惧被不断地被放大。
在这种死寂里，神经绷紧的感觉变得愈发难以忍受，我的神经几乎已经错乱了，开始狂野地胡思乱想，各种琐碎的印象和联想不断涌现
我又想起了梦中看见的眼球堆积成的小山，还有那些审视着我的目光，现在想来，它们似乎并不是在针对我，而是在寻找什么。
我又察觉到那讨厌的视线，可是我不是正在下楼吗？
我昏了头，好像看见那双令人厌恶的眼睛就在下方，于是便跌跌撞撞地冲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来吧，不管你是怪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都将在这里和你做一个了断。
……
林克躲开了这名状若疯癫的男人的袭击，怪盗小姐则顺势把他拍在了地上。
“这就是我们要解决的目标吗？”
“不，他应该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他俯下身子，拍打着男人的脸。
“醒醒，你还好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呀啊，眼睛，眼睛……那座山，呜呜，那些该死的怪鸟……”这个可怜的男人陷入了彻底的胡言乱语状态。
林克能做的只有侧耳倾听，努力分辨出有用的信息，并对他进行安慰。
在小心地安抚了这个可怜人半天之后，他总算能说出一些连贯的话语了。
“我自从看到了那个眼球一样的石头，就变得暴躁易怒，好像不再是我了一样。”
他现在回想起那段经历还心有余悸，仿佛那梦中的景象对他造成了永久的创伤，令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眼睛。
“这栋楼里的人可能都已经疯了，也许变得和我那时候一样，你们快点和我一块离开吧。”
“不，先生，我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过这里确实不太安全，您赶紧撤离吧。”林克将靠坐着的男人拉了起来，劝说其离开。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二楼事务所的那个人！”男人突然回忆起来，偶尔能在晚上看见的，那张严肃的面孔。
“是的，我叫林克，如果您以后要是……”林克的话止住了。
男人变得面目狰狞，颤抖着伸出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想要抓住林克。
那个一直以来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他终于不再受到那些眼睛的纠缠与困扰了。
原来如此，那些眼睛要找的就是他啊。
他用僵硬的口舌，念出了早在看到那颗眼之石时，便已经深埋于大脑中的一句话：
“邪先生，向你问好。”
尽管林克已经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将其打晕，但是那句话就像一个开关。
整栋大楼凝滞了一瞬间，之后纷乱的脚步声从各个楼层传来。
在林克一行人准备转身逃离时，却发现出口处也已经被几名瞪大双眼，神色呆滞的家伙拦住。
之后他们同时开口，用仿佛刚刚学会说话的语调齐声道：
“你好啊，空洞。”
那巨大的声响如同一阵阵令人心神不宁的鼓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似乎某些东西因为这个声音而惊醒。
此时的我恍然未觉，仍在那不断拍打，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直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盖过了巨大的噪音，踏在我的耳膜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荒唐的事情。
我屏住呼吸，手僵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听着那些逐渐消散的回响，以及愈发清晰的，屋内传来的不规律的脚步声。
但是那个脚步声并未因为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而停止，反而距离门口越来越近。
脚步声的每一下都像是踏在我的心跳上，这毫无规律的混乱脚步已经让我的心脏超出了负荷。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这扇大门后面的绝对不是什么雕塑一样的男人，而是更加可怖的，我完全无法与之对抗的怪物，贸然激怒他的我肯定不会落得什么好的下场。
此时恰好电梯来到了五楼，我连忙钻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的四面都光滑如镜，映照出我惊恐的面容。
只是在这些镜像中，还隐藏着令人不快的，审视打量的目光。
此时的我已经不再计较这些东西，而是一门心思想着逃跑。
但是电梯并未下行，任凭我如何拍打，它还是带着我来到了十楼。
电梯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是一个正打算下楼的中年女人，她看到我的样子之后被吓了一跳。
“你是新搬来的吗？”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也知道自己的形象并不怎么让人安心。
因为一宿的噩梦导致我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打理，那张因为恐惧而僵硬的面孔上更是展露出滑稽表情。
若是平时，我被这种目光打量肯定会大发雷霆，只是在刚刚经历过那诡异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心思与她说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走出了电梯。
就让她去替我探探路吧，我心怀恶意地想着。
如果她成功的抵达了一楼，那么我也乘坐电梯离开这个不祥的大楼。
于是在我的注视下，电梯一层一层地下降着。
在五楼停留片刻后，电梯下降到了一楼。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要按下向下的按钮时，电梯便已经自动上行。
经过了五楼，六楼，七楼……有什么东西乘坐着电梯上来了！
我甚至能听见电梯中那个怪物因为急躁而原地踏步的脚步声。
惊慌失措的我只得顺着楼梯往下跑去。
然而在跑到六楼时，我又止住脚步，不敢继续往下了，如果那个怪物并未登上电梯，反而是在楼下等我该怎么办？
进退两难的我只能集中注意力，绷紧神经，去倾听他发出的那种不规则的脚步声。
但是我不仅什么都没有听见，反而由于这种待宰羔羊般的感觉，让我的烦躁和恐惧被不断地被放大。
在这种死寂里，神经绷紧的感觉变得愈发难以忍受，我的神经几乎已经错乱了，开始狂野地胡思乱想，各种琐碎的印象和联想不断涌现
我又想起了梦中看见的眼球堆积成的小山，还有那些审视着我的目光，现在想来，它们似乎并不是在针对我，而是在寻找什么。
我又察觉到那讨厌的视线，可是我不是正在下楼吗？
我昏了头，好像看见那双令人厌恶的眼睛就在下方，于是便跌跌撞撞地冲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来吧，不管你是怪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都将在这里和你做一个了断。
……
林克躲开了这名状若疯癫的男人的袭击，怪盗小姐则顺势把他拍在了地上。
“这就是我们要解决的目标吗？”
“不，他应该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他俯下身子，拍打着男人的脸。
“醒醒，你还好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呀啊，眼睛，眼睛……那座山，呜呜，那些该死的怪鸟……”这个可怜的男人陷入了彻底的胡言乱语状态。
林克能做的只有侧耳倾听，努力分辨出有用的信息，并对他进行安慰。
在小心地安抚了这个可怜人半天之后，他总算能说出一些连贯的话语了。
“我自从看到了那个眼球一样的石头，就变得暴躁易怒，好像不再是我了一样。”
他现在回想起那段经历还心有余悸，仿佛那梦中的景象对他造成了永久的创伤，令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眼睛。
“这栋楼里的人可能都已经疯了，也许变得和我那时候一样，你们快点和我一块离开吧。”
“不，先生，我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过这里确实不太安全，您赶紧撤离吧。”林克将靠坐着的男人拉了起来，劝说其离开。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二楼事务所的那个人！”男人突然回忆起来，偶尔能在晚上看见的，那张严肃的面孔。
“是的，我叫林克，如果您以后要是……”林克的话止住了。
男人变得面目狰狞，颤抖着伸出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想要抓住林克。
那个一直以来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他终于不再受到那些眼睛的纠缠与困扰了。
原来如此，那些眼睛要找的就是他啊。
他用僵硬的口舌，念出了早在看到那颗眼之石时，便已经深埋于大脑中的一句话：
“邪先生，向你问好。”
尽管林克已经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将其打晕，但是那句话就像一个开关。
整栋大楼凝滞了一瞬间，之后纷乱的脚步声从各个楼层传来。
在林克一行人准备转身逃离时，却发现出口处也已经被几名瞪大双眼，神色呆滞的家伙拦住。
之后他们同时开口，用仿佛刚刚学会说话的语调齐声道：
“你好啊，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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