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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太乙

    林平之本来是故作神秘说不是要找董老,没想到丁桥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似乎又猜到了林平之要找的人是谁。

    林平之看到他这表情,灵机一动,说道:“丁舵主你这下心里猜得可猜中了,我要找的人即是我上次提到的那个黑衣人,他虽然不一定是丐帮弟子,可他出现在丐帮分舵,一定是和丐帮有什么关联。”

    “请问丁舵主知不知道,这位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丁桥听林平之说到这个黑衣人,表情变化更加大了,甚至有些惊慌。

    但他马上强自镇定,道:“林公子为什么就对这个黑衣人这么感兴趣?一直以为他和逢良之死有关?”

    林平之道:“这是很简单的联系——这人看起来神神秘秘,又正好这两天在丐帮。”

    丁桥叹口气,道:“林公子心思细腻,看见了这黑衣人,就有这许多联想,不得不说确实有一些道理,不是无稽之想。”

    林平之眨眨眼睛,道:“那丁舵主肯不肯告诉在下,这位黑衣人到底是谁,眼下可能在哪里?”

    问出这句话后,林平之好奇心达到了顶峰,毕竟他这两天老觉得这黑衣人和这件事有关,心里一直挂记着,可偏偏再没找到这人。

    看丁桥的样子,一定认识这黑衣人,最可能的是林平之猜想的这黑衣人是丁桥的客人。

    当然这黑衣人杀人的动机林平之想不到,但这些都可以等待找到这人再说。

    丁桥看着林平之,诚恳说道:“林公子,我知道这黑衣人是谁,但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只能告诉你两件事,第一这黑衣人绝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有很充分的理由证明这黑衣人绝对不是凶手,林公子你只要知道这点就好了。”

    林平之笑道:“只要知道这点?可是你说有两件事?”

    丁桥道:“林公子知道我刚才说的第一件事,不再去纠结这黑衣人,那么第二件事也就无所谓了。”

    “第二件关于这个黑衣人的事是,我敢保证,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惹林公子你口中这个黑衣人,连林公子你也最好不要惹。”

    林平之当然没有不敢惹的事情,人死屌朝天,惹了又怎么样。

    但他相信丁桥所说的话,这位分舵舵主既然认定了这件事和黑衣人无关,那多半便是真的,丁桥虽然不愿意说出这个原因,但林平之相信这原因会很充分。

    所以他也跳过了黑衣人的事情,问道:“对了,丁舵主,我还有一件事想打听一下,逢良出事的那天上午,你是不是给阎初安排了一项秘密任务?”

    丁桥道:“是的,我让他去帮我办一件事情。阎初是福建分舵凌舵主的外甥,我一直都想将他提拔为我得力部下,这小子也有点机灵劲,可以担大用。”

    林平之摸着下巴,道:“哦?丁舵主原来也这么看重阎初,嘿,可是他目前可还是三袋弟子,我可没看出丁舵主器重在哪里?”

    丁桥听林平之这么问,尴尬笑道:“他年纪尚轻,资历不够,我如让他升的太快,难免招致帮中兄弟不满。”

    林平之听他这么说,就想来一句你提拔逢良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招致旁人不满。但又想到逢良已经死了,何必再言语糟践,这话还是忍住了

    丁桥友又道:“我昨日仔细盘问了阎初,才知道他和逢良有过节,还曾因逢良受伤,林公子你来我们分舵也主要是因为阎初的缘故…”

    “林公子莫非怀疑阎初有问题?可是以他的武功,绝对不可能杀逢良杀这么轻松。”

    林平之柯南附体,面带严肃,说道:“这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可能,都是有可能的。可能这阎初雄心勃勃一直包藏祸心,隐藏着真实武功。也可能他假借和逢良谈判,嘴上笑嘻嘻,却突然刺出一剑,让逢良来不及躲闪。”

    丁桥听林平之这么说,也不由得有些色变,道:“林公子你这么一说,阎初确实平时有些手腕,在帮中素来出众,也少有展现武功,我对他武功的印象不一定准确。”

    林平之沉吟一会,道:“丁舵主你虽然让他去秘密办事,可这不能当作不在场的证明,因为杀逢良可能只需要一瞬间的时间,当时立即赶到现场的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可能。”

    丁桥道:“确是如此。”

    林平之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临走还不忘将桌上的点心水果全装进衣袋里。

    丁桥道:“林公子要走?”

    林平之已到门口,道:“丁舵主不用送了,我去找董老谈谈。”

    丐帮分舵选的这靠河的地方确实景色优美,林平之沿河走一段,又有些流连忘返,如果不是路上常有不洗澡的丐帮弟子身上传来馊味,林平之甚至生出了在这里常住的想法。

    他怕岳灵珊担心,答应留在丐帮的当日就让阎初带话给岳灵珊,说自己在丐帮这里有事要办,现在分舵主几天,嘱她自己照顾好自己。阎初也说会让帮中兄弟看着岳灵珊,防她出什么危险。

    危险不一定会出,但这妹纸估计这时候会有些空虚寂寞吧。

    哎,得早些找到令狐冲,不然这妹纸表面上很开心,其实心里一直都很郁郁。林平之有几次都看到她一个人时在偷偷抹眼泪,可见到他时又换作了笑脸。

    这个姑娘怕林平之担心,一路上反倒是她哄他多些。这么善解人意又知道照顾男人情绪时不时又恰到好处的有些古灵精怪会耍耍小性子的妹纸真的不多了。

    林平之有些羡慕令狐冲。

    我们的林公子最擅长的就是在路上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他就到了董老住的地方,这次董老在那,并且丁桥手下办事很有效率,已经和董老传了话:林公子在帮中调查逢良之死一事,如果问到帮中哪位兄弟一些事情,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分舵所有人都应尽量配合。

    林平之看着董老。

    这位分舵里资历最老的老同志以动机来说其实是最有嫌疑的人,阎初虽然和逢良也有私仇,可是这点小矛盾总不至于要杀人这么严重。

    但一个六十多岁为帮里作出过巨大贡献又深得帮中弟子爱戴的老前辈在竞选副舵主时竟输给了一位毛头小子,平行而论设身处地来说,林平之假设自己是这位老前辈,说不定也心理变态磨刀霍霍要报复社团了。

    而且比起阎初来,董老在武功上也更符合,毕竟杀逢良的那一剑只一剑就毙命,虽然不排除熟人作案逢良措手不及意料不到的缘故,但武功越好自然成功率也越高。

    林平之看着董老,开门见山说道:“董老,我来找你,是怀疑你和逢良之死有关,当然我知道现在你心里也可能认定了我是凶手,但我还是想问问你,那天上午你去哪里了——我在分舵找过你,你一上午都不在分舵。另外,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你恰好会出现在分舵门口处,恰好我刚发现逢良尸体你就出现了。”

    说到这,林平之直视董老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眼里看出他的心虚慌张,同时说道:“就好像是你故意等在那里,等我上钩一样。会不会是你从逢良那知道他是和我约见在分舵门口,然后你趁他不备将他杀了,又嫁祸于我?”

    但林平之在董老眼睛里没有看到想要的神色,董老很镇定很坦然的说道:“那日上午我确实不在分舵,因为林公子你托我打探华山派岳掌门等人的消息,我就出去问在外面负责情报收集的几位兄弟,有没有他们的情报…”

    林平之道:“你问的这几位兄弟可不可以帮你作证?”

    董老道:“自然可以,但是作证也毫无意义,正如我们说林公子说自己那日上午在分舵中没有时间杀人是不成立的一样,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机会杀完逢良之后假装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林平之点头,道:“确实如此。”

    董老道:“另外,林公子,我昨日打探到了岳掌门他们的消息。”

    林平之忙问道:“他们眼下在哪里——嘿,董老,本来我作为你们丐帮和你认定的杀人嫌犯,不好再向你问这个消息…”

    董老摆摆手道:“林公子客气了,这是两回事,便是你真杀了逢良,你之前托我办的事情我也绝不至于就爽约了,何况目下你也只是有嫌疑,帮主已经答应了你在分舵自由活动,老朽便也没必要把你当做死敌——待确定了林公子是不是凶手再谈。”

    林平之嗯了一声,听董老继续说。

    董老道:“林公子,我不知道你和华山派究竟有什么渊源,不过还是得劝一句,人活在世,侠义固然是少年人该追求的,可是自己性命还是要珍惜。”

    林平之听他这么说,有些疑惑,不禁问道:“难道…难道岳掌门他们有危险?”

    董老道:“据闻他们在长安城外被十五名好手截住,岳掌门和宁夫人都受了伤…”

    十五人?

    林平之立即想到这十五人说不定就是原剧情里在药王庙被令狐冲用独孤九剑刺瞎了眼睛的那些人。

    这些人武功都不弱,华山派只有岳不群宁中则算战斗力,令狐冲没有上思过崖,没有学会独孤九剑,可能现在又深受重伤,战力几乎忽略不计,其他弟子更是任人欺负的受气包,这十五人便可团灭华山派。

    何况这十五人其实是嵩山派的人,受左冷禅指使,是帮华山剑宗夺权的有生力量,嵩山派的人在暗中帮忙,剑宗封不平等人明着帮手,华山派没有令狐冲有如神助的独孤九剑,说不定就度不过去这个难关。

    董老看到林平之脸色不佳,也叹口气,道:“华山派几十年威名远扬,没想到此刻被十余名不知道来头的人搞得如此狼狈…幸亏听说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令狐少侠不知如何将这些人引开,让华山派其余人避入了长安南面的太乙山上,不然华山派上下几十人说不定真就已经栽在这十五人手上了。”

    林平之听到这不禁有些松一口气,令狐冲气运有变,没有习得独孤九剑,可是本身小聪明没改。原剧情里他便曾用智谋杀了青城派于人豪,又设计田伯光让他拜了依琳小尼姑为师。

    不知道他又用什么点子将这十余人耍的团团转,让岳不群等人趁机暂避入山中。

    董老续道:“哎,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听说这十五人正在太乙山附近搜寻,势要将华山派人找到。”

    林平之听到这,本想说那我要早点过去援助他们,可转念一想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时候,何谈去救别人,只得道:“其他门派就任由这些人对付华山派吗?便是少林武当不管,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难道五岳其他门派看着华山派吃亏不成?”

    董老道:“林公子,嘿,有些话我本不便说,但眼下就你我二人就当是闲聊解闷,据说嵩山派左掌门有意让华山派原来剑宗的人接管华山,曾几次派十三太保和其他五岳剑派的前辈人物帮剑宗人夺权,这次这十五人似乎也和剑宗人有关…那这事就成了他们华山派内部的事情,其他门派却不好管。”

    林平之道:“原来如此,哎,武林里除了嵩山派,也确是没有第二个门派爱管其他门派的内斗。”

    董老道:“咳,林公子,话止于此,止于此。”

    林平之闻言笑笑,丐帮作为大门派自然不想公然和嵩山派生隙,林平之一个人独来独往那自然却是不怕,何况与嵩山派原本就结了不少丑了。

    他想着待此间事了还是得去太乙山走一遭,却不必带着岳灵珊,一是免得她担心,二爷怕她跟着过去有危险。

    林平之忍不住叹一口气:“真是天生的操劳命,自己的事都还没忙够,我反倒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

    又对董老说道:“董老,谢谢你了。对了,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便是我昨日和丁舵主提到的那个黑衣人,我怀疑他和逢良之死有关,你认不认识这个黑衣人?”

    董老听到林平之问起这个黑衣人,和丁桥一样露出复杂表情,甚至有些惊恐。

    林平之看到董老表请,心里一动,道:“原来董老你也认识这个黑衣人,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丐帮?”

    董老道:“我不确定林公子你问的这个人和我想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只知道一件事。”

    林平之问道:“什么事?”

    董老道:“第一,那位黑衣人绝对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和这件事有关,和不会是他。”

    “第二,劝林公子不要招惹这个黑衣人,不然你会后悔的。”

    ——

    林平之很少后悔,前世做咸鱼的时候他就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得开心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后悔。

    我们都会做错事,但没必要老放在心上,无论事情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自己的选择,时好时坏,都没必要后悔。

    但林平之此刻有些后悔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又回到了阎初的茅草屋里,他有些后悔没有答应丁桥的提议,睡在这位舵主提供的上房里。

    阎初显然忘记了林平之临走前让他买好东西吃的话,并且恬不知耻的还分吃林平之从丁舵主那薅来的水果点心,赞不绝口。

    林平之伸手拍开阎初拿向最大一颗葡萄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指着你今晚能带大鱼大肉回来呢,你倒好,空手套白狼,还吃起我带回来的东西来。”

    阎初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本来去襄阳城里的醉香阁中想帮你打包一份本地有名的夹沙肉的让你尝尝特色的,可惜钱不太够,差一点点,只能铩羽而归。”

    林平之当然知道他的差亿点点是差多少,苦笑道:“但凡你能多有几个铜板,也不至于带盘花生米回来就觉得能打发我。”

    阎初将破碗摆在林平之面前,又取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酒罐,倒出些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酒来,道:“花生配酒,越喝越有,来,林公子,走一个。”

    林平之无法,也只能喝一口苦酒,吃一粒花生,聊胜于无。

    阎初也抓起一把花生胡塞进嘴里,道:“林公子,今天有进展吗?”

    在林平之心里阎初还是有嫌疑,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只是道:“白跑了一天,什么都没问着,看来我这辈子都得呆在你们分舵了。”

    阎初趁着聊天之余,又偷偷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这时候听说林平之要在这里常住,下意识的将酒罐塞紧了些,道:“林公子,晚上不适合多喝酒,影响休息,明天你还有要事,这花生也少吃些,胀人。”

    林平之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可真会过日子,我要是你们丁舵主,一定会好好提拔你的。”

    阎初听见林平之这么说,警惕的看过来,道:“林公子,你是不是又打听到什么于我不利的消息,对我有所怀疑?你不会还觉得我可能杀了逢良,不会吧不会吧。”

    林平之不置可否,反问道:“你说呢?”

    “对了,我问你,倘若逢良死了,董老是不是一定就能做副舵主?”

    阎初道:“那是自然,副舵主这位置本是由另外一个德高望重的六袋老前辈担任,但他年纪太大,前阵子告老卸任了,这位置也就空了下来,大家都以为董老肯定能坐这个位置,没想到丁舵主会让逢良担任。额,逢良既然死了,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是董老当这个副舵主。”

    阎初说完,自己都眼睛放光,道:“这么说来,董老的嫌疑真的是很大,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怨气有这么理所当然的理由要杀逢良?”

    林平之笑道:“还有你。你不是也和逢良有仇怨吗?”

    阎初给自己一个耳光,道:“嗨,我和他虽然有点过节,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想杀他啊。”

    林平之看着阎初。

    阎初说的这话不假,但是林平之还有一个疑虑,那就是他和武当派的恩怨,究竟是为什么而起的。

    他总觉得这件事里还有隐情,说不定就隐藏着事情的真相。

    而这条线的线头,在一个道士那里,一个叫朱非的爱剑如命的道士。

    ——

    玩笑归玩笑,林平之虽然一直还在笑。

    但盛夏的某一天里,一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躺在茅草屋唯一的一张破木板床上,只要稍微身子一动就会发出“噶几”的响声让人难以入眠,旁边地板上还躺着一只会打鼾的猪——事实上比起耳边一直嗡嗡着没有停歇过的蚊子声来说,破床和猪叫声反倒显得有些悦耳了——他其实也并不觉得那么好玩。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随身带着系统,系统可以给金子给内力给秘籍,除了割了林平之的基尔之外好像系统能给的都给了。

    二十岁的年纪,有半本葵花宝典,身怀少林绝技,会一门顶级轻功。

    人长得还帅。

    我为什么会在这与众多丐帮兄弟为邻,睡在这么一个猪圈一般的地方?

    只要林平之想,他这时候就可以从床上起来,出茅草屋,走出丐帮分舵,出襄阳城,谁能拦得住他?不管这些破事,找一处依山傍水四季如春的地方,盖一栋别墅,请许多佣人,讨很多老婆——可以花钱买,也可以凭帅脸去征服,总之是凭自己的喜好来。

    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儿子是生不出的,但可以养宠物,养小猫小狗小猪小马小蛇小兔兔。可以圈一块地,种花种草种树种瓜种豆种蔬菜种水果,或者什么都不种,每天骑着马在空地里驰骋。

    有时候在家里呆腻了,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施展凌波微步从南海走到北疆,从东边的蓬莱仙岛到西边的珠穆朗玛,从天涯到海角。

    到了每一个地方,都可以认识不同风格的古代美女,可以是从小学三从四德比水还柔把丈夫当做一切的传统深闺少女,可以是喝酒比男人用更大的碗杀人比男人用更长的刀走路用比男人更大的脚的烈性美女。

    都可以。

    那我为什么要在这儿?

    某一刻,林平之有些懂了,懂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却似乎活得并没有开么潇洒。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虽然一直想着要自私一些不用管别人死活,可毕竟不是木得感情的机器,林平之做不到呀。

    沉沉睡去。